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荒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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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石板,躬身進入大荒塔。塔內青石散發著淡淡的光澤,視線清晰。一個青袍之人,赫然盤坐於塔中。
    那人見有人進入大荒塔,抬頭看了一眼,並未說話,扭過頭去,繼續端坐,似無人一般。
    顧坦略一詫異,隨後釋然。有機緣者,善思辨者,何止自己一人。
    顧坦盤膝坐定,雙目把塔內仔細查看。混沌石一縷白光從天頂穴飄散而出,如晨霧般散入大荒塔。
    大荒塔內是一篇經文及圖譜,鏤刻於四周青石之上。起首:大荒真元一氣經。接引:所以貴一為真一者,上一而已矣。一之所契,太無感化。一之變通,天地冥合。------氣結為精,精感為神,神化為嬰兒,嬰兒上為真人,真人升為赤子,此真一也。
    經文晦澀難懂,顧坦看了幾遍之後,才知道大荒天衍經與大荒地衍經本為一體,無怪乎公羊醍交給自己一本大荒地衍經。自己先要研習透徹大荒地衍經,然後結合大荒天衍經,再行參悟。
    取出大荒地衍經,研讀起來------
    第二年,青袍之人離開了大荒塔。
    修仙的歲月,總是那樣匆忙。
    在大荒塔中,顧坦靜坐了五年。五年,顧坦隻是部分堪透大荒真元一氣經。勉強將大荒天衍經與大荒地衍經結合,構成真元一氣,威力並未超越單獨使出天衍經和地衍經,似乎沒有意義,不過顧坦想既然能夠結合,必然有其作用。這也給顧坦打開了一個思路,自己可不可以把各種功法融合,在大荒真元一氣經的基礎上,進行拓展。既然上古之人可以創造出功法,那自己應該可以在此基礎之上更進一步,達到上古之人未曾到達的成階,也未可知。至於具體如何,隻能將來看機緣如何。有些東西,機緣和實力不到,是無法堪透的。
    顧坦已經思窮!
    站起身,顧坦準備離去。
    白光再次聚集巔頂,湧入腦海,融入混沌石。大荒塔微微的顫動,似乎不舍。
    顧坦輕“咦”了一聲,難道混沌石與大荒塔有什麽淵源?
    一道法訣打出,顧坦意欲煉化大荒塔。大荒塔微微的縮小了些。顧坦再欲打出法訣,卻猛然停止了動作。暗忖:不妥,大荒塔乃大荒州無上至寶,大荒天衍經與大荒地衍經根植於此,大荒州修士以此安身立命,大荒州精髓係於此塔。自己如若取走,與偷墳掘墓,斷糧絕水等事何其相似乃爾。取之心實不安!想到此,顧坦放棄了煉化,轉身出了塔門,飛出了水麵。
    顧坦本想再去找夔牛煉體,無奈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浪費時日尋找也是不妥,不如就此離開吧!看定一個方向,轉身飛走。依然是不敢大意,當初的原則不變,遇到妖獸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就這樣,兩個多月後,飛出了這片無垠的蠻荒之地。
    顧坦又飛了一日,遙遙的看到一處城鎮。飛近後落下身形,走入城鎮,想找人問明天衍宗宗門的方向。城鎮不是很大,行不多遠,前麵路邊集聚著一圈人等,中間一人正滔滔不絕的訴說著什麽。顧坦好奇,便湊上來想聽聽。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向裏一看,中間講話之人,自己竟然認得,正是離火島的島主赤精子。聽得赤精子講完,顧坦方才明了。卻原來是天益州與海族聯手,攻占了冥海群島。赤精子與一些修士不願受人管製,便放棄了各自的島嶼,飛越蒼冥海,來到了大荒州,飛越蒼冥海時折損了一些修士。赤精子乃元嬰初期修士,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待人群散去,顧坦邁步上前,一抱拳道:赤精子島主,一向可好,可還認得在下麽?
    赤精子看向顧坦,一拍手道:哎呀!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小道友,幸會!幸會!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顧坦道:我請島主喝杯水酒,我們邊喝邊聊。
    二人進了一家酒肆,落座,掌櫃的奉上酒水佳肴,二人便攀談起來。
    原來嬴潼統轄了四州之後,便進行著下一個計劃。攜海族攻占冥海群島,然後大軍向北,欲攻打大列州。但大列州距天益州山高水遠,並處於極寒之地,戰事進行的異常艱苦。之前四州的修士不願歸順嬴潼的,也基本跑到了大列州,更增強了大列州的實力。但整體而言,天益州占據上風。
    顧坦聽完赤精子的介紹,心中擔憂起來肖義成等幾人。
    沉默片刻,顧坦開口問赤精子:那赤精子島主下一步作何打算呢?
    赤精子也不隱瞞,道:大荒州窮山惡水,不易久居。他們的什麽平等,我也十分反感。我想不久之後離開大荒州,繼續向西,到一適宜之地,憑我元嬰期等階,再建立一個普通的宗門,不算問題。
    說完,眨了眨眼睛,盯著顧坦繼續說:小道友可願隨我一起,將來建立宗門,你可擔一長老之職,一些的榮華富貴是避免不了的。說完,眼中放出異彩,直直的看著顧坦。
    赤精子的眼神,令顧坦不舒服,況且顧坦之誌豈止在一個小宗門的長老,簡直辱沒了自己的誌向。便回答道:赤精子島主,我來到大荒州,本是有些事情未了,還要繼續前行,島主的美意,在下就辜負了!
    赤精子也沒有繼續勸說,二人就此分別。
    顧坦打聽明白宗門方向,便一路飛回。心中對那赤精子有些蔑視,小富即安,貪圖享樂,貪財好物,這等之人,不配與自己相交!
    回到宗門,首先去見奧特。奧特簡單的問了顧坦是否尋到了大荒塔,之後告訴了顧坦公羊醍已然飛升上界。顧坦心中為公羊醍高興。隨後奧特問顧坦下一步打算,顧坦言說準備前去天雲州,奧特也未挽留。
    顧坦隨後找到蘇承。三日後,顧坦蘇承,在外買了些好酒,找來巴鬆,師焰,曹焰明,共同來到奧特洞府,六人暢飲一番,共祝二人一路順風。雖有不舍,但修仙之事,機會隨緣而轉,走或者留,福抑或難,誰又能說得準呢!
    顧坦蘇承二人,首先來到了東玄州,百裏山百裏鎮。打聽陳青仁與陳出塵,卻哪裏有人記得,慧通收顧坦為徒時,已是元嬰中期,加之圓寂快六十年,算其到如今,約摸得三百年左右。凡人誰人曉得三百年前的事情。慧通曾言娶妻毛氏,乃大戶人家。顧坦便尋找毛姓人家,最後竟真的尋到了毛姓後代,查詢族譜,果然查到了陳青仁。毛姓後代告訴顧坦祖上流傳下來說確實有先輩修仙,似乎在什麽玄冰派。
    二人一番周折來到了玄冰派,與山門值守說明來意。值守竟認得陳出塵,便帶領二人來找陳出塵。
    來到一座洞府的門前,值守衝門內喊道:陳師叔,有人來找你啦!
    洞府內一個蒼老的女子聲音回答:請進來吧!
    值守伸手示意請進,然後轉身離去。蘇承站在洞門外,沒有進去。
    顧坦進得洞府,洞府內還算明亮,洞府不大,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倚靠在床榻之上,雙目渾濁,滿臉皺紋。見顧坦進來,便欲起身。顧坦快步上去扶住老嫗,讓她安坐。然後開口道:你可是陳出塵?
    老嫗道:我正是陳出塵,你是?
    顧坦又問:你的父親可是名叫陳青仁,母親毛氏?
    老嫗一聽,渾濁的眼中竟有了一絲光亮,道:你有家父的消息麽?他老人家現在怎麽樣啊?
    顧坦站起身,一抱拳,道:顧坦拜見師姐!
    老嫗急忙擺手,急切的說道:你叫顧坦?快說說我爹爹的情況!
    顧坦坐下。看到陳出塵急切的樣子,心中湧起一股酸澀。該怎麽和她說呢!
    看到顧坦沉默的樣子,陳出塵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收回手,眼神逐漸的暗淡下去。
    還是顧坦先開口: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圓寂了!
    陳出塵兩行濁淚流過臉頰,口中喃喃的道:爹爹,孩兒終是未能等到你回來。我們一家人隻有在黃泉相見了。
    良久,顧坦開口道:師傅圓寂前的遺願是你前去祭拜或者骸骨移回故土。
    陳出塵打斷顧坦:小師弟呀!我壽元將盡,爹爹的遺願我那一樣也完成不得呀!小師弟將來回到爹爹的墳前,替我恕個罪吧!
    顧坦解下乾坤袋,打開,拿出慧通留下的遺物,想要交給陳出塵。
    陳出塵挑出兩樣,餘下讓顧坦收起道:我命不久矣,有這兩樣陪伴,足矣!
    出了陳出塵的洞府,顧坦無限感傷。招呼蘇承,離開玄冰派,趕往天雲州。
    萬佛寺位於天雲州中部,背靠雲台山脈。雲台山脈縱橫萬裏主峰雲台山,萬佛寺依雲台山而建,氣勢宏偉,金碧輝煌,雕梁畫棟,別具一格。
    距萬佛寺五百裏有個安吉鎮,顧坦二人來到安吉鎮。顧坦囑咐蘇承在這裏等自己。然後隻身前往萬佛寺。
    顧坦來到了山門,但見山門高約十餘丈,香客與僧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可見萬佛寺香火極旺。
    來到寺門,兩隻狻猊獸威風凜凜,氣勢滔天。寺門旁一副對聯,上聯:迷則不覺,覺則不迷,好從大圓鏡中照出本來麵目。下聯:色即是空,空即使色,卻自真如界裏證明無上菩提。
    顧坦找到知客僧,言明要找方丈慧元。知客僧連忙把顧坦領至後院,見到一僧人道:觀敬師兄,這位客人要找方丈。然後單手打揖告退。
    那叫觀敬的僧人單手打問訊道:這位施主,可是要找方丈麽?
    顧坦回禮道:正是。
    那觀敬再次問道:那施主您是?
    顧坦答:家師慧通,我乃家師的弟子。
    觀敬一滯,連忙道:施主如何稱呼?
    顧坦道:我叫顧坦。
    觀敬道:施主在此稍等,我師傅正在後麵山中靜修,我這就去稟告。
    說話時正有一僧人從旁走過,聽二人對話,當即停住腳步。待觀敬走後,那僧人急忙走向顧坦道:你也是家師慧通的徒弟嗎?我是家師的三弟子,我叫觀真。
    顧坦心中一喜,見到自己的師兄,感覺有些親切,連忙施禮。
    那觀真追問道:師傅怎麽樣了?
    顧坦也無需隱瞞,一一如實到來。
    正說話間,觀敬回轉。觀真在顧坦耳邊輕道一聲:小心!然後轉身離去。
    顧坦正錯愕間,觀敬來到身邊,道:顧坦師弟,師傅有請,請隨我來。
    顧坦隨觀敬出了萬佛寺的後院,沿一段山路來到一處院落。
    院落由青翠的山竹環繞,陣陣的花香撲麵,環境清靜幽雅。院中一座石屋,青石略有斑駁。
    觀敬帶顧坦來到門前,輕聲道:師傅,師叔,顧坦師弟到了。
    屋內一個聲音:請進來。
    觀敬推開屋門,把顧坦領入屋中,然後站立一旁。
    顧坦抬頭看去,正當中坐定一個老僧,一身銅青色僧袍,麵色紅潤,下頜處一縷白色胡須。左邊座椅上一個略胖的僧人,土黃色僧袍,紫黑麵旁,一雙凶目。
    中間老僧首先開口道:你說是三師弟慧通的徒弟,可有憑據?
    顧坦施禮道:您可是方丈師伯慧元?這位是二師伯慧能?
    二人答:正是。
    顧坦取出慧通的戒牒,道:這是師傅的戒牒!
    一旁的觀敬走過來,把戒牒交給慧元。慧元看了一眼,道:正是三師弟的戒牒。你叫顧坦?
    顧坦回答道:弟子叫做顧坦。
    慧元道:戒牒既然在你的手裏,我師弟想必是不在人世了。你且落座,把其中曲折,向我和二師弟詳細道來。
    顧坦坐定,便把從放牛遇到慧通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從乾坤袋中取出那墨色古燈。
    慧元一揮手道:觀敬,你且出去。
    觀敬彎腰退出。
    慧元走向前,接過古燈。慧能也走了過來,二人看了一會,對視一眼。
    這一對視,令顧坦心中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讓他想起了在極火島時淩雲知和曹紹忠處理自己發癔症所對視的那一眼,怎麽如此相似!
    慧元開口說道:顧坦啊!你遠道而來,想必是乏累了,一會由觀敬帶你去休息。我雲台山盛產一種仙茶,緩解疲勞十分有用,之後有人給你送去,你暫且休息一晚,其他事情明天再說。然後喚觀敬,帶顧坦回到寺中,在一安靜房間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