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這個笨蛋!(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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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玉寧薛武略!
與此同時,京都裏的人們也感到了地麵的晃動,全都從房子裏跑了出來。
丁山虎緊張的對著手裏的石頭呼叫,“白先生,二師弟,你們聽見沒有?有危險了!”
兩人從實驗室出來,白閑庭手裏還拿著試管,董占才和他在一起加急的製作解藥。
“白先生,隻怕用不到解藥了。”董占才看著漆黑的夜空,喃喃的說道。
“下雨了,”白閑庭抹了一把雨水說道“怎麽又腥又鹹?”
“白先生,其實我很敬佩你!你比我更加專心醫學。”董占才忽然說道。
“說這幹什麽?我還佩服你呢!一個江湖騙子還能坐上皇帝。”
兩個人說著都笑了起來。
白閑庭還是對雨水的味道有點耿耿於懷,猛的他看向手中的試管,驚呼道“占才,這雨水怎麽和這個藥一個味?”
“不會吧!”董占才抹了一把頭發上的水珠放在嘴裏咂咂嘴,還真是一個味。
“難道是師父想到的辦法?”他和白閑庭重新回到空間實驗室。
丁山虎一句話都沒插上,看著石頭幹著急,索性把石頭塞進懷裏,披上蓑衣站在雨中。
距離京都幾百裏的縣城中,正是王恒帶兵駐紮的地方,他們聞到了一股吸引人的味道,全都跑到街上,院子裏,用力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太好聞了!”
“真好啊!”
可馬上就聽到有人驚呼起來。
沾到雨水的活死人,身體在雨中變成了一灘又一灘的血水。
“薑玉寧,一定是她搞得鬼!”王恒恐懼的躲在房間裏,聽著門外的哀嚎,不敢動彈。
可是那股鹹腥味在他的嗅覺裏變得格外香甜,吸引著他,召喚著他,讓他去到外邊去。
王恒咬緊牙堅持著,絕對不能出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才不要變成血水。
突然,一道閃電撕裂天空,轟的一聲把他的屋頂劈了一個大窟窿,雨水像瓢潑似的灌進來,王恒痛苦的哀嚎起來,消失在雨水中。
大雨整整下了七天七夜,這七天七夜沒有黑白之分,薛武略有那麽一瞬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還是世界末日就是這個模樣?
薑玉寧呢?
薛武略想,她如果再不出現,他能肯定她選擇了玄玉一樣的方式。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他的心也越來越麻木。
終於到了第八天,烏雲散去,一道彩虹掛在湛藍的天空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現出重獲新生的感覺。
而薛武略卻好像死了一樣,呆呆的坐在他們的房間裏,看著她曾經躺過的床上,他終於失去她了,沒有轟轟烈烈的離別,一切都那麽無聲無息。
忽然,薛寶蓮推門走進來,“二哥,你幹什麽呢?”
“寶蓮,我沒事。”
“二哥,雨停了,你也出來曬曬太陽吧!”薛寶蓮過來拉他,“二哥,自從你辭官回來,一直悶在房裏,人都要發黴了。”
“我辭官……”薛武略剛要反駁,腦中的記憶好像被調整了似的,告訴他,打敗夏國僵屍之後,他提出辭官回鄉修養,他笑了起來,“這幾天一直下雨,孩子們的功課沒有耽誤吧?”
“二哥,你別對她們要求這麽嚴格了,學堂的先生都沒你這麽嚴的。”薛寶蓮嬌笑起來。
薛武略覺得有些怪怪的,又回頭看了一眼他的房間,怎麽有這麽大的一張床呢?
院子裏,孩子們歡天喜地的踩著水窪,薛武略一腳踏進水麵,腦中出現了一個雨後泥窪的路麵,在他的對麵好像有個人笑盈盈的看著他,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小詞,我想出去闖闖,看看外邊的世界什麽樣?”林小武說道。
“你還這麽小,怎麽去闖呀?你爹娘又不在身邊。”小詩問。
“一邊走一邊學唄!”林小武笑得很燦爛“他們雖然不在我身邊,但他們一樣是愛我的。”
“嘻嘻,小武說的話好肉麻呀!”小詩難為情的捂住嘴。
李金平衝著薛武略抱拳說道“薛二叔,我已經報名參軍,我還是想和你一樣上陣殺敵。”
“好,那你要好好鍛煉身體了,”薛武略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
望向墨色山巒,今年的冬天好像來得有些遲。
他打了一個呼哨,兩隻灰狼飛奔過來,他揉揉它們的腦袋,寵溺的說“走,上山看看去!”
……
“雨終於停了,”丁山虎鬆了一口氣摘下蓑衣,對董占才問道“二弟,你要去上朝嗎?”
“是啊,大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你跟薛武略是同鄉,還是得你去勸勸他,回來幫我。”董占才鬆了鬆筋骨說道。
“那家夥是個倔脾氣,不過,這件事你就放心交到我老丁身上。”丁山虎拍胸脯保證。
白閑庭捋著胡子欣慰的說道“苟富貴莫相忘,你們幾個結拜兄弟一定要把這份情誼保持下去啊!”
“放心吧,白先生。”董占才說道“對了,今晚要給白鷹和白鶴設宴接風,大家一起來吧!”
陽光燦爛的一天開始了。
薑玉寧穿著一身利落的戶外運動裝,坐在山端的懸崖上,無上道人穿著灰色的袍子站在旁邊,看起來是個奇怪的組合。
耳邊能聽到那些她曾經深愛過的人們的歡聲笑語,隻是那些聲音和她再也沒有關係了。
無上道人用他的法力一舉消滅了所有的活死人,還用搬山倒海的神通,把那個世界完整的拖了出來,落在了太平洋上。
他們將在這裏延續他們的生活,但會生活在更加廣闊的世界,生長在真正的地球上。
孩子們的將來,會有一個更為廣闊的空間。
無上道人把關於薑玉寧的記憶從所有人的腦海中抹去了,沒人記得她來過這裏。
“孩子,咱們該走了。”無上道人站在薑玉寧身後,袍子被風鼓起來,呼啦啦的響著。
“孩子,你還舍不得這裏?過不了多久,這就會被其他國家航海的人發現,引起新的戰亂。”無上道人說道。
“舍不得,”薑玉寧苦笑了一下說,“您是愛著您的女兒,但您的愛也挺傷人的。”
“你覺得我傷害了你?”無上道人對她的想法表示不解,“既然這樣,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如果有一個人能破掉我的法術,記起你,我便讓你在這過完這一世。”
“您這哪是給我希望,不如說直接讓我死心了。”薑玉寧站起身抻了個懶腰,把手搭在前額上,看見的是層層疊疊的山,還有山那邊飄起的炊煙,迎風笑著說“以前在這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地方特別適合玩翼裝飛行,以前沒機會,今天一定要嚐試一回。”
“去吧!”無上道人縱容的看著她鼓弄一件帶翅膀的衣服穿上。
“我在你身邊跟著。”或許這是一個老父親的擔心,害怕她這個東西會從天上掉下來。
“沒事,我的武功也不錯的。”薑玉寧得意的係緊腰上的繩子說“以後,咱們去阿爾卑斯山滑雪,還能去夏威夷衝浪。”
“好,隻要你高興,我都可以。”
忽然樹叢裏鑽出兩隻灰狼來,衝著他嚎叫起來。
薑玉寧自然是認識狼牙和獵齒的,她愣了一下,接著聽見沙沙的枝葉摩擦聲,她瞪大了眼睛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心髒騰騰的狂跳起來。
那個印在骨子裏的男人,就這麽突然站在她麵前。
他歉意的笑著,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對不起,姑娘,它們嚇到你了吧?”
“沒,沒有!”薑玉寧看著薛武略,他的眼底清澈,看她完全是陌生的。她的心狠狠的疼著。
狼牙和獵齒呲著牙圍著薑玉寧打轉,忽然狼牙率先衝了上去,薛武略來不及阻止,就看狼牙猛撲到薑玉寧的身上,伸出舌頭不顧一切的舔著她的臉。
獵齒也是如此,抱住薑玉寧一邊舔嘴裏還發出嗚咽聲,就好像個委屈的孩子。
它們是認得她的,無上道人的法術,對動物沒有效果。
薑玉寧在兩頭狼的腦門上親了又親,看得薛武略目瞪口呆。
這兩隻狼崽子是他從小養到大,怎麽會對一個陌生的女人這麽親?
終於等到兩隻狼平靜下來,薛武略才不安的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從來沒見過它們這樣。”
“沒關係,大概它們喜歡我的氣味,”薑玉寧頓了一下解釋說“動物不都是依賴嗅覺的嗎?”
“是呀,姑娘……請問您是本地人嗎?”薛武略試探的問,瞄著她穿的奇怪的衣服,心裏卻抑製不住的興奮,有那麽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情竇初開似的。
“我老家在這,”薑玉寧重新坐在石頭上,狼牙和獵齒就趴在她的腳邊,這讓薛武略的內心有點小小的受傷。
“姑娘,我是落英山莊的,我叫薛武略。”他介紹完自己,便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了,局促不安的看著薑玉寧。
“哦,薛武略。”薑玉寧在心裏又把這個名字默念了好幾遍。
“……請問,姑娘芳名?”薛武略終於鼓起勇氣說。
薑玉寧掃了他一眼,傷感的心情越來越濃,“萍水相逢,何必留下姓名?”
“我該走了!”她迎著風站在懸崖邊上。
“姑娘,你要幹什麽?”薛武略緊張的上前一步。
“我要飛,”薑玉寧回頭俏皮的衝他眨眨眼,深吸一口氣唱起了歌,“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薛武略,你不會忘了我吧?
薛武略,我唱歌給你聽啊!
薛武略!
薛武略!
薛武略,你要好好活下去。
薛武略的腦海中猛的多出了好多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會唱《笑紅塵》還會對他唱出你笑得真好看。
“姑娘,這首歌叫什麽名字?”他忙問。
“笑紅塵!”
薑玉寧對他笑了一下,在懸崖上一躍而下,風在耳邊獵獵作響。
“笑紅塵!是她……是她……”
“薑玉寧!”薛武略突然喊出一個陌生的名字,緊隨著她跳了下去。
嗬!
這個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