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199章 金盔金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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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金盔金甲的男人
雒陽南城門,一更天剛到,許禇便領著十名勁卒,順著馬道走上城頭。
“什麽人?”值守城頭的軍卒警覺地大聲道。
立刻有十餘人舉著火把走過來。
許禇也沒有隱藏,直接站在了燈籠火把的照耀之處,眼珠子一瞪,沉聲道:“今夜值守南城的所有士卒全部到城頭集合!”
“你是何人?”一名隊率警惕地盯著高大槐梧的許禇,覺得麵生,偏偏對方滿身甲胄,看起來威風凜凜,明顯是一名軍官。
許禇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腰間的腰牌,隊率伸長脖子看了看,不由得一驚,那是明漢禁衛的腰牌。
……
士卒們不敢怠慢,趕緊去找來幾捆幹柴。
“很好,王將軍,可以告訴盧植、荀彧出動了。”劉明淡淡道。
“時辰還早,外麵風大,公子到城樓裏休息一會兒吧。”趙睿陪著笑說道。
屯長一看這支令箭,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寒戰,那個不是普通的令箭,而是玉箭鑲著金字,這種令箭隻有皇宮之中才能發出來。
“陛下,我袁家……”
“你是說城外有人?”
“進城以後呢?”劉明問道。
“你是誰?”趙睿問道。
“趙都尉,是堆在內城頭還是外城頭?”士卒問道。
“二更天的時候,袁紹會率大軍抵達西城門,罪臣在城頭點起三堆火就是進城的信號。”趙睿哆哆嗦嗦說道,“袁紹看到火光就直接進城,罪臣會給他打開兩道城門。”
城樓建在內城頭上,推開樓門,裏邊燈光明亮,將樓內的陳設照得清清楚楚。
“遵令!”窗外傳來兩聲應答之聲,兩個黑影消失在黑暗中。
心說怎麽還不來啊,都快急死了。
人定是指亥時,二更天,也就是現在的晚上九點至十一點,古人這個時候都睡下安定了,所以叫人定。
今夜守西城門的是一名叫趙睿的都尉。
“多好的的夜色,多好的城池,可惜為何總要一次次經曆血的洗禮。”那個金甲神秘人緩緩轉過身來。
“我說!我說!請陛下開恩,我說!”趙睿嚇得魂不附體,往前跪爬了兩步,磕頭如搗蒜,“這都是袁家的謀劃,微臣是被逼無奈。”
“人都到齊了,不知將軍召集我等所為何事?”屯長笑著問道,“城頭風大,要不要到城樓裏坐坐?”
越睿一看袁基跪下了,也趕緊跟著一起跪下。
“陷陣營,但有反抗者殺無赦!”
“請陛下明察,袁家對陛下忠心耿耿,決無二心。”袁基一邊磕著頭一邊說道,聲音非常誠懇,“袁術那廝造反,已經被逐出袁家。”
平日裏即便輪到他值守,也不會晚間上城巡守,自有屬下去做,趙睿則可以借此機會喝酒、賭錢。
雖然這支神秘的禁軍成立時間不長,但那可是陛下親自統率的精銳力量,隻有陛下一人有權調動。
同樣的事情在雒陽東、北兩個城頭也發生著,一更天剛過,魏延、寇封便上城接管兩處守軍,以防萬一。
“你們分成五隊,每二十人一隊,各隊輪流在此值守,其餘人全部到城樓中去,沒有命令不得離開。”許禇命令道。
這些兵馬都是經曆過之前雒陽幾次巨變的老卒,幾次血雨腥風洗練過的,留下的都是對漢室朝廷極為忠誠之輩。
關門聲將袁基從恍惚中驚醒過來,回頭一看,卻發現樓門處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正是明漢禁衛統領王越。
出得大帳,外麵八百陷陣營已經列隊整齊,靜靜地等候著,隊伍自有一股肅殺之氣在夜空中彌漫。
“動作麻利點,磨磨蹭蹭做什麽呢?”趙睿沉聲喝道。
袁基檢查了一圈,發現並無遺漏,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半小時辰人定之後應該就到了。”
因而見到劉明發下的令箭,很是順從地聽從安排,並沒有出現反抗和騷亂。
問完之後,兩人全都驚呆了——規劃之外的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規劃的現場。
“遵旨!”何曼答應一聲,扛著他的檳鐵棍消失在黑暗之中。
“好,那你說說袁家是什麽謀劃。”劉明靠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冷冷地看向跪在麵前的男人。
袁基疑惑地看向身邊的趙睿,發現趙睿也正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袁基聽得清清楚楚,心說袁家完了!
明明計劃周密,知道的範圍極小,到底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昏君,袁某和你拚了!”袁基大吼一聲,跳起來就向劉明撲去,同時手握劍柄,想要拔出隨身佩劍。
“公子,都準備好了,您去檢查一下。”趙睿急忙答道,抬手向外城頭處示意。
何曼壓低聲音道:“陛下,劉備和馮芳還沒有從袁府出來,倒是袁基出府往西城門去了。”
“當然是堆在外城頭,否則誰能看得見?!笨蛋!”趙睿罵罵咧咧道。
許禇派帶來的兩名勁卒守在城樓門口,以防有人偷偷出入,走漏風聲。
禁衛有權力調查他們中的任何人,如今突然夜間造訪,難道南城門出事了?
“將軍稍候,小的這就去召集。”那隊率陪笑道,立刻轉身去召集人手去了。
……
“什麽人?”
麵前這個人正是當今陛下,他……真的是他!他怎麽可能在這裏!?
噗!
袁基感覺後背一痛,低頭看去,隻見胸前透出半截寒光森森的劍尖。
袁基臉色漸漸蒼白起來,看到這身金盔金甲,他便想起一個人來,那個自封為無上將軍並且喜歡禦駕親征男人。
士卒把幹柴分成三堆擺放在甕城的那個城頭上,一邊幹活一邊小聲嘀咕。
“堆柴草做什麽?”一名士卒疑惑地問道,“趙都尉想要烤火的話,城樓裏有炭火盆。”
“可能是給什麽人發信號。”
然後從懷裏掏出令箭道:“有軍令在此,南城門今夜守軍由本人接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不得與無關之人接觸。”
隻要守軍握在手裏,那麽袁家再折騰也不會掀起什麽大浪。
趙睿感覺有點懵,看向袁基,卻發現袁基已經傻了,呆愣愣地站立在那裏,渾身發抖。
“你確實有罪。”劉明冷冷道,“倒不是因為你沒有拜迎,而是你們袁家要造反,所以你不但有罪,而且還是死罪。”
劉明緩緩站起身來,正了正頭上的金盔,緊了緊身上的龍紋披風,沉聲道:“出發!”
趙睿一會兒看看城外,一會兒看看城內,一會兒來到外城,一會兒來到內城。
袁基瞪著劉明,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晃了晃道:“家父……真正的……死因是……什麽?”
盧植和荀彧靜靜地等待著皇帝接下來的旨意。
袁基還待爭辯,劉明麵帶戲謔之色,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用手指了指趙睿,道:“你來說說今晚是怎麽回事?”
“今晚這百十人絕對可靠,每個人的錢都已經發到位了。”趙睿答道。
“哪兒那麽多廢話,讓你堆就趕緊堆,要不一會兒把伱當柴燒了。”趙睿抬腿踢了那士卒一腳罵道。
他本來是袁家的家將,也是受了袁家的恩惠這才當上這個都尉。
士卒們立刻不敢說話了。
確認一切無誤後,這才吩咐道:“在城頭堆三堆柴草。”
走到半路,突然一個黑影無聲無息靠了過來,正是貼身侍衛何曼,他也是明漢禁衛之一。
提起明漢禁衛誰不頭皮發麻?
黃忠、高順兩人緊緊護在身邊,郭嘉、黃承彥緊隨其後。
作為都城,雒陽是有甕城的,就在西城門這裏,有內城、外城兩個城門、兩座城頭。
“咣當!”城樓的門被人關上了。
撲通!
袁基急忙往前走了幾步,跪倒在地,“微臣叩見陛下,陛下不是在荊州平叛嗎,何時回京的?微臣沒有拜迎,罪過罪過。”
這位京城第一劍客何時到了他的身後,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眾人上馬,向著西城門處行去,陷陣營默默跟著。
每個人的手臂上都栓著一根白色的飄帶,以方便夜晚之中與普通士卒區分。
…………
袁基想了想,離約定的最早時間還有半個時辰,一直等在城頭吹冷風也沒有必要,便隨著趙睿走向城樓。
“放下武器!”
袁基向那邊走去,邊走邊道:“人手都可靠吧?”
但是這……不可能啊!
他明明是在荊州平叛,怎麽會分身回雒陽?而且他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種種疑團湧上心頭,讓他既感覺疑惑,又覺得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這天下要說哪座城最安全,自然就屬京都雒陽了,日常值守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如果真是那個人,那麽,就意味著袁家走到了盡頭。
今晚在這裏值守的隻有一屯人馬,也就是百餘人左右,在屯長的指揮下整齊列隊。
“他是誰?”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袁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沒了氣息,王越抬手一劍將其腦袋砍下,鮮血濺了趙睿滿臉。
“看來趙都尉不是為了烤火,不知是點給誰看的。”
突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都準備好了?”
趙睿嚇了一跳,急忙回頭,卻見黑暗中走出一人,正是袁基。
說完,邁步向外走去。
“看來朕猜得沒錯,果然袁家要從西邊動手。”劉明冷笑道,“看緊袁府,從現在開始,不準任何人進出!如有強闖者,可就地格殺!”
“有陛下禦令在此,還不放棄反抗?”
“遵命!”屯長答應一聲,立刻將這屯守軍分成五隊,第一隊二十人留下守城門,剩下的全部進入城樓之內。
“啊!”袁基和趙睿同時驚呼出來。
“進城之後的事罪臣就不知道了。”趙睿道,“罪臣隻負責西城門處,想必袁家在城內還有其他布置。”
許禇掃視一眼,眾人立刻覺得似乎有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
“遵旨!”王越答應一聲,將旁邊的窗戶推開一條縫,向著窗外招了招手,然後低聲吩咐道,“通知荀彧帶兵前來西城門,通知盧植帶兵包圍袁府,立刻行動!”
問完這句話,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隻是隱約聽到麵前的金甲男人冷笑了一聲,道:“砍下他的腦袋,給老袁隗一個驚喜。”
他不甘心地扭回頭去,看到王越站在他的身後。
幾乎與此同時,盧植接管了皇宮原本屬於馮芳統領的守軍,荀彧接管了雒陽城內駐守的劉備兵馬。
直到這些軍卒的大小頭目均表示服從軍令後,這才放下心來。
然而今晚,讓人驚訝的是趙睿居然在城門剛剛關閉便站到城頭上來,與幾個心腹屬下仔細地查看著每一處設防情況。
這時外麵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劉明盯著袁基,冷聲道:“朕把最重要的新政要務交給你,那是對你們袁家的信任,是對你的期望,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不但不思報恩,反倒行大逆不道之事,還敢巧舌狡辯!”
“這……”趙睿遲疑。
“不許動!”
盧植有著豐富的統帥經驗,荀彧則第一次幹這種事,不免心中有些緊張。
能在宮中發號施令的隻有一人,那便是陛下,可陛下不是在荊州禦駕親征嗎?
難道有人要發動政變?
屯長、隊率等人腦中紛紛閃過種種疑惑,但是作為軍人,他們一向是認令不認人,不管接下來有什麽可能,至少目前,他們隻能服從。
這時樓門一開,高順走了進來,稟報道:“陛下,守軍已經全部被製服,西城門已經落在陷陣營手中。”
那麽問題來了,是誰在宮中發令,接管南城門?
袁睿渾身連打幾個哆嗦,感覺手腳似乎都不聽使喚了,明明手腳冰涼,額頭卻冒出一絲細密的汗珠。
喝罵聲、打鬥聲來得急,去得也快,幾乎幾個呼吸之後便停止了。
“不知道,我們隻是依令行事,管那麽多幹啥?”
袁基突然一震,隻見正前方有一人背對著他們,頭戴金盔、身穿金甲,正從開著的窗戶望向雒陽城內,似乎是在看城內的風景。
“你已經沒用了,殺了吧!”劉明擺了擺手道。
“陛……”趙睿還待求情,隻見眼前寒光一閃,王越手中劍已經將越睿的腦袋甩到半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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