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父愛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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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靜回班後,並未向孟涵提起過此事,而是直接坐在那,寫起了數學卷子。
她不想讓夢涵帶著情感包袱參加高考。也不想讓夢涵知道,自己努力取得的進入京大奧數班的名額,是靠別人的謙讓得來的。
那對如此優秀的孟涵來說是一種侮辱。
也是因為了解孟涵,離靜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高考轉瞬即到。這天天空下起了小雨,空氣十分清爽,帶著一股子泥土的清香。天氣也很涼快,時不時會有陣陣微風吹過。
這對於考生來說是一件好事。有了這樣舒適的環境,考生們便可以正常或者超常發揮了。
離靜在父母的陪伴下,提前進入了考場。
看見離靜熟悉的身影,孟涵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看起來心情很好。臉上的笑容也格外的溫柔。
“離靜!加油!”孟涵為了在考試前和離靜說這句話,提前一個多小時就到考場了,一直在離靜的考場外麵等著她。
“你也是!”離靜羞澀地笑了笑,丟下這句話,逃也似的進了考場。直到考試鈴聲響起,她的心依舊砰砰砰地跳個不停。臉更是紅得一塌糊塗。
第一考是語文,離靜並未著急做題,而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試卷,當看到作文的時候,她頓時眼前一亮。
因為作文的題目範圍更貼近反映社會底層人的生活。她當即決定用散文的形式,將自己對父親的愛寫入作文。她想借這個重要時刻,展現自己父親不為人知的一麵。
一考結束,考生們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考場。考場外頓時熱鬧了起來。
“離靜!考得怎麽樣?”蘇筱筱剛出考場,就看到了人群中格外顯眼的離靜,連忙使勁地朝著她揮手。
蘇筱筱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為什麽相貌和身材都不出眾的離靜,無論走到哪,都是人群的焦點。
相比之下,周天天即便長得再好看,身材再好。相處久了也還是會讓人心生厭惡。她對周天天的感覺就是這樣。
“……”離靜的思緒還沒有被拉回來,還停留在作文裏,因此沒有聽見蘇筱筱的呼喚。
“這個離靜,怎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呢!”蘇筱筱不明所以。“離靜!這裏這裏……”蘇筱筱又叫了幾聲。
“筱筱……”離靜聞言抬起頭,瞬間從對父親心疼的情緒中回了神。
父親在她心中一直是偉大的,父親的勤勞和愛一直深深打動著她。她從母親口中得知了父親在外打拚有多麽不容易。母女兩人說起父親受的苦,幾度落淚。雖然父親隻是一名農民工,但是在她心中父親永遠是她的靠山和榜樣。
那個少言寡語的男人,對妻子和孩子的愛從來都是默默無聲的。他開心的時候,隻會對他們咧開嘴角,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黝黑的皮膚,瘦削的臉龐,那是離靜從小到大見過的最美的笑容。
“你怎麽了?怎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蘇筱筱見離靜回了神,跑過來推了她一下,開心地說問道。
離靜一個沒站穩,便朝著旁邊倒去,蘇筱筱想拉住她,卻沒拉住。離靜直接撞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當離靜猛地抬頭朝對方看去時,抗拒的表情和動作,頓時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愕害羞的神色。
蘇筱筱並無惡意。再加上離靜現在也確實比之前瘦了不少,看起來更加的弱不禁風。所以孟涵也並未在意蘇筱筱的行為。隻是低頭看著離靜。
看著懷裏瘦的不像話的人兒,孟涵的心裏不由得升起一抹心疼。看著離靜的眼裏盡是柔情。
“孟…孟涵……”離靜回過神,觸電般推開了孟涵,羞澀地低下了頭。雙手不停地擺弄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離靜如此可愛的一麵,孟涵微微勾起了嘴角,眼中有亮色一閃而過。
“你們倆考得怎麽樣?”蘇筱筱感覺到了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有些尷尬地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正常發揮!”
“正常發揮!”
離靜和孟涵異口同聲道。
隨即離靜便羞澀地別過了頭。不敢去看孟涵的眼睛。
而孟涵則滿臉笑意地看著離靜。
“哎呦呦!兩個學霸都正常發揮!看來華陽高中要變天嘍!”蘇筱筱笑著打趣。
“怎麽你沒考好嗎?”
“是不是你沒考好?”
離靜和孟涵再次同時開口。
“怎麽會?我也算正常發揮吧!”蘇筱筱微微笑了笑,繼續道:“有離靜這個神助攻在,我怎麽可能發揮失常呢!”
“傻丫頭……”離靜笑罵。
“……”孟涵看著兩人,笑而不語。
“下午要考數學了!我先回去了!我本來數學就不好,得回去好好複習複習,順便做一做離靜給我留的作業!”蘇筱筱伸出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微笑著說道。
“好吧!你快走吧!”離靜滿臉寵溺地說道。
“路上注意安全!好好複習!”孟涵朝著蘇筱筱揮手告別。
“嗯……知道了!謝謝!”蘇筱筱說完,就轉身上了車。
蘇筱筱透過車窗,看著兩個人。直接將頭伸出去,朝著離靜扮了個鬼臉。
離靜也朝著蘇筱筱這邊看了過來,打算目送她離開,正好看見她在扮鬼臉。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伸出手揮了揮,和蘇筱筱告別。
微風吹過,撥動了少女額前的碎發。少女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發絲。甜美的笑容讓周圍黯然失色。陽光灑在少年英俊的側臉上,為少年原本鬼斧刀削般的麵龐,鐸上了一層金色。
“你……”
“你……”
離靜和孟涵不約而同地開了口,卻又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離靜……”正在此刻,離媽媽的聲音傳來,打破了美好的畫麵。
離爸爸也朝這邊看來,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
“我走了!”離靜不敢抬頭去看孟涵的眼睛,簡單告別後,就朝著揮手的父母走去。
“離靜……我該拿你怎麽辦呢!”孟涵苦笑著搖了搖頭,一直目送離靜一家走遠了,才轉身離開。
陽光下,少年的背影染上了幾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