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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7章 苦戰沈鳳山（中）
    第二百三十六章苦戰沈鳳山（中）
    “唰！”
    又是險之又險的一刀！
    楊浩然艱難避開！
    沈鳳山的壞心眼極多。
    他先是虛晃一刀，訛詐了楊浩然一下，騙得楊浩然調動體內的功力和靈氣，往另一側閃躲。
    待到楊浩然累得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功力和靈氣快要陷於燈枯油盡之時，沈鳳山又猛地逆轉刀鋒，朝楊浩然閃躲的方向砍去！
    沈鳳山砍向楊浩然的位置，赫然便是先前，已經傷到過楊浩然一次的地方！
    楊浩然的左臂！
    那裏，楊浩然的衣袖，曾經被沈鳳山一刀劈斷，還留下了一道傷痕。
    不淺不深，卻在一刻不停地滲出鮮血。
    而這一回，沈鳳山的這一刀，再一次劈向他曾經在楊浩然的左臂上，製造出來的傷口！
    雖然楊浩然心中突然爆發出一種強烈了預感，並揣測出了沈鳳山真實的攻擊方向，僥幸躲開了這危險至極的一刀，保全了自己的胳膊，沒有被沈鳳山一刀劈斷，但是也陷入了一種油盡燈枯的危機之中。
    楊浩然猛烈地喘著粗氣。
    先前，靠著體內的木屬性靈氣，以及楚桃桃贈送的那枚丹藥，忽然爆發出來的強烈藥力，修複了一部分的那些傷口，在楊浩然使出了大量體力、功力以及天地靈氣之後，又一次被掙開了！
    鮮血淋漓！
    大量的鮮血，沿著又一次撕裂的傷口，像是不要錢一般地，瘋狂地往下流。
    楊浩然渾身上下，全都被鮮血浸濕，此刻的模樣可怕至極，簡直活生生地成為了一個血人！
    大暴雨傾盆而下，快速衝刷著楊浩然渾身的血跡，卻因為新鮮的流血的關係，無論如何也衝刷不幹淨。
    原本在溫度驟降的大暴雨中，美美地喝著苦澀的熱茶的百姓們，看見楊浩然淒慘的模樣，這熱茶也如鯁在喉，咽不下去了。
    不管怎樣，楊浩然至少還向著他們這些百姓，在九門提督麾下的武道修士，出言辱罵百姓，亦或是不懷好意、圖謀不軌地想要傷害百姓時，楊浩然會義無反顧地出手，保護百姓們，並替他們驅趕走這群九門提督麾下的渣滓。
    眼看楊浩然被打成這副慘樣，圍觀的百姓們，心疼得都快碎了。
    “楊少俠，楊少俠！
    “你還好嗎，楊少俠？”
    “楊少俠，你是我們唯一的依仗，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有的年歲稍小一些的孩童，直接被楊浩然渾身湧血的模樣，給嚇哭了。
    “嗚嗚嗚嗚嗚……
    “媽媽！
    “我害怕！”
    “媽媽，浩然哥哥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浩然哥哥渾身都是紅彤彤的，好像一隻大妖怪啊！”
    身為母親，她們也隻能抱著自己的孩子，輕聲安慰他們。
    “乖，不怕！
    “你的浩然哥哥隻是受傷了，他並不是妖怪。
    “浩然哥哥是好人，無論如何，都會保護我們的。”
    “你的浩然哥哥，看上去再可怕，也比其他那些道貌岸然之輩，要正義得多！
    “哪怕你的浩然哥哥，外貌成了惡鬼，也比許多常人，要善良、安全得多！
    “相信你浩然哥哥！”
    在幾位母親的安撫下，被渾身是血的楊浩然的樣子，嚇到了的孩童們，也不再感到那麽害怕了。
    他們明白了，在楊浩然如此可怖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溫柔善良的心。
    楊浩然抹了一把臉，把混合在一起的雨水和血水，從臉上抹掉，露出了他原本那張清秀俊逸的麵龐。
    沈鳳山將手中的長刀，舞出一個刀花，冷笑了一聲，道。
    “你楊浩然口口聲聲仁義道德，真是自負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你所堅持的一切，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在我九門提督勢力麵前，不過都是一場笑話而已！
    “看來，我必須要讓你楊浩然，和支持你的那幫子可憐又可悲的賤民知道，有時候，相信正義，並不能保護自己。”
    楊浩然幾乎獨木難支，沈鳳山自認為已經建立了絕對優勢，朝前大步搶攻，誓要在幾招之內見分曉，拿下楊浩然！
    沈鳳山大步向前，手中的長刀發出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刀鋒上閃爍著寒光，像一條疾風般朝著楊浩然撲來。
    楊浩然並沒有被嚇倒，他迅速偏移身體，躲過了長刀的攻擊，並立刻進行反擊。
    他搏擊技藝出神入化，拳風劃破夜空，瞬間與沈鳳山打成一團。
    就在關鍵時刻，沈鳳山一刀狠狠地劈在了楊浩然的胸口上，讓楊浩然鮮血淋漓地倒在地上。
    這完全是突然之間的事！
    一道長長的傷口出現在楊浩然的胸口上，鮮血噴湧而出。
    他沒有被擊垮，他還在戰鬥。
    楊浩然渾身是傷，但他沒有退縮，隻是更加憤怒了。
    “沈鳳山……
    “咳咳……”
    隨著楊浩然一動氣，越來越多的鮮血，從喉嚨和傷口處湧出。
    “你們這些邪惡之徒！”
    楊浩然的氣息，已然很是微弱，說話有氣無力。
    “就算我死了，天下的道義不會變！
    “人間正道是滄桑！
    “也會有我秉承我楊浩然的信念之人！
    “但凡秉承我的信念者，皆是我的同門！
    “他們將接替我的信念，繼續保衛這片土地！”
    楊浩然在奮力卻衰弱地嘶吼著。
    “沈鳳山！
    “汝等惡人，終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你將會身消道隕，幾十年的苦修，化作南柯一夢！”
    沈鳳山聽著楊浩然有氣無力的控訴，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楊浩然，你可真是活成了個笑話！
    “真是笑煞我也！”
    沈鳳山為了解去心頭隻恨，隻想狠狠地折磨楊浩然，看著楊浩然在瀕死狀態，一點一點地消耗幹淨自己的生命力。
    楊浩然那種沉浸在絕望中，卻無力的感覺，讓沈鳳山格外沉迷。
    沈鳳山靠近楊浩然耳邊，用充滿威脅意味的口吻，大聲說道：“你楊浩然就要傳承仁義道德，是吧？
    “你楊浩然就是要做好人，是吧？
    “那我沈鳳山不得不當個壞人了。
    “所謂壞人，那一定是殘忍至極，壞事做盡！”
    沈鳳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狠毒辣的笑容。
    楊浩然虛弱地問道：“咳咳咳咳……
    “沈鳳山！
    “你這廝……
    “你這廝，到底想幹什麽？”
    沈鳳山陰損地道：“我想要在你麵前，殺幾個無辜百姓，殺良冒功，讓你看一看。
    “你楊浩然自詡為正義的化身，百姓的保護者，不知道你見識到我殺良冒功，是何感想啊？”
    沈鳳山狠厲地笑著，用右手扇了扇楊浩然的臉頰。
    楊浩然憎惡地死死盯住沈鳳山。
    沈鳳山指向那幾個躲在娘親身後的孩童，向楊浩然詢問道：“就殺那幾個小孩子，如何？”
    沈鳳山的說話聲音可不小，隔著“嘩嘩嘩嘩”的暴雨聲，和“轟隆隆、轟隆隆”的雷霆之聲，直接傳到了百姓們聚集的人堆裏，幾個怯生生的小孩子，以及他們的娘親，也將沈鳳山的話，聽得是一清二楚。
    驚聞沈鳳山竟然要殺這些小孩子，殺良冒功，不論是這些初為人母短短幾年的女人，還是這些膽小稚嫩的孩童，全都被嚇得魂飛魄散。
    “嗚嗚嗚嗚……”
    “哇啊啊啊！
    “大壞人要殺我們啦！”
    “啊啊啊……”
    孩子們的哭聲，比雷霆和暴雨，更加淒厲。
    百姓們聽見沈鳳山竟然惡毒至此，就連牙牙學語的孩童都不放過，心中不禁怒氣衝天。
    可是，沈鳳山實在是太厲害了，他配合著蔡雄的車輪戰，擊垮了百姓們唯一的靠山。
    楊浩然！
    百姓們是敢怒不敢言。
    甚至不敢用憤怒的眼神，去望向沈鳳山。
    生怕沈鳳山心中一個不爽，就隨機將怒火，發泄到某個人頭上，慘遭無妄之災。
    “你……”
    楊浩然呲目欲裂，無力的雙手盡力抓著沈鳳山的胳膊，想要阻止他。
    “這裏是皇城，是天子腳下！
    “你豈能在這裏殺良冒功？
    “無法無天！
    “人在做，天在看！
    楊浩然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禦史台的人無所不知！
    “他們會懲罰你的！
    “整個九門提督勢力，都會因為你沈鳳山的濫殺無辜，而受到牽連！
    “這個責任，你沈鳳山擔當不起！”
    由於楊浩然的聲音太小，沈鳳山不得不蹲下來，低著頭，把耳朵送到楊浩然的嘴邊，才能聽清楚楊浩然所說的話。
    沈鳳山還沒聽完楊浩然所說的話，便實在忍受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你楊浩然可真是個蠢貨！
    “我們九門提督大人，他老人家與禦史台的關係，極為親密。
    “禦史台會抓自己人？
    “他們打聽情報，不還是會安排眼線、慢慢收集？
    “他們又沒有千裏眼、順風耳，能將這世間發生的一切，全部看見、聽到！”
    沈鳳山用玩味的目光，盯著楊浩然。
    “我從來沒想到過，你楊浩然竟然愚蠢至極，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大概好人都比較愚蠢，所以才會選擇做好人吧。
    “禦史台收集到的，關於九門提督勢力的情報，甚至是我沈鳳山，這個武道十夫長的情報，不就是憑我報上去的嗎？
    “我報上去的是什麽，他禦史台就會當作是什麽。
    “麵對有價值的人，比如朝廷命官，禦史台會花費心力仔細查辦。
    “因為此時如果辦不好，禦史台的人會掉腦袋的。”
    沈鳳山一攤手。
    “但是我沈鳳山這樣的小角色，查我，有何意義？
    “禦史台難道會在我身上，浪費力氣嗎？”
    沈鳳山將手背在腰後，開始繞著重傷倒地不起的楊浩然，緩緩地踱步。
    “楊浩然啊楊浩然……
    “至於那幾個無辜的孩童，和他們的母親。
    “我把他們殺死以後，隻要在上報的文書裏，寫我沈鳳山逮捕戕賊的時候，他們被戰鬥的餘波殺死，就可以了。
    “倘若禦史台的人，真的查下來。
    “你猜，禦史台的人，是會信九門提督提供的情報，還是信這群賤民，這幫烏合之眾的一張嘴？
    “我們主子，九門提督他老人家，乃是從一品大員！
    “他跺一跺腳，莫說這皇城，哪怕是整個大武仙朝，大武仙朝域外的那些皇朝，都要震上三震？
    “你以為，禦史台查案，會不給九門提督他老人家麵子？”
    楊浩然的喉嚨裏，灌滿了鮮血。
    他說起話來，又一種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阻塞聲。
    “普天之下……
    “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沈鳳山直起了腰板，放聲嘲笑楊浩然，道：“哈哈哈哈哈哈！
    “所謂王法，從來就不是為了保護你們這些好人的！
    “而是為了保護皇上，保護大臣，保護我們的！
    “隻是為了我們，更好地騎在你們的脖頸上，奴役你們！”
    看見楊浩然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流逝，沈鳳山愈發地興奮。
    “楊浩然，你服不服？”
    沈鳳山厲聲質問楊浩然，楊浩然卻徹底趴在地上，沒有動靜了。
    他伸出腳來，像踹一團死物一樣，踹了踹楊浩然的腦袋。
    楊浩然真的如同已經死過去了一般，沒有任何的動靜。
    沈鳳山嘲笑道：“你這個愚蠢的家夥。
    “仁義道德？
    “做個好人？
    “楊浩然呐楊浩然，你真是太天真了，白白毀掉了自己的天賦。
    “看我用刀削去你的頭顱，直到你的信念被徹底消滅。
    “你應該直接向我們九門提督投降的，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
    沈鳳山不禁回憶起了，在秘境入口，與楊浩然初次見麵時，發生的事情。
    “不過，要不是因為跟你的那一場戰鬥，哪有我後麵發生的這些事？
    “九門提督大人不會得知我的名字，也不會因為我劫掠過書生，而對我起了興趣。
    “更不會親口邀請我，駐防皇城周邊。
    “一切的一切，都是緣分呐！”
    見沈鳳山遲遲不動手終結楊浩然的性命，蔡雄麵露不悅之色。
    “兄弟，你快一些！
    “直接將楊浩然殺掉，唯恐夜長夢多！”
    憑借一枚療傷丹和一枚集氣丹，勉強恢複了一星半點的蔡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