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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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規矩?這話從何說起?”陸遠攤開雙手,滿臉無辜道:“有上萬條人命在您手中,我怎麽敢壞了您的規矩啊?
    我隻是想多看看您如何大展宏圖,成就偉業,不過分吧?”
    說話間,陸遠腰間的刀劍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嗡鳴聲,緩緩向外滑出。
    成昆氣得七竅生煙,可李淳罡在側,他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強擠出笑容道:“陸少俠既然喜歡看,那就看個夠!”
    話音未落,俞岱岩和張鬆溪已經衝到他近前,雙劍配合無間,如一張大網罩向了成昆。
    成昆餘怒未消,整個人竟撞進了網中,手指在空中快速點了兩下,瞬間讓兩人僵在空中。
    可不等成昆冷笑,兩人竟然又恢複了行動,長劍帶著淩厲的劍氣削向他的咽喉。
    成昆大驚失色,身子如一條蛇般在空中扭動了兩下,雙拳順勢揮出,重重砸在兩人的長劍上。
    張鬆溪和俞岱岩被這一擊砸了回去,雙腳深陷在地裏,拉出四條長長的溝壑。
    成昆直起腰,麵色陰沉地摸了摸衣領上的缺口,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不等他想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武當眾人齊齊衝了上來。
    張翠山右手銀勾在身前布下天羅地網,左手鐵筆卻暗藏殺機,伺機而動;
    俞岱岩反手摸出一柄長刀,一套玄虛刀法用得水潑不進,綿裏藏針;
    殷梨亭輕喝一聲,長劍在手直指成昆咽喉,與他的性格不同,他的劍法剛猛無比,竟多了幾分一往無前的慘烈意味;
    而張鬆溪則是遊走在眾位師兄弟身旁,眼神如鷹隼一般銳利,隻要成昆露出破綻,他便要上去給予其重創;
    莫聲穀性子最急,怒吼著衝在了所有人前麵,手中長劍全無武當劍法的清零飄逸,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
    玄冥二老見狀剛想出手,卻被宋遠橋和俞蓮舟攔住。
    武當七俠和成昆三人戰作一團,殺氣直衝雲霄,將頭頂雲霧絞得粉碎。
    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是鹿杖客。
    雖然他的玄冥神掌能被內功所抵消,但就算宋遠橋內力深厚,未免恢複得也太快了。
    而且現在的宋遠橋,和剛剛簡直是判若兩人。
    招式雖然依舊是武當正宗,但他的內力無論是從數量上、還是從質量上來說,都拔高了數個層次。
    剛才的宋遠橋能被他一掌擊飛,現在的宋遠橋甚至能和他對拚掌力。
    內力之雄厚,僅僅隻遜色他半分!
    “師弟,有古怪!”鹿杖客一杖逼退宋遠橋,飛掠到鶴筆翁身邊,猙獰道:“娘的,這武當七俠吃了什麽靈丹妙藥不成,怎麽突然厲害了這麽多!”
    鶴筆翁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衣服胸口處被撕開的五道口子,心有餘悸道:“師兄,不能再留手了。
    要聽謝遜那個混賬的,咱們今天都要栽在這!”
    “娘的,不管了!”玄冥二老冷喝一聲,如寒風般刺骨的氣勢,吹得宋遠橋麵龐生疼。
    “王爺要是你那怪罪下來,你就把事情往我身上推!”
    “師兄你這叫什麽話!”鶴筆翁手中鐵筆慢慢變成了藍色,身上爆發出一股和鹿杖客相同的氣勢。
    “說到底不過是幾個江湖客,殺了就殺了,王爺怎麽會怪罪你呢!”
    話音剛落,兩道黑影就已經衝到了宋遠橋和俞蓮舟身前。
    宛如天崩地陷的轟鳴聲中,俞蓮舟和宋遠橋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從煙塵中飛了出來。
    此時成昆那邊也察覺到了異樣。
    眼前這五人實力有了明顯的提升,更麻煩的是,幻陰指力好像失去了作用。
    原本如附骨之疽的陰寒內力,剛剛進入眼前五人的體內,便如烈陽下的冰雪般瞬間消失不見。
    既然如此......
    成昆冷笑一聲,突然揮動雙臂,氣浪以他為圓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五俠仿佛撞上了一層無形的鐵壁,被推出數丈之遠。
    不等他們站穩腳跟,突然眼前一花,電光火石間,五俠手中兵刃盡碎,口吐鮮血癱倒在地。
    成昆重新出現在張翠山身邊,緩緩將那柄爛銀虎頭鉤捏成一團,死死盯著陸遠,冷聲道:“你不會以為我隻會幻陰指吧?
    別忘了我“混元霹靂手”的名號是怎麽來的!
    你以為靠著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就能讓他們打敗我麽?”
    “見不得光?”陸遠收回手譏諷道:“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怎麽覺得那麽好笑呢?”
    陸遠嘴上這麽說,但還是在心底惋惜得歎了口氣。
    逆運北冥神功,以一陽指和六脈神劍為橋梁,向武當七俠輸送內力的方法還是不可行。
    如果是同境之爭,武當七俠在陸遠的幫助下還能有幾分勝算,可惜差距太大,就算陸遠暗中伸出援手,也無濟於事。
    “陸遠,大局已定,你還留在這做什麽。”成昆冷笑道:“莫非你想看看我是如何砍下這幫人腦袋的?”
    陸遠默不作聲,緩緩摩挲著刀柄。
    成昆見狀傲慢的點了點頭,緩步走到謝遜身邊,俯身微笑道:“阿遜,有沒有想為師啊?”
    “成昆!”謝遜目眥欲裂,奈何被五花大綁,隻能像條蟲子一樣在地上不停蠕動,“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這麽久沒見,你的脾氣怎麽一點都沒變?”成昆摸著謝遜的腦袋,輕聲道;“你我好歹師徒一場,你連聲師父都不願意叫麽?”
    “呸!”謝遜雙眼含淚,惡狠狠啐出一口血沫,被成昆靈巧躲過,“你放開我!
    我要殺了你!
    為我家人報仇!”
    成昆卻搖搖頭,失笑道:“還是不願意聽別人說話。
    當初在你家時,我勸過你不要再提明教,你偏偏不聽,還拉著我要入明教。
    說白了,今天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謝遜牙都咬碎了,鮮血從口中湧出,但他的視線一直死死釘在謝遜身上,仿佛要從他身上剮下一塊肉來。
    “為師教過你要尊師重道,你這麽看著我太沒規矩了。”成昆說著伸出手,在謝遜雙眼上輕輕一抹。
    謝遜立刻發出一聲慘叫,隻見他緊閉雙眼,烏黑的血淚從眼角滑落。
    他茫然得向四周張望,發出淒厲憤怒的慘呼,“成昆,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下輩子,我等你來殺。”成昆微笑著說了一句,扭頭對手下道:“謝遜畢竟是徒弟,把他關到地牢裏好生伺候,千萬莫讓他死了。”
    “遵命!”幾名壯漢走了過來,粗暴的將謝遜從地上拉起,推向了樹林中。
    謝遜的怒罵聲不絕於耳,成昆卻麵色平靜,又走到範遙身邊,伸手輕輕摸了摸他臉上的傷疤,讚歎道:“沒想到光明右使竟然有此等魄力,寧願承受毀麵吞炭之痛,也要潛王府。
    若非陸遠在你光明頂大鬧了一場,我都不知道王府裏有你這麽根釘子!”
    一直閉目不言的範遙突然睜開眼睛,身上麻繩瞬間崩斷,出手如電,一掌切向成昆咽喉。
    成昆絲毫不慌,反手握住範遙手掌用力一擰,哢嚓一聲脆響後,範遙右臂盡廢,成昆又接了一掌,將範遙重重拍在地上。
    範遙微微喘了口氣,從五髒六腑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夠剛烈。”成昆冷聲道:“那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說罷,一掌拍在了範遙腦門。
    範遙身軀一震,腦袋軟軟倒向一旁,雙目圓睜,無神的看向悲痛欲絕的楊逍。
    “成昆,我一定要殺了你!”楊逍怒喝道。
    成昆不為所動,一個接一個殺了過去。
    此次為了幫謝遜報仇雪恨,明教可謂是傾巢而出。
    但此刻,全成了成昆砧板上的魚腩。
    五散人、五行旗主、天地風雷四門主事......看著昔日的同伴一個個死在自己麵前,楊逍眼中竟流下了血淚,怒罵聲越來越弱,到最後變成了幾聲毫無意義的呢喃。
    解決完最後一人,成昆滿足得長出了一口氣,走到楊逍麵前有些遺憾道:“你應該慶幸黛綺絲和殷天正沒趕過來,還有韋一笑那隻黑蝙蝠,現在應該逃去給他倆報信了吧?
    你說我要是留著你,他們會不會不顧一切來救你呢?”
    “畜生...畜生!”楊逍掙紮著衝向成昆,卻被成昆一掌拍回了原位。
    “他人這麽說也就罷了,你也配?”成昆冷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幹過什麽事。
    若非你被張真人嚇破膽了,又走了狗屎運被陽頂天看重,現在你的名聲比我好不到哪去。
    明教光明左使?
    蛇鼠一窩罷了!
    先讓你多活幾日,等你那幾位‘好兄弟’來了,我送你們一起上路!”
    就在這時,樹林中突然衝出一名軍士打扮的男人,滿臉焦急地跑到了成昆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成昆麵色驟變,有些憤怒道:“果真?!”
    “王爺親口所言,還請成大人早做決斷。”軍士凝重道。
    陸遠見狀,和李淳罡對視一眼,突然伸手握緊刀柄,笑道:“成昆,你的威風也耍夠了。
    現在該輪到了我了吧?”
    ......
    砰!
    幾十裏外的軍帳中。
    一隻拳頭重重敲在了桌案上。
    汝陽王臉色鐵青,對著身旁默然不語的養子王保喝道:“奸佞!
    一群反賊!
    大敵當前,不思同心協力,反而互相掣肘!
    他們就那麽忌憚我麽!
    我察罕特穆爾忠心耿耿,從無二心,我做的還不夠麽!
    陛下為何就不願信我!”
    此時桌案上,擺著一卷被砸得皺巴巴的聖旨。
    大致意思是汝陽王勞苦功高,命他即刻班師回朝,不得有誤。
    末尾還隱晦得提了一句,讓汝陽王不要殺戮過甚,以免損傷朝廷顏麵。
    汝陽王又看了眼聖旨,氣得額角青筋直冒。
    眼看江湖在今日就要被他一手掌握,從此以後平滅叛軍再無後顧之憂。
    沒想到最後竟壞在朝廷那幫享樂者手中。
    殺戮過甚?
    那幫人為了一個美人屠村之時,怎麽不說這句話!
    王保連忙安慰道:“義父莫要因為那幫人氣壞了身子,當務之急,是先考慮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咱們布置了這麽久,不能功虧一簣啊。”
    汝陽王深吸了一口氣,稍稍讓自己恢複冷靜,在軍帳中來回踱步,麵色陰沉。
    王保不敢打擾汝陽王思考,沉默立在一旁。
    良久,他突然聽見汝陽王冷聲道:“回京!
    不能給那幫人落下一個抗旨不尊的口實。”
    “那布置在六大門派外的兵馬也撤走?”
    汝陽王沉吟片刻,接著無奈道:“撤!”
    雖說能強行毀了那些門派,但倉促之下,一定會留下幾個漏網之魚。
    他要的是一座聽他指使的江湖,而不是一座遍地狼煙,餘孽不絕的爛攤子。
    王保沒有再多問,而是話鋒一轉道;“那成昆呢?”
    汝陽王坐回椅子上,掃了王保一眼。
    其中的冷意,讓王保心頭一寒,連忙躬身道:“明白!”
    “除了王府中的人,見過成昆的一個不留。”汝陽王扔出一枚令牌,冷漠道:“今日之事,與王府半點關係都沒有。
    別讓那群人抓到空子,拿這件事做文章。
    帶我的親衛和你的萬戶府去,事情要辦得幹淨利落!”
    “遵命!孩兒必定盡心竭力!”
    王保雙手持令牌躬身行了一禮,接著龍行虎步得走出軍帳,隻留下汝陽王一人獨坐軍帳中。
    良久,軍帳外的侍衛又聽到一聲重重的悶響,和清脆的木頭碎裂聲。
    ......
    “陸遠你什麽意思?”成昆看著身旁碎裂成兩截的大樹,陰沉著臉道:“那些人的命你都不要了?”
    “成昆你有句話說得很有道理。”陸遠緩緩收回手,笑道;“朝堂之事,和江湖人有什麽關係呢?
    江湖人硬往朝堂上闖,會死得很慘。
    你自以為機智過人,實際上呢,皇宮裏的小太監都比你的壞水多。
    跟那幫人玩,你玩不過的。
    我等東西已經等到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滋味如何?”
    成昆臉色微微發白,但仍強撐著不讓自己露怯。
    陸遠見狀好笑的搖了搖頭,繼續道“你之所以能順風順水,無非就是欺負一幫傻小子罷了。
    你不懂江湖,更不懂政治。”
    陸遠緩緩伏低身子,如猛虎噬人般凶狠的氣勢從他身上噴湧而出,將成昆和玄冥二老全部籠罩其中。
    他微微抬頭,對成昆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輕聲道:“政治我也不懂,這個你隻能下輩子學了。
    但我能好好教教你。
    什麽叫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