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菩提心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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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你冷。
於是我給你披衣。
我看著你難過。
於是我給你抹淚。
這是多麽美妙浪漫的詩句啊。若是放在之前竹城裏麵的學塾中,當他拿著竹扇風度翩翩地在月光下輕聲吟唱這首詩句的時候,那些小姑娘肯定會驚叫臉紅嬌羞不已,大喊‘今生非邢書墨不嫁’的肺腑哀嚎。
看看,這才是浪漫,這才是愛情。可你這個女人,本少爺好端端的好不容易煽情一把,跟你想要浪漫一下,陶冶一會兒情操,怎麽就不懂得配合一下下呢?你稍微臉紅一下會死啊?
“喂,前麵的美娘子兒——等等夫君!”看著古若雲離開的背景,邢書墨忽然想到了這麽一句詞。當然,他可沒有勇氣說出來,也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
等邢書墨趕到古若雲身邊的時候,古若雲就已經伸出白皙細長的小手撫摸著巨葉古樹,就好像是——撫摸著愛人一般。邢書墨看在心裏一陣羨慕嫉妒,恨不得自己化身為那棵古樹。
“菩提心樹。”古若雲淡淡說道。似乎看起來像是自言自語,又似乎跟邢書墨解釋這樹的來曆。
“菩提心樹?”邢書墨對這一詞異常陌生。他知道遠古時期有菩提樹,可從未聽說過,還有菩提心樹。難道是菩提樹的心髒化為的古樹?可菩提樹有心髒嗎?
“菩提心樹,以血肉之灌溉,以吸取天地靈氣的根本,曆經千年,方才結出果實。百年數花,千年一果,花可入體能使人瞬間頓悟修為高歌猛進,果能通靈化為實體,變化無常,入體可成就超凡境界。但是,千年曆史來,神州大地上曾經出現過的菩提心樹,僅有一棵,是在星國涼山,而且早已在百年前就枯死絕跡了。”古若雲解釋說道。“沒想到,這裏會出現菩提心樹。”
“怎麽厲害?”邢書墨滿臉震驚地看著屹立在白骨群中的巨葉古樹,有點兒不敢相信。這個大玩意,真的能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不能確認。”古若雲輕輕搖頭,平靜說道:“曆史隻有記載,我也不敢斷定菩提心樹能有如此效果。但是,能被如此傳承記載,想來弱不到哪兒去。”
邢書墨點頭,他張大嘴巴,昂著腦袋撫摸著菩提心樹,口中嘖嘖讚道。
“現在的菩提心樹沒有花也沒有果,也不知道上次的開花結果是什麽時候?要是這些天能開花結果就好了,我們倒是可以一探曆史是否真實。”邢書墨觀察片刻,出聲說道。
“少則一年,多則數十年。這些說不定。”古若雲輕聲說道。“曆史中對於菩提心樹的記載太過稀少,我也僅僅知曉其模樣而已,至於其他的,倒是一概不知。所以說,它何時開花結果,還真說不定。”
“這樣——”邢書墨深思片刻,猛然抬頭,出聲詢問道:“若是我們將這課菩提心樹移栽出去,到時候就可以隨時知曉何時開花結果了,也不用如此懊惱。”
“不可。”古若雲搖頭道。“菩提心樹以血肉骸骨為生,尋常環境它根本活不下去。而此處屍骨萬裏,陰風不斷,最適合菩提心樹的成長與結果,若是移栽出去,怕活不過數日。再者,菩提心樹而世間珍寶奇物,即便能移栽活著,難免會引發一場腥風血雨。”
邢書墨聞言嗯了一聲點點頭,旋即說道:“那我們是繼續呆在這兒,還是立即離開這個地方?“
說著,邢書墨掃視一眼周邊,看到沙塵下的森然骸骨,心中還是盤旋著畏懼的顫意。在這個鬼地方中,他是一刻鍾都不想待下去了。
“等等。”古若雲說了一聲,立即沿著菩提心樹朝上麵掠去,腳步幾抬,迅速地便落在菩提心樹的樹尖上。看著古若雲輕飄飄便可上去,邢書墨悄然運轉靈力,猛然咬牙,他也跟著爬了上去。
兩人落在樹尖上,掃視著周邊的一切,不有吃驚。
在山穀之外,陰風習習,迷霧籠罩盤踞周邊,讓他們看不到外邊的任何景象,入眼的唯有一片遮迷。
“回去吧。”古若雲收回視線,朝著邢書墨看了一眼,旋即身影一躍,朝著下麵便是跳了下去。邢書墨不服輸,也學著古若雲的模樣,從高聳的菩提心樹跳了下去。
可惜,他卻是一頭紮進了塵沙中,還不小心蹭到了冰冷的白骨。
“呸呸。”邢書墨將口中的塵沙急忙吐出。這些塵沙常年埋葬著白骨,鬼知道裏麵會不會摻雜著一些肮髒的東西,若是吃入肚中壞了身體,那可大大不妥了。
看著邢書墨的囚樣,古若雲輕聲一笑。笑如曇花,驚豔無比,隻可惜隻是一閃即過,這讓剛剛爬起來的邢書墨還未得到眼睛上的享受,便已經消失不見,隻能無奈地放在心中回味。
兩人沿著原路返回,索性那個山洞通向古家裏麵的那處神秘荒地,要不然邢書墨可就恨天罵地了。當然了,回去的時候邢書墨還以‘我怕你害怕’的理由,死皮賴臉地抓住古若雲細白嫩滑的小手。
出了扇門,兩人相視一眼,皆是將目光放在身後的那扇門上麵。將祭祀壇上麵放在凹處的器皿拿起來後,那扇門竟然消失不見,顯露出了破舊的石牆。
將那個器皿放好,兩人一同攜手離開了這片荒地。而等兩人剛剛出去後,回頭一看,身後竟然出現了一麵牆。
不,準確而言,這本來就是一麵牆,而牆後麵的奇異荒地,隻有他們兩個人能進入其中。看到這兒,邢書墨心中的疑惑才消失不少,也難怪剛剛的兩個護衛沒有看見那片祭祀壇荒地。這根本就是一麵牆嘛!
邢書墨牽著古若雲的小手,偏過頭來,朝著古若雲溫和一笑,出聲說道:“我們現在算什麽關係?”
“未婚夫妻。”古若雲一如既往的平靜說道。隻是她的臉色溫柔許多,眼神中也多了一絲輕柔。
“我還是第一次沒有否認這樣的關係。”邢書墨咧嘴笑著,臉色紅潤,洋溢著幸福。“在我第一次聽到你說這話的時候,我心中其實有些反感。即便你是美若天仙,學院內公認的女神,可如此自作主張又莫名其妙的宣布,我沒有絲毫的慶幸,反而還是抵觸。”
“現在呢?”古若雲側過精致的臉龐,問道。她知道邢書墨的心中所想,但鬼使神差的,她還是想要邢書墨親口說出來。
“你不是我的女神。”邢書墨湊近古若雲,將他的手放在古若雲的身後,聞著醉人的香味,緩慢地將他臉龐靠近,柔聲說道:“但是,我卻是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雖然你足夠優秀,近乎完美,但我會披荊斬棘,乘風破浪,會有一天將你我的名字刻印在高山之巔。”
古若雲麵色平靜,沒有太多的波動。可若是仔細觀看,定然會察覺得到古若雲俏臉與耳根,都稍有紅暈。
月光赦下,美人俊郎,沉醉在這美妙的夜景中,莫名而又激情的氣味擴散而開。
邢書墨凝視著精致誘人的櫻桃小嘴,微微閉眼,緩慢地將他的腦袋壓下去,正要親上誘人可愛的小嘴。
“咳咳。”一道突兀的咳嗽聲響起,嚇得邢書墨感覺猛然抬頭,當他見到不遠處的人影後,臉上浮現一條條黑線。
“阿姨。”邢書墨黑著臉龐,不得不鬆開了抱著古若雲的雙手,看著來人輕聲喚道。隻是,他的心裏是奔潰的,他好不容易陶冶醞釀出這樣美好的氛圍,還沒有達成浪漫的目的,就被人如此無情地打斷,他不憤懣才怪。
而且,這還是接二連三的打斷。今天早上一次,現在大半夜的,又來打斷一次。
邢書墨現在嚴重懷疑杜亦旋就是屬鬼魂的。要不然怎麽老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而且還毫不客氣地打斷自己醞釀起來的氛圍?
杜亦旋臉色略微尷尬,她掃視了兩人一眼,見到兩人衣裳整齊後才悄然鬆了一口氣,說道:“阿姨難以入眠,正要去斷崖閣看看若竹和西水,巧經此處,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沒有。”邢書墨笑著搖頭。心中則是無比的埋怨,不打擾到才怪呢。
“沒有就好。”杜亦旋臉上的尷尬消散許多,她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思考片刻,出聲說道:“書墨,今日你救了若竹與西水一命,也算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們與你頗為親近,倘若你無事,可隨著阿姨前去斷崖閣看看他們?”
邢書墨看了古若雲一眼,爾後說道:“好的,倒是叨擾到阿姨了。”
“你太客氣了。”杜亦旋看著古若雲,笑嗬嗬的說道:“你可是我未來的女婿,若是如此見外,可不讓外人看了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