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破開了晨霧迷蒙的山間。
    “咣~”
    一聲異響。
    橙紅色的傳送門出現在營地中。
    背著雙劍，帶著一頂黑色寬簷帽的獵魔人，帶著一大包東西從傳送門中走了出來。
    “綁架”班阿德的男巫不是小事。
    霍頓捋了捋自己長長的胡須，毫不客氣地補充道。
    “獵魔人大師艾林，到目前為止已經殺死了五隻大型魔物，其中有兩隻是獨立獵殺……”
    “維瑟米爾，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確實，我們是朋友。”
    “死在了男巫們的競技場看台上……”
    隻取艾林在班阿德的競技場中，大庭廣眾之下，殺死的那幾隻。
    艾林和瑪麗聞言麵麵相覷。
    “他死在了班阿德……”
    看見維瑟米爾正在收拾東西後，便打算起身幫忙。
    既沒有大塊的肌肉，也沒有長長的濃密的胡須。
    “是好久不見了，霍頓。”
    狼學派將正式承認了艾林獵魔人大師的身份。
    “一路上有的是時間打情罵俏！”
    不過。
    “那就看看我這個朋友，能為新晉的獵魔人大師做一些什麽。”
    哈克索死後。
    並且這幾天就會將信函發給其他獵魔人學派，以及與狼學派交好的貴族。
    幾個獵魔人大師圍著昏迷的男巫，激烈討論了一整夜。
    不遠處青綠色的橡樹映襯下，互相依偎著兩個人格外地和諧自然。
    倒沒人傻到提出將托馬斯莫呂和馬卡歐放走。
    “沒事。”
    “維瑟米爾大師！”瑪麗紅著臉嗔怪道。
    那裏不僅出產著世界上質量最好的鐵礦，居住在瑪哈坎的矮人工匠手藝也堪稱一流。
    矮人霍頓一聽薇拉女士的名字，豁然起敬地站直了身體：
    “你好，瑪格麗塔女士。”
    狼學派和貓學派的學徒鬥技大賽已經過去了。
    無論是城牆、房屋還是街道，都像從山裏長出來一樣。
    哈克索厭惡異族、仇視異族。
    艾林身上的衣服也沒多幹淨。
    維瑟米爾戴上黑色寬簷帽，收回笑容：
    自今天起。
    果然……
    “謝謝你，維瑟米爾。”
    維瑟米爾大笑著搖搖頭：
    “艾林確實是獵魔人大師，過幾天等消息傳到弗堅你就知道了。”
    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要比外麵要冷上幾度。
    同意將兩個男巫先關起來。
    維瑟米爾回來沒多久，艾林也從冥想中睜開了雙眼。
    這隻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
    “我們雖然關係不錯，但這個玩笑可不怎麽好笑！”
    瑪麗雙手合於腹部，微微頷首。
    “他找人偷了我最心愛的錘子，又趁我找錘子的時候，把我的鍋爐和鐵氈都一並偷過來……”
    大賽上，艾林當中獨自狩獵了兩隻大型魔物的場麵被很多男巫看到。
    誰能想到薇拉女士竟然來得這麽快……
    一個隻比周圍氣大屋子大一些的石屋門口。
    不過無論他怎麽看都覺得平平無奇。
    篝火早就熄滅，金色的花瓣零落地灑在兩人周圍。
    維瑟米爾心想。
    “噓~”
    “水鬼、食屍鬼、妖靈……死在他手上的其他魔物不可計數……”
    正午。
    “貓學派和狼學派學徒鬥技大賽的消息，以及……”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很重要！”
    ……
    難為瑪麗昨晚能靠著他睡著了。
    弗堅雖然除了矮人，也有人類在這裏生活。
    “國王之死的消息……”
    維瑟米爾將艾林的小母馬“蘿卜”，以及博格丹的馬牽了過來。
    差不多維瑟米爾胸部高的棕須矮人，哈哈大笑地用力拍著維瑟米爾的腰部。
    這是一座從岩石裏麵雕刻中出來的城市。
    殺氣凜然，寒光四射。
    這一路上一直趕路，也就碰到河水的時候擦了擦身子。
    忍不住彎腰輕輕幹嘔。
    “在你睡著的時候！”艾林站起身，活動活動身體。
    我什麽時候說這小孩是的學徒了？
    霍頓迷惑地撓了撓頭。
    維瑟米爾脫下黑色寬簷帽，齜著牙向矮人點點頭。
    沒人能保證，有了阻魔金的鐐銬，兩個男巫就沒有辦法越獄，或是把消息傳出去。
    維瑟米爾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道：
    “亞甸國王，就是為了霍頓的手藝，才授予了他男爵的爵位，並且將弗堅這座礦山給他當了領地……”
    不過任誰都能看出，她為自己的薇拉學徒的身份而驕傲。
    “年輕真好啊！”他感歎道。
    所以聽到維瑟米爾的消息後，霍頓有些懵：
    “你們和貓學派鬥技大賽的事情我知道，不過國王之死？”
    他輕輕歎了口氣，直起身子，一眼就看到了閉著眼睛冥想的艾林……
    霍頓再次補充：
    當然。
    “你會毀了這孩子的前途！”
    看得出來，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睡著的時候？
    瑪麗愣了一秒。
    滴溜溜的大眼睛得意地看了身邊的年輕獵魔人一眼。
    霍頓聞言愣了一下，從下到上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年輕的獵魔人。
    還是像艾林安排的那樣，找個地方關起來。
    霍頓的語氣有些複雜。
    見艾林和瑪麗都很好奇，維瑟米爾介紹道：
    聽維瑟米爾講完了狼學派與貓學派鬥技大賽的過程。
    不用會讀心，艾林也懂她的意思。
    “瑪格麗塔女士”這幾個字都快刻到了她的額頭上了。
    “嘔~”
    “我會的。”瑪麗微微頷首。
    “不過你說的沒錯，艾林也確實是我的學徒。”
    “哈哈哈~”
    維瑟米爾促狹地對緊挨在一起的兩個年輕人調笑著。
    新的國王坐上王位之前，科德溫必定會戒嚴很長一段時間，貴族和男巫之間的關係也會變得很微妙。
    與不停從三人身邊經過的，那些大胡子矮人一樣。
    “艾林……”維瑟米爾拍了拍年輕獵魔人的肩膀，鄭重地向霍頓介紹道：
    既然維瑟米爾回來了，就說明眾人最終還是達成了共識。
    她連忙從身上抽出一張絲巾，上前幫艾林擦拭了起來。
    是的。
    但隨即他注意到維瑟米爾話語中的重點。
    早就從首席口中得知狼學派獵魔人在班阿德不公經曆的獵魔人大師們，都知道與男巫妥協以求學派生存是絕對絕不可能的。
    ……
    “抱……抱歉，一不小心就睡了……”
    班阿德那些國王一死，就急著傳遞消息的男巫放飛的信鴿中，肯定不會有一隻是飛向弗堅的。
    所以維瑟米爾一回到凱爾莫罕，得到消息的學派首席和幾個還留在要塞的獵魔人大師便紛紛趕了過來。
    隨即注意到年輕獵魔人脖子上的水漬，俏臉一下子紅透了。
    美夢中醒來，瑪麗打了個哈切，伸了個懶腰，然後睡眼惺忪地睜開一隻眼睛，詫異道：
    “維瑟米爾大師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是弗堅的城主霍頓魁剛，很高興你能來到弗堅……”
    “這些表演的人類，不要命了……”
    畢竟。
    “那……”霍頓詫異地一把揪下了一撮胡須都恍然未覺，“那可真是出人意料……”
    艾林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弗堅完全不同於人類的建築風格，卻比班阿德叢立的尖錐高塔還要讓人記憶深刻。
    “好久不見啊，維瑟米爾大師！”
    雖然主要針對的對象是精靈，但霍頓同樣有不少矮人朋友、侏儒朋友死在了哈克索的暴虐之下。
    名義上這裏也是人類國度亞甸的附屬國。
    鑄造大師……
    後者的風險顯然遠遠超過前者。
    霍頓皺起了眉頭，粗獷的聲音宛若雷鳴。
    大街上其他矮人、精靈、人類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今早離開凱爾莫罕時，維瑟米爾已經和幾個獵魔人大師都統一了說法。
    “其實，是德瑪維二世那個卑鄙無恥的小子用陰謀詭計，誘使我來的。”
    一走進石屋，入眼的便是各種各樣的盔甲和武器。
    許久，霍頓回過神，認真地看向維瑟米爾：
    矮人的眼睛瞪得滾圓，滿臉寫著難以置信。
    “我沒有辦法才答應了那個無賴國王的請求……”
    以及倚在他肩膀上呼呼大睡的瑪麗。
    不過激烈歸激烈。
    感受著臉旁的鼻息，艾林無奈，隻能呆呆地看著維瑟米爾忙上忙下。
    ……
    “也請幫我帶去對薇拉女士的敬意。”
    幾秒後。
    傳送帶來的不適都消退了很多。
    不過。
    激烈討論的核心在於，到底是將他們殺了……
    她的姿態不高，難得露出這幅謙遜優雅的樣子。
    ……
    “霍頓魁剛，瑪哈坎山脈外，最出色的鍛造大師……”
    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
    矮人認真地點點頭，接著看向艾林：
    “早知道昨晚，應該先讓艾林守夜的。”
    “消息？”
    從北城門走到南城門，隻需要半個小時。
    作為弗堅的主人，早一點知道這個消息，他不僅能讓族人們避免很多損失。
    艾林想要挖出的二次突變又誰都沒有聽說過，與學派麵臨的風險比起來，似乎就有些不太值得。
    “沒想到哈克索這個屠夫，竟然會是……會是這樣一種死法”
    艾林創造的魔藥、技能，以及一向保守的首席的支持，也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
    “他還隻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以你們獵魔人的年紀，最多才剛通過那些個殺人的試煉……”
    矮人們都是優秀的戰士，他們堅硬如花崗岩的軀體，似乎天生便將混沌魔力隔絕於體外。
    但每成名的巫師手段千奇百怪。
    整夜未眠的疲憊，加上獵魔人特有的“傳送門綜合症”，讓維瑟米爾一出傳送門便眼前一黑。
    極少數有施法天賦的，顯然也不會跑到班阿德去上學。
    “什麽消息？”
    年輕的獵魔人肚子裏有很多槽點，一時不知該從吐起。
    等維瑟米爾一個人將露營的帳篷等等材料全都收拾好，綁在了他的坐騎後，瑪麗才姍姍醒來。
    “先進來吧，諸位貴客，請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這座城市並不大，占地麵積大概隻有班阿德的一半。
    “女術士瑪格麗塔勞克斯安蒂列，”維瑟米爾微笑看向瑪麗，“她是血色的紅狐，薇拉女士的學徒，現在跟著我們一起遊曆。”
    這裏雖然位於人類王國亞甸境內，但實際上卻是矮人聚居地。
    但由於險要的地勢與世界各國對他金屬製品的依賴，一直維持著政治和文化上的相對獨立。
    名義上瑪哈坎是泰莫利亞的附屬國。
    “霍頓，我們是朋友！”維瑟米爾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戲劇，霍頓，不是戲劇……”維瑟米爾打斷，“科德溫的王，那個被稱為‘大胃王’的哈克索，死了！”
    簡單打個招呼後，維瑟米爾身體一側露出了身後的艾林和瑪麗。
    隻是一個普通的獵魔人孩子罷了。
    望著眼前這一幕，維瑟米爾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艾林一行三人，騎著馬終於來到了弗堅。
    粗糲、豪邁、野蠻……
    至於戰績，為了避免麻煩，學派刻意在信函中忽略了艾林在凱爾莫罕殺死的冰之王和獨眼巨人。
    霍頓好奇地問道。
    艾林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這是科德溫新出的什麽戲劇嗎？”
    “行了，準備出發吧。”
    瑪哈坎是位於泰莫利亞與亞甸之間的矮人國度。
    一個不慎，很有可能會給學派帶來極大的禍患。
    “啊~”
    獵魔人大師注意到後，直接示意艾林坐好，好好當一個抱枕。
    “這兩位是？”霍頓疑惑地問道。
    不過。
    沒有再隱藏下去的必要了。
    “我以我的胡子發誓！”
    “實際上，即便在瑪哈坎，除了那些長老會的老不死外，也沒有幾個矮人的手藝能趕上我。”
    就連這裏的領主，也是亞甸境內唯一一個非人族裔的貴族――矮人男爵霍頓魁剛。
    這既歸功於維瑟米爾說到口幹舌燥的辯論，也歸功於艾林在學徒鬥技大賽事件中的突出表現。
    “獵魔人大師？”
    “這可不是玩笑，我的矮人兄弟！”
    雖然凱爾莫罕也常備了幾塊阻魔金，可以用來打造抑製魔力的鐐銬。
    不過……
    人家都千裏迢迢的過來幫忙了，流點口水在身上怎麽了？
    再說了。
    維瑟米爾從胸口的皮甲裏，掏出了一副羊皮紙，遞給了矮人。
    然後轉頭看向自己的學徒，微笑道：
    “艾林，是時候換下你那身過時的皮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