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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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書後我成了權臣的掌心寵!
    虞泯寒負手,冷冷將麵前二人望著。
    一對生就冷傲眸子,不經意掃過二人交握之手。
    “容大人也有這般心狠手辣的時候,比起我們征戰沙場的武將,竟也毫不遜色。”
    眼前女子麵色蒼白清透,暗灰色夜行衣上隱約可見幾滴血跡,明豔麵孔雖未施粉黛和裝扮,仍舊令人看一眼便挪不開眼。
    她微咬牙忍耐痛楚,手卻暗暗排斥身側男子的攙扶。
    方才那冷血飛鏢刺入婦人頸脖,她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懼意。
    虞泯寒看出她在不安,心中竟有絲上前阻攔道衝動。
    容洵微冷笑道“虞侯爺過獎了。”
    他聽出虞侯爺話中嘲諷,亦有覬覦懷中之人的意思。
    他收緊抱著她的手,不動聲色旋身。
    “保護內人是本官職責,恕不奉陪。”將靠在胸前女子橫抱起,從虞侯爺麵前擦身而過。
    魏寧聽到頭頂傳來柔聲安慰“回去我慢慢與你說。”
    “夫人受傷了,快回府。”
    一路被大權臣抱回去,穿過容府亭台樓閣,抱著自己的男子輕踢格門,向臥榻緩緩走去,將她輕柔放在了綿軟錦被中。
    “姨娘,夫人這是怎麽了?”惜雯不可思議看向方才那兩道人影,在姨娘身邊驚聲說道。
    再側頭去看,姨娘難看臉色令她又是一驚。
    顧明芸咬牙恨道“他們二人如此晚歸來,若不是我派人查看大人行蹤,竟不知大人如此在乎她!”
    看來,是她小瞧魏氏了!
    這邊的瀾月閣剛點燈,好在揪出蕭吳氏,魏寧乖順躺在榻上,任身側男子為她清理傷口。
    容大人一襲清風白衣,與窗前月光交融,倘若不細看如此聖潔之色令人恍惚了眼。
    她心事未了,急切輕扯他衣袖“大人,你能不能幫我找出…”
    “你先別說話,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誰知換來對方柔聲打斷。
    容洵上完了藥。
    他將藥放在床頭,淡淡收回了手。
    紫菱靜悄悄撤下雜物,瞧了夫人傷處,大人心細如塵將夫人包紮的很好。
    “去街道之前,我命人查出蕭吳氏在城外莊子設下圈套,在京都惡意打壓魏家生意事,今夜我會將那莊子洗劫一空,你可以向賀蘭商交差了。”
    他到底是不忍心,果然與他所想無所出,可沒料到到底是傷了她。
    他派人去了城郊,隻為讓她安心,可心頭浮現的是方才她一路對他的抗拒與疏離。
    魏寧心有餘悸,口舌幹燥道“多謝大人相助。”
    “你我何必客氣,此事算是了結了,這陣子你必得靜養,若是再私逃出府…”
    容洵看了一眼窗外黑沉夜色,複而又看她。
    “不敢了,大人放心!”答應得倒是爽快。
    他還有朝中要事未辦,便沒多留離開了瀾月閣。
    隻餘床上女子猶在出神,微微發呆看向那道離去月白人影。
    容洵走入回廊,淩朔正在書房處等候他。
    “大人,幾名官員已在書房等候大人了。”
    書房中靜立幾人,見了大人步入紛紛恭敬行禮。
    他們今夜秘密行事是因皇宮近日異動,太後頻繁召見賀蘭使者入宮,朝廷上吏部和兵部眼線也暗中被太後革職,再不有所動作太後定會借機生事,搶占先機拉內閣下水。
    “太後近日與賀蘭大皇子往來十分密切,那賀蘭人直接住進了皇宮,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大人打算如何動手?”
    邊域亦有異動,賀蘭一旦有異心,大祁邊域必受戰亂。
    “太後怕是有所察覺了,遲早會動地輿圖的心思,不止容府,太後也必會對虞侯府出手。”
    容大人長身立於書案邊,攤開幾則信鴿傳書。
    修長手指執筆寥寥灑灑寫下幾筆,於窗前放飛白鴿。
    “你們尋個時機提點虞老侯爺一番,看虞家是否願意合作。”
    待大人吩咐完畢,幾人麵色才放鬆下來。
    如此緊要關頭,還得大人出主意才是。
    “太後為一己私欲已喪失民心,大權旁落是遲早的事,還是大人思慮周全。”
    侯府門前傳來駿馬嘶鳴聲,小廝拉了侯爺坐騎去喂水。
    隻見侯爺一人獨自歸來,樂華公主聽到動靜聞聲而出,等至半夜的焦心此刻化作歡喜,高興迎了上去。
    “侯爺回來了?聽衛將軍說侯爺今夜去了城門?”冰冷刺骨的回應聲。
    虞泯寒有些不耐,語氣卻並不算差。
    他掀開衣袍跨坐桌旁,拾起茶盞飲了杯冷茶。
    “我早已說過,公主不必操心我的事。”
    樂華公主已習慣他的冰冷,可今夜他願意來主屋,她心中止不住高興,上次算來已是一月前,上次母後壽宴他亦是不曾與她多說幾句話。
    她跟著坐下,徑直道“好了不說這個了,跟侯爺說說開心的事,我在魏夫人首飾鋪買了不少珠釵,這模樣實在是好,容夫人是我的故交,這樣鑲嵌賀蘭寶石的珠釵也隻有她能做出來!”
    樂華公主止不住誇讚,用手扶正發上珠釵,眼神希冀看向侯爺,似是希望他能多看幾眼。
    “侯爺瞧著,可還好看?”
    自古以來女為悅己者容,她雖貴為公主,為了心愛男子亦該如此,容夫人的話令她參透許多,流蘇姑姑亦讓她多多向侯爺放低姿態,如此才能得到侯爺道心。
    虞泯寒忽而語意一重“你是說,容夫人與賀蘭族有來往?”
    他盯住樂華公主的麵容,看不出喜還是怒。
    樂華公主猶豫片刻,記起侯爺曾惱怒她提起容夫人。
    可細看侯爺神色,並無生氣惱怒的意思。
    她向來心直口快,沒忍住道“我早說過,容夫人不是一般女子,是侯爺對她有偏見,魏家如今生意在京城數一數二,賀蘭外族也願與之合作,侯爺有何驚奇的?”
    虞泯寒聽到這些,緊繃思緒漸漸鬆懈。
    他亦聽說過這些傳聞,隻是但凡涉及賀蘭二字,他便有了警惕之心。
    賀蘭倚仗太後假意臣服大祁,可賀蘭王已老,掌政大皇子賀蘭騎絕非善類,不服賀蘭騎繼位統治部落爭相內鬥,賀蘭商人此時入境之事必得好好一查。
    “是我多慮了,公主早些休息吧。”
    侯爺終是沒歇下,樂華公主隻好起身相送。
    景陽宮內宮人匆匆掌燈,迎蘇妃娘娘入內。
    蘇明珠行禮問安後,欲在宮女攙扶下坐下,座上便傳來太後冷硬反問聲,此話說完伴隨兩名小太監上前,為太後點上刺鼻的熏香。
    “哀家助你伴君左右,你便是這樣回報哀家的?”
    嫋嫋熏煙中,太後遙遙看她一眼。
    蘇明珠心下慌亂,當即惶恐跪下“太後娘娘恕罪,臣妾實在沒法子了,皇上對臣妾可謂不聞不問,不願碰臣妾一根手指頭,臣妾沒用,求太後娘娘指條明路!”
    她顫巍巍抬起頭,雖出身名門但此前嫌少入宮,坐在鳳座上高高在上婦人周身散發威儀貴氣之態。
    她聽從母親意思入宮,除了為母家爭光亦是想報複憎恨之人,可誰知皇上並不寵幸她!……
    太後見她頗懼,目的達到語氣放緩“好了哀家也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該提點的哀家自會提點你。”
    “哀家如今不受朝臣待見,雖把控著皇上的意思看似風光,可哀家畢竟是女子,皇上又非哀家親生,哀家也是想為你我尋條退路罷了。”
    往日她隻是貴妃,好不容易爬上太後之尊,她初嚐權力滋味絕不會就此放手!
    為了保住這尊崇位子,她必要用盡手段對付那些與她作對之人!
    太後冷聲啟唇,讓蘇妃先坐下“你先起來回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