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山外平湖碧波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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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道證武!
    此時他已在靈鷲宮待了月餘,身懷七十年深厚內力,此時林平野內力之強,還在幾百年後九陽大成的張無忌之上。
    縱然因內力不是自己所修不能如臂使指,常人入門艱難的絕學對他來說依然輕巧上手,更何況還有童姥的指點,雖然這兩門神功都不是童姥的看家本事,畢竟同出一門,觸類旁通也勝過林平野這種純天然的野路子。
    無崖子傳給他的一身功力是一筆極大財富,並非隻是拿來用就罷了,北冥神功本就分吸收內力與固本培元兩條路數,追根到底,還是道家清淨養生、長久不壞的追求。
    正因為此,林平野如今身懷三門上乘心法,紫霞洗髓以肉身為根本、北冥以生機為根本、小無相以內力為根本,三者相輔相成,將那數十年的內力,打碎了嚼爛了消化掉,共同在林平野體內成為了極其奇妙的三角平衡。
    這也正式宣告他再不可能插入任何一門心法,好在貪多嚼不爛,無論是三門心法本身的潛力,還是三者相互衍生的變化,已經足夠他不知要研究多少歲月。
    童姥神功恢複,看樣子活過三個甲子也不成問題,這般如同陸地神仙的老妖精不是林平野所能揣摩的,林平野也曾說過,逍遙派掌門必然是他,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若童姥有合適人選,靈鷲宮傳給誰都是她的事情。
    “逍遙派不需要靠人手勢力傲視天下”,這是林平野的原話,也很對童姥的脾氣。
    於是他便提出下山,從改組後的三十六島七十二洞的人手傳來的消息來看,江湖上已是瘋傳慕容複殺人的消息,有熱鬧不看,不是林平野的性格,唯有保持一顆旺盛的好奇心,才能擁有不斷向前的動力。
    蘇州繁華上百年,尤其大宋海運興盛,連帶附近村鎮也大多繁榮氣息,跟何況於城中。
    林平野過城而不入,狀似閑適的繞城而走,大道兩旁少有農田,倒是極目遠處能見片片田野,大片的苦菜田渾然一色,一派田園風光。
    向前走去,漸漸人跡稀少,最後長河在前,隻有一個偏僻碼頭孤零零的立在河邊,卻又有一個身材高大,布衣芒鞋,平平無奇的僧人,但他臉上寶光隱隱,神采飛揚,目藏智慧光芒,僧人一旁,又有一個身著錦衣,俊逸瀟灑的年輕公子哥。
    林平野朗聲道“這位大師,可是要去參合莊?”
    那僧人一愣,自己二人中以自己為首不難看出,但是一言說破目的卻似有深意,頓時有些警惕,狀似平靜道“阿彌陀佛,貧僧有故人在參合莊,特來攜禮拜會。”
    僧人身邊的年輕公子渾身一抖,卻被那僧人輕描淡寫的一掌落在肩上,頓時止住,林平野隻作未見,含笑道“妙極!在下本也是來參合莊拜訪舊識,可惜主人不在,多次叨擾未曾逢麵,今次可與大師一起!”
    那年輕公子嘴巴張了張,卻不料僧人又是一掌毫無煙火氣的拂過胸前,頓時說不出話來,隻聽那僧人平靜道“善!”
    此時林平野已走到跟前,麵帶笑意看著那年輕公子道“公子有些麵熟,莫非在哪見過?咦?似乎公子身有不適,在下略通醫理,且讓在下一看!”
    說完,他揚手拂向公子哥,動作瀟灑輕盈,盡得‘逍遙’二字,隻是那僧人目光一凝,似慢實快的出手擋住。
    啵啵兩聲輕響,雙方都是身軀一震,然則林平野突然變招,一指依然落在那公子哥身上,登時一靜,立馬便道“公子快走!這番僧……”
    僧人回身一點,那公子哥立時啞然,此時僧人已微怒看向林平野“施主無故出手,不知是何緣故?”
    林平野先是微笑著看向公子哥,笑道“多謝兄台提醒,在下看這位大師麵有禪意,氣度不凡,相信大師絕非惡人!”他又轉頭對那僧人笑道“還未請教大師法號?在下姓林,名平野。”
    方才一試手,僧人已知對方內力深厚,雖然經驗不足,但也不是易於之輩,不出百招上下,難見分曉,既然不能以力服人,自然要以德服人,他怒容消去,笑容似有禪機“林施主有禮,貧僧吐蕃鳩摩智。”
    那公子哥已經叫破他的來曆,再隱瞞沒什麽意義,況且以他這般驕傲的人,也不會刻意隱瞞自己的名字。
    林平野了然的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原來是吐蕃國師,大輪明王,小可久仰,久聞明王佛法深厚,武功高強,乃是禪門少有的身兼兩長的奇才,今日一見,方知何為‘百聞不如一見’,久仰,佩服!”
    花花轎子眾人抬,縱然鳩摩智心中不解對方目的,但是聽到林平野說的誠懇,不光知曉自己身份,又捧得極高,還是麵帶笑容謙虛道“佛法廣大,貧僧所知不過滄海一粟。”
    林平野感慨道“明王所言極是,佛法無邊,武學之道也是無邊,在下深以為閉門造車非是良策,唯有交流,才能進步!”
    那邊公子哥聞言眼睛一亮,而鳩摩智則是疑惑道“林施主所言何意?”
    “大師可知易筋經?”林平野語氣平靜的仿佛在說早上還。
    鳩摩智聞言麵色一變,合十的雙手都分開少許,複又合攏道“林施主所言何意。”這句不是疑問,而是平鋪直敘。
    林平野打個哈哈道“易筋經乃少林寺不傳之秘,‘琅嬛福地’遍收天下典籍都沒有,在下自然也是沒有的。”
    那邊公子哥眼神變化,鳩摩智卻未曾聽說過‘琅嬛福地’的名頭,卻又感覺到被戲耍的惱怒感,沉聲道“林施主莫非消遣貧僧嗎?”
    林平野一聳肩,道“明王稍安勿躁,在下並非消遣,隻是為了引出下文,易筋經在下自然是沒有的,不過明王對於洗髓經可有興趣?”
    啪啪!
    鳩摩智怒極而笑,出手如電般攻向林平野,然而林平野似乎早有防備,瀟灑後退,輕描淡寫的擋住進攻,一招一式明明凶狠攻向鳩摩智各處要害,偏偏動作輕盈灑然,如翩翩起舞,口中還叫屈道“明王為何突施暗害?”
    “阿彌陀佛,閣下如此戲弄貧僧,隻好讓施主知曉佛也有火!”
    “善哉!明王實在冤枉於我,不信明王且聽這段……”
    林平野口中突然念出幾句莫名其妙的口訣,鳩摩智原本充耳不聞,雙方又是對過兩招之後突然停手,疾步退回那公子哥身旁,麵色凝重道“林施主莫非當真?”
    林平野麵色輕鬆“大輪明王的武功修為不需要在下指點,一葉知秋的本領想必是有的,況且就算在下不過不知從哪聽到隻言片語,明王也不吃虧吧?”
    鳩摩智麵色肅然的緩緩點頭道“……這幾句口訣深含佛理,隻是貧僧卻無法真察覺真假,不如林施主再多言幾句?也好做參考。”
    林平野打了個哈哈不去理會這個要求,鳩摩智這廝佛法精湛,洗髓經這東西說艱深也不盡然,萬一這貨領悟出來什麽,自己豈不是虧了。
    不過閉口不談口訣也不代表不能說別的,林平野笑著看向那公子哥,口中卻對鳩摩智道“這位公子貌似並非身有殘疾,明王宅心仁厚,何不解了這位公子的穴道?”
    鳩摩智哼了一聲,他此行的注意力已有一半落到了這陌生來客的身上,若非雙方武功差距不大,定然要強行出手拿住對方才是,此時聽到林平野所言,他心中有所思量,索性爽快解開了身邊公子哥的穴道。
    這公子哥一拿回身體自主權,立馬急忙忙的對著林平野嚷道“這位兄台從何處知道‘琅嬛福地’?可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處?若是兄台能夠告知,段譽銘感五內,感激不盡!”
    林平野笑而不語,反正段譽隻是被解開啞穴,身體還不能動彈,倒也不怕他撲過來,反而是似乎閑聊一般的跟鳩摩智詢問一些武學問題,他修煉洗髓經多年,雖然沒有走錯路,但是疑惑也積累了一籮筐。
    鳩摩智原本隨口答了幾句,轉而發現林平野所問的問題個個都有深意,頓時變成他一臉認真的回答林平野的問題,隻因他自己也從中收獲不少,尤其隱隱約約的悟出來一些武學上的領悟。
    這邊一問一答的旁若無人,頓時急壞了段譽,可惜他想來好佛法厭武學,此時生平頭一次深刻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學武,此時才不能跟這個來曆不明但武功高強的兄台了解‘神仙姐姐’的情況。
    鳩摩智聊的興起,麵上喜色漸濃,誰知道林平野突然停下,他頓時一愣,正要開口,卻聽到那邊水波蕩漾的劃槳之聲。
    水麵上的薄薄水霧之中漸漸駛來一葉扁舟,舟上兩個巧笑嫣然,一身侍女打扮的女子看著三人,其中一個身穿碧色衣衫的女子對林平野笑道“林公子!你又來了啊?”
    林平野狀似無奈道“奈何!林某在杭州並無熟人,本想拜會慕容兄,可惜他總不回來,參合莊風景秀麗,多去看看也是好的,何況還有兩位如此美貌的女子,須知日見美女三百次,不辭長作嶺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