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帝都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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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西湖旁有一群山,群山邊上便是一座巨大的府邸。府邸周邊的景色優美,伴山伴水,多有幾分詩意與古樸。
    府邸前麵正是西湖,西湖乃帝都一景地,人口擁擠。可府邸正前方的大道上的車輛卻是極少,即便偶有馬車駛過,也刻意放慢了速度,不敢喧囂與爭鬧。
    府邸前邊有狂虎暴獅石像佇立,麵目猙獰,望而生畏。在府邸寬大的門匾上刻有‘古府’兩字,行雲流水,透著若無的威武。
    吱呀——
    一輛馬車停在了古府大門前方,一個白衣儒雅少年率先跳下馬車,隨後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飄然落下。白衣少年抬頭看著古家府邸,感受著數百年來積存下來的傳承氣息,心中微震,不由敬佩幾分。
    “大小姐。”古府門前有八個家府護衛,其中的兩個護衛見到絕色女子與白衣少年,立即迎了上來。
    古若雲淡淡的點了點頭,便拉著還正發呆的邢書墨進入了古府。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幾個護衛互視幾眼,心中皆是震驚。沒想到大小姐居然真的將姑爺帶來了,她難道不怕老爺子為此動怒,再犯舊疾嗎?
    話說古若雲兩人進入古府,她毫無拖泥帶水,直接帶著邢書墨走去最中央的別院裏麵。一路上傭人無數,但古家世代繁盛強勢,所招傭人皆是百年世代傭人傳承下來的子孫,自然懂得道理。他們見到大小姐領著陌生少年進門,他們也隻能心中疑惑幾分,隨後便將想法爛在肚子裏麵。
    古家不愧是帝都豪門家族,府邸寬曠無邊,道路縱橫交錯,路上不少的盆景皆是世間罕見,看得邢書墨心中嘖嘖讚道,不由羨慕幾分。
    古若雲在前,邢書墨在後,兩人一同行走。
    一個手持長劍,麵容溫和的紅衣青年緩步而來,當他見到古若雲,立即朗笑出聲,說道:“若雲,你回家一趟,也不跟你大哥說說。看你風塵仆仆的,想必是舟車勞頓,等會兒我跟爺爺討點兒紅獅果子,給你補補如何?這可是大哥的一番心意,若雲可莫要推脫。”
    “謝謝。”古若雲淡淡的說道,似乎麵前這個大哥是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太客氣了,你這樣可就見外了。”紅衣青年一臉笑意,他視線轉向邢書墨,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應當怎麽稱呼?”
    “邢書墨。”邢書墨鬱悶的說道。他心裏委屈,他怎麽就成小兄弟了?哪兒小了,哪兒小了?人家明明大著呢。
    “哦?”紅衣青年眼神閃爍著一絲異樣的色彩,笑著說道:“原來你便是我的妹夫啊,久仰大名,確實是久仰大名啊!若雲從小就有幾分調皮,現在跟了妹夫你,以後要是她犯點什麽脾氣,多擔待著點,她這人就好好強。”
    “好說。”邢書墨說道。“倒是大哥,你可千萬要注意身體,懂得節製,到時候若是抱上三兩個大胖侄子,爺爺可就忙不過來了,這可是萬萬不妥。”
    紅衣青年眼神一抹怒意一閃即過,瞬間恢複笑容,笑著說道:“若真如此,到時候可就厚著臉皮討妹夫要點兒紅包。”
    “若雲,妹夫,大哥我現在先去幫爺爺辦點兒瑣事,就先行告辭了。”紅衣青年跟兩人笑著說了一聲,便緩步離去。
    “大哥再見。”邢書墨在身後朝著紅衣青年揮了揮手。“大哥,別找願風樓的冬青姑娘,我聽別人說她患有清毒。”
    幾個傭人見到大少爺沉著臉走來,急忙走開,生怕淪為城災池魚。
    等到紅衣青年離去,古若雲看了邢書墨一眼,平靜地解釋道:“古西風,我與他同父異母。”
    “難怪他一上來就對你充滿了敵意,原來是同父異母啊。就他那樣,除了知道嫉妒你的天賦與智慧,也隻懂得一點兒拍你爺爺馬屁的功夫罷了!”邢書墨憤憤說道。雖然他心裏上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古若雲是他‘未婚妻’的身份,可不代表著就能任憑別人在他麵前詆毀古若雲。
    古若雲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去。
    邢書墨立即跟了上去,繼續說道:“還有,你就不好奇我怎麽知道他經常出入各種風花雪月的場所的嗎?這可不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的。”
    “兩腿無力,心煩易怒,體內陰陽不平,四肢發涼。”古若雲淡淡的說道。
    “——”邢書墨心中飛過一群烏鴉。好吧,忘了你簡直就是一個無所不知的變態妖孽。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古若雲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們的心髒,是同一個。她能時刻知道他的所想,毫無阻礙。
    兩人疾步走過,最後停留在一處城牆破舊的別院前麵,別院前的門口站著一個老嬤嬤,老嬤嬤見到古若雲,滄桑老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聲音猶如烏鴉般刺耳,說道:“大小姐,你來了,老爺子已經下了兩盤棋子了。茶也涼了好久,但老爺子就是不願換茶,大小姐你幫老身好好勸勸,別喝了涼茶又犯了舊疾。”
    “有勞嬤嬤了。”古若雲恭敬地朝著老嬤嬤點頭。
    “大小姐這就見外了。老身伺候老爺子數十年,深受老爺子的大恩,老身感激不盡。現在,老爺子的健康就是老身餘生的心願。”老嬤嬤說道。她轉而看向身後的邢書墨,臉色略微板了起來,冷道:“你這長得細皮嫩肉的小娃娃就是姑爺?”
    邢書墨看了古若雲一眼,猶豫著說道:“好像,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來好像一說?莫非你覺得老身人老眼花,經得起糊弄了?”老嬤嬤叱嗬道。
    “是。”邢書墨鬱悶說道。
    “那便可。老爺子向來少見外人,既然你是古家的姑爺,也算不上是外人,放你進入,老爺子不會責怪與我。”老嬤嬤尖聲說道,但好歹語氣變得比剛剛柔和了許多。
    “謝謝嬤嬤。”邢書墨作揖行禮。
    “大小姐,姑爺,你們現在就進去吧。”老嬤嬤揮手,示意兩人進去。兩人先後道謝一聲,便踏入別院內。
    別院裏麵種有幾株梅花樹,綠葉粉嫩,顯得勃勃生機。在梅花樹下,幾棵不知名的奇異植物亭亭玉立,任憑風吹,也沒有絲毫萎靡氣息,反而更加頑強不屈。
    在別院的深處,一個身軀佝僂的老人正背對著門口。老人的麵前放著一個棋盤,棋盤上麵白黑獨立分明又顯得交錯縱橫,而老人則是一手持著白子,一手持著黑子,自己與自己對弈。
    古若雲與邢書墨兩人平聲靠近,老人似乎沒有察覺,依然苦思冥想地與自己對弈,閑餘之時偶爾喝口邊上的冷茶。
    等到靠近,邢書墨這才看清楚老人的模樣。老人慈眉善目,紅光滿麵,顯得十分精神,沒有尋常百姓老人家的那邊頹氣與老態,若非以他的模樣相看,還真不敢相信他是上了一定年齡的老人。
    轉而,邢書墨將視線落在棋盤上。邢書墨略知棋藝,在同齡人中也算是脫穎而出之輩,可這個棋盤任他怎麽觀看,也總感覺是一盤亂棋而已,毫無規律與棋術可言。
    終於,老人將黑白棋布滿整個棋盤,黑白雙方不分上下,或者說是老人與自己戰成平局之後,他這才喝了一口冷茶,歎息出聲,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收入簍內。
    “回來了?你母親整日期盼,你也整日在外忙碌,多空出時間來陪陪她。”老人收著棋子,目光看向古若雲,慈祥說道:“瘦了,看來家外麵的夥食不太好。”
    “好的,爺爺。”古若雲的語氣依然平靜,隻是她的臉色柔和許多。
    “聽說你在沽棱犯了一點兒小事情?”老人問道。
    “是的,殺了一人。”古若雲說道。“已跟院長請示,過了數日,便從沽棱離開,前往西北之地。”
    “也好,應當出來鍛煉鍛煉。你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鬧,就不用繼續參合了,好好在西北那邊呆著,殺殺那些北蠻的銳氣。”老人絲毫沒有因為古若雲是女性之軀,便偏袒於她,仍然將她像古家男人一般扔到戰場上。
    “若雲知道。”古若雲說道。
    “剛剛你應該是在路上遇到你大哥了吧?”老人目光充滿著慈愛,看著古若雲,笑著說道:“你大哥老大不小了,可總是沒有半點兒成器,你有空多教教他,別讓他繼續在外邊丟人現眼了。”
    “大哥為兄,若雲無法教導。”古若雲說道。
    “也罷,也罷。西風那小子的性子頑皮,有時候連我這個老頭都不聽,他怎麽可能聽你的呢。任由他去吧,隻要不惹出大麻煩,便可。”老人臉色慈愛的說道。
    “是。”古若雲點頭。
    老人目光轉向邢書墨,打量幾分,帶有許些讚許的目光,說道:“你和你的父親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不過你比你的父親強多了,少年有為,睿智懂理,倒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書墨拜見爺爺。”邢書墨恭敬行禮說道。
    “我與你爺爺是世交,你又算是若雲的未來丈夫,稱我一聲爺爺是應當的。”老人點了點頭,隨後指著黑白棋簍,說道:“人老無事,你陪爺爺下盤棋如何?”
    邢書墨一怔,急忙說道:“這是書墨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