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有衣飾搭配經驗的女仆，還有其他的嗎？”
    克萊特不太懂為什麽有衣飾搭配經驗的女仆能擁有核心競爭力。
    莉琳似乎明白了克萊特的意思，於是掏出了另一遝資料。
    “妮娜，18歲，周薪隻要5塞加。”
    說著莉琳從資料裏抽出了一張簡約的畫像，上麵有一個年輕靚麗的少女。
    “這是？”看了這麽多資料，克萊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畫像的。
    雖然隻是個炭筆畫的簡約畫，但是隱約間有一些素描的感覺。
    “這是妮娜自己畫的。”莉琳將畫紙展了展。
    從畫紙的情況來看，似乎有一段時間了。
    “18歲，還隻要五塞加？”怎麽會這麽久還沒有找到雇主。
    “她不是不願意住家，而是有要求，她要求晚上可以去上夜校。”
    莉琳在住家這個單詞上加重了音，以求讓克萊特明白背後的意思。
    “她現在也在做不住家雜活女傭的工作，隻不過她下午開始就好像有事，所以並沒有出現在先前的資料裏。”
    克萊特看了看那有些褶皺的畫紙上少女的笑容，抿了抿唇道。
    “我可以見一見這個妮娜嗎？”
    莉琳將畫紙收進資料裏露出公式化的笑容道。
    “當然可以，不過您需要支付一筆誤工費和介紹費，介紹費給協會，誤工費給到妮娜本人。”
    介紹費的價格很低，協會更多的是一個公益組織，是為了給霍裏塞斯的女仆提供基礎的保障。
    但是誤工費卻要了一周的周薪，五塞加。
    不過這點錢對於克萊特來說，並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而且這大概是可以報銷的，畢竟是采訪途中的消耗。
    現在的時間正是下午，妮娜並沒有出去工作，應該是在家的。
    所以莉琳直接將妮娜家的地址交給了克萊特。
    但是克萊特看著手裏花了將近六個塞加才買來的地址卻有些猶豫了。
    這些被迫提供額外服務的住家女仆真的需要曝光嗎？
    或者說，曝光對於她們來說真的好嗎？
    這種文化在這個世界是普遍存在的，對於很多貴族來說，就是很常見的暖床女仆。
    隻不過在近代被披上了相對好聽一些的稱呼，住家女仆。
    這樣的情況已經形成了一種相對穩定的生態。
    本來是為保障女仆利益而成立的協會，甚至會充當掮客的角色。
    足以說明這種情況無論是在上層貴族中，還是下層的女仆群體中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克萊特想了想還是打算去親眼看一看，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在女仆協會門口坐上公共馬車以後，克萊特從大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將自己進入協會以後的一言一行都記錄了下來。
    馬車從繁華整潔的北區走到破舊髒亂的南區。
    克萊特收起了手中的筆記本，支付了車費，開始尋找妮娜的家。
    這個位置雖然也是南區，但是並沒有特別深入。
    屬於是靠近南區邊緣的位置。
    無論是治安還是衛生都要稍微好上一些。
    這裏的人們至少還有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雖然那工作可能會十分的累。
    但至少能讓他們能賺到一些錢，用來支付房租和基礎的需求。
    甚至這條街道上還有賣報紙的和賣炸魚排炸薯塊的。
    在四周看了看，克萊特直接叫住了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戴著報童帽的賣報少年。
    “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抱著一遝報紙略有些緊張的跑到克萊特麵前，靦腆的道。
    “波文·貝克，我叫波文·貝克，先生。”
    克萊特笑了笑“不用緊張，我來南區想要找個人，但對這裏並不熟悉，所以想要找個向導。”
    說著克萊特掏出一張兩塞加的紙幣。
    “你隻需要服務我五個小時，直到今天晚上為止，而我會為你的服務支付兩塞加，可以嗎？”
    “當，當然先生，事實上隻我隻需要一塞加，不，隻要十納克就夠了，我可以把報紙交給我的同伴，等回來還可以繼續賣。”
    克萊特把紙幣塞到波文手裏，順手揉了下他的腦袋，雖然他戴著報童帽，但是毛絨絨的卷毛從帽子的邊沿露了出來。
    有卷毛在底下，盡管揉到了帽子，但手感也是十分不錯的。
    “這是你應得的。”
    克萊特了解南區的物價，當然知道不應該給這麽多，但是對於這樣努力生存的小孩，克萊特還是願意為他的努力溢價。
    波文漲紅著臉給克萊特鞠了一躬，飛快的跑到一個年紀更小一點的報童那裏，把報紙和紙幣都放到了他手裏，又跑回克萊特的身邊。
    “我看到你把報紙和錢都給了一個小男孩，那是誰，你的同伴嗎？”
    克萊特看了一眼那個小男孩，似乎年齡比波文還要小。
    波文扶了扶跑的急有些歪掉的帽子，一邊答道。
    “那是我弟弟，漢克·貝克，今天教會學校沒有開課，他剛好可以幫我賣報。”
    “你們的父母呢？”
    提到父母，波文的神情暗淡了下來。
    “我父親死於一場工廠的事故，沒了他的薪水，我和我妹妹的學費就成了負擔，所以現在隻有我弟弟在教會學校上學，我母親在工廠當女工，而我妹妹會和她一起做一下工廠帶回來的活。”
    說著波文勉強的笑了笑。
    “您不要誤會，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博取同情，事實上我們的生活已經夠好了，至少不用把房子租給更多的人來減輕負擔。”
    “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小生意。”波文指的是賣報紙的生意。
    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會有連活著也要拚盡全力的人。
    克萊特避開了這個問題，轉而問起了波文的小生意。
    “我看你在賣報紙，是在幫霍裏塞斯的哪家報社賣報？”
    報社一般都會雇傭一些報童，或者找一些代理商之類的負責售賣每天的報紙。
    銳利評論家也有這樣的報童，通常會以一個較低的價格大量拿報紙。
    然後賺取大約五張報紙一納克的辛苦費。
    “不是的，先生。”波文搖了搖頭“想要拿到最新的報紙需要加入報童們的組織，我賣的是昨天和更早的報紙。”
    “不過這對於南區來說已經足夠了，甚至經常還賣不完，畢竟南區識字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當然，通常來說，買我報紙的人也不是為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