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小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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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一笑麵色驟變,連忙問道:“屠龍刀不是早就在江湖上消失了麽?
    怎麽會在他手上!”
    朱長齡冷聲道:“這刀本是殷法王找到的,結果卻被此人奪走了?”
    韋一笑一愣,看向陸遠,沉聲問道;“陸少俠可有此事?”
    “屠龍刀確實在我身上。”陸遠坦然道:“但那刀是我的,跟天鷹教和崆峒派沒有一點關係。”
    “一派胡言!”朱長齡怒喝道;“分明是你見寶起意,強行從他們手中搶走的!”
    “你倒是對這件事很清楚啊?”陸遠沉思片刻後恍然道:“我明白了。
    原來崆峒五老是你叫來的!”
    “你休要在這顛倒是非!”朱長齡怒道:“事已至此,你難道敢做不敢認麽!”
    陸遠搖頭失笑道:“朱子柳要知道他有你這麽個後人,一定要會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把你掐死他才能瞑目。”
    “朱子柳?”朱長齡一愣,“他是誰?”
    陸遠聞言卻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朱長齡的反應,讓他心中的拚圖又補全了一塊。
    想到這,他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繼續笑道:“聽說這翠香樓是你的生意?
    我今天要關了它,你有意見麽?”
    “哼!”朱長齡陰沉道:“翠香樓一直是我的外甥衛璧在打理,在你來之前一直平安無事。
    什麽藏汙納垢,我看你就是借題發揮,想要踩著明教和我們連環莊揚名!
    陸遠,你莫非以為有了屠龍刀,你便天下無敵了嗎?!”
    朱長齡說得唾沫星子亂飛,韋一笑的表情卻陰晴不定。
    他也是老江湖了,不難聽出朱長齡想要讓他助拳的意思。
    但陸遠的反應,卻讓他有些猶豫不決。
    思考再三,韋一笑沉聲道:“不如這樣,還請陸少俠入明教一敘。
    當著眾人的麵,將這件事解釋清楚。
    我明教處事向來公平,如果陸少俠確實與此事無關,我等絕不會與少俠為難!”
    “韋法王,與這等人還有什麽好說的!”朱長齡眼中閃過一抹慌張,氣憤道:“是非已分明,何必多此一舉?”
    韋一笑不滿地看了朱長齡一眼,聲音愈冷道:“韋莊主,此事關係重大,豈能輕易下結論。
    何況我明教做事,還不用你二位來教吧?”
    韋一笑的話說得毫不客氣,但朱長齡卻說不出半點反駁的話,隻能狠狠的瞪向陸遠。
    花花轎子人抬人,韋一笑已經將態度放到了最低,陸遠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想到這,他點頭道:“可以,隻不過這翠香樓......”
    “我親自下令,在事情結束前絕不會讓人進去。”韋一笑說著深深地看了朱長齡一眼,意味深長道:“如果我明教弟子真做出那等傷天害理的事。
    我明教的教規也不是擺設!”
    雙方商議已定,任憑朱長齡再怎麽挑撥也無濟於事。
    陸遠閃身回到房間,和眾人交代了幾句,李尋歡主動要求留下看護,但陸遠懷疑他隻是找個借口偷偷喝酒。
    出了翠香樓,韋一笑早已帶人在門口等候,看到陸遠的那一刻拱手道:“陸少俠,請?”
    話音未落,韋一笑已經飛躍到了三丈之外。
    陸遠見狀瞬間明白了韋一笑的意思,他也不介意展示一下實力,回頭囑咐了一句,身形飄搖間已經到了韋一笑身後。
    韋一笑瞳孔一縮,自己先動身,陸遠竟然還能追得這麽緊,江湖上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位輕功好手了?
    他重重吐了一口氣,如一隻蝙蝠般無聲地劃過天空,在地上投下一閃即逝的陰影。
    幾個起落後,韋一笑抽空回頭看去,發現陸遠竟還跟在身後,麵帶微笑,看起來輕鬆愜意。
    “好輕功!”韋一笑尖笑一聲,從他成名至今,在他運起三成輕功後,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跟上他,不禁讓他升起了棋逢對手的快意。
    想到這,韋一笑不再留手,全力運轉輕功。
    陸遠隻覺眼前一花,韋一笑便失去了蹤影,隻剩下極遠處的一個小黑點。
    “陸少俠!”韋一笑的聲音遙遙傳來,“莫要讓我等太久啊!”
    陸遠搖頭失笑,再抬起頭時,眼中突然閃過兩道金色的流光。
    剛剛韋一笑的身法,運氣軌跡,如走馬燈一般,在陸遠眼中飛快閃過,纖毫畢現。
    當看到生成的紫金光球落入經驗條時,陸遠不禁笑出了聲。
    好一個飛絮輕煙功,果然不凡!
    他猛地頓住腳步,緩緩活動了下身子。
    下一秒,便如一道青煙般從空氣中消失了。
    前方的韋一笑回過頭時發現已經不見了陸遠的蹤影,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論輕功,他還沒有怕過誰!
    見陸遠遲遲沒有跟上,韋一笑在空中瀟灑一轉,落在屋簷上等待。
    陸遠畢竟是客人,年紀還輕。
    比試歸比試,要是讓陸遠以為是下馬威,就失去了他的本意。
    可不能讓世人說他韋一笑以大欺小,說他明教仗勢欺人。
    就在這時,一隻手輕輕拍上了他的肩頭。
    韋一笑一驚,下意識轉身一掌揮出,森冷的寒氣轟然爆發,朝著身後那人籠罩而去。
    那人竟像是看不到寒冰綿掌的威勢,一隻瑩白的手掌直直迎了上去。
    “小心!”當韋一笑看清來人時,心神俱震,想要變招卻已經來不及了。
    啪的一聲,雙掌碰撞在一起。
    陰寒的掌力如潮水般湧進陸遠體內。
    韋一笑飛身後撤,焦急道:“陸少俠,趕緊運功調息,莫要讓那掌力進入心脈!”
    沒想到陸遠竟舉起掛滿寒霜的右手,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來,甚至還有心情打趣到:“韋法王,輸了比試,也用不著下狠手吧?”
    韋一笑見狀越發焦急,剛想提醒,嘴巴張到一半卻愣在原地。
    隻見陸遠手上的寒霜竟像是遇上了無形的烈火,瞬間消融。
    陸遠甩了甩手上的水,對呆若木雞的韋一笑擺擺手道:“無妨。”
    韋一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自己的掌力有多大威力他很清楚,陸遠竟然隨手化解,此人內力之雄厚,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短暫的沉默後,韋一笑突然伸手指了指身後,真誠問道:“陸少俠,你會飛不成?”
    “瞧您說得,我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飛來飛去。”陸遠笑道。
    “那你這......”
    “都是些小伎倆,不足掛齒。”陸遠平靜道。
    “小伎倆......”聽著陸遠輕描淡寫的語氣,韋一笑心中忽然升起了無力感。
    你這輕功算小伎倆,那我幾十年苦練的飛絮輕煙功又算什麽?
    韋一笑長歎一聲,對陸遠行了一禮,以無比鄭重的語氣沉聲道。
    “陸大俠。
    請!”
    光明頂。
    早就收到韋一笑傳訊的明教眾人,手持火把站在山道上,驅散了夜色。
    陸遠和韋一笑站在山門前,等鏢局眾人和連環莊兩位莊主趕到,便向一起山上走去。
    光明頂作為明教總壇,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極其森嚴。
    山路盡頭,楊逍帶著天地風雷四位門主等候多時。
    當看見韋一笑竟自覺落後前麵那名英俊青年半步時,眾人均露出疑惑的表情,楊逍更是深深皺起了眉頭。
    自從教主失蹤後,韋一笑雖沒有徹底脫離明教,但也明確表示過自己絕不會過問教中事務。
    除非教主重新出現,或者有陽頂天欽定的教主現身,不然他絕不會聽教中任何一人的命令。
    哪怕是貴為明教光明左使的楊逍。
    而楊逍對韋一笑再熟悉不過,此人輕功獨步天下,一身傲骨,絕不會輕易向人服軟,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刻意表現出對一個人的尊重。
    那個年輕人究竟是誰?竟能得到韋一笑如此禮遇?
    想到這,楊逍不等幾人進入平台,主動向前走了幾步,拱手道:“在下明教楊逍,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四方鏢局,陸遠。”陸遠回禮道。
    楊逍快速回憶了一番,卻沒有找到關於四方鏢局的半點信息,更是從未聽說江湖上哪家鏢局出了個絕頂高手。
    他的表情越發慎重,沉聲道:“久仰久仰,今日之事韋法王已經命人傳訊於我,事關重大,還請進殿一敘。”
    楊逍說著,將眾人領進了明教主殿。
    殿中燈火通明,一個占據了整麵牆壁的火焰圖案,在一張高大的石椅背後反射著耀眼的金光。
    高大座椅兩側,各擺了一張稍微矮小些的石椅,再往下一層,擺放了四張顏色不一的椅子。
    而在左右兩側,各有一長排條案,案上已經擺滿了美酒瓜果,桌旁明教五散人、十數位正副掌旗使已經坐定,還有幾名明教弟子躲在粗大柱子的陰影中,隨時聽候差遣。
    陸遠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周圍環境,問道:“貴教可是要開宴?”
    “有貴客前來,明教當然要盡地主之誼。”
    楊逍深深地看了陸遠一眼,語氣十分客氣。
    其實他命人搞得這麽隆重,最開始並不是為了陸遠。
    自教主失蹤以後,明教中問題不斷,若不是他苦苦支撐,明教如今已經分崩離析。
    饒是他足智多謀,也被這段時間的瑣事搞得焦頭爛額。
    現如今的明教,看起來依舊繁榮,實際上內部早已千瘡百孔。
    隻是有他在前麵頂著,偽造出一種明教依舊欣欣向榮的景象,其他門派因為摸不清明教的底細,才不敢輕舉妄動。
    但他也不知道這種搖搖欲墜的平衡能維持到什麽時候。
    如今謝遜不知和他師傅起了什麽矛盾,以他師傅名義在江湖上濫殺無辜。
    現在其他教派還不知凶手是誰,但隨著事情越鬧越大,一旦被其他教派的高手認出謝遜的武功路數,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到明教頭上。
    而對楊逍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當韋一笑告訴他有一位擊敗了崆峒五老的高手要上光明頂時,為了不露怯,楊逍才特意命眾弟子擺出陣勢,希望借陸遠之口向江湖傳遞出明教底蘊依舊深厚的訊息。
    但如今韋一笑的表現,讓楊逍無比慶幸自己提前做好了布置,心中也越發好奇陸遠的身份。
    楊逍將陸遠引到條案盡頭,客氣道:“遠來是客,還請上座。”
    陸遠道了聲謝,直接帶著鏢局眾人坐了下去。
    幾乎就在同時,殿內響起了數聲冷哼。
    陸遠恍若未聞,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起來,還不忘遞給徐鳳年和段剩英。
    這種旁若無人的舉動,徹底激怒了教中幾人。
    周顛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你這廝好生沒禮貌,主人還未發話,你倒先吃上了!”
    “東西擺在這不就是讓人吃的麽。”徐鳳年冷笑道:“怎麽,你明教的瓜果就這麽金貴,隻能擺著看不成?”
    “放肆!”銳金旗掌旗使莊錚喝道:“既然進了我明教,當守我明教的規矩!
    客隨主便都不知道,你家大人是怎麽教你的?!”
    坐在最後的朱長齡見情況朝自己預想的情況發展,心中一喜,連忙道:“楊左使,你對此子實在是太客氣了!
    我知道明教素來胸懷寬廣,但此人先是從殷法王手中奪走屠龍刀,又想要踩著明教的腦袋揚名江湖。
    韋法王做事穩重,想要問清楚再下定論。
    但我看此子就是不識好歹!
    年紀不大,傲氣倒是不小。
    不知道先向諸位前輩問安,一點禮數都不懂!
    你將諸位明教同道置於何處?!”
    朱長齡一番話,引來一陣附和聲。
    江湖中人,麵子比命大。
    現如今一個不知名的小輩,竟然壓過他們眾人坐在上首,這讓本就心高氣傲的明教高手十分不滿!
    陸遠卻像是沒有察覺到空氣中越來越濃的火藥味,慢條斯理的擦幹淨雙手,抬頭對楊逍道:“明教請我來,想要問什麽就快問吧。
    我還有事,不能在這耽擱太久。”
    “混賬!”彭和尚彭瑩玉飛身而起,直撲向陸遠,一雙肉掌直砸向陸遠麵前的桌案。
    可陸遠卻紋絲不動,而在他身邊昏昏欲睡的段剩英忽然抬起手,在空中輕輕一點。
    彭瑩玉隻覺一股警兆湧上心頭,猛地氣沉丹田墜下身子,隻覺腦袋上一股勁風劃過。
    他忌憚的看了段剩英一眼,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壓抑不住的驚呼聲。
    他連忙回頭看去,隻見身後的條案邊緣,不知何時出現了個一指圓的深洞。
    “別糟蹋東西,怪可惜的。”段剩英懶洋洋道。
    楊逍見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連忙朝一直沉默的韋一笑投去詢問的眼神。
    韋一笑苦笑了下,輕輕搖了搖頭,重新陷入沉默,對大殿中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
    “大膽!”
    見好友落了下風,布袋和尚說不得猛地站起身,足尖輕點,敦厚的身形卻如柳絮一般輕盈,直飄向陸遠。
    段剩英歎了口氣,身形忽然從原位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說不得身後。
    說不得瞳孔一縮,連忙回身一掌拍出,另一隻手已經摸向腰間的乾坤一氣袋。
    段剩英眼皮都沒抬一下,一手揪住說不得衣領,直接將他扔了回去。
    說不得明明能看清段剩英的動作,身體卻根本反應不過來。
    等他狼狽落地再看向段剩英時,發現了他手中竟然多了個熟悉的口袋。
    說不得連忙摸向腰間,麵色驟變,驚怒道:“還我寶貝來!”
    “奇怪,這東西這麽結實麽?”段剩英嘟囔了一句,抬頭對說不得道;“想要?
    自己來拿!”
    話音剛落,殿中的明教眾高手已經齊齊站起身,毫不掩飾身上洶湧的敵意。
    楊逍見狀沉聲怒喝道:“夠了!
    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左使!”
    鐵冠道人張中聞言卻冷聲道:“楊左使,這幾人莫非是你故意安排的?”
    “張散人此話何意?”楊逍微微眯起眼睛,遮掩眼底的怒氣。
    “如果不是,你為何眼睜睜看著他在明教大殿中羞辱明教兄弟?!”張中怒道:“陽教主失蹤後,你就一直想要另立新教主!
    我等不同意,你便安排這麽個人來打壓我們!
    我算是看出來了,楊逍你就是貪戀權勢!
    想排除異己,獨攬大權?
    你做夢!
    我告訴你,今日你就算是將我五人殺死在這,我們也不可能同意你當新教主!”
    “我貪戀權勢?”楊逍強壓怒氣道:“陽教主曾立下規矩,明教教主不在,當以光明左使為尊!
    我已是光明左使,我若是愛權,何必另立教主?!”
    “光明左使,聽起來終究沒有教主順耳。”烈火旗掌旗使辛然陰陽怪氣道:“名不正言不順,不是教主,好多事情可都做不了啊!”
    “辛然你少放屁!”風字門門主站起身,指著辛然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五行旗早就想自立門戶,要不是意見不統一,你們早就搞出個新明教來了!”
    “新明教?”厚土旗顏垣不滿道:“我們對教主忠心耿耿,隻有楊逍一直吵著要立新教主。
    你們天地風雷四門得了好處,願意當他的走狗,老子可不願意!”
    “土耗子,你說誰是走狗......”
    “安靜!”
    眾人互相指責,眼看就要爆發一場明教內鬥,陸遠的聲音在此時突然響起,如獅吼般的聲音將整座大殿震得瑟瑟發抖,灰塵不斷落下。
    楊逍和韋一笑幾乎同時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眾人也陷入了沉默。
    良久,說不得說得輕聲道:“謝..謝法王的獅吼功?”
    陸遠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平靜道;“你們明教的事我不摻和,也不感興趣。
    今日來此,純粹給韋法王一個麵子。
    你們自己的事,回頭再吵。
    先說我的,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