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意外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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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象之靈!
希蘭隨意地拿起了那些審訊筆記,開始閱讀了起來,但是在他看清上麵的大致內容之後,很快就失了興趣。
他皺皺眉,丟開了那疊紙,它們根本就稱不上是審訊筆記,倒不如說是施刑記錄,對自己想了解的東西沒什麽幫助。
幾張紙上雖然寫得密密麻麻的,但卻是極盡詳細地描述了最近三天來那老頭對班森的折磨過程。
在短短三天的時間裏,老頭把班森從水牢裏拉出來超過十次,他每一次都會用各種手段折磨班森,然後用藥劑消除其受虐過程中的記憶,再丟回水牢,以防止其崩潰。
讓其“總是以最佳狀態迎接審訊”,這是紙上的原話。
實際在所謂的“審訊”期間,老頭沒怎麽問過問題,隻是狠狠地在他身上發泄自己那變態的欲望。
這僅僅是最近三天的記錄,上麵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段就看得希蘭頭皮發麻,其中不但有各種針對肉體的折磨,還有利用心理弱點的特殊處刑。
隻看那些文字描述,希蘭都覺得如果把受刑對象換成自己,很快就會撐不過去。
老頭還會配置某種精神方麵的藥劑,能在短時間內極大的提高人的痛覺敏感度和承受痛苦的閾值。
希蘭難以想象自從被抓以來,中年法師忍受了多少痛苦。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他還沒找到機會救人,班森就先一步精神崩潰了,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或許自己可以跟那個老頭談談,阻止他繼續折磨班森,但同時要謹慎一些,防止被看出自己的不對勁。
隻有這幾張沒什麽用的筆記,希蘭對更早以前班森的遭遇一無所知。
既不知道他被折磨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賽因神父是否親自審過他,有沒有從他嘴裏挖到什麽。
正當希蘭沉思之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麽,下意識猛地抬頭,迎麵而來的是一隻在他視界中飛速放大的拳頭。
什麽時候?!
原本一直奄奄一息、低著腦袋的中年法師班森,不知用何種方法,竟然掙脫了沉重的魔力枷鎖,解放了自己的身體,猛烈地向希蘭發起了進攻。
班森一隻手拍擊在桌麵,一隻手握拳攻向了希蘭。
兩人之間的桌子被被巨大的力量炸成兩截,上麵的物體四散飛開。
倉促之下,希蘭用盡全力後退,同時神力湧向身體各部位,抬手擋向對方的拳頭。
砰——
他成功握住了班森的拳頭,隻是上麵傳遞而來的巨大力量卻衝擊得他的身體止不住晃動。
好強的力量,希蘭心驚不已,這就是正式級麽?
這家夥被折磨了那麽久,身體還被魔力枷鎖削弱,剛剛掙脫的話肯定不可能完全恢複,但卻依然能在力量上跟希蘭經過神力強化的肉體所匹敵。
要知道,魔力和鬥氣、神力之類的其他力量相比,在強化身體上可沒什麽優勢。
班森甩開希蘭的手章,踹開了腳邊礙事的半截桌子殘骸,舉起了雙拳,再度開始攻擊。
對方一言不發地打來,希蘭隻得咬著牙擋拆。
這時候其實他可以退後幾步拉開門,然後等待增援,一起製服失控的法師,那樣的風險絕對比現在這麽應對低。
但希蘭不打算那麽做,班森幹涸的魔力可沒那麽快恢複,隻要能在肉搏中壓製住對方就能再度控製住他了。
好在這家夥並不會什麽肉搏技巧,近身打起架來毫無章法,完全就是掄著兩個拳頭在瞎捶。
雖然希蘭在身體素質上隱隱占了劣勢,但憑借步伐和搏鬥技巧,勝利的天平逐漸倒向了他。
慢慢地,他掌握了這場戰鬥的節奏,開始將其引導向他需要的結果。
與此同時,希蘭也有了閑心思考班森怎麽會突然掙脫了束縛,是他蓄謀已久的計劃?還是那個老頭在搗鬼?可是那個老頭應該沒理由這麽做。
可如果是他自己的動作,那也太不理智了,即使製服了希蘭,魔力恢複需要的時間可不短,一旦被老頭發現了,這努力大概要前功盡棄。
而且班森對於外界情況可是一點都不清楚的,要是一頭撞上賽因,也不可能跑得了,那樣一來,教廷肯定會升級控製他的手段,到時候就更難逃走了。
又或者他無法承受折磨所以決定鋌而走險?可是那個老頭不是一直在用消除記憶的藥劑麽。
算了,無論是什麽原因,希蘭已經掌握了這場戰鬥,而且他也不可能放走對方,如果對方離開了,自己可是要被問責的。
他不介意幫對方一把,但前提是不能影響到自己。
更重要的是,即使他放水,對方離開了地牢,也無法成功離開。
地牢外麵表麵上隻有兩個普通人在看守,實際上還有其他守衛,而且最近迎來了這麽一個“貴客”,看守力量更是加強了不少,倉促出逃的魔法師不可能逃離。
短短沒一會兒,希蘭想了不少事,同時手上動作也不停,已經慢慢將中年法師逼到了牆角處。
建造地牢用的石頭經過特殊處理,完全足以承受兩人的力量,曆經數下拍擊,沒有出現一點破損的跡象。
忽然之間,希蘭感到精神恍惚起來,身邊的一切似乎發生著某種變化。
陰暗、逼仄的房間正在消失,腳下的黑色石磚變成了土壤,上麵長出了一叢叢細草,其間夾雜著幾朵小花,看上去有些眼熟。
身上開始變得濕漉漉的,那是什麽?
哦,原來是下雨了啊。
有些熟悉,這個地方,這幅景象,曾經在哪裏看到過?
淅淅瀝瀝的小雨打濕了一片片草葉,也澆在了自己身上,打濕了他的視線,希蘭雙眼所看到的景象有些模糊起來。
而在他麵前,和他對攻的中年魔法師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充滿了壓迫感的的身影。
希蘭捂住了疼痛的腦袋,死死盯著前方那個人影。
“這是……假的吧?”
他忍不住喃喃出聲,同時在其心中,從未熄滅過的怒火熊熊燃起,一瞬間衝垮了他的理智,讓他的心態完全失衡。
暴怒充斥在他的心頭,憎恨被無窮地放大,他從未感覺自己如此憤怒,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渾身仿佛都要炸開一般。
滴滴答答的雨聲中,一道聲音從前方的身影那傳來。
“求我,小鬼,你不想活嗎?求我,你就能活,但是不要消耗我的耐性。”
穿著黑色盔甲的騎士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