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夜半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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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大明續命200年!
    夏天,小草長高了,一片綠油油的,從遠處看就像一條華麗的地毯鋪在了大地上。
    哲華黎領著兩萬六千餘名蒙古殘兵傷馬,向東北急行了兩天,與脫歡大汗的右路大軍會合在了一起。
    哲華黎與拓跋烈一起趕到汗帳,將此番戰事詳情,左路大軍如何慘敗的經過,一五一十地稟告給了草原雄主脫歡。
    脫歡四十來歲,長得人高馬大。他留著濃密的絡腮胡子,雙眼開合如鷹目一般,揮臂間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脫歡左右站立著十餘位將領,龍行虎步,穩如山嶽,個個不凡,都是追隨他十幾年的得力幹將。
    脫歡聽罷戰報詳情,沉吟片刻。他扶起正叩拜請罪的二人,溫和道“國師,你以賽罕親族斷後,為我大草原留下兩萬多名好漢,各部落現在都在傳頌賽罕部的美名,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哲華黎和拓跋烈站起,哲華黎想到亡故的數千族人勇士,不禁失聲痛哭起來。
    脫歡又安慰了哲華黎幾句,沉聲道“殺弟之仇,不共戴天!軍師請整頓受傷的人馬,我們在此地休整三天,然後即刻進攻大同,為英勇的賽罕部勇士們報仇!”
    哲華黎和拓跋烈聞言大驚,哲華黎止住悲聲,連忙道“大汗,明軍中多有能人,此事需從長計議,切莫衝動!”
    拓跋烈也連連附和,“大同城匯聚了中原武林眾多的高手。脫木大帥就是一時大意,死於武林高手的暗殺,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
    “哼!南蠻羸弱,怎麽及得上我們的蒙古勇士,休要長他人誌氣!”脫歡左手邊,一條黑麵蒙古大汗喝道,此人正是脫歡手下頭號猛將哈楞。
    脫歡一皺眉,擺了擺手,哈楞不敢多言。
    脫歡溫和地看著哲華黎和拓跋烈,輕聲道“二位所說,很有道理。但是在戰場上,一定要把握住勝利的機會!”
    “漢人的孫子兵法有雲,‘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明軍雖然擊潰了我左路大軍的勇士,此時大同的守軍也必然損傷慘重,炮彈損耗無幾。這時正是擊敗他們的最好時機,決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至於具體該如何擊潰大同城的中原武林高手,咱們可以再詳細商議。”
    “大漢英明!”哲華黎和拓跋烈聞言麵露愧色。拓跋烈抱拳道“大汗萬金之軀,此番一定要做好防護,以免被漢人武林高手所乘。”
    “大漠飛鷹提醒的很對,你會合右路軍的高手團百人,從今天起護衛我的安全。”脫歡欣然道。
    “遵命,拓跋烈必拚死保護大汗周全!”拓跋烈雙手顫抖,跪地行禮。
    聞言,哈楞向脫歡的親衛統領鐵支翎使了一個眼色,鐵支翎也跪地道“親衛團,必誓死護衛大汗的安全!”
    脫歡哈哈一笑,“你們起來吧,明軍目前唯一的優勢,就是有縱橫天下的武林高手,神出鬼沒,極難防備,隻要你們保護住我的安全,明軍必敗!”
    “本人也修習烏思藏的上乘武學多年,有自保之力,加上高手團百人的保護,諸位不必擔心。”他隨即微笑道。
    脫歡沉吟半晌,“軍師,大同明軍此時是何人主事?”
    哲華黎施禮道“明軍主將是周雲虎,據說和武當派有些淵源。”
    脫歡搖了搖頭,“能出此奇謀,擊敗我左路大軍,必是天縱軍事奇才。大明北方的將軍中,並未聽說過有此等高人。”
    拓跋烈躬身施禮,“‘南霸’李天霸也在大同,此人久經戰陣,用兵如神,可能是他在暗中主持!”
    脫歡點了點頭,“我在塞外便聽說過唐家父子的威名,果然了得,不愧是李唐名將之後!”
    “軍師,左路軍整頓後,還有多少軍馬可用?”
    “稟大汗,去了傷兵,還有兩萬五千名勇士可用,戰馬三千匹!” 哲華黎朗聲道。
    脫歡上前兩步,向哲華黎躬身一拜,哲華黎一驚,連忙還禮。
    “軍師真乃我草原英傑,要是沒有賽罕部三千勇士拚死攔截,北路軍這次剩不下萬人。請受我一拜!” 脫歡大喝。
    帳上十餘名大將,齊聲喝道“賽罕部,威武!”,“脫歡大漢威武!”,聲震大帳。
    哲華黎聽的熱淚盈眶,他低頭擦去眼淚,狠聲道“多謝大汗賜予我報仇雪恨的機會,這次必然血洗大同城,為賽罕部勇士們報仇!”
    脫歡點點頭,“正當如此,凡抵擋我草原勇士者,車軲轆以上的男子,必殺無赦。”
    “這次返回草原,我將撥給賽罕部五千頭牛,兩萬隻羊,黃金萬兩,供賽罕部休養生息,同時,在大草原傳頌賽罕勇士的英勇事跡!”
    “大汗英明!”帳中眾將一起跪拜行禮。
    當夜四更時分,“咚咚咚”,“咚咚咚”,一陣陣戰鼓聲由遠及近,傳遍了蒙古大軍的軍營。
    脫歡驟然驚醒,他急忙穿好衣服,走出汗帳。大喝道“親衛,怎麽回事?” 鐵支翎正在帳外恭候,急忙上前道“稟大汗,大營東邊兩裏,西邊兩裏,皆有戰鼓響起,目前敵人蹤跡未現。”
    “讓哈楞加強大營的戒備,速派兩隻千人隊,出營偵查敵情。如遇小股敵人,便將之擊潰。如遇大軍,不可交鋒,速速回稟。”脫歡沉聲道。“另外,召集眾將,到汗帳議事!”
    親衛們不敢耽擱,連忙通報下去。
    過了半盞茶時分,諸將齊聚在汗營中。此時戰鼓聲依然清晰可聞,不少蒙軍士卒都被驚醒。
    “吩咐下去,第一、第二萬人隊戒備,其他各營戰士隻管休息。”脫歡喝道,親衛連忙出帳去通知各個千夫長。
    “軍師,你怎麽看?” 脫歡向哲華黎問道。
    “大汗,明軍雖勝,必然要整頓人馬,不可能主力這麽快就趕到這裏決戰,他們沒有這個膽量硬撼我七萬大軍。” 哲華黎沉吟半晌道。“這戰鼓聲,定是明軍的疑兵之計,想延緩我軍進攻大同的時間,以待大明其他援軍的支援。”
    大將火鐵真上前兩步,“大汗,請給我五千兵馬,我出營去擊潰這股散兵遊勇!”
    脫歡摸了摸絡腮胡子,低聲道“不忙,先看看兩個千人隊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