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愛捕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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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聽完師傅的話,隻有滿腦子的不解,可是又不敢再去問了,師傅的脾氣她是知道的,絕對沒有多餘的話,甚至是多餘的字都不會有。他剛才一口氣說了那麽多,就像之前教她使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樣,從來隻說一遍,剩下的全部要靠自己去琢磨。這樣她想到他和師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兩眼一睜就看到一個像鬼一樣的男人。瞬間就嚇得尖叫一聲躲的遠遠的,口中喊著不要過來啊!像鬼一樣的男人隻是從他那髒的結塊的長發中射出一抹犀利的眼神,然後濃密的胡子動了動,蹦出一句:“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我教你本事,你叫我師傅。想活命就拿起邊上的槍跟我走,去給你打吃的。”然後就轉身走出小屋去了。
女孩也不知道那個像鬼一樣的人說的槍是什麽,隻知道那個人說想活命拿著“槍”,去打吃的。他看了看邊上,什麽東西都是那麽陌生,一個爐子一張床,掃了一圈似乎隻有床頭掛著的那個裝著木頭把手的鐵管子能拿著走,大概率就是所謂的槍了,槍下邊還有一個布袋子,想來也是要一起帶的。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把那個比她矮不了多少大鐵管取下來,又把那個沉重的布袋帶上,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男人見小女孩走了出來,也不說話就往前麵的樹林裏走,她急忙跟上。男人步子大,雖說是走,但也不是她個小姑娘能跟上的,又帶著那麽多東西,隻能一邊喘著粗氣一路小跑跟上。不知道跑了多久,隻感覺是快要倒的時候,男人終於停下了步子,回頭說了一個字:“槍!”她還沒反應過來,叉著腰在那裏喘著氣,也不知道是要拿什麽,索性一股腦講身上的兩件東西都卸了下來,遞了過去。那人伸手拿過大鐵管子,然後向前伸出,歪下頭來看著前方,扣下扳機,一聲槍響。
“啊!!!”女孩尖叫出聲,雙手死命的捂住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
男人對槍聲和女人的尖叫聲都不做任何的反應,隻是向著剛才瞄準的地方走去。那個地方已經躺著一頭百來斤的野豬了,頭上一個巨大的彈孔,血從那裏不停的往外流,四肢還在不時的抽動。男人看著眼前的獵物,又看看還在百米外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女孩,大聲的喊了一句:“過來!”她就抓著邊上的樹枝雜草慢慢爬了起來,然後撿起剛剛遞出去那人沒有拿的包,向著那個方向走過去。走近了又看到那顆近乎稀碎的豬頭和一地鮮紅還冒著熱氣緩緩流著的豬血,再一次嚇得挪不動步子。
男人把槍又遞給了她,然後說:“這是你的食物,你能帶回去多少決定了你可以幾天不餓肚子。”說完就走了。女孩看著男人逐漸消失的身影,又看看地上的死豬,蹲下去抓起兩個後腿蹄子,拽了一下,發現根本拖不動。嚐試了幾次之後就放棄了,急忙朝著男人離開的方向一頓狂奔。好在人走過的地方草都是倒下的,就這樣一邊找一邊跑,總算是回到了小木屋。男人已經進了屋子,看到空手回來的女子啥也沒說,靜靜的去床上打坐了。
站在門口的女子看著在床上盤坐著的男人,似乎沒有剛開始見到的時候那麽嚇人了,於是大著膽子說:“太重了,我搬不動。”
男人本已閉上的眼,又睜開來,起身下床到了爐子邊上。手抬起來,破爛肮髒的衣袖拂起在她的麵前,遞了一把菜刀出來。做完這件事,他又回到床上坐著了。看了看手中的菜刀,大概也知道了男人是什麽意思,她又跌跌撞撞的朝著樹林裏走去,可能是剛才的槍聲嚇跑了周圍的動物,也可能是她今天收到的驚嚇下多,整個路上她的眼中隻有腳下草被踩倒形成的路,耳中隻有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來到野豬麵前,拿著菜刀就是一頓亂砍,然後她發現豬皮厚,砍起來費力,豬骨硬的菜刀也砍不動,就這樣她學會了扒皮和取肉。她用自己的衣服兜著一大塊血淋淋的豬肉回去,放在了門口,不知所措。
男人知道她回來了,起身出來,撿起了幾塊肉中巴掌大的一塊,拿過還在女孩手中的菜刀,叫了一聲來,就走到爐子邊上。然後他把這坨肉用刀切了一下,變成了手指厚的肉片,就放在爐子上烤了起來。看著肉熟了,回頭看了女孩一眼,說了一個吃字,又回到自己的床上打坐去了。
可能是自己的肚子也餓了吧女孩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然後伸手就去拿爐子上的肉,結果被燙的立馬縮手,把被燙傷的兩根手指放在嘴中,不停的嘬著,委屈和疼痛的淚水就這樣流了下來……
回憶就這樣在她的腦海中閃過,自己也記不得和這個奇怪的“師傅”一起呆了多久了,一年,還是十年。現在的她生活上都是靠自己,然後幫著師傅做些簡單的事,雖然他也不知那些東西都是什麽,他隻知道師傅和他說過:“那是太陽,你每天觀察他的情況,有異常就和我說。”然後教會了她那個鐵皮櫃裏的各種東西的使用方法。
過去的這些年,師傅每次教她什麽東西,他都能很快的學會,可這次說的東西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了,以前隻要師傅做一遍,這個事情先那一步,在那一步,注意什麽,基本就可以學會了,但是今天師傅隻是說自己體內有東西,可以修煉了,但是要自己找到自己的身體的感覺,她無從下手。
於是乎他開始學著師傅的樣子,盤腿打坐,然後閉上眼,仔細體會著心口位置的感覺,可是仔細不到兩秒,腦海中又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場景出現了,一會是等下晚上吃什麽味道的魚,一會是下次要看看這裏除了魚還有什麽能吃,一會又是為什麽加了那種黃白色石頭的肉味道會更好,但是隻吃那種石頭又會很鹹,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腦海中,索性也做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先去完成日常的任務吧。
她來到鐵皮箱子前,帶上那個眼鏡,看看那些數據,沒有什麽問題,隻能又走出屋子,突然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神奇的想法:既然要開始修煉了,那最近幾天就不能出去捕魚了,就會沒有東西吃,所以要多準備一些,還是要去打魚。也不管剛剛才說過的這幾天魚太多,架子不夠了。
扛著早上才被她收回來的大網,瀟灑的出門而去。近了湖邊,這裏已經沒有了地上的那種碎石,也沒有長草,而是一片黃白的沙灘,清風徐徐,碧波微漾。一艘小船就這樣孤零零的拴在岸邊幾塊大石頭堆起的垛台上,隨著水浪輕輕搖曳。女孩單肩扛著大網,一步上船,蹲在船頭接下繩索,又到船尾拿起一支木漿,將船向著湖中心方向劃去。
湖水很清,天氣好的時候能看見水底的魚,也可以看見那些細沙和一些長在水中的草,若是從高處看下去就像是在黃白的地毯上點綴上了各式的花草圖案,然後再用藍水晶封印起來。女子一直劃著,時不時的站起來看看水底有沒有什麽大魚。這個湖裏的魚對她來說都好傻,不像之前深林裏的各種野物,看見人了都會跑,稍不注意就沒有影子了,而捕魚的話就很簡單,隻需要劃著船找到魚,把網撒下去,然後收網。剛來湖邊的時候還沒有網,就從房子上拆了一根晾幹,用菜刀削尖了一頭,做了個簡單的魚叉,捕魚的時候就沿著岸邊找,發現了之後直接用魚叉去紮,剛開始十條裏能紮中一條,一個月後就能百發百中。
一個月後她發現中間的魚更大,然後就走了好遠,在遠離房子的另一邊找到了一片樹林,砍了樹,一天帶一點回來,差不多磨了40天,還真讓她攢出這樣一艘小船。然後又做船槳,扒了周圍的小樹樹皮合著幹草做那根船頭繩,把周圍除了那兩件小房子以外能找的大塊石頭都搬了過來哦做垛台,等她把這一套東西做好,差不多都已經是來這裏之後的第三個月下旬了。那天她興致衝衝的踏上船,揮動船槳,離開岸邊的時候,心中的成就感和愉悅感超過了一切。迫不及待的回來跟師傅講,圍著那個一言不發的師傅說了好多小船的好話,最後可能是真的影響到師傅了,第一次聽見那個沒事就不開口的人說了三個字:“知道了。”本就歡喜的她,更是激動的又跑向湖邊看著自己的傑作一個人傻笑了好久。
第四個月開始的時候,她已經熟練的駕著船,拿著簡易的魚叉到中間一點去找大魚了,然後她又發現中間部分的水比較深,魚叉不夠長,已經紮不到大魚了。聰明的她又想到之前在森林裏用樹藤編網抓野物,也就想著在這裏也搞個一樣的。從那天開始他又開始盯上了之前用來做繩子的那種樹,就因為樹皮韌性好,那片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樹,幾乎被她全部扒了皮,露出白白的樹幹,沒幾天就死了。從此她便開始了紡線、織網的無聊過程,又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件大作終於完成,一張可以把他們那間屋子都給覆蓋完的大網就這樣被她給搓了出來。然後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扛著大網去湖裏試了一網,結果把網丟下去之後發現這個網根本就不往水底去,就這樣靜靜的漂在水麵。又隻能扛著又濕又重的大網回來。
並不氣餒的她又把網扛著回來,想到網入水之後不會沉定然是還不夠重,,然後就開始找來一些石塊,均勻的掛在網的各個部位。再去實驗的時候,又發現網確實會下沉了,但四周下沉的速度與中間一致,還沒落到底,魚兒就受驚四散跑了。這回再回來,她就把中間的石頭拆了,唯獨留下了周圍的那一圈,並且做了加密。上次發現中心位置的拉線也還不夠長,於是又增加了一段。好在這次再扛著網出來,她抓著網角,先向左下方運了一下,然後轉身向著右上方拋出,網麵就像是一團雜亂的線緩緩的被人掀開鋪展成一個規則的大圓,然後向著水麵落下。先落下的最外邊一圈的石頭底子,在水麵上畫出一圈均勻透亮的細小水花漁網才緩緩落下,向著水底而去。中間的幾條魚感受到水麵的動靜,想著換個地方休息,卻發現麵前的一層網格子擋住了去路,換個方向也是一樣,瞬間變得暴躁起來,不顧一切的想要衝出去。越來越小的網麵逐漸收縮到一起,裹挾著還能扭動一下的大於一起被她拉上了船,看到大魚上船的那一刻,心中除了成就感和自豪,更多的是歡喜,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