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光複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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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周皇後!
    和托這時候也沒幹站在一旁,而是也朝明軍殺了過來。
    在勒科撲向正麵一明軍時,他則揮著大刀砍向了勒科右側的明軍。
    但這右側的明軍也端著米尼槍刺刀朝這和托撲了來。
    這明軍米尼槍上的刺刀頓時與勒科手裏的大刀撞擊在了一起。
    鏗!
    和托的大刀當場被砍出一缺口。
    和托被這刺刀的硬度所驚訝到。
    而緊接著,這明軍就果斷將刺刀刺入了和托的胸膛。
    和托猛然大驚,然後不甘地看著自己胸口冒著鮮血,四棱形的傷口讓血小板感到無力,無法止血,所以,鮮血瘋狂地往外冒。
    和托不得不幹看著自己身子急速軟去。
    一寸長一寸強。
    明軍的米尼槍加刺刀的長度已經等同於長矛,和托的大刀在與之拚殺時本就不占劣勢。
    何況,明軍現在已經訓練了刺殺技能,講究的就是突刺。
    所以,登州城的建奴最高守將就這麽倒斃在一個普通明軍的手上。
    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明軍湧入登州城。
    水城方向的明軍水師陸戰兵也攻入了城內,並在登州總兵衙門與明軍步兵會師。
    漢八旗副將褚良彝則當場戰死。
    而參領高光輝也被明軍給亂槍打死。
    隻一些被逼入絕境的清兵則被活捉。
    這些清兵自然早已喪膽,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被明軍押到了一處。
    至此。
    登州城被明軍收複。
    而葉彪也滿含熱淚地進入了登州城,曾是大明登州總兵之子的他摸著登州總兵衙門的梁柱久久不語,隻笑著。
    登州城內的士民也大都飽含熱淚。
    甚至有的人不禁嗚咽哭了起來。
    從建奴頒布剃發易服令到現在,一年多了,總算是又見到了漢家衣裳!
    明軍和在場還留著鼠尾的百姓們互相看著。
    相顧無言。
    “我們回來了!”
    葉彪一聲吼。
    明軍中的山東男兒也皆大吼起來“我們回來了!”
    “我們回來了!”
    “我們回來了!”
    ……
    有人不自覺地因此破涕而笑。
    有人忍不住嘴角微揚,梨渦淺露。
    烏雲散去,陰翳齊散。
    冬日陽光普照之下。
    淚熱而心暖。
    皆不禁抬頭一看。
    城頭飄揚的終於又是大明旗!
    唯獨躲在角落裏的八旗俘虜在瑟瑟發抖,他們雖是漢人,卻依舊像是被拋棄的一樣,依舊像無家可歸的人一樣。
    登州城重回漢家,重回大明,他們不知道該懼怕還是該跟著一起高興。
    他們現在唯剩的隻有麻木和更多的恐懼。
    次日清晨。
    天還未大亮。
    明軍還未發布任何剪辮易服的命令。
    各家門前和水溝裏就丟滿了剪斷的辮子和脫下的異族服裝。
    崇禎帝朱由檢離開京城到現在還不到四年。
    所以,北方的漢人們還沒有忘記漢人的發飾與服裝。
    而漢民族的特色也還沒來得及被人遺忘。
    冬日的暖陽裏,被視為剪斷就同造反一樣嚴重罪刑的金錢鼠尾般的辮子被孩童像毽子一樣踢著。
    或者在臭水溝裏被淘氣的孩子用尿淋著。
    而大人們是高興的,沒有因此覺得孩子淘氣,要打罵孩子。
    孩子們自己也是高興的,笑聲盈滿了整個十月小陽春的天。
    南望王師又一年,而王師終於到來。
    老夫子終於開始敢在私塾裏教嶽飛的滿江紅。
    說書人也總算敢在茶樓裏把那驚堂木一拍,大聲說“胡虜”二字。
    遭受異族統治一年的登州城漢人是貧困的,被滿人剝削的他們承擔了更加沉重的苛捐雜稅,但饒是如此,他們依舊拿出了不多的糧食和酒湧到了明軍在城外的臨時營地。
    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這是華夏百姓數千年來對自己所擁戴的軍隊最喜歡的慰問方式。
    在此刻又再次得以體現起來。
    哪怕是曾經的明軍也沒有給他們留下什麽好印象,有的甚至也沒比清兵軍紀好多少。
    但那滿頭青發與熟悉的漢家音就足夠讓他們相信這是自家的兒郎,這是自家的軍隊。
    何況。
    現在的明軍的確表現得很好。
    在這滴水成冰的寒冬時節,沒有因為老百姓現在還沒有接受銀元而強占民房,而是冒著寒冷天在城外紮營。
    “軍爺,您們這次還走嗎?”
    這是登州城士民對明軍官兵問的最多的一句。
    “不走了!這次不再走了,皇上已經給登州城安排了知府官,以後我大明的龍旗插到哪裏,哪裏就是我漢家土地,也絕不容許再丟失!”
    葉彪飽含熱淚地說著。
    登州城的大多士民們聽後皆是歡欣鼓舞,奔走相告。
    不過,滿清登州知府楊奇烈等一些官員和族中有人還在滿清做官的士紳們則十分憎恨明軍的到來,也因此感到惶恐不安。
    當然,一些士紳倒是知道順勢而為,果斷率全族剪斷了辮子。
    而楊奇烈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沒想到明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拿下守備森嚴的登州城。
    要知道登州城城高牆厚,更是山東諸城池中少有的配有滿洲兵的要塞。
    可如今居然不到一個時辰,城就破了,從甲剌額真和托到參領高光輝皆被擊殺。
    楊奇烈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看著燈下自己的這根辮子,他愁眉不展。
    楊奇烈又看了看梁上的繩索,他終究也沒法鼓起勇氣為大清殉節。
    楊奇烈看了看窗外。
    百姓們早已興高采烈地放鞭炮,自動把自己的角色從大清順民變成了大明順民。
    但作為官員,作為士大夫的自己,楊奇烈卻發現自己終究不能像百姓們一樣順暢的轉為大明官員。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欲戴官帽,也必須承其重量。
    楊奇烈出賣了士大夫的名節,選擇了做異族的官員,也享受到了異族賦予的特權,而在想要脫身時自然也就沒那麽容易。
    畢竟他身上已經相當於烙鐵烙上了為滿清賣過命的烙印。
    當然。
    楊奇烈也在幻想會不會因為大明還缺官所以依舊會讓自己當知府。
    所以,他拿起了剪刀考慮著要不要剪斷自己腦後的這根辮子。
    但楊奇烈也在幻想大清會不會卷土重來,自己現在剪辮子是不是太早了點。
    不過,楊奇烈一想到即便大清卷土重來,自己也會得到個守城不力的罪名,到時候還是個死。
    所以,楊奇烈感到絕望起來,他絕望地看向了梁上的繩子。
    難道真的要自縊?
    真的要為大清殉節?
    一想到這些,楊奇烈突然一捏拳,在心裏恨恨道“朱由檢!你為何要北伐!為何害得我現在處於如此境地!讓天下歸於大清多好,那樣我就隻管撈夠銀子然後轉升他處繼續為官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