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夜莫名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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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海公司的對麵有一家茶餐廳,閆雅靜就坐在那裏等顧
“你母親的情況怎麽樣?”
閆雅靜消瘦很多,眼睛也已沒了平日的神
“不好,已經擴散到整個腹腔了,醫生說救治無望,隻能盡量減輕病人的痛苦,提高病人的生活質這段時間家人都陪在她身邊,我們每天都高高興興的,生怕她看出什不過我想她已經了解到自己的病情了,隻是太要強,即使知道了也不會表露出任何難過的情緒給我們”
顧海沉聲說道:“既然如此就沒必要難受了,多陪陪她,別留下什麽遺”
閆雅靜強擠出一個笑容,“我媽昨天還和我念叨,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女”
“那你得抓緊時間”顧海不經意地回了
閆雅靜定定地看著顧海,看著他的成熟俊朗的側臉,想著這些年兩人一起走過的日看著公司從一個小企業變成現在的規模,而她,也從一個追求者眾多的女孩變成了別人口中的剩三四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她已經從父母眼中的驕傲變成了臨死前最大的心
而他,還是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究竟代表了什
偶爾冒出的那兩句曖昧的話,全是調侃用
“我聽說你把狄雙提為副總了?還讓她搬進了你的辦公室?”閆雅靜開口
顧海把目光從窗外轉了進來,淡淡回道:“”
“你……”閆雅靜欲言又
顧海的眼又看向窗
白洛因的車就停在門口,他拿著手機在打電話,顧海多希望自個的手機會響,可惜那個手機裝在口袋裏,特別安靜老
沒一會兒,狄雙就從公司門口走出來
“你今天怎麽這麽清閑?我一叫你你就出來”狄雙把半張臉藏在領口裏,眼睛笑得彎彎的白洛因淡淡回道:“難得你今天有空,我正好去看看戰友,他過幾天就要出院”
“我們找個地方吃飯”狄雙
白洛因略顯無奈,“我一會兒就得回去,部隊那邊還有”
狄雙搓搓手,“可是這裏太冷”
說罷轉過頭,看到對麵的茶餐廳,眼睛一亮,“要不我們去那裏麵坐一會吧?”
其實,狄雙是故意的,她一早就知道顧海去了茶餐
白洛因點頭說
兩個人剛坐下,白洛因就瞥到了旁邊的顧海和閆雅靜,兩個人目光交錯,停滯了幾秒鍾後,白洛因先揮了下手,顧海微微揚起嘴角,而後沒事人一樣地移開目光,開始和同桌人說說笑
閆雅靜略帶詫異的眼神看向顧海,問:“狄雙和你哥在一起啊?”
顧海冷著臉點點
狄雙突然拿起自個的皮包,從裏麵掏出一雙手套,很鄭重地遞給白洛
“這是我親手織的,你要知道我休息時間可短了,能織出這麽一雙手套真是不易啊!你一定要戴試試,絕對不能嫌棄啊!”
狄雙說這話的時候刻意把聲音放得很大,像是故意說給某個人聽
白洛因突然開口說道:“我有一個手套戴了九年了,確實該換換”
“天啊!你也太節儉了吧?一個手套戴九年?”狄雙一副大驚小怪的表
旁邊的某人心裏咯噔一
狄雙紅著臉催促道:“你快試試啊,試試看合不合”
白洛因拿起一個手套,在某個人凶悍的目光注視下,一點點地套到手手套稍微小了一點兒,又很厚,戴起來很笨重,所以當白洛因戴另一隻手的時候,這隻手完全活動不開了,戴了好久都沒戴上,狄雙主動把手伸過
“哈哈哈……”狄雙笑得臉頰泛紅,“一隻大一隻小怎麽辦?”
白洛因寬容地笑笑,“沒事,戴著戴著就一樣大”
“那你不許摘了啊!”狄雙故意說得很大
白洛因沉默以
狄雙見白洛因沒回答,急赤白臉地坐到他身邊,小聲地催促道:“當著總經理的麵,你就答應一下”
“為什麽要當著他的麵?”白洛因納悶,我沒指使你這麽做吧?
狄雙附在白洛因耳邊說:“我想讓他死”
白洛因朝顧海瞟了一眼,正好觸到他如冰的雙眸,心裏募的一緊,難不成顧海和狄雙說了什麽結果,狄雙下一句卻說:“你弟對我心懷不”
這句話著實把白洛因嚇著了,顧海怎麽還對她不軌了?
梳理了一下情緒,英俊的臉上浮現幾絲笑意,“你想多了吧?人家不是和女朋友坐在一起麽?”
“哪啊?”狄雙嘟著嘴,“他本來就有那個意思,好像我自作多情似的,他倆平時在公司經常待在一起,也沒見誰承認過啊!何況他倆一點兒都不像戀人,我們公司沒有一個人認為他們是情”
白洛因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猛地將頭轉過去,眼神直直地看著顧
閆雅靜剛把頭轉回來,淡淡地笑了笑,“我好羨慕狄”
“羨慕她幹什麽?”顧海的臉覆了一層冰
閆雅靜飽含深意的目光看了顧海一眼,“羨慕她可以大膽地把愛送出”
顧海冷笑,“你不用羨慕她,你比她還幸福呢!她不就是送東西給別人麽?今兒我送東西給”說罷從懷裏掏出一枚戒指,“這枚戒指我也戴了九年了,今兒我把它送給”
閆雅靜驚愕地看著顧
顧海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徑直地伸過手去,將那枚戒指戴在了閆雅靜的手指
白洛因的心裏有一架戰鬥機,剛才是四十五度角衝上天際,現在是九十度角直線俯衝,重重地砸向地麵,一片殘
他把目光投到狄雙臉上,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
“這回你心裏踏實了吧?”
晚上回到部隊,白洛因無心搞研究,便到各連隊視察就寢前的紀現在入伍的新兵很多都是90後的高學曆兵,在家嬌生慣養,部隊又禁止打罰,所以管理難度比以前大多有幾個新兵素質不錯,可到了這好久都沒能適應環境,一直讓白洛因挺頭疼
不遠處有兩團黑影,聽到這邊的腳步聲後,迅速朝西躥
白洛因大步跟上,幾秒鍾後,一手押著一個人的胳膊,硬是拖到了他的辦公
“哪個連哪個排哪個班的?”
倆人一看到白洛因冷厲的目光,嚇得兩條腿直打晃,結結巴巴地匯報了情
“在這幹嘛呢?”
其中一個人膽怯地從口袋裏掏出煙往白洛因手裏塞,“首長,您抽”
白洛因最看不上這種沒正形的人,犯了錯誤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認錯,而是如何避開懲其實抓到他倆的那一刻,白洛因就知道他們在那幹嘛呢,審問無非是要個態度而
“你倆躲在那抽煙是吧?”白洛因又
這小子又開始狡辯,“沒,這煙是別人給我的,我沒抽,一直放在口袋”
白洛因不動聲色地站起身,在倆小子戰戰兢兢的目光注視下,把煙灰缸裏的煙灰和煙屁股一股腦倒進杯子裏,攪和攪和遞給二
“喝下”
另一個士兵驚恐地瞪大眼睛,“你這屬於體”
“你可以去告”白洛因聲音沉
狡辯的士兵開始苦苦哀求,“首長,我們真的沒抽煙,我們覺得屋子裏太悶了,出來透透氣,說說話而您別讓我們喝這個了成麽?我一看它就惡”
“要麽喝下去,要麽被開除,自個掂”
自這之後,倆人徹底戒了
白洛因又忙到淩晨兩點,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今兒竟然是小年很久沒失眠過了,不知道是不是過了最佳睡眠時間,白洛因在被窩裏翻來覆去,身體很疲倦,精神卻遲遲不肯鬆懈下
手機突然響了,白洛因習慣性地翻身下床,以為是有緊急任務,結果發現來電話的人竟然是顧
心裏突然一沉,但還是接
“白洛因,這八年來你都沒想過我麽?”
白洛因殘破的手指擰著一個被角,心裏澀澀的,也許是夜太靜了,靜到讓人不忍心說
“想”
那邊沉默了很久,突然又說道:“我很後悔八年前的今天因為一串糖葫蘆和你吵架,如果我知道那是你最後一次吃糖葫蘆,我一定不舍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