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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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平之,你對仇人這麽恭敬,莫非要看著他們殺了師傅和師妹不成!”
    令狐衝本就嫉妒林平之娶了嶽靈珊,新仇舊恨下,越發尖酸道。
    “你這和欺師滅祖有何不同?!”
    林平之直起腰,轉身看了眼嶽靈珊,平靜道:“欺師滅祖?
    你說的師,是每日都想要殺我,從我身上奪走辟邪劍法的師傅麽?”
    “平弟!”嶽靈珊驚呼道:“你在說些什麽?”
    “我說什麽他很清楚。”林平之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袈裟,伸手一抖,展現在眾人麵前,“嶽掌門,這東西你眼熟麽?”
    嶽不群瞳孔一縮,這劍法明明已經被他扔下懸崖,怎麽會又出現在這裏!
    “你們不是都想要我家的辟邪劍譜麽?!”林平之揚了揚手中的辟邪劍譜,怒吼道:“為了它,你們不是可以殺了我全家麽!
    現在它就在這,你們......”
    咚!
    木魚般的悶響打斷了越來越激動的林平之。
    林平之捂著腦袋,雙目含淚,扭頭不解地看向李淳罡。
    李淳罡收回彎曲的手指,一把將袈裟抽到手中,隻看了第一句話,就怒罵道:“什麽狗屁劍法!
    以後少看這些歪門邪道!”
    說著,便運起劍氣將袈裟切得粉碎。
    在漫天飄散的絲絮中,林平之呆愣良久,突然放聲狂笑。
    仿佛被人卸掉了禁錮自身許久的枷鎖。
    他的笑聲越來越響,突然被李淳罡一掌砍在脖頸上,笑聲戛然而止。
    “他壓抑太久了,大喜大悲之下心脈已經受損,讓他先好好睡上一覺,睡夠三天再說。”李淳罡說著將林平之交給徐偃兵照看。
    徐偃兵撓撓頭,為難道:“李老劍神,他要是中途醒了怎麽辦?”
    “你不會打昏他麽?”李淳罡一瞪眼。
    “...那他吃飯怎麽辦?”
    李淳罡頭也不回,悶聲道:“每天喂點水就行,習武之人沒那麽嬌氣,餓不死。”
    “......”
    “然後呢?”
    武當山腳下,四方鏢局。
    陸遠的臥房中。
    陸遠躺在床上,比上回裹得還嚴實。
    而在他對麵,徐鳳年一手剝著橘子,聽得正入神。
    見陸遠不說話,連忙催促道:“話別說一半啊,後來呢?”
    陸遠艱難活動了下身體,伸出手指點了點橘子。
    徐鳳年翻了個白眼,將剝好的橘子遞了過去,又重新拿起一個催促道:“趕緊說,磨磨唧唧的。”
    陸遠一邊吃著橘子,一邊含糊道:“沒了啊。”
    “沒了?!還我橘子!”
    “那你還想要什麽?”
    陸遠飛快將橘子塞進嘴裏,艱難吞下後道:“我師父一個陸地劍仙,難不成那和那幾個一品高手殺上他三天三夜,殺到日月無光?
    當然是一人一劍,打完收工了。”
    “就打完了?”徐鳳年滿臉不信,“人家就沒有幾個隱世老祖,出來救下自己的弟子,就任由你們把宗門拆了?”
    “還真沒有。”陸遠想了想,搖頭道:“華山或許有位絕頂高手,可惜那老人家被自家宗門坑過一次後,一直心裏有芥蒂。
    人都找不到,就算知道了估計也不會說什麽,頂多就是重新拉一波人馬另起爐灶。”
    徐鳳年往嘴裏送進一瓣橘子,好奇道:“那幾個人怎麽樣了?”
    “衝虛和方證死了,他們一劍都沒接下來。
    令狐衝和田伯光被追命帶走了,按大明律,奸淫婦女者,絞刑。
    田伯光屬於罪大惡極,聽追命的意思,要淩遲示眾以消民怨。
    令狐衝好像也要一起,按追命的意思,六扇門準備借著這個機會給明國武林的人敲敲警鍾。
    這哥倆現在都被穿了琵琶骨,在天牢深處吃窩窩頭呢。”
    “會不會有人劫法場?”徐鳳年有些興奮道。
    “我記得我看過話本小說裏,那被抓的武林高手,他的親朋好友會呼朋喚友,廣邀豪傑,在最後一刻將高手救下。”
    “劫法場?”陸遠挑挑眉毛,失笑道:“怎麽劫?
    窗台上那本秘籍,是華山劍法;
    墊桌子角的,是少林密傳;
    嵩山劍法正被你用來當茶杯墊呢,小心別整花了;
    武當的秘籍讓我送上山了,師出同源,洪洗象說不定能研究出點新東西。”
    陸遠說著緩緩伸了個懶腰,含糊道:“人都沒有,拿什麽劫?”
    “不是還有日月神教嗎?”徐鳳年扳著指頭算了算,“對了,東方不敗和嶽不群最後怎麽樣了?”
    “東方不敗廢了。”回憶起李淳罡那一劍,陸遠不禁咋舌道:“一劍,嘖嘖,半生心血付諸東流。”
    “他還活著?”
    “師父說了,無論接不接得住,此事就此作罷,最後就讓他走了。”陸遠無所謂道:“而且他隻剩三年壽命了。
    別這麽看我,是師傅親口說的。”
    “李老劍神這麽說,那應該不會有差錯了。”徐鳳年點點頭,“那嶽不群呢?”
    “自盡了。”陸遠有些感歎道。“我們也沒有想到。”
    “他沒有接劍?”徐鳳年詫異道。
    “沒有。”陸遠搖頭沉聲道。“他死前隻說了一句話。
    莫要尋仇,安心度日。
    他死了之後,屍體被嶽靈珊搬走了。
    後來聽去華山的人說,嶽靈珊一家帶著幾個忠心耿耿的弟子提前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們去哪了。”
    說完,屋裏重歸寂靜。
    徐鳳年沉默半晌感歎道:“嶽不群這最後還算條漢子,知道顧及自己的家人。
    聽你的意思,林平之和嶽靈珊之間好像還有點事兒,那林平之呢?”
    陸遠撓撓臉道:“我問過他,但他什麽都不說。
    我看那意思,這輩子都不想回明國了。”
    徐鳳年拄著腦袋輕聲道:“大難臨頭各自飛唄。”
    “倒也不是。”陸遠搖搖頭,“他倆之間的事很難說清楚,到底怎麽想,估計隻有他倆自己清楚。”
    徐鳳年撇撇嘴道:“好好的江湖兒女,到頭來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啊。”
    陸遠斜了他一眼,不屑道:“別人說這話我信,你說...還是算了吧。
    這一路上,沒去見你的小情人?”
    徐鳳年一個沒穩住險些跌下椅子,驚訝道:“你怎麽知道...不是,你瞎說什麽呢?”
    陸遠神秘一笑,淡淡道:“我是不是瞎說你自己清楚。
    別光問我,這一趟你怎麽樣了?”
    徐鳳年一怔,手不自覺摸上滿頭白發,沉默片刻後輕笑道:“沒你那麽精彩。
    就取了兩顆人頭,看了看北莽風景,最後進了個偽指玄境。
    不值一提。”
    徐鳳年說得輕鬆,但陸遠清楚這其中的凶險。
    他沉默片刻,忽然記起徐驍的囑托,猶豫著輕聲道:“去看了麽?”
    “什麽?”
    陸遠撓了撓頭,心想長痛不如短痛,索性直白道:“你師父。”
    徐鳳年仿佛被點住了穴道,整個人僵在座位上,良久才輕聲道:“去看了。”
    陸遠張張嘴,安慰的話卻最終化為一聲歎息,隻是伸手拍了拍徐鳳年的肩膀。
    “是我爹讓你來安慰我的吧?”徐鳳年輕聲道。
    陸遠點點頭。
    徐鳳年突然笑了下,淡淡道。
    “放心,我還能扛得住。”
    徐鳳年笑容很燦爛。
    但怎麽看,都透著股濃濃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