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情劫難過(快五千的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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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太?”
    殷梨亭飛身落下,環顧四周,雖然詫異這裏為什麽有這麽多其他門派的人,但還是先行禮道:“不知幾位掌門在此,弟子有失遠迎,還望幾位前輩勿怪。”
    何太衝臉上滿是尷尬,強撐著朝殷梨亭點了點頭。
    鮮於通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想要開口求助,可當注意到陸遠不冷不熱的眼神後,又默默把
    話咽了回去。
    滅絕則是一把扶起殷梨亭,熱情中帶著一絲尷尬道:“梨亭,今日怎麽是你來了?”
    殷梨亭有些奇怪滅絕的反應,卻依舊規規矩矩回道:“幾位師兄都有事在忙,所以師傅就派我來了。”
    “那...那張真人最近身體可好啊。”滅絕一邊不動聲色得挪動身子擋住殷梨亭視線;一邊沒話找話,轉移殷梨亭的注意力。
    “托師太的福,師傅身體還算康健。”殷梨亭溫聲道:“既然師太也在這,不如一起上山一敘。
    我師父正好有事找您。”
    “張真人?!”滅絕聲音一緊,見殷梨亭麵露疑惑,連忙運氣調息,強裝鎮定道:“張真人找我何事啊?”
    “說是...說是我和紀女俠的婚事。”殷梨亭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低聲道:“師傅說我們二人也到該成親的年紀。
    是時候有個名分了。”
    若是放在昨天聽到這句話,滅絕絕對二話不說親自跑到武當山,和張三豐敲定此事。
    畢竟能和張真人結親家,那可是天大的機緣!
    但現在...滅絕大腦一片空白,心裏隻剩下絕望。
    就在這時,陸遠突然起身走到殷梨亭麵前行禮道:“四方鏢局陸遠,見過殷六俠。”
    殷梨亭連忙回了一禮,溫和道:“我聽宋師兄提起過陸兄的名字,久聞陸兄修為高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提起過我?”陸遠笑道:“恐怕不是什麽好話吧。”
    殷梨亭連忙擺手,解釋道:“師兄他們聽信讒言,回山之後已經被師傅責罰過了。
    師傅說,他相信空見大師的眼光和人品。
    有空見大師作保,陸兄一定沒有問題。”
    陸遠聞言輕歎了一口氣,神色微微黯淡,輕聲道:“難怪我今日沒有在此見到武當弟子。
    又欠了空見大師一份人情啊。”
    殷梨亭見陸遠神色不對,連忙轉移話題道:“敢問陸兄,剛才那位高人可在此地?”
    “那是我師父。”陸遠將殷梨亭引到李淳罡麵前,“這就是你要見的高人。”
    “陸兄果然是名門之後!”殷梨亭讚歎道:“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李淳罡。”李淳罡坐直身子,沉聲道:“聽說你師父張三豐武功蓋世,老夫特來請教一番。”
    殷梨亭一驚,緊張道:“李前輩...和我武當有仇怨?”
    “沒有,就是切磋一下。”李淳罡起身拍掉瓜子皮,淡淡道:“走吧,人都來請了,去遲可就失禮數了。”
    “前輩這邊請。”殷梨亭眉眼間的憂慮沒有完全散去,但還是恭敬地走在前麵帶路。
    剛走沒兩步,他突然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下意識道:“曉芙,你也來了!”
    剛剛從段剩英手中掙脫,正往巷子裏鑽的紀曉芙身形一僵,長長的歎了口氣。
    “前輩請稍等。”殷梨亭不好意思的朝李淳罡行了一禮,三步並做兩步跑到紀曉芙身後,先是放慢了腳步,接著快速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柔聲細語道:“好久不見。”
    但回應他的,隻是一聲充滿無奈的歎息。
    紀曉芙轉過身,眼神中滿是愧疚。
    殷梨亭長得並不難看,麵相柔和,氣質幹幹溫暖,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好先生。
    當初她知道自己被許配給殷梨亭後,心中還有些許不情願,隻不過礙於師命勉強答應下來。
    當第一次見到殷梨亭時,她甚至還有些竊喜。
    殷梨亭說起話來不急不躁,每一個字都很溫柔,和那些粗俗的江湖武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那之後,紀曉芙覺得和這麽一個溫柔的人過一輩子也挺不錯。
    但現在,她看著殷梨亭那雙滿是期待和害羞的眼睛,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楊逍的麵容.......
    “赤子之心。”李淳罡看著殷梨亭的背影突然道:“那個張真人收了好徒弟啊!
    有這份赤子心在,日後攀登大道,他絕對是走得最快最穩的那一個。”
    “除非中間沒有出什麽意外。”陸遠盯著紀曉芙,仿佛看穿了她內心所想,“這情劫他要是邁不過去,他這輩子就毀了。”
    “但他要是能扛過去,地仙可期。”李淳罡的語氣十分篤定。
    陸遠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輕聲道:“師傅,你說咱們鏢局的陸地神仙,是不是不太夠啊?
    以後萬一遇上什麽事,總不能光指望師傅您吧?”
    “你這看到人才就想往自己身邊攬的毛病是和誰學的?”李淳罡鄙夷得看了眼陸遠,“你要不怕別人師傅找你麻煩,你就盡管去。
    事先說好,你要因為這件事挨揍,我絕不會出手幫你。”
    “好說好說。”陸遠興奮得搓了搓手,笑得像隻將要偷雞的小狐狸。
    另一邊,紀曉芙和殷梨亭的交談也陷入了僵局。
    “退婚?”殷梨亭驚訝道:“為什麽!”
    紀曉芙輕咬銀牙,低聲道:“沒有為什麽。”
    “不可能!”殷梨亭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著急道:“你今日若不給我一個理由,我說什麽都不會同意!”
    “殷大哥你不要再問了!”紀曉芙後退一步,緊緊捂著肚子,哀聲道:“是我配不上你可以麽?
    求你答應我吧,對你我都好!”
    “曉芙,我......”
    “你莫要再糾纏下去了!堂堂武當殷六俠,做事怎麽這麽不爽利!”紀曉芙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決絕,冷喝道:“今日之後,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到時我自會去武當向張真人賠罪。”
    殷梨亭身子一顫,眼神中的所有情緒都化成了悲傷,盯著紀曉芙一字一頓道:“向我師傅賠罪?
    那我呢?”
    紀曉芙一時語塞,再不敢和殷梨亭對視,緊咬著嘴唇,默默將臉扭向一邊。
    “師太......”殷梨亭見紀曉芙一副抗拒的樣子,便求助得看向滅絕。
    滅絕長歎一口氣,閉上雙眼道:“這也是我的意思。
    梨亭,這件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待日後有機會,我自會向你解釋。
    現在你就答應了吧。”
    畢竟是自己的弟子犯了錯,滅絕的姿態放的很低,但殷梨亭卻不為所動,僵在原地淚流滿麵,看著紀曉芙喃喃道:“為什麽?”
    紀曉芙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向殷梨亭時麵如寒霜,聲音冰冷道:“殷六俠,你我之間其實沒那麽多感情。
    莫要自作多情了。”
    說罷,毫不猶豫地走向滅絕師太。
    兩人擦肩而過,殷梨亭愣了片刻,猛地回過頭去。
    卻隻看到了紀曉芙的背影。
    ......
    又是一個斯德哥爾摩候群症的患者。
    吃完全過程的陸遠無奈得搖了搖頭,走到淚流不止的殷梨亭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別哭了,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
    “陸...陸兄。”殷梨亭下意識扭頭看向陸遠,哀聲道:“為什麽啊?!”
    聽到這話,紀曉芙和滅絕瞬間緊張起來,生怕陸遠說出實情。
    其他不相幹的人卻屏氣凝神,不願錯過陸遠說的每一句話。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陸遠卻答非所問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直叫人生死相許!”殷梨亭悲從中來,哭得更厲害了。
    “錯!”陸遠在殷梨亭後腦勺上輕輕一拍,“是廢物!”
    殷梨亭傻眼了,一時間不知該哭還是該反駁。
    “人家都已經明確拒絕了,咱們沒必要硬往上貼。”
    “可是......”
    “哪那麽多可是,以你的條件,什麽樣姑娘找不到,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麽?”
    “陸兄,你要再這麽說話,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殷梨亭臉氣得通紅,高聲道:“我殷梨亭豈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
    “很好,很癡情。”陸遠點點頭,突然伸手按住殷梨亭的腦袋,將他扭向紀曉芙的方向,輕聲道:“好好看看,人家理你了麽?
    現在你說什麽都不重要了。
    你說那種話,隻能感動自己,沒意義。”
    殷梨亭根本抵抗不了陸遠手上傳來的力道,當看見紀曉芙頭也不回、若無其事的和滅絕說悄悄話時,整個人都僵住了,眼中的光瞬間消失,隻剩一片死寂。
    “看清了嗎?”陸遠問道。
    殷梨亭木然的點點頭,沙啞道:“為什麽?”
    聲音雖輕,但其中沉重的意味,將殷梨亭的腰都壓彎了幾分。
    “我告訴你,你確定你能扛住?”陸遠挑眉道。
    “請說吧,事已至此,我隻想不當個糊塗蛋。”殷梨亭苦笑道:“總該讓我死個明白吧。”
    陸遠一隻手按在殷梨亭後心,暗中將九陽內力輸送進殷梨亭體內,接著輕聲道:“她懷孕了。”
    殷梨亭一愣,僵硬得轉身看向陸遠,張著嘴巴又哭又笑,廢了半天勁,卻隻能從嗓子眼裏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聲。
    “我沒騙你。”陸遠平淡道::“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你們武當應該也教你們醫術了吧?
    什麽是喜脈,你應該認得。”
    殷梨亭無意識的點點頭,剛邁出一步,雙腿忽然一抖,整個人像麵條一樣做軟了下去。
    陸遠眼疾手快,一把捏住殷梨亭雙臂,沉聲道:“要不緩緩?”
    殷梨亭頭搖得像撥浪鼓,話都說不出來,手腳並用努力站起身。
    看著堂堂武當殷六俠如此狼狽,其他門派的弟子有人忍不住,發出了幸災樂禍的輕笑。
    砰!
    剛才發笑之人被一掌拍出人群,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
    “好笑麽?”陸遠冰冷的眼神掃過眾人,冷聲道:“我怎麽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沉重的威壓仿佛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了眾人心頭上。
    眾人紛紛選擇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陸遠誤會。
    短短十幾米的路,殷梨亭走了半刻鍾,摔倒了整整三次。
    潔白的武當道袍被他搞得全是灰塵,白淨的臉上被淚水衝刷出一條條黑白分明的條紋。
    當終於走到紀曉芙身前時,殷梨亭心髒狂跳不止,緩緩伸出了手。
    往日拿起長劍穩如泰山的手,此刻卻抖得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紀曉芙慌亂中想要往後退,誰知卻被一隻手死死抵住後背。
    “師傅,您?!”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就讓他看看,趁早斷了這個念想。”
    滅絕說這話的時候,狠狠瞪了陸遠一眼,恨不得用眼神將陸遠生吞活剝。
    陸遠無所謂得聳聳肩,玩味的笑容氣得滅絕七竅生煙,按著紀曉芙後背的手忍不住用力,將紀曉芙推到了殷梨亭身前。
    紀曉芙歎了口氣,見事情再無回旋的可能,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把拉起袖子,露出潔白的手腕,輕聲道:“殷六俠,是我對不住你。”
    殷梨亭大腦一片空白,純粹依靠本能,雙指搭上了紀曉芙的手腕,一觸即分,就像是摸到了一塊燒紅的木炭。
    下一秒,殷梨亭仿佛被抽掉了渾身的骨頭,如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
    “行了,不用再說了,走吧。”陸遠阻止了還想說話的紀曉芙,淡淡道:“過猶不及,你再多說兩句,他道心就真碎了。”
    紀曉芙眼中閃過濃濃的愧疚,猶豫道:“陸少俠,殷六俠他真的沒事麽?”
    “你還是多操心一下你自己吧。”陸遠盯著紀曉芙認真道;“紀姑娘,送你一句忠告,最好不要去找他。”
    紀曉芙臉一紅,傳音入密道:“我知道陸少俠和他關係不錯,放心,我絕不會聽從師命去害他的。”
    “我想你搞錯了,我和楊逍的關係沒你想得那麽好。”陸遠擺擺手,阻止了紀曉芙的發問,繼續道:“我說的是你。
    紀姑娘,你不覺得你那段感情來得有些莫名其妙麽?”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紀曉芙緊張道。
    “紀姑娘,那是病,得治。”陸遠淡淡道:“我勸你好好想想,不要衝動行事。
    楊逍非良人,三思而後行。”
    紀曉芙眉頭緊皺,回憶起自己被楊逍囚禁的點點滴滴,卻根本沒有找出什麽問題,反而心中對於楊逍的愛意越發濃烈。
    良久,她行禮道:“多謝陸少俠好意,我知道了。”
    陸遠撇撇嘴,看紀曉芙那樣就知道她沒聽進去。
    好話不說二遍,自己本就是看紀曉芙可憐,想試試能不能改變下紀曉芙的命運。
    但既然她堅持自我,那自己也沒必要自討沒趣。
    按照原本的發展,紀曉芙生下孩子後死在了滅絕手中,楊逍見到楊不悔後,聽聞了紀曉芙的死因,加上張無忌在旁敲邊鼓,他終於良心發現,開始懺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
    如今自己一插手,滅絕看在殷梨亭他師傅的麵子上,不會也不能將紀曉芙殺了,為了峨眉清譽,應該會將紀曉芙逐出山門。
    到時候紀曉芙這位重度斯德哥爾摩患者,肯定會屁顛屁顛的跑去找楊逍。
    以楊逍那個風流不羈、亦正亦邪的性格來說,紀曉芙後半生估計就是個花瓶玩物了。
    隨著陸遠一揮手,除武當外的各派弟子如蒙大赦,趕忙行了一禮,頭也不回地向城外跑去。
    武當弟子麵麵相覷,圍在殷梨亭身邊輕聲呼喚。
    可殷梨亭對眾人的呼喚充耳不聞,目光呆滯得看著天空。
    眼神渙散,表情木然,和村頭的守村人沒什麽兩樣。
    眾弟子見此情景都慌了神,立馬就有人準備回山報信。
    陸遠攔住了他,俯身到殷梨亭耳邊輕聲道:“我知道是誰害了紀曉芙。”
    殷梨亭眼中神光驟現,突如爆發的真氣將猝不及防的弟子們都吹了出去,隻剩陸遠平靜的站在他身旁。
    “還請陸兄告訴我。”殷梨亭雙眼通紅,咬牙道:“日後隻要陸兄有需要,我殷梨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急。”陸遠看著天邊升起的朝陽微笑道:“先帶我們上武當山吧。
    別讓張真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