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夜襲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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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大明續命200年!
夏天掃去了夜晚最後一片雲。一貧如洗的天空隻剩下一彎明月,瞪大眼,才隱隱約約看到幾顆星星發出黯淡的光,這就是“月明星稀”。
當下已是二更時分,眾人白天守城困乏,除了值守的豪傑和軍士外,皆早早睡覺休息。軍營中一時鼾聲如雷,呼嚕震天。
獨孤笑天穿好夜行衣,提起大包袱,背上平天劍,出了房門。他剛走入院中,就看到綠衫少女,亭亭玉立,早就候在了院中。
“淑靈,你怎麽還不回去休息?”獨孤笑天將包袱放在石桌上,苦笑道。
“你要去哪裏?”宋淑靈白了獨孤笑天一眼,嬌嗔道。
獨孤笑天知道淑靈聰慧,已然猜到了自己的意圖。他沉聲道“我要潛入敵營,放火燒了蒙軍的重型攻城器械,那樣蒙軍將不戰而退!”
“你不要命了?”宋淑靈眼中立刻淚花滾滾,“不能去,太危險了!”她咬牙道。
“淑靈,今夜蒙古軍人困馬乏,正是偷襲的好時候,我一定要去!”獨孤笑天平靜的看著宋淑靈,毫不退縮。
“今日初戰,明軍就已經戰死了一萬多人,明日如果繼續交戰,必然更為慘烈!我不想大明普通士兵們再多做犧牲!”他緩緩說道,語氣堅定不移。
“我和你一起去!”宋淑靈眼中含淚,輕聲道。
獨孤笑天拍了拍宋淑靈的肩膀,微笑道“我這是去偷襲放火,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行藏。”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輕輕擦去宋淑靈眼角的淚水,刮了一下宋淑靈的瓊鼻,“你在城牆邊上接應我就可以。”
“答應我,活著回來!”宋淑靈上前緊緊抱住了獨孤笑天,獨孤笑天正待張口答應,宋淑靈的香唇已經封上了他的嘴唇。
獨孤笑天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處,木然的回應著。過了片刻,宋淑靈輕輕推開笑天,俏臉通紅,低頭道“半個時辰後,我會安排人馬在北城門外一裏之處等你,以煙花火箭為號。”
獨孤笑天定神半晌,點了點頭。隨即不敢再多看宋淑靈,提起包袱,消失在了夜色中。
獨孤笑天從北城牆攀下,施展清風身法,隻半盞茶時分,就到了蒙古大軍紮營之處。
蒙古大軍在大同古城西北六裏處紮下了營帳。隻見蒙古軍營旌旗招展,營帳林立,火把通明,配合上今晚的月光,整個營帳亮如白地一般。
獨孤笑天見了,心中暗暗叫苦。他匍匐在大營邊上的草叢後,焦急的等待機會,混入大營。又過了半盞茶時分,天上烏雲遮住明月,營帳的東南角逐漸漆黑下來。
天賜良機,獨孤笑天再不敢怠慢,他連忙提氣輕身,從大營東南角暗黑之處,偷偷潛入了蒙古軍營。他在瓦剌觀看過蒙軍操練陣勢,知道軍營中的大致分布,他一路避過崗哨,來到了蒙古中軍存放軍械之處。
到了軍械近前,獨孤笑天見到守衛巡邏的陣勢,倒吸了一口冷氣。
脫木善能用兵,治兵極嚴。此時軍械庫十丈範圍內,三隻百人隊,分成六組,正來回走動巡邏著,飛鳥也難以接近軍械庫的投石機和雲車。
此時已經三更過半,時間不多,獨孤笑天暗暗焦急起來。他縮在無人的角落裏,拿了幾顆飛蝗石在手,來回擺弄著,一籌莫展。
正當獨孤笑天焦急萬分之時,他腦海中藍色的神魄靈氣團閃爍了幾下。笑天輕輕捏著飛蝗石,沉思了片刻,然後他手握飛蝗石,緩緩揮動雙臂,連續演練了十幾次“飛石打鳥”的手法。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獨孤笑天清醒過來,他的手臂停止了揮舞。“‘飛石’式,成了!”,獨孤笑天心中暗忖。
前些日武林盟主大會的比武,獨孤笑天在武學上已經有了不少新的領悟。此時形勢危急之下,居然逼得他悟出了這一飛石投擲的新招式。
獨孤笑天隻覺得此時體內的內勁也雄渾了些許,鴻蒙真勁達到了第八重巔峰,不禁信心大增。
獨孤笑天用厚布把手掌包的嚴嚴實實,隨即取出身上所有的一百多顆飛蝗石,澆上火油,浸透半晌。
然後他取出打火石,點燃了浸油的飛蝗石。“蓬”,火光亮起,四周巡邏的蒙古兵士大驚,全都向火光之處望去。
“飛石”式,獨孤笑天大喝一聲,雙手飛舞,如穿花蝴蝶,連連抓起地上燃燒的飛蝗石,向三十丈外的軍械擲去。
“嗤嗤嗤”,守衛軍械庫的蒙古軍士隻見頭頂一陣陣流星雨般的火星劃過,落在了軍械庫裏的投石機和雲車等重型軍械上。
“啪啪啪”,飛蝗石崩碎的火星附著了鴻蒙真勁,穿透力極強。有些嵌入了軍械高處的木頭之中,繼續燃燒。有些打在軍械的鐵製零件上,火星崩碎,四處飛濺。
“一隊抓住那人,二隊快點救火!”一位威風凜凜的蒙古將軍,縱馬高喊道,此人正是脫木手下得力大將赤岩。
片刻之間,數百蒙古兵向獨孤笑天衝去,另有數百士兵去取了水桶,倒出隨身所帶的清水滅火。
“嗖嗖嗖”獨孤笑天閃過十幾隻投擲過來的長矛,隻見四麵八方都有蒙古精兵殺來,此時想衝出營帳,已然千難萬難。
當此時刻,獨孤笑天的行動稍有差錯,便要被亂刃分屍。他冷靜異常,身形不退反進,直接向軍營深處奔去。
“近衛,注意保護大帥安全!” 赤岩大喝一聲,帶領身後二十餘騎追向獨孤笑天。
獨孤笑天施展清風、細雨兩大劍式,將阻路的小股蒙軍紛紛擊倒,片刻間來到了營帳中心的馬廄之側。
“啪啪”,獨孤笑天抬腿踢飛看守馬廄的兩位蒙古士兵,平天劍連連揮動,將護欄劈碎。
他奔入軍馬之中,將兩瓶火油投擲在地上引燃,然後舉起火把,見到馬尾便去點燃。一時間,數百匹軍馬衝出馬廄,四散奔走,有的甚至衝出了寨門,軍營中一片大亂。
蒙古軍士愛惜馬匹,此時不敢用箭射馬,紛紛取出套索,去套住四散而驚的馬匹。
獨孤笑天躲在驚馬的馬腹,避過蒙古軍士的耳目,向城北疾馳而去。
赤岩奔到軍械存放之地一看,睚眥欲裂。獨孤笑天射出的飛蝗石落點極高,眾軍士隻能潑水到軍械底部救火,軍械六尺以上之處,卻是潑水難上。
待蒙軍在一炷香後調來了水槍,注上清水滅火,已然不及。片刻之間,投石機和雲車的頂部已然火焰熊熊,各種部件紛紛碎裂脫落開來。
“隨我追!” 赤岩撥轉馬頭,帶著一眾騎兵,向北寨門疾馳。
獨孤笑天隨十餘匹受驚的軍馬左衝右突,不一會就衝出了北寨門。他隨即翻身上了馬背,抓緊馬匹鬃毛,向大同城北門疾馳過去。
“嗖嗖嗖”,一陣箭雨飛來。笑天的身後有二百多蒙古騎兵追來,為首的正是赤岩。蒙古騎士們一邊追趕,一邊在馬上射出箭矢。
“龜山式!”獨孤笑天半轉身,轉動平天劍,平天劍旋轉,如大盾般護住了笑天和馬匹。後方的箭矢紛紛擊打在平天劍上,被彈飛了出去。
又過了片刻,獨孤笑天隱隱看到了前方大同城的北門。月光下,一位綠衫少女端坐馬上,看到獨孤笑天騎馬奔來,大喜過望。
“放箭”,她輕喝一聲。話音剛落,她的身後奔出幾十名弓箭手,彎弓搭箭,向追擊獨孤笑天的蒙古騎軍射來。
一陣人仰馬嘶聲傳來,追擊獨孤笑天的二百多騎軍,前排倒下了十餘人。餘者連忙收緊韁繩,取出盾牌,護住身前。
“咱們撤!”宋淑靈待獨孤笑天策馬進了北門,招了一下手,弓箭手又射出兩輪箭矢,前隊變後隊,徐徐退入了大同城北門。
赤岩看到大同城的城牆垛口上影影綽綽,還有大量軍士嚴陣以待,不敢追擊,撥馬返回了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