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祖大壽禦前聽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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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周皇後!
    夏允彝此時覺得顧炎武像一個瘋子,說出的話很離經叛道。
    但夏允彝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拚命在腦海中搜刮可以反駁的話語,卻反駁出來。
    而也因此,他開始覺得顧炎武說的有些道理,也開始下意識地去想如果所有人都是讀書人,會是怎樣的世界。
    顧炎武的話就像是能讓夏允彝能上癮一樣,開始越陷越深。
    話轉回來。
    這邊,關於馬得功部官兵的處決還在繼續。
    近衛軍新兵的槍聲依舊不斷。
    畢竟是近兩萬罪犯。
    近衛軍的官兵的軍心因此頗受振奮,也大覺解氣。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
    一時間。
    近衛軍們盡皆如此呐喊著,以此來表達對皇帝朱由檢的感激。
    因為皇帝朱由檢為了近衛軍的尊嚴不惜斬殺近兩萬叛軍。
    雖然很多聖母的士大夫覺得皇帝陛下這樣做太過殘暴狠辣。
    但近衛軍都覺得皇帝陛下這樣做才是真正值得自己效忠的帝王。
    馬得功被處決後便是祖大壽。
    對於祖大壽,朱由檢是非常痛恨的。
    在朱由檢看來,建奴在曆史上能攻取漢家天下,祖大壽這種私心過重的軍閥可謂是功不可沒。
    為了能維持自己的地位和增加財富收入,采用養寇自重的策略,直接導致建奴越做越大,到後來自己都控製不住,直接成了建奴的奴才。
    而在祖大壽投降建奴後,大明朝廷還不敢對其怎麽樣,甚至還不得不重用其外甥。
    如今甚至還帶兵替建奴來消滅自己以前效忠的政權。
    當朱由檢看見祖大壽時,隻見祖大壽須發皆白,但因為光溜溜的腦袋後麵隻有一根白色的金錢鼠尾在飄蕩著,所以倒也顯得有些滑稽。
    饒是朱由檢現在已經變得沉穩而嚴肅,但當他看見祖大壽這幅模樣後還是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諸位愛卿,你們倒是說說,此乃什麽獸,緣何額前無毛,尾巴還長在了腦後,誰熟知山海經,可知裏麵可有記載此等異獸?哈哈哈!”
    朱由檢幹脆沒打算控製自己,直接仰天大學起來。
    眾臣因為在禦前不敢放肆,倒也沒敢像朱由檢這樣大笑,隻憋著笑。
    而蔣德璟也強憋著道“回陛下,臣也不知道,想必是狗之類的吧。”
    張鳳翔也憋著笑回道“臣亦不知。”
    祖大壽倒是沒有想到皇帝陛下朱由檢見到他的第一眼會是笑話他。
    不過,祖大壽倒沒有因此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被汙辱。
    相反,祖大壽覺得這是個獲得皇帝陛下寬宥的機會。
    所以,祖大壽還故意汪汪了幾聲。
    祖大壽這一汪汪。
    朱由檢不由得停止了笑的動作,看向了祖大壽。
    祖大壽這時候則諂笑道“陛下英明,罪臣的確是獸,是瑞獸,是效忠陛下的瑞獸,還請陛下饒了臣死罪,讓臣做您的一條走獸,做您的走狗!嘿嘿!”
    祖大壽為了求生,在這種毫無任何翻盤機會時,是徹底地放棄了自己的尊嚴,在朱由檢麵前表現得徹底地無恥。
    朱由檢自己都很感到意外。
    要知道,曆史上祖大壽在投清之前,還是大明武臣的時候,對於朱由檢這個皇帝從來都沒放在眼裏,從來都是聽調不聽宣。
    甚至祖大壽寧肯給袁崇煥這樣的文臣麵子也不給朱由檢麵子。
    而現在,祖大壽自覺地在朱由檢麵前卑躬屈膝,甘願做狗,不得不說,這讓在場的朱由檢和很多大臣都感到意外與解氣。
    朱由檢指著祖大壽,嘴唇抖動起來“無恥!無恥!真夠無恥的!”
    祖大壽依舊諂笑著“嘿嘿,罪臣是畜生,陛下隨便罵,不過,也請陛下不要跟罪臣這個畜生一般計較。”
    朱由檢不得不承認祖大壽這種人之所以能在明清兩朝裏都混得開,不是不沒有原因的,這和大多數能夠飛黃騰達的人一樣,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臉皮夠厚,在比自己強大的人麵前,可以完全不要任何尊嚴。
    不過,前世就因為寧肯窮也不厚著臉皮去求人的朱由檢還是本能地有些反感祖大壽這種無恥行為。
    朱由檢一臉嚴肅起來“夠了!朕不會饒了你的,無論你如何奴顏婢膝。”
    祖大壽聽到後愣了一下,旋即就沒再跟哈巴狗兒似的諂笑起來,而是沉默了下來。
    朱由檢則在這時候問了一句“祖大壽,你有想過會是今日的結局嗎?”
    祖大壽苦笑起來“上天不公,你朱家已經統禦天下人達兩百餘年,天下官紳百姓早已苦你朱家久矣,卻未曾想上天眷顧你朱家,憑什麽,憑什麽!”
    祖大壽說著就突然怒吼了起來。
    “放肆!”
    吳孟明見祖大壽突然態度大變,竟直接說大明氣數當盡,這讓世代受皇家厚恩的吳孟明勃然大怒。
    別的人可能得朱元璋的後代不該再做天下人的主子。
    但吳孟明這種錦衣衛出身的人覺得朱家就該永世做天下之主,而自己家族也該永世成為皇帝近臣,進而永世成為有地位的家族。
    朱由檢看了吳孟明一眼“不得殿前失儀。”
    吳孟明見朱由檢這麽說,也隻好忍住了。
    而朱由檢則笑了起來,對祖大壽說道“你說的對,憑什麽,朕可以給你答案,就憑朕!”
    說後,朱由檢將手背在身後,直接坐在了龍椅上,氣度威嚴地道“就憑朕乃得天命之人,已得宿慧,是唯一能解救天下黎庶之人,如東漢之光武帝,朕開啟的是大明新的國祚,就憑這天下如今紛亂至此,非隻朱家一族之罪,將天下民不聊生、外虜攻伐不斷、天災不斷的亂世隻歸咎於皇家,甚至是皇帝,那也太無恥了點!每年國庫收入不及一大貪官每年營收之財,你覺得天下,真正該亡的是誰?該亡的是你們,你們這些蠹蟲!”
    說完,朱由檢又道“你現在已經沒了自己的兵馬,也別想再能夠威脅朕,不過朕倒還是替你和你的家丁們感到可惜,到頭來終究沒能為國戰死,反而為世仇殉節!這世間事有時候就這麽諷刺。”
    說後,朱由檢吩咐道“傳旨,祖大壽無君無父,背叛家國,罪大惡極,著即以檀香刑處決,賜四千五百刀!”
    祖大壽聽後愣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朱由檢會用這麽重的刑罰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