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字數:4010   加入書籤

A+A-


    被丞相撿到後!
    薑憶憶聽到他嘶啞的不像話的聲音就猜到了他可能病的挺重的,但一進內室看到他本人時還是吃了一驚。
    隻見男人穿著一身雪白中衣,烏發被汗水打濕可憐的黏在皮膚上,胸膛起伏不定,斷斷續續的喘息著,蒼白的嘴唇被咬出了血。
    “時陵!”薑憶憶連忙跑過去,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聲音多麽緊張“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也沒有醫士在旁照料?”
    時陵虛弱的勾了下唇角,見她著急的樣子仿佛身上的痛都沒有那麽清晰了,他喉結滾了滾,壓了壓喉間湧上來的腥甜“老毛病了。”
    薑憶憶突然想起來時陵的舊疾,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問道“是你的舊疾嗎?”
    “嗯。”時陵應了一聲,偏頭看向她,隻見她眉頭緊蹙,漂亮的桃花眼裏滿滿都是擔憂,他安慰道“沒事,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你這個治不好嗎?”薑憶憶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解了毒就好了。”時陵道。
    薑憶憶不由得驚了一下,在今天以前她一直以為時陵的舊疾是傷,沒想到卻是毒“毒發的頻繁嗎?”
    “不頻繁,半年一次,一次持續三天,不過過程特別痛苦,像全身的骨頭被敲碎了一樣,五髒六腑都跟著疼,嚴重的時候還會嘔血。”時陵語氣淡淡的,仿佛說的不是他一般。
    薑憶憶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給攥住了,她上次腳踝脫臼了都鑽心的疼,全身骨頭被敲碎了那得多疼啊?
    她看著時陵,隻見他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手也緊緊的攥著,偏偏都已經這麽疼了時陵卻一聲也不吭。
    薑憶憶的神情已經非常低落了,她把時陵的拳頭輕輕的掰開,隻見他的掌心已經被他掐的出了血。
    淚水不爭氣的掉了出來,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哭。
    豆大的淚珠滴到了時陵的掌心。
    時陵手指微微一動,抬眸看向薑憶憶,隻見小姑娘對著他的手掌哭的梨花帶雨。
    他突然有些後悔了,後悔讓她知道,他隻想著讓薑憶憶心疼她,卻沒想到她會哭。
    “別哭了,嗯?”時陵費力的坐起身子用拇指溫柔的揩掉了薑憶憶的眼淚,聲音裏帶著哄意。
    薑憶憶的眼淚掉的更凶了,她扶著他躺下,哽咽道“你快躺下,別動了。”
    “好,臣不動了,公主別哭了,可好?”時陵順著她的意思從新躺下。
    “嗯。”薑憶憶點頭,胡亂的擦了擦眼淚。
    “你喝水嗎?”
    “不喝。”時陵搖頭。
    “那你冷不冷?”薑憶憶又問。
    “不冷。”
    “那你疼不疼啊?”薑憶憶說著又掉了兩滴淚,她怎麽這麽蠢啊?怎麽可能不疼呢,時陵的嘴唇和手都破了。
    “不疼。”時陵注視著她,語氣輕鬆道。
    薑憶憶如何不知道這是在安慰她,她紅著眼睛彎了下唇角“藥箱在哪裏,你的手破了,我給你塗藥。”
    “好。”時陵眸光閃了閃,抬手指了下牆邊的矮櫃。
    薑憶憶拿出藥後,就開始小心翼翼的給時陵上藥“你疼了要告訴我。”
    “好。”時陵點頭,黑眸幽深,仿佛要把她吸進去。
    薑憶憶的動作很輕,她一邊上藥一邊輕輕的吹著氣。
    看著她認真仔細的側臉,時陵心底劃過一絲暖意。
    手上的傷口和身體上來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時陵還是輕輕的抽了口氣。
    聽到小姑娘緊張的說她輕一些時,時陵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滿意的勾了下唇角。
    “公主怎麽過來了?”他問。
    薑憶憶動作一頓,實話實說“你生病了我有些擔心順便把你的披風還給你。”
    時陵眸子暗了暗,他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有些小“擔心我麽?”
    “什麽?”薑憶憶沒聽清,所以把耳朵靠他近了些。
    “沒事。”
    “哦。”薑憶憶點了點頭,隨後又問“是誰給你下的毒啊?”
    時陵沒說話,但黑目上已經覆蓋了一層冷意。
    薑憶憶敏銳的察覺到這可能是時陵的傷心事,她有些懊惱“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
    說完就專心的給他塗藥。
    過了好一會兒,時陵才開口“是我血緣上的父親。”
    由於間隔時間太長,薑憶憶以為時陵不會說,所以她反應了一會兒才道“你爹?”
    “嗯。”
    薑憶憶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幹澀“為什麽?”
    時陵的臉上劃過一絲嘲諷“因為我娘通奸被他發現了。”
    “所以……他就這樣懲罰你?可是你是無辜的啊?”薑憶憶皺著眉,更心疼他了,明明錯的不是他,可他卻要承受這些。
    “他不認為我是無辜的,他甚至都不認為我是他的兒子。”時陵嗤笑眼底一片冰涼。
    薑憶憶沉默的把藥收拾了以後坐到時陵床前,她給他擦了擦額頭上又冒出的冷汗“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知道薑憶憶在安慰他,時陵收斂了神色,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了,臣沒事。”
    那個女人被他殺了,那個男人和他的兒子們……遲早也會死在他手裏。
    所以沒什麽好難過的,他會替自己報仇的。
    “那你的毒有辦法解嗎?”薑憶憶問他,要是解不了難道要每年都
    痛苦兩次嗎?
    “有辦法,但是藥材不好找。”時陵回答道。
    血靈芝他們找了快七年,除了上次發現過一株,到今天也毫無進展。
    “需要什麽藥材,我讓人幫你留意留意。”薑憶憶趕忙問。
    “血靈芝。”
    “血靈芝?”薑憶憶咀嚼了下這個詞,總感覺在哪裏聽到過,她閉上眼睛仔細的想了想,可是翻遍了她上下兩輩子的記憶也毫無收獲。
    到底是在哪聽過呢?
    “怎麽了?”時陵見她神色凝重,問道。
    薑憶憶搖了搖頭“我隻是感覺這個藥材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聽到過一樣。”
    時陵扯了下唇角,身上疼的要命,但還有心思逗她“可能是公主的那本《丞相的掌中嬌之公主嫁到》裏提到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