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馬下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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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書後我成了權臣的掌心寵!
    “前頭有匹駿馬奔馳而來!夫人小心!”魏寧原本專心欣賞街道景致,耳邊忽而傳來玉煙慌張驚叫聲!
    二人坐於車內隨車身極速前傾力量向前撲去,玉煙危急關頭徒手拉住夫人身體,自己卻身子失控狠狠撞至木板。
    “玉煙,你可有事?!”魏寧皺起眉頭迅速扶起玉煙手臂,查看她身體情況心急如焚急問。
    “玉煙無事,夫人切莫擔心。”玉煙放鬆笑笑,待車身平穩後緩緩站起,隻是臀部落地並不覺痛,倒是夫人如親人待她讓她心中溫暖不已。
    “籲——!”前方車夫始料未及亦是刹車刹不住,整個人往前迅速栽倒落地,摔了個底朝天。
    馬車中二人被顛得七葷八素,魏寧在玉煙攙扶下馬車,氣不打一出來,倒要看看是書中哪個厲害人物如此跋扈!
    不看還好,一看卻挪不開了目光。
    渾體通黑,膘肥體健的大馬上那男人身姿英挺麵容硬朗,渾身上下散發著唯我獨尊的特殊氣勢。
    男人五官輪廓分明,深濃劍眉下星目有神,褐色瞳孔自帶不羈風采,高闊筆挺鼻梁下兩瓣薄唇冷冷勾起狂妄弧度,這些形容此人的詞語跳出腦海,讓魏寧自然而然聯想到原著中極其重要人物——威騎將軍虞泯寒。
    他是女主的暗戀者之一,也是男主最強大的競爭對手,書中的大祁國國勢衰弱,祁皇年過六十垂垂老矣,正要走上一命嗚呼之路。
    大祁朝堂由內閣把持朝政,而軍政大權則被虞武侯獨攬,虞泯寒乃虞武侯獨子早年軍功赫赫,繼承父親權勢指日可待。
    魏寧想到這些時正要提醒車夫不要靠近此人,但車夫已被憤怒衝昏頭腦怒目而視那馬上男人。
    “你還要不要命了!敢衝撞顧府的轎子?”
    車夫四肢快被摔成散架,揉著肩膀怒火中燒從地上爬起來指著來人鼻子高聲怒喝。
    “顧府的轎子?你們是顧尚書家的?”男子坐在駿馬上並未下馬,三年不曾回到京都,模糊印象中隻記得輔政內閣有個顧姓尚書,而如今內閣都要怕虞氏三分。
    他居高臨下俯身去望馬下女子,勾起唇角輕蔑笑道“顧府又如何,難道是顧德炳給你的膽子衝撞我的馬?”
    “你!你膽敢直呼我家大人的名字!”
    “我家大人為聖上鞠躬盡瘁,走了才不過幾月,你竟如此大不敬……”車夫護住心切亦不認識麵前狂妄之徒,三步作兩步衝過去又是指鼻怒喝。
    高大駿馬鼻孔呼出幾縷白氣,瞬間嘶鳴一聲,“籲……”
    街道兩側不少百姓圍觀而望,見形勢不對有人低聲議論“這莫不是西境歸來的虞將軍!怎會和顧府夫人的轎子衝撞到一起了!”
    “虞將軍?莫不是這些年戰功卓著的虞武侯侄子?”
    “顧家怎能在虞武侯麵前相提並論!這下這顧夫人可要有苦頭吃了!”
    七嘴八舌議論聲傳到魏寧耳中,她更後悔沒有及時阻攔那個嘴快的車夫,誰知玉煙扶她過去之時,二丈開外的駿馬發出更大嘶吼聲,眾人見狀嚇得後退一步。
    “啊!救命啊!”眼看比人高的大馬奮力踢起鐵蹄用力向車夫踩踏而去,車夫才知道害怕顫抖著身體,驚慌跑到夫人跟前求助,“夫人,那馬好生凶猛……”
    魏寧站了出來,以最快速度高聲道“將軍!請馬下留情!”
    “這是……顧府的大夫人?”
    顧尚書迎娶繼室時,迎親之禮甚為壯大,更何況顧尚書與這位小了二十歲的繼室新婚夜時身發舊疾離世,便傳是顧大夫人克死尚書大人,雖是虛妄之談,卻給這位顧大夫人落下了不好的名聲。
    京都有百姓認出身份嘰嘰喳喳探討,更有甚者語氣犀利“就是那個克死顧大人的魏氏小姐!”
    “開罪我們將軍的人,你也敢攔著?還不快讓開!”
    虞將軍身後還跟著名騎匹棕色駿馬的年輕男子,皮膚白淨不像武夫,卻身著堅硬盔甲手勒韁繩,見魏寧上前絲毫未放在眼裏,靈活如蛇馬鞭呼哧一甩險些刮到她的側臉。
    “夫人當心!”玉煙沒能阻止夫人靠近,急忙小跑過來怒目而視那青年,“你憑什麽對我家夫人揮鞭子!有本事你衝我來!”
    年輕男子愣了愣,跳出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嘴利丫頭,“你個小丫頭,你以為我不敢?……”
    “夫人!夫人救命啊!”車夫意識到自己得罪了得罪不起之人,為保小命連滾帶爬在魏寧腳邊嗑響頭。
    魏寧先按住玉煙的手,這丫頭才咬唇不語退到她身後。
    她心中一動,溫婉大方作揖行禮,“將軍安好,是我沒有管教好下人,希望將軍能寬宏大量放過他們一馬。”
    既然他喜歡女主,那她就模仿女主的舉止好了,這樣或許可以平息他的怒氣!
    “你憑什麽覺得,本將軍會寬宏大量放過他們?”
    虞泯寒不經意冷笑肆無忌憚盯緊馬下女子,眼神頗有些直勾勾意味。
    魏寧繃緊麵部表情,繼續莞爾一笑“我自然知道,因為京中皆傳將軍是個好人,心胸寬闊一定不會計較。”
    說起女主和這位虞將軍之間,有段不為人知的緣分,三年前女主去郊外上香路過樹林機緣下不顧危險救了他的性命,從那以後他情根深種認為女主是世間最心善女子。
    不過一介武夫哪裏來的什麽善心?
    這麽誇讚他,不過是激發他內心殘留的一點善意罷了。
    不出所料馬上男子冷眸一凜,旋即挪開目光,若有所思想起什麽揮下馬鞭“本將軍還有事,放過你們一馬!”
    給了身後隨從個眼神,一夾馬腹策馬疾馳而去,留下隨從男子滿臉不可思議追上去,“將軍怎麽就這樣算了!將軍等等我!”
    “還不快去趕馬!”玉煙嗬斥嚇得不輕的車夫,托起魏寧手肘扶她進入馬車,“夫人,你認識方寸那人嗎?”
    “是虞武侯之子威騎將軍虞泯寒。”
    “啊,那我們豈不是得罪了朝中貴臣!”玉煙被虞武侯大名鎮住,手捂胸口恨自己沒有拉住夫人獨善其身。
    她也疑惑虞府的馬騎怎會那般低調,原是這幾年在外征戰的虞大將軍,不過想起虞將軍及其隨從的囂張姿態,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魏寧心不在焉伸手掀開簾子,餘光正巧瞥見名為北玉齋一間繡鋪,“走,我們下去看看!”
    玉煙聽了心急勸道“可是夫人,天色不早我們還是快些回府吧!”
    若是再遇見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可如何是好!
    夫人拉是拉不住的,眨眼功夫已下了馬車,徑自往那繡坊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