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這樣，簡直荒謬至極……”
    佩圖拉博麵對基因子嗣們的審視，渾身顫抖、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他甚至不敢睜開眼，希望這一切僅僅是某種幻象或者幻覺。
    然而所有的數據和邏輯都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處區域的確是鋼鐵王座大廳，列隊聚集接受檢閱的也是自己的基因子嗣。
    而那位救世主、帝國皇帝則占據了自己的王座！
    這些事發生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令人無法相信。
    誰會相信有人可以在數小時之內，無傷奪取一位墮落原體的王座？
    而且是連鍋端。
    但羅恩就辦到了，他抓住了機會，啟動了第三項預案，迅速將相關的物資裝備、人員傳送過來。
    他趁著混沌契約生效期間的權力真空，立刻讓所有鋼鐵勇士指揮官到王座大廳集合。
    之後，羅恩在鋼鐵王座上，以原體威勢配合禁軍施壓，命令鋼鐵勇士指揮官們卸甲。
    然後畫餅、整軍。
    他迅速調整原有的指揮架構，充分放權並給予他們更強勁的裝備。
    同時讓機械女神接管他們原有的通訊，形成新的指揮通訊體係。
    然後下達命令，讓所有的鋼鐵勇士部隊就地等候。
    如此才完成了初步的奪權，否則光靠所謂的混沌契約，根本沒辦法指揮鋼鐵勇士軍團。
    而那位鋼鐵之主，對此一無所知。
    佩圖拉博怒視著王座之上的救世主，握緊了破爐者巨錘：
    “我承諾的契約已經完成，你為何還要侵占我的王座，這是赤裸裸的掠奪、毫無榮耀！”
    這位鋼鐵之主開始講道理了，而不是直接對救世主展開攻擊。
    那也是必然的結果。
    畢竟王座大廳全是救世主的人，一千多位強勁的高階戰士，包括數百位全副武裝的禁軍守望者老兵。
    真打起來的話，能將他按在地上摩擦。
    “很抱歉啊佩圖拉博兄弟，我沒有侵占你的王座”
    羅恩態度依舊良好，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根據相關數據顯示，這座活化混沌堡壘也是鋼鐵勇士軍團的財產，它是戰利品的一部分。
    我隻是在遵循契約行事，收取應得的戰利品，如果那場賭局中贏的是你，我也會如約交出戰利品。”
    當初自己要的是鋼鐵勇士軍團，而這座活化堡壘也算是軍團的資產之一。
    否則僅僅那些鋼鐵勇士，是抵不上夢幻號以及相關的專屬載具的。
    光夢幻號內的原體基因克隆體以及龐大的遺物寶庫、武裝庫等等，就價值無可估量了。
    還有一大堆救贖泰坦儀仗隊等等。
    夢幻號可是二十多公裏長的龐然巨物，內部蘊含著難以想象的資產資源。
    好在雖然自己冒的風險很大，但收益也極為驚人，這波就是血賺中的血賺！
    如果自己操作得當，直接將鋼鐵之主的混沌星球搬空都有可能。
    但前提是能穩住局勢，不讓鋼鐵勇士跳反回到鋼鐵之主那邊。
    “混沌堡壘或許是戰利品的一部分，但無論如何，你都沒有資格坐上我的鋼鐵王座！”
    佩圖拉博盯著那些鋼鐵勇士們，冷冷地質問道：
    “救世主沒有遵循契約行事，反而趁機侵占王座大廳，你們難道要跟隨這樣毫無榮耀的存在嗎？
    你們就如此對待你們的基因之父？！”
    他向鋼鐵勇士們施壓了，以此來動搖那些基因子嗣的決定。
    混沌契約的確要求鋼鐵勇士們效忠救世主，但他也可以在契約完成之後，將他們奪回來。
    那樣並不會違反契約。
    他相信自己多年來積累的威信，能夠挽回更多的基因子嗣。
    這也是佩圖拉博一直留在這裏的原因，他並不擔心救世主發動攻擊。
    對方一旦這麽做，剛剛穩定下來的鋼鐵勇士，將會倒向自己這邊。
    “任何的基因子嗣，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基因之父遭受攻擊。”
    佩圖拉博如此想道。
    他已經決定，若有機會奪回鋼鐵勇士軍團，必然要實施新一輪的篩選，驅逐那些不忠的存在。
    令軍團絕對的忠誠。
    “這家夥賣慘玩心理戰了啊，他想動搖鋼鐵勇士的決定，從而奪回權力……”
    羅恩望著佩圖拉博，默默想道。
    他注意到，一些鋼鐵勇士指揮官的神色，已經有了變化，顯然有些糾結。
    那不是什麽好的趨勢。
    羅恩當然知道對方冒險留下來的原因。
    現在自己還沒完全掌握鋼鐵勇士軍團，一旦跟佩圖拉博爆發鬥爭，很可能會導致剛剛形成的指揮權崩潰。
    這也是為何那些政變者平穩奪權之後，都會善待曾經的統治者。
    因為那樣得到的指揮權，不如直接殺戮得來權力的穩固，需要時間緩和。
    非必要的情況下，還是得等到權力穩固，才能抹除所有的威脅。
    自己需要時間來慢慢調整、深入掌控。
    所以，他才一直沒有什麽阻攔或者攻擊的動作，任由佩圖拉博來到自己麵前。
    羅恩知道那家夥除了憤怒之外，也在了解鋼鐵勇士的反應，來決定是否要發動攻擊。
    那位鋼鐵之主並非沒有腦子的莽夫，可惜他就是擰巴了點，很多時候都不夠果決。
    就連墮落，都墮落得不夠徹底。
    倘若自己遇到這種情況，直接就開衝了。
    那樣鋼鐵勇士必然會陷入混亂，相當一部分的戰士會選擇幫助曾經的基因之父。
    萬年留下來的威勢，不是那麽容易消解的。
    “我得好好穩住那擰巴人，盡可能不要爆發激烈的衝突。”
    羅恩決定了應對的策略，從王座上起身沿著階梯往下走。
    他嗓音依舊溫和、麵帶笑容，像是跟老朋友溝通：
    “兄弟，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請允許我跟鋼鐵勇士們說幾句話。”
    羅恩來到鋼鐵勇士指揮官隊伍前麵，看向在隊伍前列的蒼白戰士阿哈林。
    他看出了對方的猶豫，那位存在依舊對鋼鐵之主忠誠，隨時可能叛變。
    羅恩輕輕抬手整理了阿哈林盔甲上有些淩亂的護符綬帶，頗為仔細。
    他一邊整理，一邊說道：“我忠誠的勇士們，你們或許沒有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我從來都沒有限製過你們。”
    希望原體救世主如此的舉動，讓阿哈林有些動容，不由地挺直了胸膛，讓自己站得更具威勢。
    他感受到了尊重。
    那位存在甚至根據自己蒼白的膚色，給予更適合自己風格的微白鋼鐵盔甲。
    實際上，那隻是救世主領地以及恐懼軍團鑄造體係的標準操作罷了。
    能夠在統一的體係下，有個性化的裝飾。
    羅恩命令鋼鐵勇士指揮官集合後，就迅速更換了他們的盔甲，統一換成恐懼軍團鑄造的盔甲。
    那可是混沌戰士群體內有口皆碑的好裝備，基本都搶著要，流傳出去的很少。
    這樣一來，鋼鐵勇士穿著自己的盔甲，拿著自己的武器，還好意思向他們的義父發動攻擊麽？！
    羅恩繼續PUA，緩緩說道：
    “你們都是最勇敢的戰士，我尊重你們的每一個選擇與理想。”
    他指向大廳內堆得滿滿的武器箱，利用靈能掀起鐵蓋，使其燃起熊熊的邪焰：
    “這是我從恐懼軍團那裏購買的武器裝備，未來還會有更多。
    你們願意戰鬥、希望奪取功名榮耀的，我會給予你們最好的武器盔甲。
    然後將你們送到最令人熱血沸騰的戰場，盡情地戰鬥殺戮。
    無論是異形、異端還是叛徒，都會倒在你們的腳下，就連混沌諸神也會為你們的強大而驚歎。”
    之後，羅恩又看向那些技術軍士、次元鐵匠：
    “你們之中願意研究混沌鑄造技藝的，我會給予你們任何想要的資源，幫助你們打造出最為強大的混沌戰爭引擎。
    當然，你們可以研究任何的技術，無論是有用的還是無用的。
    我尊重你們的技術理想，不會限製或者幹擾你們的研究。
    隻要你們喜歡，我就能提供相應的支持，資源上不封頂。
    你們已經被救世主、帝國皇帝判定為忠誠，可以盡情地在技術領域探索，而不必遭受任何形式的限製。
    如今，整個帝國都是你們的後盾！”
    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不僅僅是那些技術軍士、次元鐵匠，就連佩圖拉博都有些動容了。
    銀河之中，還沒有哪位統治者能做到這一步，或許隻有救世主才如此的慷慨，而且有那麽多的資源。
    當然，這也是羅恩想要的結果，自己必須得到更多的混沌技術，才能更好地了解亞空間。
    師夷長技以製夷。
    還能利用那些技術來發展或者武裝恐懼軍團，建立更多的混沌領地。
    “倘若偽帝當初能像救世主那樣支持我的研究，或許一切都不會走到如此的地步了吧？”
    佩圖拉博怔怔站在那裏，內心有了更多的想法。
    他甚至有些羨慕那些技術軍士、次元鐵匠，他們能夠得到如此無私的支持。
    不像當初的自己。
    這位鋼鐵之主恍然想起埋藏在心底的技術理想，頓時有些茫然。
    自己背叛帝國重獲自由之後，也未曾去實現它們。
    羅恩的講話還在繼續：“我說過，我不會限製你們的自由。”
    他抬手指向佩圖拉博：
    “倘若你們願意的話，甚至可以帶著這些武器裝備，回到我那位兄弟的身邊，接受原來的一切。
    但我希望你們考慮清楚，機會隻有一次！”
    羅恩一副義父很尊重你們、相信你們的模樣，是如此的大義凜然。
    這實際上是他演講的時候口嗨了，話說出口的時候就有點後悔了。
    萬一真有鋼鐵勇士跑路回到鋼鐵之主身邊，勢必會帶走一大波人。
    他溫和地看著那些鋼鐵勇士指揮官，內心其實慌得一批。
    好在，鋼鐵勇士們麵麵相覷之後，都選擇留在了原地，而不是離開。
    連那些蠢蠢欲動的存在，都是如此。
    他們身上都穿著救世主的盔甲，拿著救世主的武器，而且那位存在如此信任自己。
    他們怎麽可能如此恥辱、毫無榮譽地當麵背叛？！
    不知不覺間，這些鋼鐵勇士都把自己當作救世主的戰士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太想回到原來的生活。
    難道他們要放著救世主這樣好的主上不要，跑回去接受鋼鐵之主的殘酷統治、十一抽殺？
    而且得不到任何的認可和尊重。
    這一刻，鋼鐵之主像是被驅逐出了鋼鐵勇士軍團，不被他的基因子嗣所接受。
    “我失敗了，沒有挽回的可能……”
    佩圖拉博看到這一幕之後，陷入了深深的挫敗，他已經很難奪回鋼鐵勇士。
    自己作為鋼鐵勇士的原體，竟然到了連基因子嗣都不願意效忠的地步。
    何等的悲哀？！
    佩圖拉博終於知道，鋼鐵勇士的離開不是因為自己逼迫他們立下的誓言，而是他們本來就不願意接受自己的統治。
    隻是他們以前沒得選。
    現在鋼鐵勇士有了更好的選擇，必然會拋棄自己這位基因之父。
    這樣的打擊太大了，佩圖拉博陷入了更多的自我懷疑與迷茫：
    “父親，我從來都不是合格的統帥、從不喜歡戰爭與殺戮，而你卻強行將這一切施加給我。”
    “這擰巴人又破防了，心態真的不太行啊……”
    羅恩看著佩圖拉博茫然的樣子，知道對方又開始糾結了。
    這家夥的心態比萊昂差太多了。
    人家雄獅一半的子嗣背叛，不僅炮轟他的艦隊，還把整個家園星球給幹爆了。
    就這樣雄獅都扛了過來，意誌依舊堅定。
    現在鋼鐵勇士隻是拒絕回歸，都沒有他開火，就破防成這個樣子。
    一下子就能看出差距來。
    佩圖拉博就不適合當一個統帥，他或許能長時間待在實驗室裏、沉迷於研究。
    卻不能很好地統治一個軍團，更不能承受巨大的戰爭壓力。
    那家夥打的那些攻堅戰，看上去更像是破罐子破摔，利用鋼鐵勇士的命堆出來的。
    一個不喜歡戰爭的家夥，在帝皇的壓力下，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如果不是佩圖拉博的腦子足夠好，就那樣的打法，早就一敗塗地了。
    “兄弟。”
    羅恩想了想，在眾人的注視下向佩圖拉博走去，沒有絲毫的防備。
    他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最終的目的，那就是讓佩圖拉博這位帝國的最強科研大腦回歸。
    鋼鐵之主的腦子，再加上救世主領地完整的科研體係，必然能讓科研速度螺旋起飛！
    “我不是你的兄弟。”
    佩圖拉博抬頭看向救世主，語氣很冷漠：
    “更準確地說，我們是仇敵，或許你可以拔劍了。
    如果你還有一丁點榮耀和膽量的話，就與我來一場生死決鬥！”
    佩圖拉博企圖跟救世主來一場決鬥，隻要在決鬥中擊敗或者殺死對方，就能順理成章得奪回鋼鐵勇士。
    可惜他那點嘴炮功力，毫無作用。
    “我不會跟你戰鬥。”
    羅恩一步步走向佩圖拉博，如此的具有威勢。
    他慢慢說道：“兄弟，所做的這一切，都並非出自惡意。
    這都是為了你好。
    你不喜歡戰爭、也不適合當一名統帥，更像是一名學者。
    我希望你能回歸帝國，好好研究科學技術，實現自己當初的理想。”
    這叫為了我好？！
    佩圖拉博聽到這話，直接都氣笑了。
    他點亮了破爐者巨錘：“救世主你善於欺騙，但你不能把我當成一個蠢貨！”
    “很抱歉，我從來都是最真誠的原體。”
    羅恩在佩圖拉博點亮武器的刹那，投射出一段虛擬投影，打斷了對方的攻勢：
    “你看看這個，或許就能明白了。”
    那是兩個靈能網絡的黑戶賬號，以及相關的記錄，ID分別為鋼鐵雄心、烤麵包機迷。
    佩圖拉博看到那兩個賬戶的時候，頓時停了下來，渾身顫抖。
    那是他的靈網賬號，至於另一個，則是自己那位好友的。
    對方在下線之後，就一直沒有回複。
    令人擔憂。
    那位好友，幾乎是他在銀河唯一的朋友了，他們有著類似的技術愛好和話題。
    佩圖拉博的怒火愈發猛烈，他放下武器，幾乎吼了出來：
    “你是在威脅我嗎，以他的性命威脅一位惡魔王子？！”
    “如果這真是威脅的話，它已經生效了。
    你很在乎那位存在，你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羅恩輕輕說道。
    從這位擰巴人的狀態就能看出來，對方不希望那位網友死去。
    “其實，我們有共同的理想和愛好。”
    羅恩說著，點開臂甲上的數據板，向佩圖拉博發送了一個笑臉的表情。
    他十分認真地說道：
    “抱歉，我其實不想騙你的，但我就是烤麵包機迷，你的靈網好友。”
    “不可能！”
    佩圖拉博瞪大了雙眼，更是感到了迷茫，他跟那位靈網好友分享了太多內心的想法。
    然後卻發現自己一直在遭受欺騙，心中無比酸澀。
    “這是我承諾送你的禮物。”
    羅恩接過禁軍遞過來的精致力場盒子，利用靈能送到佩圖拉博的麵前。
    那是斑駁的油畫，一個微笑、滿是神秘的女人。
    “你或許知道這幅畫，來自古泰拉邦國的文藝複興時代，達芬奇最偉大的作品之一。”
    “令人讚歎……”
    佩圖拉博輕輕接過那幅畫，眼中充滿了欣賞，仿佛忘記了自己處於敵對之中。
    那是《蒙娜麗莎》，他在遠古的記錄中看過關於這幅畫的記錄，卻從未見過它是什麽樣子。
    但看到畫的刹那，他就知道，那就是達芬奇，那就是記錄中蒙娜麗莎的微笑。
    他一直苦苦尋找、卻從未有所獲的珍稀遺物。
    然而下一刻，救世主的嗓音傳來：“但我必須指出來，這幅畫並非是真品，而是我親自畫的仿品，並做了複古的包裝。
    我不想欺騙你，但那幅畫就是這個樣子，應該是銀河裏最為完整的達芬奇作品仿製品了。
    當然，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去皇宮寶庫把另一件達芬奇的寶貝真品薅出來。”
    “你製造如此多的謊言，就為了讓我回歸帝國、繼續為偽帝效命？！”
    佩圖拉博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冷靜：
    “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利用無數謊言編織的騙局，以此讓我相信你那的虛偽承諾？”
    他將那幅畫放到地麵，猛然躍起點燃破爐者，揮錘向救世主砸去：
    “你跟那偽帝一樣，隻會一次又一次欺騙，將人們當作工具！”
    這位鋼鐵之主傾盡全力襲向救世主，是如此的決然，那是生死決鬥。
    然而當巨錘落下的刹那，佩圖拉博止住了攻擊，砸落到救世主的麵前。
    他看到了一盞熟悉的燈，那是自己曾經改造過、交給帝皇又被遺忘的燈具。
    佩圖拉博再次看到這盞燈具的時候，塵封的記憶奔湧而來。
    他看著那盞燈，仿佛看到了曾經的理想信念，以及那滿腔熱血。
    “這才是我的誠意。
    我在皇宮寶庫的角落裏發現了它。”
    羅恩看著飄浮在麵前的機械燈具輕輕說道：
    “這是一項很完美的發明，不應該被遺忘，如今它已經在救世主領地諸多待開發的區域推廣。
    給人們帶來了光明。”
    他利用投影投射出了許多畫麵。
    昏黃的燈具點亮黑暗，那光亮之中有老人、有小孩、有幸福的一家。
    那些貧苦的人看著明亮的燈具，都露出了笑容，仿佛對未來的生活有了憧憬。
    羅恩微笑著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兄弟，它的名字叫……佩圖拉博燈。”
    哐當一聲。
    破爐者巨錘落地。
    佩圖拉博的情緒如同山呼海嘯般襲來。
    他抱著那盞燈，無力跪倒在地、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