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中毒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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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玉寧薛武略!
    過了好一會兒,孩子娘才把兩側都吸完,她從簾子後邊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在薑玉寧麵前。
    “薛夫人,多謝你救了我們娘倆。”
    “你快起來,”薑玉寧伸手攙扶她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還得繼續吃幾天藥,孩子最好留在我這,等他完全恢複了再回家。”
    女人不住的搖著頭執意不起來,邊哭邊說“薛夫人,我叫香草,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求求夫人好人做到底,給我和孩子一條活路吧!”
    “香草,你先起來,有什麽話慢慢說。”
    孫郎中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薛夫人一定會盡心救治你們母子,你還有什麽求的?”
    “薛夫人,我看出來你是有能耐的好人,求求你收留我們母子,讓我做什麽都行,我什麽都願意,隻要給我們母子一口飯吃。”香草急切的說道。
    “香草,我能幫你們治病,但你們的家事還要你自己解決。”薑玉寧誠懇的說道。
    “說的就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你讓薛夫人怎麽幫啊?”孫郎中插話道。
    “薛夫人,我婆婆和男人的樣子你們也看到了,就算我們回去,也是繼續被她刁難。”香草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傷痕,哭訴道“這些都是婆婆打的,要不是今日薛夫人說話讓我來看病,我就算病死在家中,也不會有人管。”
    “你婆婆還打你?”薑玉寧看著她胳膊上深淺不一的傷,這些絕不是一天造成。她還是一個乳母,什麽人會這麽狠心?
    “薛夫人,我本是平山縣人,爹娘都被黑山頭的土匪害死了,我一個人討飯來到清遠縣,起初婆婆覺得我有一身力氣會做活,就收留了我,但是懷孕的時候,山子就砸斷了腿。因此婆婆找人算命,算出我命不好,上克父母下克子孫,還算出我懷的孩子是個短命鬼,從那以後婆婆就開始對我百般刁難。連這孩子到現在都沒給起名字,隻等著他哪天死。”
    聽著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訴,薑玉寧感到三觀震碎,聽信算命的話,就把孩子等死?剛才還覺得老太婆壞,現在看是又蠢又壞,鬼迷心竅的壞。
    “那你打算怎麽辦?”薑玉寧問道。
    “薛夫人,求你給我們娘倆一口飯吃,什麽髒活累活我都能幹,隻要……”香草鼓足了勇氣說“隻要……不再回去那個家就行了。”
    “你先在這治病,其他的事以後再說。”薑玉寧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孫郎中說的對,清官難斷家務事,香草不是薛寶蓮,無親無故的人,她怎麽做主?
    薑玉寧鬆開扶著香草的手,轉身走了出去,背後留下香草無助的哭聲。
    雖然遇到一些奇葩的人,但並不影響薑玉寧對患兒的救治。
    用上藥的孩子們情況都得到了明顯好轉。
    忙碌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薑玉寧和秋長老終於能穩當的吃上飯。
    “玉寧,這是蓮藕湯,清蒸魚,還有辣子雞,您看看合不合口味?”祁清名殷勤的說,“上次問過師母,她說你喜歡吃這些。”
    薑玉寧心裏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祁清名以前就對她有心思,現在是死灰複燃?
    她現在也是有夫之婦,可沒那麽心思跟他搞曖昧,於是正了正神色說道“祁大人有心了,我隻要是好吃的都喜歡,不用特意照顧我的口味。”
    “你別這麽見外,於情於禮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恩師的女兒,這是情分,你又是監國夫人,這是禮數。”祁清名從容的幫她布菜,弄的好像薑玉寧心裏有鬼似的。
    “玉寧,我替清遠的百姓敬你和秋長老一杯,”祁清名端起酒杯說道“多虧你們及時出手相助,才能讓眾多患兒免受病痛之苦。”
    “這是我們應該的,”薑玉寧看了一眼酒杯,想著薛武略說過,沒有他的地方絕對禁止喝酒,便抗拒的擺擺手說“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待會兒恐怕還有病人會來,不方便喝酒。”
    “無妨,那我自飲三杯,”祁清名也沒特意勸酒,自顧的喝了三杯酒。
    放下酒杯,祁清名又詢問了一些孩子的情況,三人正說著話呢,衙門外邊喧鬧起來。
    沒一會兒劉大勇氣呼呼的走進來抱拳道“大人,門外來了幾個人要找薛夫人看病。”
    “沒說正在吃飯嗎?”祁清名有些不悅的問道。
    劉大勇抬眼看了他們一眼說“病人很重,隻怕等不得。”
    “哪有這樣的事?”祁清名有點埋怨,好不容易吃飯的氣氛不錯,就這麽被攪合了。
    但薑玉寧卻不在意,起身道“秋爺爺您和祁大人慢用,我去看看就來。”
    說完跟著劉大勇走了出去。
    劉大勇看了她幾眼欲言又止,薑玉寧來到衙門外邊看著一群人抬著個擔架,這會兒太陽都落山了,衙門口掛著兩盞大燈籠卻看不清病人的臉色,隻能看見他長著嘴。
    “讓,讓,薛夫人來了。”
    薑玉寧上前試了一下鼻息,沒有呼吸,是個死人?
    她不由的皺了眉,又摸了摸這人的脈搏,手臂冰涼脈搏卻騰騰的跳著。
    “薛夫人,我相公怎麽樣啊?”邊上一個女人忙問。
    “他需要馬上搶救,先抬進去再說。”薑玉寧連忙說道。
    幾個人把擔架抬進了縣衙,躲在暗處的一個黑影冷笑一下。
    “他什麽時候發病的?”薑玉寧問。
    “我相公剛才還跟我們一起吃飯,吃飯之後他不小心摔了一下,就變成這樣了。”女人哭哭啼啼的說。
    “之前沒有什麽異常?”薑玉寧有些不信。
    “沒有哇,我們這些鄰居都能作證。”
    “是,傍晚的時候還跟我們閑扯呢。”
    “他平時壯的跟頭牛似的,哪成想病成這樣。”
    “真叫病來如山倒,嫂子你也別難過了。”
    薑玉寧盯著男人的臉秀眉越皺越緊。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姚蜻蜓也已經死了,怎麽還會出現這樣的人?
    說是人也不對,應該算作屍體,中了馭屍毒的屍體。
    “他……已經死了,”薑玉寧猶豫的說道。
    “什麽?”女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擔架,“薛夫人,我相公明明還有脈啊?你怎麽能說他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