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朦朧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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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過三巡,婉拒了村民們的熱情敬酒,蕭晨四人相繼回到小旅館內。
    王強這個技術擔當不知從哪裏搬來一台儀器,把它組裝好後,牢牢地放在客房的桌子上。
    這台儀器有點像電腦,因為上麵還有一個顯示屏,時不時要“嘀嘀”響上幾聲。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黑客?”蕭晨站在王強後麵,看著顯示器上一連串的英文字母,一時犯難,誰叫自己太熱愛祖國,所以不好好學習英語!
    “啊晨,我們當初在大西洋打撈沉船,全靠這種儀器,厲害著呢。”小強正把那兩條鯰魚切成片,扭頭幫王強回答了一句。
    蕭晨正驚訝間,這顯示屏忽然切過一個畫麵,隻見一根紅色的線條正一點一點地在顯示屏上顯現出來。
    蕭晨忍不住湊近顯示屏一看,發現這根線條最後組成了一個圓柱體,且這根圓柱體的下方還在向右延伸,構成了一個直角。
    “想不到這東西還能修建下水道?”蕭晨有些吃驚地看著王強,顯示屏上所顯示出來的,明明就是一個管道嘛。
    “什麽下水道?這是永寧村的古井好不好?”王強帶著一個白眼,緩緩回過頭來,“你看,這古井下麵有個通道,一直通向遠處。”
    蕭晨也算明白了,原來王強讓小強扔到井裏的那條鯰魚,是用來探測古井的,隻是不知道王強究竟對那條鯰魚做了什麽,想讓鯰魚往哪遊,鯰魚就必須往哪遊。
    王強指著顯示屏,擺出一副教授講課的高雅態度:“嗯哼,你看啊,這井下有個什麽東西把通道給堵住了,但魚能遊過去,所以說堵得不完全,過了這個地方,我們就得往上遊。”
    “嗯,這通道呈u字形,過了這個u字形,那裏麵有好大一片空間。”蕭晨看著顯示屏上的圖形,倒也說得有模有樣,但他的眼中還是閃過一絲疑慮,“倘若‘洞天秘境’裏全部是水,我們總不至於全程穿著潛水服,背著氧氣瓶下去吧?”
    聞言,王強倒吸一口涼氣,麵對這個問題他也是有些困惑,氧氣瓶中的氧氣是有限的,而洞天秘境究竟有多大,目前還不得而知。再說,要是“洞天秘境”裏有什麽汙穢竄出來,也不可能穿著這身行頭去打殺。
    王強皺著眉頭陷入苦思,整個人盯著顯示器上的圖形跟石化了一般,客房裏隻聽見小強吃生魚片的“嘖嘖”聲。
    這是個大問題啊,就像2002年發現的“澎湖海底古城文明”一樣,潛水人員無法進行長時間的實地探勘,那個謎至今還未揭開。
    “嘀嘀嘀!”
    幾人沉思之際,儀器突然響起一陣警報聲,緊接著顯示屏上的圖形就突兀消失了。
    王強嘖了一聲,不慌不忙地按下了儀器的“重啟”按鈕,儀器出現這種情況是很普遍的。
    “嘀!”儀器重新啟動,但過了半晌顯示屏上還是無任何反應。
    “這是什麽情況?”王強咕噥一聲,隨即皺著眉頭看向小強,“你去古井那邊看看信號還能不能連上。”
    “好的哦。”小強嘴裏嚼著生魚片,抓起桌子上一個類似於遙控器的東西,就小跑出去。
    王強一手攥著下巴,一手敲著桌子,神色有些凝重,看來目前遇到的問題還是比較棘手的。
    “語菲,你怎麽還沒睡?”蕭晨離開客房,就看到王語菲玉手搭在陽台上,欣賞著永寧村安靜祥和,卻又有些朦朧的夜色。
    “太安靜了,我睡不著!”王語菲擠出一絲笑容,淡淡地回了一句。
    蕭晨一臉茫然地看著遠方,再看著永寧村那棵老樟樹在夜色下的殘影,點著頭道:“嗯,確實挺安靜的,那些大黃狗怎麽也不叫喚幾聲?”
    在山村裏長大的蕭晨,自然是知道村民們有養狗的習慣,狗是警惕性最高的動物,晚上必須要叫喚幾聲,以此驅趕那些盜竊份子。
    “哚哚---”
    小旅館的樓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大黃燈泡的照耀下,隻見小強一路飛奔而來,那張大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小強,發生什麽事了?”蕭晨攔住小強,凝重道。
    王強聽見聲音,嘴上叼著根香煙,從客房裏溜了出來。
    “不好啦,不好啦,”小強抓著頭上那道銀發,驚詫道,“那井裏沒水啦!”
    “照這樣看來,那口古井是和鄱陽湖連通的,沒準是井水倒回了鄱陽湖裏。”蕭晨認真說道,他聽過華夏國有個犀牛湖,湖水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就是因為湖底有一些溶孔,與地下暗河相通,湖水不斷地由溶孔滲入了地下暗河。
    “我猜也是如此!”王強微微點頭,讚同了蕭晨的說法。
    “這次真沒那麽簡單啊,”小強搖了搖頭,指著古井的方向道,“那井裏正在冒白煙,所有的村民都---都昏過去啦。”
    “所有的村民都---昏過去了!”
    蕭晨三人瞠目結舌,立即向村子中央擺設酒席的場地跑去。
    置身於永寧村的夜色中,蕭晨終於知道為什麽今晚會如此安靜,又如此朦朧了。
    整個永寧村完全籠罩在一片濃鬱的白霧之中,使得那些老屋樹木在白霧中若隱若現,再加上這黑色的夜,總給人一種人間地獄的感覺。特別是村子的小道上,時不時就看到村民們東倒西歪地昏倒在地上,就連那些阿貓阿狗也是昏倒在路邊,吐著老長的舌頭。
    今夜涼颼颼的,卻是沒有一絲風,這些濃霧似乎具有粘性,依附在人身上久久不散。蕭晨每次把這些濃霧從自己身上扇開,但這些濃霧很快又向自己聚攏過來,這些濃霧中還帶著水分,不知不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打濕了。
    “大家靠近一點,不要走散了!”王強用命令的口吻提醒了一句。
    四人一直來到村子中央擺設酒席的場地,當下也是大吃一驚。
    在那用一排排八仙桌中占據的場地中,那些原本還在把酒言歡的村民們,現在卻有的趴在桌子上,有的掛在長凳上,有的睡在地上手裏還拿著個酒瓶,還有的嘴上咬著一塊肥肉硬是沒吃下去。
    但他們神態安詳,衣裳完整,自然是沒有掙紮過的跡象。
    王語菲蹲在一位農婦身旁,對其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輕輕地撥開這位農婦的眼皮,見其瞳孔上帶著些許血絲,當下驚詫道:“村民們身上的靈氣都被吸走了!好在身體沒什麽大礙,睡一覺自然會醒過來。”
    “難道又是山精幹的?”蕭晨眉頭一皺,想起山精,想起那個自稱“絕命毒師”的女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王強走到一位趴在桌子上的中年人身旁,拿起中年人手裏的酒杯看了看,沉聲道:“這裏麵的白酒還很純淨,不是山精幹的,可能和這些濃霧有關。”
    蕭晨舉目四望,忽然發現村子裏的濃霧正在往一個方向湧動,而原本依附在人身上的濃霧現在也跟著一起向遠處湧去。
    小強看著濃霧湧去的方向,驚咦道:“這些霧一定是要回到井裏了,我們去井那邊看看吧。”
    四人相視一眼,快步向古井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