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梁上君子轉院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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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道證武!
    吃過了午餐,林平野二人便乘機與王元霸提出告別,王老爺子雖然對於自己外孫猶如住客棧般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有些不滿,但是嶽不群名聲在外,他也不敢給華山派大弟子亂抖臉色,畢竟此時令狐衝身上還沒什麽值得他起意的東西。
    加上兩人態度恭敬,又說是師命不可為,加上衡山派這次的儀式也是件大事,雖然王元霸輩分較高不適合親自前去,但是也安排一個兒子代表他,不過不與林平野二人通路,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留,二人收拾了一下,當天就南下衡山。
    一路上的趕路有些無趣,師兄弟兩人除了閑聊之外,就是交流一些練武的經驗,除此以外,林平野還在做著他一直的一種消遣和鍛煉,就是拆解招式。
    太祖長拳共分三十二招,他將每一招拆開單獨使用,體會一下武功流傳至今的立意和思路,就好比當初丐幫的降龍十八掌被從原本的二十多招精練到十八招一樣,武功修煉的本身就是為了不斷的進步,各種意義上的進步。
    就像是後世有一句很流行的話,“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雖然林平野始終堅持內功修行屬於一種超自然力,但是任何規律化的東西,都可以用一個總結性的詞來形容——科學,並非單獨的針對指現代科學,而是指係統的、總結歸納的一種方式。
    武功也是一樣,王八拳很難成為絕世神功,心法的運行是規律化的,招式的修煉和使用也是規律化的,練武本身就是科學的研究出步驟並且進行提煉安排,而很少的一部分人,則是研究武道的本質。
    呼!
    林平野一拳平平擊出,這一招太祖長拳中本是充滿沙場一往無前氣勢的招式,突然多了些餘力留存的禪意,威力上弱了少許,但是變化的靈活和招式的銜接上卻又多了一些。
    令狐衝在旁邊剛好看到,笑道“師弟你這是什麽功夫?感覺很熟悉。”
    林平野一笑“隻是尋常的江湖拳法,我略略改動了一些,大師兄自然覺得熟悉。”
    令狐衝也隻是隨口一問,說完了便專心駕馭馬車,而林平野則是繼續研究著招式,剛才這一招,是他從羅漢拳中得到了些靈感,化入太祖長拳中,然而實際上這兩套功夫本來就是不同,這般融合意義不大,但是卻讓林平野有些收獲感。
    有時候,激勵著人們繼續努力前進的,不一定是什麽高大目標,就是簡簡單單的收獲感。
    付出——收獲,這就是個完整的循環。
    幾隻雀鳥調皮的在屋簷上跳來跳去,而堂前則是一應衡山派弟子引領著前來見禮的賓客,除此以外,還有一些劉家子弟幫著忙,劉正風本人更是專門迎接一些貴客。
    “哈哈哈,嶽兄!”眼見一個青衫書生與一位英氣不凡的女俠並肩而來,後麵還有幾個緊緊跟隨弟子模樣的年輕人,劉正風混老了江湖,哈哈笑著上去迎接嶽不群夫婦。
    嶽不群含笑上前,衡山派近年連遭大難,一眾弟子幾乎死了七成,莫大近乎失蹤,雖然大家都知曉是左冷禪動的手,但是卻敵不過他嵩山派兩三百弟子,以及以他為代表的一眾嵩山派高手。
    正因為此,衡山派的局勢全靠劉正風撐著,如今他說要金盆洗手,就代表五嶽劍派從泰山派幾乎凋敝之後,又要凋零一派!即便嶽不群心中憂慮卻也無法,尤其華山派在衡山附近躲了這麽久,說不叨擾也是假的,兩邊倒也算是熟稔。
    因為並非許久未見,兩邊閑聊幾句,華山派眾人便有衡山弟子引進去先休息一下,劉正風則依舊在外麵等待訪客。
    等到坐下來,又有人奉上香茶,嶽不群才注意到自家夫人麵帶憂色,笑道“夫人怎麽了?”
    寧女俠蹙著眉頭道“衝兒他們不知道有沒有得到消息,尤其是珊兒也沒有讓人帶信回來,我有些擔心。”
    嶽不群頓時失笑“擔心什麽?你那個大徒弟的鬼機靈你還不知道嗎?再者說了,一直跟在我們身邊有什麽出息,珊兒雖然是女孩,也應該出去闖闖!”
    寧中則沒好氣道“什麽我那個大徒弟,難道不是你徒弟?”
    眼看師父師娘十分恩愛,一旁的華山弟子們則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旁,這等場合怎有他們坐的地方,就算是令狐衝等人過來,也得在一旁站著。
    廳中漸漸熱鬧起來,星羅分布的茶桌旁幾乎都已坐有觀禮的客人,而帶來的弟子門人等人更是幾乎將大廳占滿,好在都是有頭有臉的江湖中人,無論素質如何,這種場合都不會允許弟子門人丟臉,所以衡山派的弟子還能利用讓開的空間給客人上茶水點心等等,偶爾還有新來的被接進來。
    靠近大門的那一片,因為客人基本到期,更是站滿了來看熱鬧的附近民眾,擠得水泄不通,等到林平野和令狐衝二人趕到,看到這般情景也有些苦笑,好在他們並非看熱鬧的,令狐衝正要招手喚個衡山弟子帶他們進去,林平野卻在那人牆中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他立馬低聲道“大師兄,你且先進去拜見師父師娘,我在外麵觀察一番。”
    令狐衝一愣“師弟你要作甚?”
    林平野警惕的看著四周,繼續低聲道“今日如此多的江湖前輩們聚在此地,我擔心魔教妖人前來搗亂,所以想在附近探查一番,若是真有問題,能夠及早提醒。”
    令狐衝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隻好囑咐林平野多加小心,接著便跟著一名衡山弟子從側門進入大堂,而林平野則是偏轉了個方向,走到自己看到那身影斜後方隔著兩三個人的位置,隻將兩三分的注意力放在大堂內,其餘精力則全用來觀察那身影動向,和小心附近。
    日頭漸漸升起,此時季節雖然不算太熱,但是太陽曬久了也有些懶散,好在這裏並非普通人的聚會,在場眾人無論身手高低,卻也不懼這日光照射。
    林平野久不見動亂,免不了有些無聊,此時他眉毛一挑,目光越過人牆,遠遠看到大堂一側幾個服裝統一的江湖中人,在一個高大身影帶領下翻過院牆,向著似乎劉府後院而去。
    鬼鬼祟祟定是有異常,咦……林平野突然想起一事,此時已聽到大廳內劉正風響亮的聲音,正在問候諸位武林通道,他將身搖動向外擠去,生生從看熱鬧的人群中擠了出來,雖然惹來幾人不滿,但是此時都忙著看熱鬧,也沒人去深究。
    隻是他原本注意的那個身影卻轉過身來,卻是個臉上髒兮兮駝著背的乞丐模樣的人,隻是看他露在外的皮膚並非一般乞丐的粗糙,反而有些養尊處優的細膩,這人往後看了一圈,沒找到騷動源自哪裏,隻當是自己多疑,又轉過頭去。
    “你們!你們是誰!”
    “你們做什麽?!”
    “放開我……啊!”
    由於前廳實在喧嘩,加上劉正風未曾料到來人如此之多,竟讓劉府人手不足,而且他因為是自己的私人儀式,也沒有放到衡山派裏舉辦,此時弟子門人都在前廳忙碌,竟然無人發現自家後院被人掃蕩了一空。
    當頭那大漢氣質陰沉霸道,冷冰冰道“劉正風勾結魔教中人,我奉左盟主之令前來抓捕與魔教勾結的正道叛逆!”正是大嵩陽手費彬,嵩山派有數的幾個一流高手之一。
    嵩山派眾人先將劉正風家人押走,由於擔心有人到後院發現異常,除了抓人之外他們並未翻查房間,林平野自然是綴在遠處盯著嵩山派一行離開,這才看了看附近,腳下一錯,借著牆壁圍欄等,如同靈猿般敏捷的串上屋頂。
    這套乃是華山派入門的輕身提縱法,華山派山勢險峻上下不易,門中祖師因地製宜,創出的入門輕功更加偏重上下山路,也是華山派的入門功夫,事實上輕功身法從來都是江湖中最難得也是最稀少的功夫。
    基本上,普通弟子一套入門身功夫也就從頭用到死了,除非立下大功,掌門才會傳下更高級的功夫,五嶽劍派中除了嵩山山勢並非太險峻,其他四派差相仿佛,泰山派因為香火旺盛的原因,入門輕功在爬高上低這方麵也要差些。
    林平野在屋頂上輕手輕腳的高來高去,找了幾間屋子,終於確定了似乎是劉正風書房的房間,從一邊順牆而下,轉到正門推門而入,以免窗戶之類的地方有什麽陷阱。
    推開門閃身進去,又轉過身將房門輕輕關上,林平野這才算鬆了口氣,畢竟在被人家後院翻找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要不是料定劉正風這趟有去無回,他也未必敢過來,若是被人看到,他的名聲就全毀了。
    站起身來,林平野端詳著書房內的布局,試圖找到些有價值的東西,對於江湖中人來說,最有價值的自然是神兵利器,神功秘笈之類。
    之前有聽看熱鬧的人閑聊,衡山派如今幾乎分成兩部,一部分還在衡山上,主要是衡山派的正式弟子們看守著山門,而新入的弟子則在劉正風的府邸練功入門,之後再引入山上,既然如此,料想以劉正風的性格,拳不離手曲不離口說的就是他這種,既然曲譜隨身攜帶,必然也會有些秘笈留在府中。
    否則萬一他要練功比對時還得上山,那也太麻煩了,而臥室之類的並不適合放置,每個成功男士必然擁有的書房,就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