第一百七十七章 收入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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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點評?
觀眾席上不少的學生撲哧出聲,哄堂大笑。這個邢書墨還真是奇葩,他究竟是有多大魄力,居然隨便在宣紙上畫個橢圓糊弄一番,而且還有膽量請導師點評,他真不怕自己淪為笑柄,貽笑大方嗎?
“哦不,他已經是笑柄了。”有人在心中說道。
這番文試比道的五個評委,無一不是博古通今、學富五車的文壇巨鱷,神州皆知的文者。可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般無恥、在他們麵前糊弄了事的學生。
現在的學生,還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
青袍長發,全身上下散發著墨水氣質的老者臉色微怒,看著一臉信心滿滿的邢書墨,沉聲說道:“無知小兒,你是覺得我們這群老糊塗了,眼花不中用了?居然拿這番劣品來玷汙老朽?真是豈有此理。沽棱有你,真當是悲哀不已!真是氣死老朽也!”
“糟蹋之作,粗鄙之意,難入雅眼!”最左邊的白衣老者叱嗬說道。
“你這個學生,怎就如此不知輕重呢。”忌齊導師以一種前輩責怪晚輩的眼神,說道。“在洗墨池的燕橋上,你以‘烤魚’為論引,辯我駁我,結果倒是令我刮目相看,我也欣然接受你這般有學識的學生。隻是此地不僅是沽棱的聖地,更是帝都的聖地,你怎能如此輕率?”
聽到忌齊導師一番關心的話,邢書墨差點就感動到淚流滿麵。若不是沒有空意師兄那番話的話。
另外兩個老者臉色沒有絲毫表情,隻是淡然地掃視了邢書墨一眼,也沒有多大的興致。顯然,他們也是覺得邢書墨這是在胡鬧。
邢書墨臉色凝重起來,眼神中充滿著堅定,再次重複說道:“這便是學生的作品,請各位導師指導點評!”
看著邢書墨攤出來的宣紙,五個評委的臉色皆是陰沉下來。台上的比試選手想法不一,觀眾席上的觀眾則是掀起了一股熱潮,眾說紛紜,但無一例外,都覺得邢書墨這是在搞事情。
“邢書墨學生,請你自重!”忌齊導師冷著老臉說道。他身坐中央,自然代表著他在評委團中有著話語權,而此刻則是應該由他出麵的時候。
邢書墨笑了一聲,說道:“懇望點評,虛心求學!如何不自重?”
“無理取鬧。”青衣老者怒道。“你這般作品,別說是樰雅閣上展示公眾,就是放在小兒孩童麵前,他們也會嗤之以鼻。無形無意,糟糕至極,難道你覺得,這樣的作品還需要我們點評指導?”
邢書墨臉上並無羞愧與惱怒,依然笑嗬嗬的說道:“敢問導師,您都有哪些作品?”
青衣老者一怔,顯然不知道邢書墨此話何意,但他還是滿臉驕傲的說道:“加冠之年,入皇室效命,著有《千農雨季》,深受當時宰相的喜愛,編入科舉書籍,廣傳大楚。不惑之年,著《天雪變》《四季冷》,頗受百姓的喜愛。花甲之年,更有數個作品,載入青書,留福百姓。”
“導師這般壯舉,學生望而敬佩。”邢書墨恭維說道。此話不假,能造福百姓,深受楚民的愛戴,而且在楚國文壇政事內得到這般的成就,這個青衣老者確實值得敬佩。
“為民為楚,何須掛名。”青衣老者說道。隻是經過這個小小的馬匹,青衣老者心裏還是有些喜悅的,畢竟世界上誰不想聽到別人的讚美?
“《千農雨季》等作品皆是導師的智慧結晶,令人追崇,令人推廣,想必導師看到自己的作品被人認可,定然欣喜萬分。畢竟這些都是您經過千辛萬苦編輯出來的,他們就相當於您的孩兒子孫,見到自己的子孫被人認可,作為父親的導師怎不開心?”
邢書墨小小地拍了一下馬屁,接著說道:“而學生手中的這幅作品,雖然看起來簡陋無雅,但確確實實是學生的嘔心瀝血而出的紙畫,也同樣聚集了學生的思想與靈感。”
“可還沒有展示給各位導師,各位同學,就直接被扼殺抹掉,學生是心在滴血啊。”邢書墨一臉心痛的說道。
“哦?”青衣老者向來一直都是性情中人,敢怒敢恨,此刻見到邢書墨這般悲慘的表情,臉上倒是有些動容,說道:“你真當沒有糊弄我們這群老頭?”
“天地可鑒,日月可表。”邢書墨臉色悲傷的說道。“學生真當沒有玷汙聖地,沒有糊弄導師,而是誠意至極的懇望導師們能對學生的作品加以點評。”
“可是,這樣的作品——”青衣老者此刻卻是頭疼了,看著邢書墨手中捧著的蛋,哦不,捧著那張畫著一顆蛋蛋的宣紙,一時間竟然無從下口。他抬頭,看著眼睛灼熱的邢書墨,再次確認道:“正當確認如此?就這個作品了?”
“確定。”邢書墨重重的點了點頭。
忌齊導師麵露笑容,看了一眼滿臉為難的青衣老者,朝著邢書墨說道:“邢書墨學生,切莫再拿這般作品來取笑我等了,趁著現在正好有時間,可以再去一作,爾後讓我們驚豔一番,如何?”
“忌齊導師。”邢書墨說道。“容學生不能領命,這已經是學生的作品。既然學生已經作出來了,那便沒有半途而廢的想法,還望忌齊導師見諒!”
“你啊!”忌齊導師責怪的看了邢書墨一眼,語氣卻是無奈。“既然你這般堅持,那麽就將你的作品拿上來吧!”
“是。”邢書墨見到忌齊導師應答,喊了一聲,屁顛屁顛的捧著手中的宣紙跑了上去,向後朝著幾個導師行了禮節,最後將宣紙放在桌上。
幾位導師心中雖有無奈、鬱悶以及若有的憤怒,可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欣賞’起來。
邢書墨站在幾個導師的麵前,笑容可掬。
這時,最右邊的白衣老者突然一怔,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他將腦袋湊到了‘帶縫的雞蛋’前麵,眼睛瞪大,似乎要仔細將其收入眼簾中。與其它老導師不同的是,這位白衣老者是真正意義上的欣賞,而不是裝模作樣的品看。
忌齊也發現了端疑,抬頭看了邢書墨一眼,爾後仔細地盯看著宣紙上的蛋。
接著,是青衣老者。隨後另外兩個評委也發現了其中的妙處。
觀眾席上麵的學生見到幾個導師盯著邢書墨的‘粗作’不放,雲裏霧裏,一頭霧水。難不成,這個帶縫的雞蛋真當是一副佳品不成?
不可能。很快,就有人否決了這個想法。若這雞蛋紙畫真是一副佳品,那麽讓那些常年落榜,而畫境不俗的書生學子情何以堪?還不是一口老血噴死算了。
“可是,這些導師究竟為什麽會這般入迷?”觀眾席上的學生開始發瘋了。或者,他們覺得台上的五個老頭集體發瘋了!不然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景?
白衣老者捋著白須,抬頭看著邢書墨,目光灼熱,說道:“你的作品題目是什麽?”
“雞與雞蛋。”邢書墨笑著說道。見到幾個導師的反應,邢書墨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果然這群老家夥都不是平凡人,那麽隱晦、絕世的繪畫技巧,居然還真的就被他們看出來了。
“難怪。”白衣老者大喜若狂,大聲喊道。“果真是這樣,果真是這個手法。好作品,好作品!”
觀眾席上麵的學生與台上的選手們皆是一臉震驚,麵麵相覷。這群國寶級別的導師,真的瘋了?
白衣老者蹭的站了起來,嚇得邢書墨一大跳,然後他目光火熱的猶如看向出浴美女一般的看著邢書墨,洪亮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學生姓邢名書墨。”邢書墨鬱悶的說道。這個老頭的記性真是差到極致,剛剛都不知道多少回提到本少爺的大名了,你怎麽就記不住呢。
“我收你為入門弟子,你可願意?”白衣老者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突然來了一句。
聽到白衣老者的話,這回算是輪到邢書墨發瘋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好端端的文試比道,怎麽就收起徒弟來了呢?再說,你收就收唄,起碼給我一個反應的時間好不好?每個人的第一次都很緊張的。
邢書墨差點發瘋,觀眾席上的人卻是已經暴走了。
白衣老者是誰?那可是被稱為帝都之眼的長孫太歲。長孫太歲年齡近百,為翰林學士,退休之前為文官參議事。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令人不得不高看一眼的身份,那便是當今皇上的老師,曾經在三年中教導陛下學識四書五經。
長孫太歲學生無數,桃李天下,可真正的入世弟子卻是少之又少。而其中,就有三皇子夏侯疆,‘桃花小姐’洛明月,智慧如孽的藍果兒。
現在,居然要收邢書墨為入門弟子?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凝視在邢書墨的身上。有嫉妒,有羨慕,也有難以置信。
“憑什麽,這家夥就畫了一個雞蛋就走了狗屎運?居然可以讓他拜入長孫太歲的門下?”眾人眼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