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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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三豐如遭雷擊,眼中的悲傷幾乎要溢出來。
    一股無形的氣勢從他身上轟然湧出,燭火幾乎同時熄滅,大殿內瞬間陷入黑暗。
    皎潔的月光穿門而過,照亮了張三豐的嘴,將他的雙眼隱藏在了黑暗中。
    良久,陸遠看見張三豐胡須輕輕抖動下,隨後一道載滿思念的聲音傳進了他耳中。
    “多謝陸小友了。”
    陸遠無奈道:“張真人客氣了。
    沒想到有一天,我竟能和張真人一起。
    同為籠中鳥。”
    張三豐長歎了一口氣,悠悠道:“老夫也未曾想到。
    我半生所求,竟是虛妄。”
    兩人說完便陷入了沉默,良久,張三豐才開口道;“陸小友可曾見過郭襄?”
    “不曾。”陸遠搖搖頭,“瑣事繁多,還未曾去過宋國。”
    “我也聽說過郭靖之名,卻從未見過,沒想到貧道和他竟然還有這麽一段因果。”
    陸遠聞言皺起眉頭,問道:“張真人為何不去?”
    按照他的推測,以張三豐的執念,加上他是修道之人,肯定會遵循冥冥中的衝動,前往宋國一探究竟。
    張三豐從黑暗中探出臉,對陸遠笑道:“陸小友,你知道今日為何我說,李道友那第二劍,最好不要在離陽之外用出麽?”
    “不知道。”
    “李道友那一劍強行打開天門,攜天威降人間。
    雖然威力很大,但很容易引來仙人的窺伺。
    普通人倒是無所謂,但對你我這種宿慧之人就不一樣了。”
    陸遠一怔,驚訝道:“張真人早就猜到了?”
    “當然沒有,貧道雖然會一些未卜先知的手段,但對隻能算今生,算不得前生後世。”張三豐認真道。
    “遠橋那孩子和我說,他給你講過我下山修行的事了是吧?”
    陸遠點點頭。
    張三豐眼神漸漸變得凝重,冷聲道:“當年我自山下歸來,再想下山時,總會感覺到一些若有若無的窺探。
    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一些痛恨老夫的賊人,並沒有特別在意,還設了一個局,想要將那群人一網打盡。
    可接連幾次,我什麽人都沒等到。
    不僅如此,我還感覺到有些東西,想要纏到我身上。”
    陸遠聞言目露怒色,沉聲道:“張真人說的,可是從天而降的‘魚線’?”
    “陸小友也遭遇過麽?”張三豐仰頭看向大殿,冰冷的眼神仿佛能透過房頂直達天際,“看來我的擔心不無道理。”
    “張真人現在是...被困在山上了麽?”陸遠輕聲問道。
    “困倒談不上。”張三豐無奈得擺擺手,“後來我又下過幾次山。
    我發現我修為越高,想要纏上我的‘魚線’就越多。
    雖然奈何不了我,但搞得人煩不勝煩。
    我一氣之下,便在武當上躲清靜。”
    “這武當山能隔絕仙人窺視?”陸遠環顧四周驚訝道。
    “能,但至於為什麽,我也不知道。”
    張三豐說著站起身,帶著陸遠走出大殿,緩步向山頂走去,邊走邊道。
    “以貧道的推測,宿慧之人必有過人之處,哪怕放在整個天下,也絕對是鳳毛麟角的高手。
    李道友若是一劍遞出,給他人添了麻煩,那就是一場無妄之災。”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武當山的頂峰。
    璀璨的星光下,遠處的浩然城中像是被撒了一把金粉,散發著點點微光,和星光交相輝映,讓人沒來由得感到一陣心安。
    隻見張三豐一揮袖子,武當山上空突然出現變化。
    一幅巨大的太極圖籠罩了整座武當山,而在太極圖外,密密麻麻的白線如瀑布般從天而降,落在太極圖上破碎成點點白光。
    陸遠看到這一幕,冷笑道:“想坐收漁翁利的‘人’還真不少。”
    “不過是一群想要搶食的野狗,上不了台麵。”張三豐目露不屑,又以揮手,天地重歸寂靜。
    “今日多謝張真人為我解惑,小子感激不盡。”陸遠朝張三豐行了一禮。
    “不必客氣,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陸小友。”張三豐撓了撓頭,看起來就像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真人請講,小子必盡力而為。”陸遠真誠道。
    “日後...日後小友若是見到郭襄,能不能幫我問她一句話?”
    陸遠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當然可以,不知真人要我帶什麽話?”
    “你就問她,可還記得張君寶。”張三豐眼中熒光閃爍,聲音中滿是惆悵。
    “一定帶到!”陸遠回答的斬釘截鐵。
    張三豐歎了口氣,突然伸指點在陸遠眉心。
    陸遠身軀一震,隻覺腦中多了許多東西,天文地理和武學感悟盡在其中,就算以他的悟性,都覺得腦袋有些發脹。
    張三豐看著閉目努力消化的陸遠,微笑道:“既然小友幫我忙,貧道肯定不能讓小友白忙一場。
    這點感悟,就當做是我的謝禮了。”
    陸遠沒有回話,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擺出太極拳的架勢。
    剛剛起勢,黑白兩道凝而不散的氣流突然出現在陸遠雙手。
    與此同時,陸遠感覺到體內沉寂已久的北冥神功突然躁動起來,原本紅藍二色的北冥真氣不斷轉化為黑白二色的真氣。
    “這就是太極麽?”陸遠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道。
    雖然境界沒有提升,但體內的真氣卻來了一次大換血,原本互相雜糅、甚至還有些衝突的各類功法,變的水乳交融起來。
    而他丹田中的那輪太陽,也變成了太極的圖案。
    “去蕪存菁,才能殊途同歸。”張三豐笑道:“陸小友走得是博采眾長的路子,而貧道悟了一輩子的太極,最適合陰陽協調。
    陸小友今日想找我問的,應該就是如何將百家功法化為一身。
    有太極在,今後陸小友的路,應該能走得更穩一些。”
    “多謝張真人指點,此份大恩,小子必銘記在心!”陸遠控製住內心的激動,恭敬地朝張三豐行了一禮。
    張三豐撫須微笑,淡淡道:“你我同為籠中鳥,這是貧道該做的。
    日後若是陸小友有什麽新的發現,別忘記告訴老夫一聲就行。”
    “一定!”
    ........
    “俞大俠,不必再送了。”
    浩然城中,陸遠對執意要送他們的俞蓮舟道:“路我們都認得,你還是早些回去吧,莫要耽誤了正事。”
    俞蓮舟搖搖頭,依舊是惜字如金,“師傅交代的。
    要送。”
    陸遠苦笑著搖搖頭,便不再勸,一行人離開浩然城,走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城外的驛站。
    “俞二俠,再送就到離陽了,真不用送了。”陸遠無奈道。
    俞蓮舟點點頭,拱手道:“那就此別過,告辭。”
    說完,就毫不猶豫得轉身離去。
    “這俞二俠還真有意思。”陸遠看著俞蓮舟的背影笑道。
    “你是不忘了點事情?”李淳罡突然開口道。
    “忘了點事情?什麽事?”陸遠疑惑道。
    “殷梨亭。”李淳罡嫌棄道:“你忘了你要和他說什麽了麽?”
    陸遠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我怎麽把這件事忘了!
    說好要把他忽悠進鏢局的!”
    “哼!小小年紀,記性還不如老夫。”李淳罡白了陸遠一眼,拍馬準備離開。
    “陸少俠,等等,陸少俠!”
    遠方突然響起的急呼聲,讓陸遠的臉色越發尷尬。
    隻見殷梨亭焦急之下,竟將身法發揮到了極致,速度之快,讓陸遠都忍不住露出驚訝的眼神。
    “陸少俠!”殷梨亭幾個起落來到陸遠麵前,上氣不接下氣道:“留...留步。
    你還沒告訴我呢,那個...那個人究竟是誰?!”
    “殷六俠,恕我直言,以你現在的實力,找上門去隻是自取其辱。”陸遠淡淡道。
    “無妨!”殷梨亭大手一揮,目光堅定道:“隻要能讓我了卻心願,我就是死也無憾!”
    “這叫什麽話。”陸遠搖頭勸道:“你才多大年紀,沒必要為這種事情搭上自己的性命。”
    “陸少俠你也不看好我麽?”殷梨亭目光一黯,神情有些沮喪。
    “不是不看好你,隻是我覺得這種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陸遠拍著殷梨亭的肩膀,緩緩展開了自己的燕國地圖。
    “我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我一天都等不下去!”殷梨亭眼中又泛起淚花,抽噎道:“我現在一閉上眼睛,麵前就是曉芙當時看我的眼神。
    陸少俠,我真的撐不住了。
    求你告訴我吧!”
    陸遠看著殷梨亭,無奈得搖了搖頭。
    這小夥什麽都好,就是太愛哭了。
    不過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到現在依舊保持一顆赤子之心。
    想到這,陸遠話鋒一轉道:“這樣,咱們也不用等十年那麽久。
    我知道有個地方,有一位絕世高人,最擅長教導弟子。
    隻要你跟他學,以你的天賦,我保證你三月成才,半年出師,一年之後除了你師父張真人之外,打遍汗國無敵手。”
    “真...真的麽?”有陸遠的實力作保證,殷梨亭並沒有對他的話產生懷疑,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但旋即便閉上眼睛,使勁搖頭道。
    “不行!
    我是武當的弟子,豈能另投他處!”
    “狹隘了不是?”陸遠搭著殷梨亭的肩膀,聲音宛如誘人犯錯的山精野怪,充滿了誘惑,“以張真人的氣度,根本不在乎這種小事。
    我已經和你師父提前打過了招呼了,你師父也同意了。
    我那邊那位高人也沒什麽門戶之見,像你這種璞玉之才,絕對會傾囊相授,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難不成你不想學成歸來,站在紀曉芙和那個男人麵前,喊一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麽?’
    殷六俠,三思啊......”
    與此同時。
    離陽武當山。
    正在閉目修行的洪洗象突然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睜開眼睛揉著鼻子疑惑道:“怪事,莫非是天人五衰?
    不對啊,沒到時候啊。
    我怎麽會著涼呢?”
    洪洗象說著,伸手掐指一算,片刻後手指一停,臉黑的和鍋底一般,突然怒吼道:“陸遠!
    貧道這武當山不是你的醫館!
    貧道也不是你的管家......阿......”
    “阿嚏!”
    陸遠揉了揉鼻子,沒來由得感到一陣心慌,但看著麵露猶豫的殷梨亭,便將這件事先放到一邊,趁熱打鐵道:“殷六俠,想得怎麽樣了?
    你不用回去拿東西,我那都有現成的,你人到就行。”
    “可是.......”
    “別可是了!”陸遠故意刺激他道:“你多猶豫一秒,你就會晚一天變強。
    莫非你真要等那人走不動了,你再上門報仇嗎?
    堂堂大丈夫,如此優柔寡斷,像怎麽回事!”
    聽到這話,殷梨亭目光一凝,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沉聲道:“陸兄說的有道理。
    但我還是不能去。”
    陸遠笑容一僵,無奈道:“為什麽啊?”
    “我自小便生活在武當,師傅對我有養育之恩。
    雖然陸兄你說的那位高人和我師父,都不在乎我帶藝投師這件事,但我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為一己之私做得心安理得。
    我這麽做,和改換門庭沒什麽區別。
    我心裏那道坎過不去。
    陸兄的好意我心領了,還請陸兄告知我那人姓名,剩下的事我自己再想其他辦法。”
    說罷,殷梨亭朝陸遠深深行了一禮。
    看著殷梨亭堅定得眼神,陸遠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隻能遺憾的歎了口氣,輕聲道:“光明右使,楊逍。”
    殷梨亭一怔,身體因為憤怒和激動止不住地顫抖,良久才顫聲道:“曉芙...曉芙喜歡的竟是他麽?”
    “不能說是喜歡。”陸遠搖頭道:“隻能說是一種心病。”
    “心病?”
    “這個我就不方便說了。”
    陸遠生怕殷梨亭聽到真相之後氣急攻心,要麽走火入魔,要麽現在就去找楊逍拚命,便找借口敷衍道。
    “畢竟是你們三個人的事,我說太多就不合適了。”
    “夠了,這也夠了。”殷梨亭喃喃道:“我一定要去找他問個明白。”
    “不必去了!”
    陸遠和李淳罡幾乎同時向聲音處看去,段剩英已經飛掠過去,厲聲喝道:“什麽人?!”
    話音未落,樹林中便飛出一道人影,在段剩英在空中對了一掌。
    砰的一聲,段剩英倒飛回來,連退三四步才站穩身子。
    “天象境!”吃了個小虧的段剩英麵色凝重,連忙運氣平複氣血。
    而一掌擊退段剩英那人甩了甩,對身後的成昆不滿道:“你之前可沒說過,還有這種硬茬子在。”
    “有玄冥二老在,還能有啃不下的骨頭麽?”成昆走到驛站前,對陸遠露出了個詭異的微笑。
    “為了王爺的大業,兩位還是多賣點力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