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新的大明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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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周皇後!
“臣遵旨!”
秦榮真便立即按照朱由檢的意思照辦起來。
而接下來。
大明中路軍便在寧山衛城重新進行力量整合。
最終,朱由檢親自拍板決定,閻應元率領近衛軍第一鎮和第四鎮繼續北上,收複山西各地。
而秦榮真和李定國則留在寧山衛城準備編練出暫編第九鎮的近衛軍出來。
崇禎帝朱由檢自然也是和閻應元所率的近衛軍中路軍主力一起北上。
而朱由檢和他親自率領的中路軍主力下一個要攻打的自然是高平城。
高平就是戰國時期的長平之戰所在地。
這裏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此時駐守高平城的清廷官員是山西兵備道道台陽野天和他麾下的六千清軍綠營兵和一萬團練武裝。
陽野天在這之前本身大明的一任知縣官。
而在李自成入北京後,他已掛冠而去,但在清軍入關後則被舉薦出來任了知州,如今也頗受山西巡撫李國翰重視,故而已升至正四品的兵備道。
陽野天以為自己就會這麽一直在大清朝幹下去。
但他沒想到自己曾效忠的大明朝有一天會卷土重來。
而自己還不得不對抗其北伐之勢。
陽野天的內心自然是複雜的。
和大多數北方漢人士族一樣,陽野天對於大明的重新崛起感到非常憎恨,他寧肯看見崇禎被殺,也不願意看見崇禎和他的大明卷土重來。
因為隻要崇禎朱由檢卷土重來,他這種受了儒家教育的儒生所有的顏麵就會掃地,就會被剝的體無完膚。
連他自己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發現自己原來沒有踐行聖人所教的忠君思想。
不過,陽野天雖然不願意看見崇禎和大明卷土重來,但他現在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而且也不得不麵對即將到來的明軍。
自從陽野天得知明軍出現在寧州一帶後就已經開始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
“如今的明軍到底是有多厲害?竟已經到達寧州,難道河南懷慶已經失守,不是說李藻中此人素來知兵善戰嗎?”
陽野天內心震驚之餘,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同時也對明軍感到了恐懼。
但無論如何,陽野天知道他必須得做好應對準備。
陽野天一邊派人向滿清朝廷通報了明軍已出現在寧州境內的消息,一邊也開始要求自己麾下所有文武官員立即準備阻擊明軍。
等明軍前沿部隊抵達到高平縣城時,高平縣城已是城門禁閉,整個城台上已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清軍。
但皆是綠營兵和地方團練武裝。
也就是說,全是漢人在為清廷守城。
滿清自己的滿洲八旗和蒙古八旗以及漢軍八旗早就被消滅殆盡,最後一支正藍旗兵馬剛剛在四川被消滅。
所以,現實就是這麽諷刺。
本來是一場民族複興的戰爭,卻硬生生變成了一場漢人與漢人之間的拚殺。
關鍵更荒誕的是,為滿清守城的這些漢人官員還挺忠勇。
即便是陽野天此時雖然對城外看上去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強壯敢戰的明軍感到有些害怕,但也依舊抱定著自己是在護衛自己大清社稷、護衛天下正義的決心,所以,臉上浮現出的神色倒是頗為堅毅。
因為這個時代還沒有多強烈的民族意識和國家意識。
對於接受儒家教育的士大夫而言,誰讓他當官,他就效忠誰。
而且,儒家士大夫講究的就是士為知己者死。
陽野天能位至道台靠的是漢軍八旗旗人李國翰的提拔和重用,所以他對李國翰乃至李國翰背後的大清一直是很忠心的。
可如今大明的卷土重來對於這些沒有國家和民族意識到的士大夫們而言完全是一個災難。
他們不得不竭盡全力地消弭這個災難,讓這個世界的規則服從在他們所想要的規則之下,即明亡清興乃天下大勢。
但他們明顯不能消弭這個災難。
朱由檢帶領的大明已經鳳凰涅槃,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大明,是一個即將開啟新時代重新定義世界新規則的新帝國。
這個帝國就是舊有規則的破壞者。
正義將被新的大明定國重新定義。
而邪惡也將被新的大明定國重新定義。
按照傳統的規則,楊由科、李藻中這些為滿清死守城池而喪命者依舊是守節的君子、忠心的英雄,但在大明定義的新規則之下,他們都是漢奸、都是屠夫、都是頑固而落後的人。
不值得被可憐。
而真正可憐的是被他們視為草芥的庶民。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這是張養浩對於改朝換代所總結出的規律。
因為他在時代的麵對的是元朝興起的那段曆史。
無論是被滅掉的金和南宋還是興起的元都沒把百姓當回事。
但此時的大明帝國不一樣,他們是已經進步的帝國文明。
工業化的大明需要傾銷工業產品的市場,需要為自己生產的工人,需要把老百姓從這些地主的莊園裏解救出來,不再和地主之間有人身依附,進而可以成為各大工廠的勞動力,並能自由購買帝國各大工廠生產的商品。
雖然同樣是需要剝削庶民來建立起一個金字塔似的統治層。
但至少新的大明帝國需要老百姓們承擔更多的功能,不但要他們繳稅、勞動還要他們買自己的東西。
因而新的大明帝國不能一下子把老百姓們剝削得太狠,使其沒有任何剩餘價值,甚至直接一下子搞死,而不能導致沒多少人可以買得起自己的商品。
所以,新的大明帝國需要更加尊重老百姓活著的權利,需要允許甚至是鼓勵他們實現富足的生活。
畢竟如果還是像以前一樣,地主可以打死佃農不用償命,官員貴族打死百姓也不用償命,那天下還有誰去購買帝國各大工廠生產出的商品。
如果還像以前一樣,享受什麽待遇都得講等級,比如唯有有功名的士子和官員才能穿綢緞,唯有官員才可以坐轎子,那市場就做不大,就沒有多少人來購買工廠裏生產出的大量精美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