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師兄也是個苦命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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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天氣,已沒有了盛夏的炎熱,多了一絲絲清爽的涼意。逍遙穀中堂逍遙派掌門無暇子坐在案幾之後,東方未明坐在對麵的蒲團上,穀月軒站在自己師傅的身側,盡心服侍著。
“未明小兄弟,近日感覺如何呀。”無暇子先開口道。
“不瞞前輩,托大家的照拂,我的毒已經清了,身體也恢複的七七八八了,已經無礙了。”東方未明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隻能如實回答道。
“嗯,既然如此,身體已經無礙,明日便出穀回家去吧。”無暇子捋了捋雪白的長髯說道。
“回家,我哪裏還有家,我又能回到哪去呢?”東方未明聽著無暇子說道回家兩個字,便心有所感,悲從中來,哭了起來,悲傷,無助仿佛要把心裏一切的悲傷發泄出來。
“師傅~”穀月軒想說些什麽,被無暇子止住。
半刻過後,東方未明逐漸平複了心情,止住了哭泣。
“嗬嗬,讓前輩和穀大哥見笑了。”東方未明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無妨,我這一輩子見過的多了,也不必不好意思,隻是你為何哭得如此傷心啊。”無暇子說道。
“不敢欺瞞前輩,早些年間家父便已去世,去年與我相依為命的母親也因病亡故,臨死前家母告知我,並非他的親生兒子而是養子,我的親生父母在十六年前被仇家追殺,臨盆在即家父找來我得養母接生,並給了她一筆銀子囑咐她把我撫養長大,我才能逃得一命。”說著說著東方未明好像又回到了母親的病榻之前。
“未明兒~”一位婦人躺在床榻之上,有氣無力的說到。
“娘我在這兒,藥就快熬好了,一會你喝了病就會好了。”東方未明半跪在床前。
“傻孩子,這藥都喝了多少了,也沒有起色,有件事情今天的告訴你,否則呀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婦人吃力的拉起東方未明的手。
“我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夫人緩緩開口吐出不輕不重的幾個字。
“什麽?娘你說什麽?”東方未明聽到這句話跌坐在地。
“那是十六年前的一個晚上,你父親敲開我家的門,說你母親臨盆要我去接生,隻是當時已經半夜,又下著大雨,本來我是不想去的你父親說當時給了我一錠銀子,我便去了。”婦人停下來,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母親生你時就在一個茅草屋裏還漏著雨,渾身都濕透了。”
“你父親說,他們夫妻二人被仇家追殺至此,你母親此時臨盆在即,希望我把你接生後,帶走撫養,如果他們逃過追殺活下來,便來找你,如果沒有活下來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婦人咳了幾聲。
“追殺他們的是誰?”東方未明問道。
“不知道,你父親沒告訴我,我隻是一個接生的婆子,哪知道那麽多。你叫東方未明,你父親給你起的名字。”婦人很認真的看著東方未明說著。
“娘,不管你是不是我的親娘,是你養了我十六年,你好好養病,未明兒給你養老送終”東方未明緊緊地握著娘的手。
“好孩子,每次看你在村口聽說書先生,說那些江湖俠客的書你都高興地不得了。你骨子裏留的是你親生爹娘的血呀。看你呀現在生的俊俏娘就高興,你娘生的美你爹也長的俊,你的樣子像極了你爹可不像我這個粗老婆子。”婦人艱難的笑了笑。
“娘先別說了,先把藥喝了。你在我眼中是最漂亮的誰都不及你。”
過了幾天,東方未明的養母還是走了,東方未明將養母與養父葬在一起祭拜過後,便離開了家鄉,開始了自己的旅程。
“嗚~嗚~嗚~,太感人了。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苦命的人。”無暇子聽著東方未明的敘述,老淚縱橫。
“沒想到,未明兄弟也有這樣的身世。”穀月軒在一旁說道。
“也?難道穀大哥。”東方未明詫異的問了一句。
“軒兒的父親在二十幾年以前就已經是赫赫有名的遼東大俠穀雲飛,他的母親也是江南有名的才女,我與他父交好,我們經常往來,軒兒自幼便常來穀中玩耍。他四歲那年由一位老樸送到穀中,便再未離開。”
“那年,家父隨武林正道一起剿滅一夥兒天龍教的惡人,卻不幸身死,消息傳回家中未想到家母性子剛烈,竟自刎隨家父去了。我還年幼隻能托負穀中照顧,也多虧師傅與老胡這麽多年的照顧。”穀月軒緩緩地說道。
“嗚~嗚~嗚~原來穀大哥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兒啊,嗚~嗚~嗚~”東方未明聞言也一起哭了起來。
“嗚~嗚~嗚~對吧~都是苦命的孩子呀~”無暇子也一起哭著,一老一小抱頭痛哭。
片刻過後,哭聲漸止,一切又歸於平靜。
“前輩,我已無家可歸,亦無處可去,還望前輩不棄收我為徒,讓我留在穀中,每日服侍,勤習武藝,除暴安良。”東方未明磕頭說道。
“這個嘛~”無暇子有些猶豫。
“還請師傅收東方兄弟為徒,徒兒這些日子與東方兄弟相處,為人光明磊落,心有大誌,心思細膩聰慧,生性灑脫,資質更在徒兒之上,日後定能光大逍遙派。”穀月軒與東方未明跪在一起對師傅勸道。
“既然如此,未明兒你願意拜在我逍遙派門下,受我逍遙派門規麽?”無暇子問道。
“我願意。”東方未明痛快的說道。
“好,那我就收你為我的關門弟子”無暇子說道。
“恭喜你,未明兄弟不對應該叫你三師弟了才對。”穀月軒笑道。
“謝謝,大師兄。”東方未明亦笑道。
“等一下,你是大師兄,我是三師弟,那我不應該還有一個二師兄?”東方未明說道。
“阿棘,到杭州去辦事了,還沒回來,等他回來之後我介紹你們認識,他一定也會歡迎你的”穀月軒說道。
“好啦,你們都是師傅的好徒兒以後你們師兄弟好好親近,去吧去吧,不要打擾我休息了。”無暇子將二人趕出中堂,獨自閉目養神起來。
東方未明與穀月軒二人出了中堂,穀月軒便帶著東方未明在穀中的各個地方走了個遍。西廂有一間屋子之前空著,之後讓老胡收拾出來給你住。
“那我之前為什麽要一直住在你的房間裏?”東方未明心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