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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皓明回到辦公室，淡水縣何書記打電話來了：
    ”陸廳長，我們專門開了一次會，覺得開個【奔馳商務】去比較方便。一是到北京，我們出行也要用車。
    其次，多少可以帶點土特產到車上。至於時間由你定。“
    陸皓明一聽，覺得何勤奮會辦事。便說：“我建議你殺頭豬，把最好的裏脊肉割下來。再殺幾頭羊，準備十隻弄好的雞。
    千萬不要送你們淡水縣的什麽綠石。你們認為那個雕刻出來的石頭蠻值錢，人家不喜歡。隻有雞、鴨、魚、肉這些能吃進肚子裏的東西，別人才高興。
    要過年了啊，家家都要準備，更關鍵的一點，他們相信農村裏的比市場上好一百倍——綠色環保無公害。”
    何書記哈哈大笑：“廳長是個內行。”
    陸皓明說：“時間定後天，我明天還有一個會議。”
    打完這個電話。武秘書的電話來了。
    陸皓明接通後說：“武處長好。”
    “陸廳長，請你現在趕到劉省長辦公室來。”
    “好，馬上。”
    陸皓明本來可以開自己的車子，偏偏不開。打了一個電話給肖歌：
    “請你安排一輛車子，劉省長要我過去。”
    一會兒，肖歌打電話來：“其他車子都出去了，我請示柳廳長，他說用他的車子送你過去。”
    陸皓明走到外麵，柳是如的專職司機馬師傅給陸皓明打開車門。
    他上了車，說：“省長樓。”
    一路上，他沒說一句話。
    廳長的專車司機是廳長的心腹，一般廳裏幹部坐廳長的車，喜歡跟司機套點近乎。陸皓明偏偏一言不發。
    就是讓馬師傅明白一個道理：司機就是司機，陸皓明就是陸皓明。二人有本質的職級差距。
    文化廳的車子進省政府大門就不用下車登記了。電腦裏都儲存了各廳級單位的車牌。再說擋風玻璃上有“出入證。”
    馬師傅把車開到省長樓前停下，等陸皓明下車後，他才開往停車坪。
    在門衛那兒，登記是免不了的。
    登記完畢，他走進省長樓。
    上得二樓敲開門，武鋒笑笑，這次沒有伸出半個腦袋詢問了，直接推開裏間的門，說道：“陸廳長到了。”
    陸皓明走進去，看見張立坐在裏麵，便伸手道：“秘書長好。”
    然後又走幾步，和劉副省長握手：“省長好。”
    武秘書端了茶水進來，放在陸皓明麵前，又給張立加了水，退去。
    劉副省長望著陸皓明親切地微笑，說道：
    “皓明廳長，這一台戲帶動了一片事業，拍電影，淡水旅遊，以及以後的三禾情景劇，為劇團走向市場化提供了一種新的出路。
    所以，我想了又想，可以下一盤大棋。我把張秘書長找來，一起商量一個事情。先請秘書長介紹吧。”
    張立喝了一口茶，說道：
    “陸廳，劉省長思路開闊，比我們想得更遠，以三禾為重點，打造淡水的旅遊業。以點帶麵，啟發有條件的地方發展無煙工業。
    但是，這項工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辦事機構來推動，就會流於形式。所以他深思熟慮之後，決定成立一個臨時機構。
    這個機構就叫【雁南文化旅遊領導小組辦公室】，統一協調文化+旅遊。沒有文化創意的旅遊是無根之本，無源之水。有文化沒載體也沒有生命力。
    比如你們那台戲，進京比武完了，最多是全省巡演一次。而有一個固定的演出場所，就有了生命，有了經濟收入。
    所以省長的意思，以前是旅遊隻搞旅遊，文化隻搞文化，現在要疊加到一起。設立一個專門的辦公室來協調兩個廳。
    這個辦公室直接受劉省長領導，我呢，就當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
    省長認為，你是辦公室獨一無二的副主任。當然，我隻掛個名，因為兩位廳長，你不好指揮他們，但具體工作由你全權負責。”
    這真是革命勝利來得太突然了。
    陸皓明知道，這種形式就是他過去當【素質辦】主任是一回事。他雖然不能直接指揮柳是如，易海波，但是可以通過張秘書長，劉副省長向他們發號施令。
    這個機構是獨立的。自己約等於一把手，因為秘書長還分管許多事情。
    陸皓明也不謙虛。自己不是諸葛亮，劉省長也不是劉備，沒有那麽多心思和精力來三顧茅廬。所以，他非常直爽，非常響亮地回答：
    “我願意。”
    劉副省長說：“這個態表得幹脆，幹工作就要有你這種精神。昨天晚上，我單獨向韓省長匯報了，他表示同意。
    下午召開省長辦公會議，我將在會上匯報我的方案，應該沒有問題。通過之後，就給你們配備人員，辦公室。但是，你現在不能和任何人講。”
    陸皓明點點頭。
    劉省長說：“就這麽定。”
    陸皓明說：“我和淡水何書記定好明天進京。”
    劉副省長點頭道：“你先去辦事，這邊定辦公室，抽調人員等等由張秘書長負責。”
    陸皓明下了樓，給馬師傅打了個電話。
    馬師傅把車開到門衛室前麵。
    陸皓明上車之後說：“回廳裏。”
    來的時候，他不說話，是給司機一點界限感。回去時，他沒有心思說話了。
    他想：劉副省長到底是在基層幹過，做工作有思路，有方法。成立專門的辦公室，免得天天要從文化廳，旅遊廳調人。
    專人、專職、專門的經費。這項工作就能推動了。
    一路想著，以後自己就是實際上的一把手，不要向老柳匯報工作。不要受他明裏暗裏的氣了。心裏特別高興。
    陸皓明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馬師傅說：“陸廳長，到了。”
    陸皓明下車，回到辦公室，稍稍休息一下，再過半個小時就可以吃飯了。
    這時，穀團長打電話過來，請示道：
    “廳長，我和黃曉商量了一下，過了春節就開始排練。就是上次我和你說的招人的事情，現在隻能辦了。一開始排戲，人員就要到場。”
    “什麽招人的事，我忘記了，你提醒我一下。”
    “就是柳廳長的親戚，你當時說，過後由我和黃曉麵試一下就行。”
    陸皓明說：“不招。劇團還有這麽多演員，你招人幹什麽？”
    穀雨提醒道：“廳長，是柳廳長的親戚。你聽清楚了嗎？”
    “天王老子的親戚都不招。”
    穀雨愣在那兒，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對方關了機，穀雨跌坐在椅子上。難道陸廳長與柳廳長撕破了麵？他們大吵了一架？陸廳長的語調分明帶著火藥味。
    穀雨想，等陸皓明回來了，一定要勸勸他，畢竟與一把手還是要搞好關係啊。
    你不和他搞好關係，他就把好一點的單位分給別人去管。下一步要是遷怒於我穀雨，這台戲都不一定排得下去。
    穀雨坐在那兒，她竟然盼著天早點黑，那麽就可以見到陸皓明，就可以好好勸一勸。
    唉！這個領導是個最好的領導，就是脾氣大，個性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