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4章 喜堂該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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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久同的心跌落在穀底,出嫁的喜悅瞬間消失大半,她心裏什麽都明白,“太子過去就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如今也無半點改觀。”
靜靜見洪久同難過,馬上又開始安慰起了洪久同,“小姐,太子年紀小,他再大點就知道你的好了。”
洪久同的氣已經卸了一半,太子再大點,那就更沒自己什麽事情了。
緊走慢走終於來到萬老爺所在的廳堂,萬老爺一改往日的病態,他精神矍鑠麵帶微笑,板板正正的坐在輪椅上,一點都看不出這也是一個將死之人。
看到一對新人走進來,萬老爺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程攸寧咧嘴一笑,一如往常,“爺爺,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萬老爺和萬夫人並未看出異樣,倒是尚汐一眼就看出了怪異,今日高朋滿座,這麽重要的日子,這個洪久同怎麽給自己描描畫畫成了這樣,她低聲對程風說:“你看看的你兒媳!”
程風的眼神一點不比尚汐差:“我又不瞎,我看見了,怎麽搞的,這人看著像你大姐!”
“小點聲吧!你看爹和娘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程攸寧和洪久同跪在萬老爺和萬夫人的麵前,下人滿麵榮光的將茶碗送到程攸寧和洪久同的手裏。
程攸寧咧嘴一笑,把茶舉過頭頂,脆生生的說:“爺爺請喝茶!”
洪久同也把手裏的茶碗舉高,學著程攸寧的樣子說:“奶奶請喝茶。”
萬老爺和萬夫人笑的合不攏嘴,嘴裏同時念著:“好好好!”然後齊齊的接過茶碗,一人喝了一口。
程攸寧仰著頭伸手去接他爺爺手裏的茶碗,可萬老爺手托著茶碗一動不動,“爺爺?爺爺?”突然程攸寧一聲驚叫:“爹,你快看我爺爺怎麽了?”
這時程風已經到了跟前,將萬老爺手裏的茶碗放到了一邊,用手指試了試萬老爺的鼻息,然後說:“你爺爺走了!”
這時萬百錢和錢老板已經到了跟前,錢老板吩咐身邊的蒼滿:“派人去宮裏送信,就說滂親王府薨了。”
萬夫人哭了起來,萬百錢也哭了起來,程攸寧哭的最凶,他抱著他爺爺的大腿哭,一時間喪號慟天,屋子裏到處都是哭聲。洪久同也在哭,她是被嚇哭的,她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沒人能顧得上她,尚汐對靜靜說:“扶洪側妃到一邊。”
有人發話,靜靜才知道如何做,她也嚇壞了。說好的衝喜怎麽當場人就死了。
宮裏很快收到了滂親王的死訊,萬斂行放下手裏的奏折,對身邊的老管家說:“擺駕滂親王府。”
“是!”
路上鍾絲玉安慰萬斂行:“皇上節哀!”
“朕知道會有這麽一日。昨日滂親王府的人來報,說朕的大哥吃了半碗飯,人的精氣神也勝過以往,朕信以為真,以為他的身體在好轉,原來是回光返照,早知這般,朕今日應該去看看大哥。”
“皇上龍案堆疊如山,陛下自破曉至日暮未嚐輟筆,軍國庶務皆親理,無片刻閑暇,滂親王最能體恤皇上之辛苦,幸好兩日前我們和兄長見過一麵。”
萬斂行點點頭,心裏依舊沉痛。
王府內紅綢已退,換上了白麻,簷下紅燈還未點燃就被蒙裹上了白布,喜堂在一瞬間變成了靈堂,哭聲此起彼伏,滿院的喜氣化作淒風苦雨。
前來賀喜的人直接改成吊唁,大家從進門時的恭喜恭喜,換成了節哀節哀。
就在萬夫人抱著萬斂行手臂的哭的時候,大眼賊溜溜的跑到程風的身邊:“世子,孫捕頭來了。”
程風既要給萬老爺辦喪事,又要招待前來吊唁的人,這些一會兒的工夫,府上已經不知道來了多少人了,“今日人多,我不能做到麵麵俱到,有人接待即可,世子妃就在靈堂,迎來送完她就能應付,皇上在此還有話要講,你先退下。”
大眼不敢正眼看皇上,低著頭就跟個小賊一樣,“世子,孫捕頭,他說有句話想對你說,想和你見上一麵。”
“什麽話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這是什麽火候,他看不出眉眼高低嗎?去把人請走,找事的一律不歡迎。”程風眼睛泛紅,臉色難看至極,是少有的沒有耐心。
萬斂行看向程風,語氣不善,“怎麽如此沉不住氣,派人去看看。”
程風給了大眼一個眼色,大眼趕緊跑出去找孫捕頭問話。
很快大眼又跑了回來,“世子,這下問清楚了,你的侄女去衙門報案,孫捕頭問你如何裁決。”
萬斂行龍顏大怒,“衙門辦案要問世子的意思,這麽情況,衙門是辦不了案了嗎?”
這一會兒的功夫,程風身心俱疲,他嗓音沙啞道:“小叔,我什麽時候參與過朝堂之事,衙門我也就去有一次,人家有自己辦案的手段,根本不聽我講話。”
“那衙門的人找你何事?”
“您不是都聽見了嗎,我侄女報的案!誒?”程風一下反應了過來,“我侄女是荷葉,剛才我好像還在哪裏看到她了呢,她怎麽可能報案!”
大眼說:“世子不是還有個惡霸侄女嗎?”
“荷苞?那人我早認她了,找我做什麽,再說正在給我爹辦喪事,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要打擾我。你去跟孫捕頭說,我與荷苞斷親,案子該怎麽斷就怎麽斷。”
大眼縮縮著肩膀,小聲說:“我說啦,孫捕頭也知道世子與荷苞姑娘斷親。可孫捕頭說你大哥家出了命案?”
“命案?還我大哥家,我大哥我侄子都在我府上,能出什麽命案!無稽之談!”
大眼被程風嚇的都要堆縮到一起去了,“世子你別激動,你的那個惡霸的嫂子被人謀殺了!”
“什麽?劉大蘭被人殺了?”
大眼語氣篤定,“怕世子不信,我替世子還確認了一遍,就是你的那個惡霸的嫂子被殺了。”
程風問:“凶手是誰?”
“您的侄媳婦蘇愛繡。”
“一派胡言,蘇愛繡怕劉大蘭要死,她這麽可能殺人,一定是搞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