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4章 荷苞蹲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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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媒婆一走,萬夫人就問程風和尚汐的意思,顯然萬夫人是同意這門親事的,尚汐也沒意見,荷葉嫁過人,還進過窯子,這樣的人能嫁給捕頭著實不易,況且人家很有誠意,抬她為正妻,這在尚汐看來就是一次機會,想想這幾年,還是第一次有人上門要求娶荷葉呢。
於是屋子裏麵的人都看向程風,程風想了好久才開口:“我得去和我大哥商量商量,也還要看看荷葉的意思。”
程風這話一出,大家就知道程風也有心思把荷葉嫁給孫捕頭。
萬夫人眉開眼笑地輕輕地一拍手,“荷葉要是出嫁了,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屋子裏麵的小丫鬟也一個個跟有了喜事一般,她們太盼著荷葉出嫁了,大家都見過她發瘋的樣子,這裏還有兩個丫鬟在三年前被發瘋的荷葉打過,尚汐敢肯定,把荷葉嫁出去是人心所向、眾望所歸。
尚汐催促程風:“你現在就去程家,我猜你大哥應該不會有什麽意見。”
程風一看大家的反應,這是民心所向啊,於是他便拎著兩壺酒去了他大哥那裏。
恰逢午飯時,程老大的飯菜也剛上桌。
程風看看程老大的小屋,冷冷清清的,“大哥,你還真跟大嫂分開住了啊?”
程老大說:“我說話還能有假,自打搬過來,我就在這後院住,我現在不圖別的,就圖清淨。”
程風看看他大哥的氣色,確實比過去被劉大蘭日日毒害的時候要好,看著還比過去年輕了呢,看來遠離劉大蘭有百益而無一害啊!
程風把兩個酒碗倒上酒,陪他大哥喝了起來。
荷苞跑到正房,“娘,我小叔來了,正陪我爹喝酒呢。”
“他一個白眼狼來做什麽?”
荷苞搖搖頭,“估計沒什麽好事兒。”
劉大蘭心生警惕,“你去聽聽聲,看他們在說什麽。”
得到劉大蘭的授意荷苞步履輕快地跑了出去,她先去了廚房,廚房裏麵香氣四溢熱氣騰騰,看見剛出鍋的兩道下酒菜,荷苞對蘇愛繡說:“大嫂,我去給爹和小叔送飯去吧。”
蘇愛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燒火炒菜都她一人,看到鮮少踏入廚房的荷苞獻殷勤,心想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隻要有她蘇愛繡在,這家裏家外的活哪個不是她的,在她蘇愛繡的眼皮子底下,這人還是第一次主動要給程老大送飯呢。
“去吧,還缺什麽告訴我。”
荷苞嗯了一聲就走了。
荷苞有做賊的天賦,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摸摸的湊到窗戶根底下。
程風對程老大說:“大哥我今日來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我知道,你沒事還能到我這裏。”
程風解釋,“大哥,你可別冤枉我,前院裏躺著大嫂,我來不是找罵嗎?我猜她知道我來,這會又在床上罵我白眼狼呢!對了大哥,我給配的藥給大嫂用了嗎?”
“用了,她就是囂張到頭了,遭報應了。別提她,說正事兒!”
程風正了正色,“大哥,今日有媒人登門,想娶荷葉。”
程老大眼睛一亮,“好事啊,那是戶什麽人家啊?”
“那人大哥還見過呢?”
“見過?除了幾個遛鳥的,我可誰也不認識。”
“孫捕頭,大哥還有印象嗎?”
“哦——那個身穿捕快服,腳蹬一雙牛皮靴,腰懸一柄大刀,辦案極快的孫捕頭?”
程風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哥怎麽記得那麽清楚。”
“能記不住他嗎,那日他上躥下跳,府尹的風頭都被他搶了,不過那人一看就是個人物,應該有家室吧?”
“聽媒婆說孫捕頭家裏有一妻一妾。”
程老大說:“就是給人家當小妾,荷葉也是高攀了!荷葉這個毛病誤了荷葉,當年就不該聽你嫂子攀什麽高枝,硬生生把孩子嫁去了金府,荷葉不在金府造受折磨,荷葉不會瘋。”
程風道:“大哥,你要是覺得孫捕頭門第低,我再另尋,隻要我張羅,不愁達官貴人登門求親。”
“哎呀,你咋還不明白大哥的意思呢,大哥現在就怕荷葉往大戶人家嫁,荷葉心眼少,鬥不過那些官太太們,就小門小戶最好,要是普通人家就更好了!”
“那這門親生大哥怎麽看?”
“荷葉不能再留了,既然有人上門求親,還是個官,就嫁了吧,這個家她回不來了,大哥也不能讓你一直跟她操心,她嫁人對誰都好。”
“大哥,我可不是急著往外嫁荷葉,我是看荷葉的年齡到了,再不嫁就把荷葉耽誤了。”
“大哥知道你對荷葉好,想給她找個好人家,這孫捕頭請媒人上門那也是因為你是荷葉的叔叔,不然他能看上荷葉嗎!自己家的孩子什麽樣,咱們自己還不清楚嗎,就把荷葉嫁了吧。我和你嫂子湊湊錢,給荷葉置辦一套嫁妝。”
“大哥何須操嫁妝的心,荷葉是我侄女,嫁的時候也是從我的府上出嫁,她的嫁妝都由我來置辦,虧待不了荷葉,也不會讓他婆家看輕。”
程老大說:“那我也得出嫁妝,我手裏有些錢,你嫂子手裏還握著一些,放到一起,也能置辦一套不錯的嫁妝……”
聽到這裏荷苞端著兩盤菜扭頭就往前院走,突然想起手裏的菜又返了回去,推門放下兩盤菜,一句話沒說就跑了。
程風對程老大說:“大哥,這孩子你得好好管管了,她在窗戶根底下偷聽有一會兒了,這會兒估計是給大嫂報信去了。”
程老大氣的直咬牙,“荷苞這孩子是最不像話的,不敬她嫂子,人還特別懶,整日就跟她娘混在一起,衣服都讓她大嫂洗,沒有一點姑娘相。”
一屋子腐味的正房裏,劉大蘭翹首以盼,終於荷苞慌慌張張的回來了,見到劉大蘭就掉下了眼淚,“娘,我姐要嫁人了。”
劉大蘭不問嫁給誰,張口就問:“給多少禮金?”
荷苞止住了眼淚,她怎麽把禮金這茬給忘了?“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