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回去再找你手下弄。”王海誠出人意表地說道，“至於其餘人，除了你弟弟，我會全部送進監獄，罪名是持械謀殺良好市民。”
    丁蟹沒回來港島前，他是不會幹掉幾隻小螃蟹的。
    常言道，一家人要整整齊齊。
    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親手導演名場麵，送丁家五隻螃蟹玩高樓跳傘！
    至於要丁孝蟹回去動手，純粹是想看忠青社的內亂。
    一個靠狠立足的老大，不去報複仇家，反而躲起來打斷自己的腿，還有什麽威信可言？
    丁孝蟹愣了愣，旋即趕忙幫弟弟止血。
    “走吧，我送你回家。”王海誠看向方婷，“順便去拿一件東西。”
    “哦。”方婷乖乖聽話上車。
    “王生，我能不能也回家？”方展博抓準時機，“我不想訓練！”
    “不行，他們什麽時候說你合格了，你再回家。”王海誠淡淡地道。
    方展博還想說些什麽時，卻被保鏢們拉開了，連嘴都給捂上。
    “董事長，我哥他……”方婷透過車窗，欲言又止。
    “放心，你哥人高馬大，吃點苦頭就當鍛煉身體。”王海誠紮心道，“我想，你們一家對他的離家出走，不求上進，也是頗有怨言的。”
    方婷沉默。
    她個人還好，姐姐方芳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倘若大哥真能在訓練後痛改前非，那也是一件好事。
    “別不說話啊，平時你跟阮梅不是挺活潑的嘛？”王海誠笑道，“閑著也是閑著，給我講講你爸和你們之間的趣事吧。”
    “我對伯父挺敬佩的。”
    這話，王海誠說的半真半假。
    縱觀全劇，除了阮梅、羅慧玲等女性，男性裏，唯有方進新算是一個人物。
    “那時候我還小，我隻記得……”見王海誠一副做出了聆聽的姿態，方婷想了想，輕啟紅唇，柔聲講述。
    王海誠聽得很認真，偶爾會心一笑，或出聲詢問細節。
    方婷也漸漸散去心底的懼意，將某人當成一個可以訴說的朋友。
    ……
    石硤尾公屋。
    方家。
    “這就是我爸當年穿的工作服。”方婷在一個箱子裏，找出王海誠所需要的紅色背心。
    她看著王海誠摸索著工作服表麵，目露奇怪。
    “衣服裏藏有我要的東西，我想剪開它。”王海誠輕聲道，“事後，我會找人補好它。”
    “我要問問玲姐的意見。”方婷說道。
    羅慧玲去上班了，其他人要麽也有工作，要麽在學校補習。
    “行。”
    方婷拿起王海誠的大哥大，給羅慧玲的公司打去電話。
    “好，我知道了。”方婷旋即對王海誠，說道，“玲姐說，她馬上回來，等她回來再說。”
    半個小時後。
    羅慧玲風塵仆仆地趕回來。
    看著那件紅色背心，羅慧玲目露追憶，慢慢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那些事的，可他們未必記得這個恩情。”
    這也是她一直沒有登門，向三個富豪尋求幫助的最大原因。
    “這些東西，在伱們手上，可能是幾張廢紙。”王海誠認真地道，“在我手上，是武器、是收視率。”
    韋嘉誠、賀新等人什麽脾性，他也很清楚。
    就拿劇裏來說，方家一家人跟丁家死磕的時候，三天兩頭上報紙，上電視。
    他不信韋嘉誠他們一點消息都收不到。
    無非是方家人沒找上門去，韋嘉誠三人集體裝瞎子、聾子。
    到了最後一集，韋嘉誠三人助方展博一臂之力，絕對不僅僅是報恩那麽簡單。
    “那幾張東西可以給你，但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諾。”羅慧玲不放心地道。
    “不用擔心，以後暫且不說，光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足以證明我的誠意。”王海誠輕笑道。
    他還是有耐心地跟羅慧玲解釋幾句的。
    說不定將來需要羅慧玲以方進新遺孀的名義，去跟韋嘉誠他們交涉！
    羅慧玲麵露疑惑。
    “誠哥。”方婷目露幽怨。
    剛才在車上，她就換了對某人的稱呼。
    “反正你都沒事，說出來沒關係的，起碼要讓你家人知道丁家幾隻螃蟹沒一個好人。”
    他覺得做了好事，就要說出來，得到好處。
    就算現在不說，將來也要曝光，博取更大的名望。
    一聽這話，羅慧玲忙拉著方婷追問。
    王海誠則稍稍用力，撕開工作服。
    嘶！
    三張僅有半截的股票映入王海誠的視線裏。
    他逐一拿起查看，上麵果然分別寫著韋嘉誠、郭英中、賀新三人的名字。
    “王生，多謝你救了婷婷。”羅慧玲開口道謝。
    王海誠笑了笑，目光忽地一凝，應付道：“舉手之勞而已，你陪陪婷婷，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方婷連忙道。
    王海誠沒拒絕。
    出了大廈門口，揮別方婷，王海誠吩咐李長江：“通知我們手裏的兩份小報紙，讓他們宣傳宣傳忠青社龍頭自斷一條腿，二龍頭被閹了，都不敢報複的新聞。”
    除了先前的五家報社，他又陸續暗中購買了一堆中、小規模的報社，壯大了發聲渠道。
    “老板，那個丁孝蟹又想搞事？”李長江開口道。
    “不是，我本以為他會點齊人馬，跟我們拚命的，結果他還真能忍。”王海誠評價道，“可惜沒用。”
    剛才他通過視野擴展，看到丁孝蟹在醫院，親手打斷了自己的腿，然後對新趕來的小弟們，謊稱摔斷了腿。
    丁益蟹被閹的事情，更是一句都沒提起。
    顯而易見，丁孝蟹不想忠青社因此受影響。
    那他自然要點火，搞得忠青社人心惶惶，分崩離析。
    他相信，消息傳出去後，忠青社有腦子的，免不了會擔心受怕，沒腦子的，多半會看不起龍頭的慫樣。
    兩種人都有相同的選擇，過檔！
    沒和話癆解釋那麽多，王海誠上了車。
    ……
    十幾分鍾後。
    旺角街頭。
    李長江猛地踩下刹車，低罵道：“瘋子，亂開車。”
    王海誠抬眼看去，十字路口拐出的一輛白色轎車刮蹭了自家大奔，竟是一個加速，直接擦身而過。
    咦？這兩張臉……王海誠看到車子裏的一男一女，頓時想起了某部影片。
    不多時，警車的嗶布嗶布聲，由遠及近，往白色轎車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