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二十七匹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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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周皇後!
    “是!”
    劉希堯等明軍二十七名哨騎立即催馬舉槍而去,且按照在來登州前的集訓方式進行哨探,三騎一組,組成一個三角形的形式往前哨探。
    從空中俯視整個原野就會發現這二十七明軍哨騎就像是由無數三角形組成的一個大三角麵在往前方徐徐展開搜索。
    每人有各自的哨探麵。
    但每人也不用擔心潛伏的敵軍暗哨在自己的視野盲區襲擊自己。
    每騎與每騎之間的距離漸漸拉長,直到在米尼槍精準射擊的最大射程為止,然後才整體跟著頭領劉希堯前進。
    有建奴鑲白旗巴圖魯之稱的慶倫也被明軍這種陣型給震驚到,因而對同是巴圖魯且更厲害的索都說道“額真大人,這些明軍的警惕性很高,互相在充當著對方的眼睛,我們沒辦法對任何一個明軍哨騎發動突襲,不然就會被別的明軍發現!”
    與慶倫一樣趴在燒成草灰的堆裏的索都吃下了下落的一滴春雨,兩黑黢黢的眼如鷹隼一樣盯著前麵“別慌!明軍之間的距離在拉長,他們到兩百步外後,你襲擊左邊這個,瓦哈良襲擊右邊那個,我襲擊中間那個,慶倫,你先出手!殺掉麵前明軍後帶著各自的一什往三個方向襲擊明軍哨騎,務必至少活捉一個!”
    慶倫和瓦哈良皆點了點頭,開始握緊藏在灰堆裏的弓箭和箭壺,咬起森然的白牙來。
    突然。
    三股灰煙騰起,如煙花爆開一般,隻是沒有聲音。
    索都當先將朝一麵前的明軍哨騎撲了過來,且直接將這明軍的右腿抱住然後扯下了馬。
    這明軍大驚在還沒從地上站起時直接就要拔出腰間短刀與索都搏鬥。
    索都則如猛虎一般再次側身飛撲過來,左臂加著上身死死壓住了這明軍哨騎的胳膊,然後直接右手掐住了這明軍哨騎的脖子。
    這明軍哨騎動彈不得。
    索都則麵露冷笑,大有要把這明軍掐死之意,如掐死一獵物一般。
    索都是建奴在長白山一帶乃至更北地區征召的生女真,即野人女真,常年於大山間和野獸搏鬥,天生悍勇異常,能為捕捉獵物長期潛伏在野外達半月之久,野外生存能力與搏鬥能力極強。
    但索都壓住的明軍也不是任其宰割的羔羊,作為常年在逆境中出生入死的老流寇,被他壓住的明軍哨騎出奇的冷靜,即便被索都死死掐住脖子,他也沒有放棄,一隻手直接試著去拉轟天雷的火線,直接就要跟索都同歸於盡,完全沒有要求生的意思。
    索都虎目大瞪,急忙鬆手,捏住了這明軍的左手,然後使勁一扭轉將這明軍的左手當場扭折。
    “啊!”
    這明軍大叫一聲,直接就要用腦門撞索都。
    砰!
    但這時候,索都頭突然朝左邊偏了一下,血和著腦漿當場崩了出來。
    索都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此時。
    正在三百步外,一名明軍正舉著米尼槍,一股白煙還沒完全從槍口消散。
    躺在地上的明軍推開了索都,然後大口呼吸了幾口氣,緊接著就直接上馬,咬牙將自己的左臂肘部掰正,然後滿頭是汗地端起米尼槍四處張望。
    慶倫此時剛突襲了另一名明軍,且正在與之搏鬥。
    這名明軍持著短刀正要刺進慶倫的脖子,而慶倫則死死拽住其手,並單膝跪在地上就用右膝蓋壓住其左臂,然後也在用右手持刀準備直接割斷這明軍的喉部。
    眼看就要殺死這名明軍,慶倫卻因為聽到身後有槍聲而慌了一下神,剛一回頭看,就猛覺自己被人向後推了一把。
    慶倫不由得身子往後一仰,眼睛中剛出現湛藍色的天就看見一把鋒利的斬馬刀飛了來。
    頓時。
    慶倫就發現自己沒了,整個人好像在空中飄蕩。
    原來,剛才被他突襲的明軍哨騎賀六子直接拔刀把他的頭砍飛了。
    而慶倫的首級剛一落地,就直接閉上了眼。
    他的身子則已經倒在地上,胸部正中一彈。
    瓦哈良沒有突襲成功,因為就在他準備偷襲自己的明軍目標時,這名明軍因為向前突然走了幾步,以至於他突襲計劃落空。
    瓦哈兩不得不瞬間將弓橫持,拿出三支利箭來,直接拉開弓弦就要射。
    作為從小就練重弓的魚皮韃子,瓦哈良張弓搭箭的速度很快,但他沒有想到在他張弓搭箭時,已經連續兩聲槍聲響起,自己身旁的索都和慶倫皆已斃命。
    瓦哈良放棄了射擊,直接在麵前的明軍未向他開槍之前跑向了身後的緩坡,然後背靠緩坡,借著幾根未燃盡的枯木為掩護,手持重弓搭箭躲了起來。
    瓦哈良急促呼吸著,除了麵前這明軍,最遠的明軍都離他們在三百步開外,他不明白自己的兩個同伴怎麽就先後中彈?
    這讓瓦哈良感到非常的恐懼!
    他不知道明軍到底是會的是什麽法術。
    瓦哈良不得不倍加小心,認真觀察著四周明軍的動作。
    “啊!”
    瓦哈良慘叫一聲,他發現他腿部已經中彈,鮮血已經從他黑黢黢的小腿處裏冒了出來。
    瓦哈良不得不忍痛將受傷的腿往枯木阻擋的地方挪了一下。
    砰!
    砰!
    砰!
    但緊接著瓦哈良就注意到他頭頂、兩耳旁皆出現槍彈穿透泥土的聲音,濺得塵土飛揚。
    這瓦哈良身體哆嗦了起來,嚇得忘記了疼痛。
    瓦哈良因此頓時意識到這些明軍之所以把距離拉得這麽開,不是因為他們驕傲輕敵,是因為他們有足夠實力這樣做,他們手裏的火器已經能與三百步外精準殺人,而自己的重弓拉滿也才百步!
    瓦哈良感到了恐懼。
    如果明軍直接將他射殺,他還好受些,但現在明軍沒有射殺他,反而把他當做獵物一樣逗弄起來,時不時地往四周開槍。
    “啊!”
    瓦哈良再次慘叫了一聲。
    他的右臂被擊中,疼得他齜牙咧嘴起來。
    “吹哨!不要殺死他,留個活口,這裏肯定還有其他建奴埋伏著,都打起精神!殺完再走!”
    劉希堯看了瓦哈良和倒在地上的索都與慶倫一眼,就對馬守應說了一句。
    馬守應點了點頭,學了幾聲狼叫,然後其他人也跟著叫了起來,如群狼出來覓食一般。
    這是他們這些老流寇一起出生入死許久後形成的暗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