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們念誦一個尊名。”
    說著克萊特掏出了一張紙，上麵是一串用古貝索恩語寫的尊名。
    寫的正是克萊特利用空白羊皮紙捏造的尊名。
    這個尊名克萊特已經試驗過了，確實有效。
    當初斯摩爾在講解隱秘知識的時候，提過一次想把權能改造成秘法，需要成為高序列非凡者，或者有高位階的奇物輔助。
    克萊特這次就是想嚐試一下，能不能將自己的權能改造成秘法。
    開始走上晉升之路以後，獨屬性越來越強之後，對於靈性的汲取效率會越來越低。
    靈性的主要來源就會逐漸開始轉向，轉到自己創造的秘法被使用時候使用者上交的靈性上。
    除非是像斯摩爾那種，已經把秘儀改造完成，序列升華完畢的。
    克萊特現在的靈性還沒有受到影響，但也要提前準備好。
    聽到是要念誦未知存在的尊名，半精靈和爵士都有些猶豫了。
    他們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初學者，有夢境圖書館在，很多知識都是免費的。
    對於不能隨意向未知存在祈求這一點，他們是十分清楚的。
    “我上次聚會沒來是因為要晉升，這個尊名很安全，因為它會指向我。”
    克萊特的話每一節都是真話，但是用了蒙太奇的手法拚接在一起。
    就產生了一個讓人誤會的假話。
    這個假話破綻很大，但是足以欺瞞住這兩個對非凡界一知半解的新手了。
    畢竟擁有尊名是幾階非凡者這點，已經超出了爵士和半精靈的認知範圍。
    但也足以打消兩個人的疑慮了，這個層次的非凡者不至於去坑他們兩個。
    當然，不是說這個層次的非凡者不會坑人。
    他們一般都一次坑一群，還能讓被坑的人對他心生感激。
    克萊特看向了兩人，依舊是半精靈最先做出決定。
    “可以，但是還請閣下可以給予我們價值相等的報酬。”
    爵士聞言也連忙說道。
    “我也一樣。”
    “這個要求很合理，事後我會教給你們一個秘法，安全的那種。”
    克萊特沒有說秘法是什麽。
    如果成功了克萊特會轉化一個自己的權能，轉化成秘法以後教給他們，做第二次實驗。
    如果失敗了，克萊特會再找一個相對安全的秘法教給他們。
    見兩個人都答應了下來，克萊特給這個謊言打上了最後的補丁。
    “完成了序列升華以後就會擁有尊名，一般這個時間點是在進入高序列，也就是六階的時候，但如果能在中低階就完成序列升華，一樣可以擁有尊名。”
    這句話也是真的。
    序列升華就是獨屬性加上到了一定程度，或者徹底成為序列神明的附庸以後的儀式。
    如果在低序列獨屬性就足夠強，也就意味著你在這個世界越獨特，越特殊。
    自然就可以通過尊名來溝通呼喚到你。
    換句話說，獨屬性越強，在神秘學中你就越鶴立雞群。
    原本可能需要複雜儀式，甚至你身體組織才能溝通聯係到你。
    在你足夠獨特，足夠鶴立雞群以後，隻是一節尊名就能夠聯係到你。
    除此以外，還有一種聯係方式，就是通過神明轉接。
    神明是非凡界和神秘學裏最強大的實體，也是最有存在感的信號源。
    序列升華的另一個方向，就是往本序列神明的方向靠攏，盡可能的和神明貼近。
    等到升華儀式完成以後，雖然你個人不夠獨特鮮明，但隻需要加一個神明的前綴，就可以通過神明轉接到了。
    畢竟神明之下的侍者數量並不算多，可以輕易區分尋找到。
    克萊特正在進行的晉升儀式就是在加強自己的獨屬性。
    理論上如果十分順利，再加上選定的方向足夠獨特。
    真的有可能在中低序列就完成升華，獲得尊名。
    但隻是存在於理論上。
    不過克萊特講述的語氣，就好像是自己就是那個在中低序列就完成了升華的存在一樣。
    就這樣幾句都是真話的話，構成了一個完美閉環的假話。
    當然這個假話能成立的核心在於，克萊特真的借助空白羊皮紙的位格，獲得了一個可以溝通聯係的尊名。
    幾個條件加在一起，完成了閉環。
    現在的克萊特，就是一個在中低序列就擁有了尊名的存在。
    畢竟這確實是有可能的。
    比起這個，一個低階非凡者擁有可以稱之為神器的東西，要更加的不可置信一點。
    交代完念誦儀式，克萊特沒有再參與他們後麵的討論，而是直接離開了夢境圖書館。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克萊特總是隱隱覺得教授正在觀察自己。
    那種如芒刺背的注視感，讓克萊特很不舒服。
    這種觀察是從克萊特和半精靈還有爵士相認以後，忽然出現的。
    克萊特可沒有忘記，初見教授時候的情形。
    作為夢境圖書館的掌控者，那個有隔音儀式的小圓桌，對他來說根本不存在。
    就是確定了教授可以聽到，克萊特才用真話來說謊的。
    畢竟半精靈和爵士兩個剛入門的非凡者，怎麽可能有鑒別謊言和真話的能力。
    當然是為了說給偷聽的人。
    所以克萊特才這麽費勁的用真話說謊。
    “都是真話，但他在說謊。”
    克萊特不知道的地方，另一個教授看著幻化出來的模糊景象說道。
    “你覺得呢？”
    教授轉向一邊，在下麵一頭冷汗的正是老羅德。
    “他…他的性格似乎和我認識的有些不同。”
    “確實，格林不一定就是梅林，甚至這個人也不一定是格林。”
    夢境中所有人都無法窺視到其他人的真容，隻能通過間接的手段來確定一個人的身份。
    教授不相信克萊特的鬼話，即便驗證出來的都是真話。
    但是這些真話也都是些真實的廢話。
    教授思維一轉就想明白了，隻要把尊名換成可以指向自己的，然後說出同樣的話。
    再用權能去驗證，得到的同樣會是真話。
    因為他說的本來就是一些真實的神秘學知識。
    教授摩挲了一下座椅。
    “畫家已經離開了霍裏塞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無論這個冠以格林之名的是誰，一定要確保他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