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乃我大清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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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周皇後!
    “此人是個有遠見的,批複準允他謝遷的請求,盡量多調配一些政工官員去,其他義軍也是如此,多調配一些負責這類官員去,而不是派軍事主官,以避免這些義軍的首領猜疑朝廷是要分其權,我們現在可以幫忙增加義軍的生存能力與戰鬥力。”
    朱由檢在知道謝遷的請求後,當即同意了下來。
    “陛下說的是,但以臣看,這謝遷和這些義軍終究不是我朝廷的兵馬,既應用之,也當防之,一旦使其做大,恐為將來之患。”
    張鳳翔這時候說了一句。
    朱由檢瞅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然後擺了擺手“先不必考慮這些,雖說凡事當未雨綢繆,但也得遵循一步一棋的法則,現在階段,我們的主要敵人還是建奴,而所有與建奴為敵便都是我們的朋友,你們自小學的就是儒家的聖人之德,而儒家對做人是最有深度的,所以,你們應該比朕清楚,待友當以誠相待方可成大事,無論他義軍將來是不是大明之患,都是將來之事,現在他們是朝廷之友!
    而且,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隻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消滅建奴,不能三心二意,否則會前功盡棄!現在不將義軍視為一體、以誠相待,那麽義軍怎麽願意替你大明賣命?那樣隻會讓建奴更加有力量來消滅我大明,我大明都滅了,義軍做大不做大對我們已無意義,所以,現在就去防範義軍,是下錯了棋,容易造成全盤皆輸。”
    朱由檢這麽一說,張鳳翔細想後也明白了朱由檢的意思,忙拱手稱是,且道“是臣多慮了。”
    “你沒有多慮,這是有些憂慮現在還不值得提出來,繼續說說戰事,我大明與建奴接觸的地方這麽多,不能光讓近衛軍的水師和山東的義軍唱戲,其他地方的官兵也得調動起來,主動對建奴發動攻擊!”
    朱由檢說後就看向了劉肇基。
    劉肇基則道“陛下聖明!按照我樞密院推演,現在可令黃得功部從虎牢關出兵渡河,以期能進占至孟縣,進而西進到潼關,阻止建奴到漢中的糧道!”
    “準!另外,要密切關注洪承疇動向,此人大軍到現在還沒有開拔,一時還真不知道此人將從何處進攻我大明!”
    朱由檢說了一句。
    劉肇基回應了一句“是!”
    ……
    “不僅僅是洪公,奴才的府邸裏也發現了馮銓的首級,以奴才看,這應該是朱由檢利用安插在京城的細作刻意製造出的恐慌,目的是讓我等漢人士族官員因而膽寒,而不敢為大清做事,以奴才看,接下來想辭官歸隱的漢官會占多數,還請王爺早做準備。”
    攝政王府。
    範景文一臉憂色的說了起來。
    洪承疇聽後也有同感,不由得看向一背對著,讓人捉摸不到其內心想法的多爾袞,說道“誠如範公所言,王爺,我們不能讓這些明廷的細作太過猖獗,當令人嚴查,另外,奴才請王爺請旨萬歲爺,下旨厚葬馮銓、黃澍等被殺漢官,追封諡號,這些都是給活著的漢官看的,隻要大清對漢官禮敬,奴才相信還是不少漢官會繼續願意為大清效命!亦如奴才這樣,因先帝厚待,不敢辜負其雄心,故而願折節事君!”
    “本王會替陛下請旨厚葬優恤馮銓、黃澍二公!細作需由都察院與李率泰的人仔細查訪,一經查明,絕不姑息!另外,漢官以後增加護衛,由朝廷撥銀給予俸祿。”
    多爾袞麵色沉重地轉過身來說了這麽一句,言語間已經開始也同漢人一樣稱呼馮銓、黃澍兩被殺漢官為公了。
    而多爾袞這麽一改稱呼,洪承疇心裏頗受觸動,覺得大清之攝政王有賢王之風。
    範文程則在這時候主動跪下來說了一句“王爺!奴才有一件事不得不說出來,還請王爺容稟。”
    多爾袞抬手示意範文程起身,並道“範先生但講無妨。”
    範文程道“奴才據聞馮銓雖說是前明閹黨,但其父子素來相處和善,然其次子如今卻因為國為族而不惜弑父,這事讓臣很受震撼!自古莫不以孝為大,在家盡孝,方能在朝盡忠,而臣沒想到明廷朱由檢的那一套民族與國家之論,竟能使人被蠱惑至此,而不惜殺父,並為之自殺,足以可見這民族與國家之思想實在是乃我大清之患。”
    多爾袞點了點頭“先生說得對,這明廷提出來的民族與國家之論實在是我大清將來一統天下的大患,而我們必須駁斥其觀點,強調忠孝之論,這方麵還得先生多多費心!”
    範文程頷首稱是。
    ……
    “報!萊州參領哈穆爾有急遞進京,言山東流匪嘯聚三萬餘眾,已破平度州,更有海上之明軍來襲,已破即墨縣城!”
    “報!明軍黃得功部越渡河北上,已使溫縣、武陟二城失守!”
    這時候,建奴的兵部官員直接帶著前方急遞策馬來了多爾袞府上。
    多爾袞一聽後當即打住了要開口說話的洪承疇。
    洪承疇也在這個時候表情凝重起來。
    範景文這個時候也不由得捏了捏拳頭,這種在建奴中樞為細作的日子,讓他每一天都在如履薄冰,都像是在刀尖上舞蹈一般,但他不得不把自己這個角色繼續演繹下去。
    他知道接下來多爾袞這些人肯定會懷疑有人事先透露了大軍要南下的消息。
    所以,為了讓多爾袞這些人相信自己不是細作,範景文緊接著就故作驚訝地說了一句“明軍主動出擊了,難道他們得知我們要南下征伐他,故而先發製人?”
    多爾袞看了範景文一眼。
    眼神中有讚許、有更深的疑惑。
    範文程這時候說道“我大軍糧草一直在不停地調動,他朱由檢稍微多派些錦衣衛在各官道處哨探,在各地多打探,再多用些心思,倒也不是不難知道我大清要有大動作!何況,我們已經傳檄文於天下!”
    多爾袞點了點頭,對範景文少了些疑竇,反而對洪承疇多了些疑竇。
    多爾袞倒是沒有拆穿,隻笑著問洪承疇“洪公打算如何應對明軍此舉動。”
    “回王爺,奴才認為,他打他的,我打我打的,奴才心中早已謀劃,隻是還請王爺見諒,為保密計,奴才現在還不能明示王爺,若王爺要知道,還請王爺準臣一人隻在王爺密室奏事。”
    洪承疇回道。
    多爾袞聽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