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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楊浩然，像是個兜售宅地的牙人。
    正在竭盡所能，騙著交易對象，相信他的話。
    “扛山勁功法，發力方向的單一性，給了它巨大的限製。
    “此道功法，價值雖貴，品質雖高。
    “但武道修士能有其他選項，絕對不會選擇它。
    “甚至可以因為這道功法的致命缺點，放棄中乘功法，轉而選擇下乘功法……”
    李孝儒都被氣笑了，怒道：“忽悠，接著忽悠！
    “老子活了四十年，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咋沒聽說哪個武道修士，放棄中乘功法，轉修下乘功法的！
    “你知道二者之間，僅是修煉速度，就相差多少嗎？
    “同樣的修為，以中乘功法打出的一擊，再怎麽是弱方向。
    “破壞力，也比下乘功法，要強得多！”
    眼見楊浩然的褻褲，都要讓李孝儒給拆穿了。
    李孝儒還遊刃有餘地，逗楊浩然，道：“來，繼續編啊。
    “你怎麽不編了？”
    楊浩然無畏於李孝儒的語言刺激。
    他正色道：“前輩這就想錯了。
    “我沒跟您開玩笑，我是真的在指出，這套功法的缺點。
    “力量方向不對，隻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是它的延展。
    “扛山勁，極難搭配武技。
    “合適的武技，本就難找。
    “扛山勁又偏門。
    “更是大大提高了，找到適配武技的難度。”
    楊浩然看見，李孝儒竟然也正了正神色。
    開始仔細思考起，他的話來。
    “我這一通胡說八道，不會忽悠成功了吧？
    “這可是皇城知府、二品大員、人間權臣！
    “真能信了我的鬼話不成？”
    楊浩然心中，滑稽得想笑。
    但臉上，還是繃得緊緊的，竭力保持嚴肅。
    楊浩然繼續道：“功法戰鬥方式單一、出力方向刁鑽，價值應該掉十兩黃金。
    “極難找到適配的武技，價值應該再掉十兩黃金。”
    李孝儒搖了搖頭，道：“你這臭小子。
    “要是讓你去菜市場買菜。
    “非把菜農餓死不可。”
    楊浩然嬉皮笑臉地道：“對菜農，我肯定少砍點價。”
    李孝儒佯怒道：“對我就大刀闊斧地砍？”
    楊浩然解釋道：“一是因為，您是大戶。
    “二是因為，您是好人。”
    李孝儒一陣無語：“好人就該挨刀？”
    楊浩然繼續跟他算賬：“減掉那二十兩，扛山勁這中品功法，就隻值三十兩了。
    “您說，要用五十兩黃金，買我的詩。
    “我隻取一本扛山勁，可不就血虧嘛？”
    李孝儒怒道：“那你又拿了一本書，和一卷竹簡，是怎麽回事？”
    楊浩然嘻嘻哈哈地道：“因為我取走的這另一套功法。
    “《縛龍力》。
    “同為中乘品質。
    “它也有瑕疵。
    “跟扛山勁一樣，也隻值三十兩。
    “我給您砍砍價……
    “啊不是。
    “我給您講講缺點。”
    李孝儒趕緊伸出手掌，打斷楊浩然：“停。
    “打住。
    “我不想聽了。
    “這兩套，每套在市麵上，都值五十兩黃金的功法，在你楊浩然這裏，隻值三十兩。
    “加一起六十兩，已經超過了你那首詩的價格。
    “我認了！
    “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又多拿了一本武技，是怎麽回事？”
    楊浩然臉色板正地道：“搭本武技，交個朋友！”
    李孝儒已經懶得跟楊浩然置氣了，道：“沒你這樣的。
    “不管你怎麽算，按照市麵價格，我這一下要搭進去一百二十兩黃金，甚至是一百三十兩。
    “我雖有產業，但為官清廉。
    “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你要武技，我能理解。
    “至於功法？
    “我能感受到，你的體內，已經有了功法運轉的痕跡。
    “按理來說，你已經不再需要多餘的功法了。
    “為何還要執著於這兩本功法？
    “拿出去賣錢嗎？”
    楊浩然知道，李孝儒這會兒，是真的在認真與他討論。
    態度也變得端正了起來。
    楊浩然道：“前輩，我的功法，有些特殊。
    “導致我需要收集一些別的功法。
    “我一個小地方的窮秀才，實在囊中羞澀。
    “中乘功法，哪一套不是天價？”
    李孝儒想也沒想，幹脆地道：“既然是修煉上的困難，那我這做長輩的，便幫你一把吧！
    “這兩套功法，和一套武技，你先拿走用著。
    “但是，你得欠我一個人情。
    “這個人情什麽時候還，我們以後再說。”
    楊浩然正色道：“晚輩一定還！
    “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
    李孝儒道：“好一個駟不及舌！
    “好好努力，儒家的未來，擔在你們這些年輕儒生的肩上了！”
    楊浩然重重地點了點頭。
    李孝儒又問道：“天色已晚，是時候歇息了。
    “不過，你住哪裏？
    “需不需要我在李府莊園，為你騰一間客房？
    “我看你沒有帶行李。”
    楊浩然道：“不勞前輩費心了。
    “我在皇城中，選了家客棧，租了間客房。”
    李孝儒好心地道：“客棧哪有我這宅院好？
    “住著不舒服。
    “不如搬到我這裏來。”
    楊浩然抱拳拱手，躬身行禮，道：“前輩的好意，浩然心領了。
    “非是不願叨擾。
    “隻是晚輩喜歡自由。”
    李孝儒見楊浩然，已有告辭之意，便道：“自由，自由，好啊。
    “明日無事，你可以在皇城裏，玩樂一番。
    “西子湖，千島湖，都是風景怡人之地。
    “後日巳時，你來李府宅院等我。”
    楊浩然忙不迭答應：“好。”
    白嫖了知府大人這麽多好東西，楊浩然認為，自己至少態度上要做好。
    李孝儒又強調到：“千萬不要耽誤。
    “是文道修行方麵的事。”
    “我請你不遠萬裏來皇城，就是為了此事。
    “既然你提前到了，那我便主導此事，更早開啟。”
    楊浩然有禮有節地道：“我必定守時。
    “晚輩告退。”
    詩會的人，也早就散了。
    李孝儒差家仆，去院落中，把《竹石》的原稿取回來。
    收獲好詩一首，李孝儒心情暢快。
    他望著楊浩然逐漸遠去的背影，朗聲大笑。
    “哈哈哈，夠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