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體驗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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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性別!
路名遠這一夜的山村之眠,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他夢見這間小屋煥然一新,李重生又變回了原來那秀美迷人的姑娘身,坐在裏屋的窗戶下,在暖暖的炕頭上剪紙,那對紅色的紙鴛鴦在她靈巧的指間來回的“遊動”。而他,路名遠,卻是坐在她的身旁,低頭看著她剪紙。可忽然間,一切都變了,小屋變回了原來的落破,李重生又變回了一個男人,丟下手裏的剪紙驚慌失措地要走,路名遠卻是緊緊地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去。
“重生,重生。”他急得拚命地叫起來。
咚,咚咚!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拍打木門的聲音,並伴隨著女生產隊長楊愛菊的叫門“記者同誌,記者同誌,我給你送饅頭來了。”
路名遠忽然從夢中驚醒過來,聽到耳傍的喊聲不是在做夢,便一骨碌從炕上爬起,邊揉眼邊下地走出裏屋,口裏連聲答應著,把門給打開。
“哎呀大兄弟,還沒起呐。”門外站著的楊愛菊,笑眯眯地對開門的人說道。隻見她左手端著一個盤子,裏麵盛著五六個玉米窩窩頭,下麵壓著一些鹹菜和蘿卜幹,右手拎著一個竹筒“這是饅頭和下飯菜,自家做的可好吃了。竹筒裏有粥,都是一大早現做得的,拿來你也吃點。你們城裏人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也嚐嚐咱農家的清粥、鹹菜。”嗬嗬的笑。
“謝謝大姐。”路名遠不好意思地從她手裏接過饅頭和竹筒裏的粥,連聲道著謝“讓你費心了,昨晚你送來的饅頭還沒吃完呢。”傻傻的笑。
“沒事,放著慢慢吃,不夠再到家拿去,這山裏啊天氣涼,放著不容易壞,好了,我上工去了。”楊愛菊說完沒等對方再說什麽,一轉身下了台階,拾起放在門外的工具,風風火火地走掉了。其實,這時的天才剛剛擦亮。
路名遠嘴角含著笑意,轉身將兩隻手裏拿著的食物放在灶台上,即而轉身從旁邊的水桶裏舀了半瓢水走回到門口漱了兩下嘴,隨即將剩下的一點喝進肚裏,清涼涼的覺得舒服極了。啊!好象又回到了鄉間,跟奶奶生活在一起的自由自在的美好感覺又回來了。
他站在台階上,手拿空水瓢,閉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山裏清新的空氣,連井裏的水也是那麽的甘甜、爽口。他想起第一次來信香山時,月月說過的話在這樣的小山村裏住著,空氣這麽新鮮,真好!
募得,在他的腦海裏,又浮現出昨晚夢中的情景,李重生變回姑娘家可真美,比在茶樓男扮女妝獻唱時多了一分純真,甜靜。他回憶著夢中那份甜蜜的情景,努力地把那些記憶的碎片拚湊起來。自己好象還喊他來著,是他突然又變成了一個男人,那種在夢裏體驗到的失去的掙紮,讓他心悸了一下。
他忽然開始理解一個變性人的心理感受了。他們的變性尤如兩世為人,要經曆正常人所沒有的內心巨變的痛苦,和外界帶給他們的種種壓力和打擊。這些挫折,使他們年輕的心早早變得成熟,就象李重生那樣。由此,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李重生給找到,幫他實現他兒時的夢想。
路名遠這裏,在信香山等著可能會回家的李重生,而他卻不知,在他等待的這幾天裏,可把秦月月給愁壞了。
“月月,你們下鄉的那篇關於獻血內幕的稿子,怎麽到現在還沒有交上來?比別的欄目組整整遲了一個星期,這眼看著就要出刊了,你們社會動態欄目組的獻愛心獻到哪裏去了?”又是一個周一,這天一大清早上班,秦月月就被章總編叫到辦公室,是劈頭就一聲聲的緊箍咒,念得她頭都抬不起來。
她站在那兒暗自叫苦,這能怪她麽?能怪社會動態欄目組麽?那篇稿子她早在上個周日就寫好了,周一就與馮老編輯和懶貓一起把稿件最後修改、擬定,當即下午就發到路名遠的電子郵箱裏去了,隻等他那裏給拍板交稿了。
可,可等了一個星期,也沒見主編大人回應,也試著聯係過,卻象斷了線的風箏,完全放飛了。不過她知道,在山區的人跟本別想與他們通手機,淚!而且,而且更要命的是,路名遠又跑回信香山的事情,還沒法跟總編解釋,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啥情況。
“哎?月月,你在想啥呢?怎麽不回答我的問題呢?”章總編從鏡片後麵射出的目光,非常嚴肅地看著秦月月,眼神中帶著那麽一點點的奇怪。
“總編。”月月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實話實說了“那篇稿子,其實早就寫好了,隻等著路主編教稿拍板了。”
一提起路名遠,章總編忽然想起來,好象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在雜誌社看到他的人影了,於是急忙問道“他人呢?為什麽不教稿,好象他一周都沒來上班了吧,在搞什麽名堂?”雖然負責某項欄目的主編不用直接向總編請假,但這麽長時間不出現,也得給個理由吧。
“他去信香山了,上個星期六走的。”秦月月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別看總編沒事的時候和顏悅色的一副平民臉,公事公辦的時候可不給人留情麵了。
“又下鄉了?不是聽說你們上個星期五才回來的嗎?”把章總編有點繞糊塗了,睿智的目光充滿了疑惑。
“是啊,我也納悶呢總編,他打電話告訴我有急事還要跑一趟,所以讓我把稿子趕出來發到他的信箱裏,但他一直沒回應。”秦月月微微鬆了口氣,總算澄清了事實真相。
“他沒告訴你是什麽事?”章總編又問道,語氣稍微緩和了點。
“沒有。”秦月月搖了一下馬尾辮,估計這是她唯一一次“馬尾”甩得不自信的小動作。
“好吧,你趕緊回辦公室,把那篇稿子給我傳過來,我親自給你們教稿。”章總編低下頭,去看麵前的文案,不再與月月理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