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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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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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但李璟這種非人類的恢複速度,哪怕心髒被刺穿了,也隻要三天。所以,在醫院待得實在無聊的李璟,第二天就辦出院手續了。
    陳綠娥自然是覺得不妥,但在李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下,又想到李璟那死而複生的奇跡,無奈的點頭答應了。
    從第九局和占家的人走後,病房內又恢複了平靜,陳青牛不知道跑哪裏瀟灑去了,隻剩下李璟和陳綠娥兩個人你儂我儂。
    但以李璟這樣的悶騷性格又能做出什麽來呢,兩人狀似親密的聊了一個下去,卻連啵兒都沒打一個。
    然後李璟就迎來了這次豐都之行的最後一撥訪客,說是一撥也不恰當,因為對方隻來了一個人。
    方雪生進來後,看到活蹦亂跳,麵色紅潤有光澤的李璟並不十分驚訝,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一般。
    “李先生,在下方雪生。”八十來歲的方雪生自從上了年紀以後就再也沒給人行過禮,但是麵對李璟,他不得不放下身段,心甘情願的深深一揖。
    “小花沒事吧。”李璟抬手按住想起身回禮的陳綠娥的肩膀,輕聲問道。
    方雪生恭恭敬敬的站在病床前,回答道“李先生放心,小花在方家老實的待著呢。”
    “對了,還沒謝過李先生,承蒙先生看得起,收小花為徒。”
    李璟擺了擺手“我就是個掛名的,你也知道,我是捉妖師,天師的那些玩意我也不大懂。”
    方雪生笑笑不語。
    “對了,還不知道你和小花的關係是?”李璟端起桌上的牛奶輕輕嘬了一口。
    “在下是他的叔爺爺。”方雪生聞言,有些為難的說道。
    李璟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的顧慮“沒事,各論各的。”
    方雪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不是李璟太可怕,而是修煉界本來就是很傳統的一個圈子,輩分是十分看重的,如果李璟覺得自己是在占他便宜的話,就算自己是方家二老之一,也隻能吃不了兜著走。
    “李先生,在下這次來,是應族長的要求,請李先生回去後,有空到方家一敘。”方雪生微微抬頭,眼神帶著一絲憂慮的看著李璟。
    李璟摸了摸下巴,眼神看向自己手中的杯子道“沒問題,我會抽空去的,你叫小花回藺閣去接我。”
    方雪生見這次豐都之行最大的任務已經完成,心裏懸起的大石頭也落下了,微笑道“那我就在方家靜候李先生大駕光臨。”
    李璟微微頷首,眼神望向門外。
    方雪生會意,行了個禮,告辭而去。
    方雪生剛帶上門,陳綠娥也不顧李璟右手還拿著杯子,重重的擰了一下他的胳膊“呀,為什麽不讓我回禮,方雪生老爺子的輩分可是和我爺爺一輩的,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對他這麽不禮貌,我還混不混了?”
    李璟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手臂,好笑的聽著陳綠娥這帶著一絲痞氣的話語,道“我什麽身份,我身邊的人受他的一禮又怎麽了?”
    “得瑟,被你那四哥打成這樣還得瑟呢。”陳綠娥皺了皺挺翹的小鼻子,雙眼滿是嬌羞,不滿的說道。
    夕陽西下,一縷金色的陽光灑落在房間內,像極了一副美麗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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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白色的普拉多穩穩的停在了藺閣外的停車場上。
    一道修長的身影推開車門,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啊,這坐車比禦劍累多了!”
    “呀,知道你會禦劍了行吧,一路上說了八百遍了!”一道帶著慍怒的清麗嬌喝從副駕駛上響起“別擋在門前麵,我下不來了啦。”
    從駕駛座上下來的陳青牛聽著這撒嬌味滿滿的抱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嘿嘿,失誤失誤。”李璟賠笑著說道。
    “哼。”從副駕駛座下來的陳綠娥,隻留個了李璟一個漂亮的後腦勺。
    李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著身邊麵色不虞的陳青牛,嘿嘿的傻笑了兩聲,趕忙跟上去。。
    唉,孽緣啊。
    陳青牛看著一前一後進入藺閣大門的兩人,悄悄的歎息一聲。
    “師傅,你可算回來了!我想死你了!”剛走進藺閣,一道猥瑣中透露著還是猥瑣的叫聲就震得李璟虎軀一震。
    緊接著,方小花那充滿肌肉的身軀就抱緊了他。
    李璟嫌惡的推開方小花湊過來的大腦袋“我說你夠了啊,老子不搞基!”
    方小花見奇襲計劃沒有得逞,遺憾的歎息了一聲。
    躲開方小花的糾纏,李璟抬頭望著這鬧市區中矮小的二層小樓,嘴角翹起一個滿足的弧度。
    人,之所以叫人,是因為他有喜怒哀樂,而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李璟的喜怒哀樂和這座普通的小木樓再也分不開了。
    吃了一頓方小花親自做的接風大宴,李璟靜靜的躺在小院內他的專用搖椅上,滿意的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子,聽著客廳內的雞飛狗跳,笑的像傻子一樣純真。
    “怎麽,有感觸?”陳青牛端著兩杯威士忌走到李璟身旁。
    李璟接過陳青牛遞過來的酒,麵色不變,其實心裏已經不知道詛咒陳青牛多少次了,明知道我喝不了酒,還倒那麽一大杯。
    陳青牛表示冤枉啊,我哪知道你酒量淺啊!
    輕輕搖晃著手裏的威士忌,聽著冰塊和杯壁敲擊的悅耳聲音,輕聲道“我活了這麽多年,不是在出發,就是在準備出發,除了自己的家,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待過兩個月以上。”
    陳青牛喝了一大口救,偏過頭看著身邊這個看似瀟灑,其實比誰都孤獨的男人,沉默不語。
    “藺閣是第一個,我也希望會是最後一個。”
    “嗬。”陳青牛冷笑一聲“百年後,藺閣都有可能會不存在,但你還會存在,你憑什麽說是最後一個。”
    李璟知道陳青牛對自己有怨,怨自己招惹了他的女兒,卻是注定沒有一個好結果的悲哀故事。
    李璟回過頭,看著客廳內忙前忙後追打著公孫小釵的陳綠娥,眼裏的溫柔就像要溢出來一樣“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但我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有資格。”
    “怎麽變?”陳青牛的聲音變得大了起來。
    “三百年來,我一直在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你知道的,不管是什麽事情,隻要你肯花時間和精力,終歸會有收獲的那一天,我指的是所有事。”
    “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陳青牛帶著一絲驚愕的說道。
    李璟平淡的點了點頭,溫柔如水的眼神始終追隨這陳綠娥的身影“不會太久的。”
    陳青牛默然。
    良久,他拍了拍李璟寬厚的肩膀,留下一聲歎息。
    陳綠娥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順著方向望去。
    李璟溫柔的眼神讓她的心房瞬間翻騰器驚濤巨浪。
    她微微一笑,一瞬間,仿佛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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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外灘十八號。。
    簡約中透著奢華的宴會廳內。
    商界大亨,豪門貴婦,紈絝少爺,來來往往的人群在廳內穿梭。
    “老六,我碰到老九了。”低沉的聲音在角落處獨自喝著悶酒的英俊男人耳邊響起,讓他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
    男人劍眉星目,鼻梁挺翹,薄厚適中的嘴唇微微抿起,給人一種堅毅的感覺,特別是他深邃的眉毛,就像一柄長劍劃破長空,吸引著別人的目光。
    男人抿了口杯中晶瑩剔透的意大利托斯卡納紅酒,滿嘴的酸澀氣息中帶著一絲清甜,他不由得撇了撇嘴。
    “四哥,我們的事是一碼,但是我不希望做出兄弟相殘的事情來。”男子與他相貌不相符的略帶尖細的嗓音響起。
    自從豐都事件後,一直被追蹤,卻從未被發現的任老四笑了笑,吃了一口麵前的芒果“我明白。”
    兩人隻有一個手臂的距離,卻好像在兩個曾經親密無間的兄弟之間,隔了一道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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