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寧薛武略！
    看他帶著幾個衙役氣勢洶洶的，“張屠戶，豆花呢？給我帶出來？”
    “三爺，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正在切肉的屠戶道。
    “少廢話，你要不把那個傻丫頭交出來，就把你們都投到大牢去。”
    傻丫頭？
    薑玉寧聽著好奇，忍不住朝肉鋪門口看了過去。
    “三爺，找她做什麽？”張屠戶嬉皮笑臉的問。
    “這你就別管，把人交給我就行。”
    找傻丫頭，估計是朱元傑醒過來，尋思過味了。
    還好當時她靈機一動裝了傻，不然又是個不小的麻煩。
    等到薑玉寧來到衙門前，朱漆大門外邊站著個婦人，哭哭啼啼的嚷嚷“官爺，我家豆花從沒做過壞事，求你們把她放了吧！”
    薑玉寧擠到前邊，拿起鼓槌咚咚咚的敲起了登聞鼓。
    “你幹什麽？”衙役嗬斥道。
    “喊冤！”薑玉寧放下鼓槌，鎮定自若的說。
    衙役怔了一下道“喊冤有狀子嗎？”
    “有，”薑玉寧把狀子遞上去。
    “你在這等著。”衙役轉身跑進了衙門。
    “敢問這位公子，你是做什麽的？”婦人擦著眼淚問。
    “我是個訟師。”薑玉寧很自然的回道。
    “啊？”婦人一聽，連忙跪在地上，嚇了薑玉寧一跳。
    “你要是個訟師，求你幫幫我的忙。”
    “幫忙？怎麽了？”
    “幫忙救救我家豆花。”
    薑玉寧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等了幾分鍾，剛才的衙役從裏邊走出來道“大人有令，升……堂！”
    隨著他一聲長喝，朱漆大門緩緩打開，衙役們整裝站在兩旁。
    薑玉寧提起一口氣大步走了進去。登聞鼓還真是管用，就不知道一會兒在公堂上會遇到什麽難題了。
    “下跪何人？”祁清名朝堂下看了一眼。
    “在下薑玉，是茫道書鋪的一名訟師。”薑玉寧回道。
    “你有什麽冤情？”
    “在下是為薛武略和林水生喊冤。”薑玉寧振振有詞道“他們二人見義勇為，救下高家莊上下幾十口人命，卻被誣陷成盜賊，實在冤枉！”
    真沒想到清遠縣還有訟師會給薛林二人申辯，祁清名清幽的說道“本官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且準備好證據明日本官升堂審理此案件。”
    陳詞濫調，祁清名就沒別的台詞麽？
    “大人，除了這件事，在下還有一個案子想要稟明大人。”
    “請說！”
    “我還替門外的婦人喊冤，她的女兒豆花天生愚笨，卻不曾做過害人之事，今日卻被衙差們捉了起來，還請大人明察。”
    祁清名向下看了一眼，衙差回道“豆花是傷害朱大人的嫌犯。”
    “大人，”薑玉寧胸有成竹的說道“按照大宋律例，傻人分為兩種，程度較輕的為癡，較重的為癲狂。我朝施行仁政，若是傻人犯罪，可免於追責。豆花天生愚癡，請大人網開一麵。”
    “你們抓來的是個癡傻之人？”祁清名問道。
    “回大人的話，豆花隻是反應遲鈍，不愛說話。”陸三斜了薑玉寧一眼道。
    “大人，豆花的娘就在衙門外，她親口承認豆花天生癡傻。”
    祁清名再次看了一眼陸三。
    “啟稟大人，對傻人免於追責是輕罪，傷害朝廷命官視同謀反，這是不能免的重罪。”陸三強調道。
    “不知道大人能否方便讓豆花和傷者來到堂前對證，”薑玉寧的語氣畢恭畢敬，態度卻寸步不讓。
    這讓祁清名很是惱火，雖然和清遠縣的訟師沒多少接觸，但也知道訟師這群人，基本都是利益之徒。
    哪會有這種人，又要替薛武略喊冤，又要給傻丫頭出頭。
    “薑公子，傷者剛剛蘇醒過來，還不能對峙。不過當時本官也在場能作證明，看看是不是那個叫豆花的女子。來人呐，把豆花帶上來。”
    “大人，我也請將豆花的娘親請到堂上來。”
    過了一會兒，豆花娘，豆花都來到了公堂之上。
    薑玉寧看見豆花，一下愣住了。
    隻見她全身裹在一個鬥篷裏，站在公堂上戰戰兢兢。
    “豆花，抬起頭來！”祁清名沉聲道。
    “嘿嘿，”豆花一聲憨笑抬起頭，薑玉寧驚得瞪大了雙眼不敢信。
    這姑娘的臉上一塊紅一塊綠，像是開了染坊似的。
    別人看了覺得就是個醜，但是薑玉寧卻是心頭一震，這是特種兵的迷彩妝啊！
    她就是用這個裝扮，騙過了祁清名和朱元傑。
    一樣的鬥篷，一樣的迷彩，在這一瞬間，她明白了，這就是陸三為了結案找的替罪羊。
    “薑公子，”祁清名皺著眉說道“如果本官沒有記錯，嫌犯就是這幅模樣。”
    “大人，在下想問，傷人事件發生於何時？”薑玉寧鎮定下來，她不會讓一個無辜的人枉死，尤其是替她而死。
    這件案子她還管定了。
    “今日巳時一刻，在府衙門前。”祁清名道。
    “那請問豆花姑娘巳時一刻在哪？”薑玉寧問。
    豆花傻乎乎的看著她笑，還衝她伸出髒兮兮的手，“我要吃糖。”
    薑玉寧輕笑道“大人，您看她答非所問，目光呆滯，是非常人，還需要繼續審問下去嗎？”
    “大人”豆花娘在一邊著急的解釋，“豆花天生癡傻，不知道時辰，也分不清地點。你問她她也說不清。”
    陸三冷聲道“宋氏，你可不要撒謊欺瞞大人，街坊鄰居都能證明，豆花不是傻子。”
    “我這有她家鄰裏的證明，都是簽字畫押過的，根本沒人說豆花是個傻子。”陸三拿過一張摁著手印的紙在薑玉寧麵前一晃。
    “大人，我生我養的孩子傻不傻我還不知道？”豆花娘抹起眼淚。
    “大人，”薑玉寧說道“不管豆花是不是真傻，打傷別人這件事，還有疑點，需要進一步調查。”
    “薑公子，那就給你一天時間，如果不能找到證據，本官便定案。”
    豆花娘哭喊著豆花，可是豆花呆呆的看著地麵，對老娘的呼喚充耳不聞。
    薑玉寧抓住豆花的手腕，想問她幾句。
    豆花慌了神的往回拽手脖，還是不說話。摸著豆花沉穩的脈搏，薑玉寧震驚極了，又看看豆花娘，道“她懷孕了！”
    “什麽？”豆花娘不敢置信的一把扯開豆花的鬥篷，盯著她的肚子說“不可能，她就是胖了。”
    “大娘，在下懂的醫術，絕不會看錯，脈象上已經有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