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河道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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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修仙界刷功德!
    這土坡跟邪妖,肯定有關係。
    楊浩然身形一矮,鑽了進去,複行數十步,竟有一條通道,又走了近百米,豁然開朗。
    通道盡頭,竟被人挖出了一個相當大的空間。
    裏麵家具齊全、燭光溫馨,像極了尋常人家的住宅。
    但這是在地底。
    牆壁上掛著一麵尿黃旗,寫了一串紅字。
    楊浩然定睛一看。
    “與天爭齊與地鬥利唯我獨尊混世大魔王大仙黃將軍”。
    “我去,住這麽多人?”
    楊浩然念字的時候,邪妖出手!
    妖未顯形,殺機已至!
    一枚一寸長的渾濁白玉色骨鏢,以極其刁鑽的角度襲來!
    空間狹小,楊浩然避無可避!
    骨鏢精準地卡到脖頸位置,瞄準楊浩然的氣管,狠狠一拉!
    “啪!”
    骨鏢碎了。
    楊浩然覺得奇怪“什麽東西撓我癢癢?”
    那骨鏢乃是與邪妖血脈相通的法寶,被楊浩然碰碎,相當於重創了它。
    妖一顯形,就衝著楊浩然“哇”得嘔出一大口血。
    楊浩然心生警惕“好新奇的攻擊方式!”
    那妖竟是一隻成精的黃鼠狼。
    “這黃皮耗子長得可真長啊。”
    黃鼠狼精自知不敵,小眼睛賊溜溜地一轉,心生一計,要走為上策。
    它“哢哢、哢哢”地叫了起來,難聽刺耳。
    畢竟成了精,有妖法加持,楊浩然居然能聽懂它的意思。
    黃鼠狼精“哢哢,哢哢!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我隻是做了幾回賊,罪不至死!”
    楊浩然鄙夷地道“你罪不至死?
    你和那鯉魚精,快把路過的商人,和範鎮的百姓,給害死了!”
    黃鼠狼精還學人,有模有樣地磕起頭來。
    不過,以它的身體結構,怎麽看都像在做俯臥撐。
    它叫道“哢哢,哢哢,哢哢哢!
    這宅子裏的珍玩瓷器、金銀首飾,都是從附近人家裏拿的。
    我一文錢都沒花!
    全還給大家!
    你怎麽處置我都行,把我抓到官府定罪也可以。
    但這麵赤字黃龍旗,我得拿走。
    它是我的心愛之物,進了大牢,還能與我做個被窩。”
    叫喚完,黃鼠狼精從地上爬起來,想去取那尿黃旗。
    楊浩然看了看,原來旗子中央那一大段黃色,被黃鼠狼精稱為“黃龍”。
    他嗬道“別動!
    我怎麽知道你那旗子沒詐?”
    黃鼠狼精叫道“哢哢?
    一麵黃布而已,蓋著暖和,能有什麽詐?”
    它一躍而起,楊浩然來不及攔它,被它抓住黃旗,突施妖法,化作一團電光。
    黃旗後麵居然有一條狹窄的通道,細得連楊浩然的拳頭都塞不進去。
    黃鼠狼精從通道裏跑了。
    它用起神通,聯係上了河道裏的鯉魚精,合謀要殺楊浩然。
    鯉魚精體型龐大、力氣驚人,但腦子不好用,對黃鼠狼精言聽計從。
    黃鼠狼精讓它攻擊堤岸,傷害範鎮的百姓,攻楊浩然之必救。
    鯉魚精領命去了。
    它便從貼身的皮毛下,摸出一枚丹藥,吞了療傷。
    楊浩然剛一從土坡裏出來,就見那鯉魚精挑釁地衝他甩了甩尾巴,然後狠狠一拍河水,掀起幾層樓高的水花。
    水流激烈,半夜起床的鎮民措手不及,被拍倒了不少。
    有人摔傷、擦破皮,甚至撞斷了骨頭、磕壞了腦袋。
    又是一尾拍下,河水四濺,堤岸仿佛都晃了晃。
    對百姓出手,觸犯楊浩然的底線了。
    他朝鯉魚精奔過去,又跳下河,鯉魚精早有準備,一尾抽在楊浩然身上,把他打得在水裏滾了兩圈。
    楊浩然穩定住身體,對著鯉魚精狠狠來了一拳。
    拳頭撞碎水花,轟擊在巨大的鱗片上。
    鯉魚精被磅礴的力量推出去數米,撞在河道上,河岸塌陷,稀裏嘩啦掉下來一大堆石頭土塊。
    它抖了抖身子,想把雜物甩掉。
    仗著厚重的鱗片,這力道十足的一拳,竟然沒能傷它。
    楊浩然水性不好,隻能保持不沉。
    趁把鯉魚精打遠的功夫,楊浩然浮上來,狠狠吸了口氣。
    小客棧的老板娘眼尖,看見了他,趕緊呼喚白悅柔“姑娘!
    快看那河裏,不是你弟弟?
    這黑夜裏跟妖怪在河道中搏鬥,好生危險!
    武道修士都需要拿柄劍,他一介書生赤手空拳,真的能退治妖怪嗎?”
    白悅柔為楊浩然操碎了心“這麽大的鯉魚精,該如何是好?”
    商販崔實被巨大的動靜嚇得發懵,潛意識裏覺得,楊浩然今夜要葬身魚腹了,但仍希望楊浩然能贏。
    於是顫顫巍巍地,右手轉起一圈念珠,左手攥著一隻玉如意,祈禱佛祖和道祖,保佑楊浩然平安。
    驛館裏也熱鬧起來,好幾名守夜的驛卒,都隱隱約約看見了河道中的楊浩然。
    “館長快看!
    河裏不是那傍晚時候,丟東西的小哥?”
    館長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震驚地道“好家夥,竟然在跟鯉魚精搏殺!”
    驛卒憂心忡忡地道“若是鯉魚精死了,範鎮便能恢複往日的繁華。
    可是,那位小哥能打贏嗎?”
    另一名驛卒道“他雖看著高達威猛,但一身書生裝扮,不是武道修士。
    欺負咱們小老百姓還行,退治邪妖,怎麽可能?
    下河搏鬥,也許隻是逞一時之勇。”
    館長道“那妖怪力大無窮,又狡詐無比,武道修士都拿不下它。
    小哥危矣!
    咱們也別光說風涼話,他一個外鄉人,都為了救範鎮出手了,走,去河邊幫忙。
    鯉魚精若是殺了他,咱們為他撈個全屍!”
    尋常百姓肉眼凡胎,看不清局勢。
    楊浩然呼吸完,又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他也見識了鯉魚精鱗片的強悍。
    但並不打算改變打法。
    鯉魚精在笨拙地轉身,楊浩然遊過去,狠狠一拳,再次將它擊退至河邊。
    然後緊緊跟上去,第二拳、第三拳……
    抽空鑽出水麵,呼氣吸氣,又是第四拳、第五拳。
    “啪!”
    金石之堅的鱗片,竟直接碎裂!
    鯉魚精吃痛,奮力抖著魚鰭,拍起數丈高的河水!
    楊浩然就這樣消失在鎮民們的視野中,大家夥不禁替他捏了把汗,白悅柔更是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