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僅僅寫了張紙條,命運從此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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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皓明邊問邊泡茶。
    董明亮說:“廳長,對於玉,或者說文玩,說得不謙虛點,我還是有一手的。”
    陸皓明把茶端過來放在中間茶幾上,坐下後笑道:
    “這個我相信,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們認識也快兩年了,但一直也不知道你的主業。”
    “主業吧,以前沒有主業,現在主業大理石開采,其次是文玩交易。”
    “不是還有個賓館嗎?”
    “那算什麽產業?基本上是自己人來京,解決個食宿問題。”
    “那你的人生肯定富有傳奇性,連何書記都搞不清楚。”
    董明亮笑笑:“我的人生等會說,我先說說秦先生的玉雕。說得不客氣點,就是一個字:浮。”
    “我對這方麵完全不懂,【浮】的意思是?”
    “我先向你介紹一下玉雕的幾種形式。”
    “這個好,我當文化廳長,也想方方麵麵都懂一點。”陸皓明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包煙,給了董明亮一支。
    董明亮點燃煙,吸了一口,噴出一串煙泡,緩緩敘述道:
    一是線雕,就是玉的表麵勾出幾條線。看似簡單,但要勾出意境不容易。
    二是薄雕,就是在玉的表麵雕出一幅畫。
    三種是浮雕,就是平麵的立體雕圖。
    以上三種在雕法上並不難。好壞區分在意境上,稱為文人雕法。
    四是內雕。往玉石內部雕刻。五是俏色雕,利用玉石不同的顏色,巧妙地雕出圖案。六是鏤空雕,中間鏤空,有好幾層空間。這一種特別見功夫。
    主要就這六種吧,還可以細分,太專業了,我就不向廳長介紹了。”
    陸皓明指了指董明亮手中的香煙,示意他該彈一下了。
    董明亮彈了彈香煙,又吸一口,擰滅了煙頭。
    陸皓明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說秦先生在難度大的俏色雕,縷空雕上麵沒有什麽好作品。”
    董明亮認真地點了點頭。
    陸皓明說:“我們把他評為大師,是不是有點勉強?”
    “省內評一評還是可以的。幹這一行的畢竟不多,能雕出這個水平也挺不錯。”
    聽到這句話,陸皓明才放心。
    董明亮說:“請廳長不要見笑,我書讀得不多,但在這一行混了二十多年,還是有點心得。”
    陸皓明就喜歡聽別人的心得。畢竟任何人的心得都是一種有用的個人經驗,便道:“說說,讓我學一學。”
    董明亮說:“李白可以喝酒玩女人,柳永也可以喝酒玩女人,因為他們喝酒玩女人就產生靈感,詩就越寫越好。
    但工匠類的人喝酒玩女人,那就壞事。真的做不好壺,雕不好玉。”
    “你說的【浮】就是指飄浮?”
    “廳長一點就通。就說秦老師吧,有才氣,但是女人玩多了,精血虧損,這個手上的勁就不足。做精細活全靠一雙手,不僅要靈巧,還得有力。
    這叫做勁道不足。
    其次,女人一喊,他就去玩去了,這是大忌。雕刻這個東西跟寫文章一樣,要有一股氣貫穿在裏麵,你雕雕停停,那股氣就斷了。
    這叫氣道不足。
    一件作品勁道不足又缺乏靈氣,外行看不出,內行一看就知。所以,我不收他的作品。
    看作品先看人。魏海生沉穩紮實,是個好匠人。秦老師後麵跟一群女人,當匠人就作品飄浮。”
    陸皓明笑道:“董總知人論世,對我很有啟發。何書記說你初中畢業就闖蕩社會,現在的水平就可以抵上一個文學博士了。”
    “廳長過獎了。”
    “講一講你的人生故事吧,我一直對你比較好奇。”
    “我多次聽何書記說起你。你的人生才是一部勵誌故事,我的人生不值得效仿,成功帶有很大的偶然性。”
    “在這裏,我也跟你講句內心話,我的也不是什麽勵誌故事,帶有偶然性,主要是人生的幾個關口遇到了貴人。”
    董明亮看了陸皓明一眼,雙手往褲袋外麵一摸,陸皓明明白,他是沒有帶煙,立即取了一包煙來。
    董明亮取出一支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說:“我也是遇到貴人。”
    陸皓明不急了,凡是討煙吸的人,是想傾訴的前奏,便望著董明亮笑。
    “廳長,你是個好人,我就說一說吧。我初中沒畢業出去闖社會是逼出來的。我喜歡班上的一個女同學,鼓起十二分的勇氣向她寫了張紙條。她竟然舉報到班主任那兒。”
    “班主任就把這件事公開了?”
    “如果僅僅是公開,我臉皮厚,還會讀下去。但班主任惡毒地說,董明亮,你娘死爹犯病,你還有心騷擾女同學,你對得起你爹娘嗎?
    那時候,我整個世界都崩潰了。我娘死了幾年,我爹確實有病在身,我就沒有權力喜歡別人?何況我隻寫了一句——你好香啊。”
    “我明白,你是委婉地表達了自己對她的好感。”
    董明亮一拍茶幾:“廳長,你真理解我當時的心情。我也不是要和她談戀愛,隻是她長得漂亮,身體有股淡淡的香味,忍不住寫了這麽一張紙條。
    因為她漂亮,身上又香,我上學的積極性特別高,坐在她後麵感覺……怎麽說呢?”
    ”特別舒服。”
    “對,就是這種感覺。”
    “那女的後來呢?”
    “後來也成了一個普通人,在老家鎮上開理發店。我還真感謝她把我逼到絕路。”
    陸皓明分析道:“她也沒想把你逼到絕路。這是中國人幾千年的傳統思想作怪。如果換到現在,有的女同學根本不會告訴老師,而是回你一句——真的嗎?謝謝你的讚美。”
    董明亮哈哈大笑:“還是廳長有水平。我手下有個副總,他的小孩才上幼兒園,我有次逗他,問道,你們班上有幾個女同學喜歡你。
    他偏著小腦袋倒手指,說:李雙,李誌,楊依依,三個。他父親笑著幫他糾正,楊依依是男的,隻是長得像女孩子。男孩說,那就兩個。”
    陸皓明聽完,笑得肚子都痛了。
    董明亮說:“這是第一個偶然吧。假如我不寫那個紙條,女生不交給班主任,班主任不當眾惡毒地挖苦我,我就不會闖蕩社會。”
    “那第二個偶然呢?”
    “也和一個女人有關。”
    “哦,這麽巧?”
    “是的,你想一個15歲的男孩子闖出去能幹什麽?就是流浪,後來流浪到廣西,給一個磚廠打工。老板娘見我又黑又瘦,悄悄地塞給我一把錢,說,孩子,你走,有多遠走多遠。”
    “你後來見到過這女老板嗎?”
    “沒有,她也是外地人在那兒辦廠,幾年之後沒辦了。”
    “那第三個偶然呢,不會是一個女的了吧。”
    “不瞞廳長說,還真是一個女的。”
    “啊?她是幫你還是害你呢?”
    “幫我。”
    “那你的女人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我現在有點迷信,凡是姓劉的女人對我好,凡是姓張的女人對我不好。”
    “不會嗎?”
    “真的。我那個女同學姓張,害我,那個磚廠的女老板姓劉,幫我。後來遇到的這個玉器店的女老板也姓劉,幫我。
    所以現在,凡是姓張的女同誌,我公司不要,姓劉的,見一個招一個。別人以為我的公司是【劉氏公司】。”
    陸皓明又被董明亮說笑了。喝了一口茶之後,說道:“講講玉器店的這個女老板吧。”
    董明亮開始慢慢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