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主裁判宣布世界賭場聯盟承認的賭神，是菲律濱代表托尼後，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托尼也附和人設般的哈哈大笑，得意至極。
    對圍上來的各賭場高層，托尼也隻是敷衍地點頭，盡顯新任賭神的倨傲。
    ……
    半個小時後。
    托尼的客房。
    托尼扔出一份文件：“簽了它，你就可以留著雙手抱小妞。”
    合同是早就找專業人士準備好的，規避了灰色地帶，且具有法律效應。
    當然，裏麵沒有砍手之類的字眼，免得引起某些懷疑。
    高進仔細地翻了幾頁，表情難看：“十億美金，外加十年期限，你太狠了。”
    合同上寫明他要在十年內最低要掙夠十億美金，且沒有上限。
    不管最後掙夠多少，都得賣命十年，沒有拒絕的權利。
    否則，三倍賠償。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份徹頭徹尾的壓榨合同。
    “你覺得你的雙手不值十億美金？不值十年？”托尼冷笑道，“十年後，你才三四十歲，還有大把時間可以快活，而且我又不是沒給你薪水。”
    既然高進那麽喜歡做慈善，那就乖乖幫他掙錢好了。
    他不碰賭毒，可不介意掌控高進這把利器。
    到時候他不管是用贏來的錢塑造金身，還是驅使高進去對付其他的賭城大亨，都是很好的選擇。
    高進沉默，繼續翻閱合同，等看到簽約的老板是亞視王海誠，眼裏劃過一絲光亮，似乎捕捉到什麽。
    “是不是他讓你跟到底的？”他問道。
    “與你何關？簽還是不簽？”托尼咄咄逼人。
    “我簽。”高進咬牙道。
    隻要能保住雙手，十億美金和十年算什麽！
    他還年輕，大不了十年後從頭再來。
    “行了，你現在去頂樓幫我請賀新先生來一趟。”托尼吩咐道，“然後在門外等我。”
    頂樓正在舉行慶祝酒會，是為他這個新晉賭神而召開的。
    他借著和高進商量的緣故，中途離場回到了客房。
    “好。”高進雖有不解，但還是認命地聽從了命令。
    他一走，王海誠隨之進入客房，取走那份合同，留下了一把染血的餐刀。
    值得一提的是，空間有很好的保鮮功效，類似時間靜止一般。
    那把刀，放在空間，快一個小時了，血跡還沒有幹，就跟上一秒才殺過人似的。
    不多時，賀新來了。
    “托尼。”賀新神色平淡地道，“不知你找我有什麽事？”
    以他在東南亞賭場的地位，能夠應約而來，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賭神，聽著霸氣，說到底，也隻是他們這些大亨手裏的刀而已。
    “我在陽台。”托尼笑嗬嗬道，“麻煩你走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賀新臉色稍緩，邊走邊道：“沒事，你怎麽喜歡到陽台吹風？”
    托尼沒有回答，拿起大哥大撥了一個號碼，放到一旁，才開口道：“賀生，我和王生一見如故，聽說他喜歡伱的女兒，我希望你能成全他。”
    “你在跟他打電話？”賀新臉色頓時沉下來，“不可能，無論是誰說情，我都不可能讓天兒嫁給他。”
    “我是賭神，你就不能給我一個麵子？”托尼針鋒相對地道，“我不想做得那麽絕，你不要逼我每天去葡京賭場玩！”
    賀新冷笑道：“你試試看，對我而言，賭神又算什麽。”
    賭神隻是他們各大賭場之間博弈下的產物而已，還真想和他們平起平坐？
    真是不知所謂。
    “你放尊重點，我……”說話之間，托尼靠近賀新，突地抓住對方的手，往裏塞了一物。
    賀新愣了一下。
    托尼已然給自己劃了一刀，發出慘叫聲：“救命！”
    賀新神色劇變。
    門外，賀新的兩個保鏢隨之衝了進來，高進也緊隨其後。
    “高進，賀生要殺我，快攔住他的保鏢！”說著，托尼將賀新推開好幾步。
    而他不知道是不是慌張過頭，竟是拿著刀爬上護欄，想要爬到隔壁去。
    “不要！”賀新終於回過神來，厲聲製止。
    受此影響，托尼好巧不巧地腳一滑，當場摔了下去。
    樓下。
    特意住在下一層相同位置的王海誠，也在陽台，按照一樣姿勢，提前幾秒將屍體輕輕地放下去。
    咻！
    假托尼在半空化為蒸汽。
    真托尼則是俯衝幾十層，摔了個不成人形。
    那把凶器慢了一拍，砸在屍體上。
    賀新，這下你慘了……王海誠心道，收起大哥大旁邊的錄音筆，氣勢洶洶地殺上去。
    托尼可是他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他要為對方討一個公道。
    這次，有人證，有物證，死的又是菲律濱賭神，賀新在濠江再怎麽一手遮天，注定要有大麻煩了。
    ……
    樓上。
    糟了！
    賀新腦海裏也泛出相似的念頭。
    他猛地回過頭，麵露殺機。
    高進似有所感，腳步不自然地往後撤。
    踏踏……
    王海誠三人，快步走了進來。
    高進鬆了一口氣。
    “我沒殺他。”賀新沉聲道，“是他自己拿刀捅自己的。”
    “他用命陷害你？”王海誠冷冷地道，“那也太委屈你了！”
    高進深有同感地點頭。
    賀新臉上閃過頹喪，啞口無言。
    是啊。
    不管怎麽樣，托尼的事是事實，餐刀上也有他的指紋，高進幾人又親眼看到了托尼的表現。
    他這次真的是跳進河裏都洗不清了。
    ……
    第二天。
    賀新涉嫌殺害新晉賭神的新聞，登上了各大報社、電視台的頭條，轟動了整個濠江黑白兩道。
    而且，以十二號風球的速度，往兩岸三地傳播。
    賀家。
    客廳裏。
    賀太太兩母女都憂心忡忡。
    “誠哥，我爸這次能不能脫罪？”賀天兒抓著海王誠的手，詢問道。
    雖然已經問過律師了，但她還是希望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會有機會脫罪的。”王海誠安慰道。
    上午他和賀太太，賀天兒去過警局。
    兩母女是去看賀新，他是再度被警方詢問一些事發經過。
    畢竟，當時托尼和他正在打電話。
    他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當時情況，沒有絲毫添油加醋，免得在賀天兒、賀太太留下一個落井下石的印象。
    噠噠……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