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你要親眼看到袁家覆滅

    袁隗一聽，立刻就要癱倒在地，感覺渾身似乎被抽空了力氣。

    但是有兩名武士架著他，想倒也倒不下。

    “陛下開恩，陛下給袁家留根苗子吧。”袁隗痛哭流涕道，此刻的他感覺天都快要塌了，曾經興盛無比的袁家，就這樣被自己親手葬送了。

    就在幾個月前袁家還是朝堂之上說一不二的勢力，是天下各家仰慕的世家，而現在，卻麵臨著滿門抄斬，我有何麵目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劉明沒有理會他，轉頭向外走去。

    袁隗失望中看到盧植正一臉悲憫地看著他，急忙往前搶了兩步道：“子幹救我，看在昔日同僚的情份上，在陛下麵前幫袁家求求情吧。”

    盧植搖了搖頭，歎惜道：“唉，你們玩得過界了。”

    說完也轉身跟著往外走。

    袁隗一看急火攻心，竟然白眼一翻暈厥過去，但還是被現兩名武士架著往外走，劉明要讓他親眼看看他的陰謀是怎麽破的，親眼看到袁家覆滅。

    劉備緊走幾步，涕淚橫流，哭道：“陛下，微臣無知，受了袁賊蠱惑，願率本部人馬截殺袁家叛軍，戴罪立功。”

    劉明看了看這個戲精，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次袁家反叛，幸虧自己察覺及時，布置應對的快，否則還真就釀成大亂了。

    自己留下馮芳、劉備守城，這兩人倒好，啥作用沒起，差點耽誤大事，不懲戒不足以平眾怒。

    “你二人嚴重瀆職，險些釀成大禍，念在平日忠心耿耿的份上，饒過你們的死罪，但是活罪難免。”

    劉明沉聲道，“革去馮芳侯爵，革去奮武將軍之職，降為校尉；革去劉備左校尉之職，降為隊率，所部兵馬由高順指揮，罰馮芳、劉備每人五十軍棍，立刻執行！”

    兩人一聽傻眼了。

    劉備倒還好，覺得能保住小命已經萬幸了，馮芳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畢竟是陛下的嶽丈，這就要當眾被扒了褲子打屁股？

    還沒等他想明白，便立刻有行刑手上前，將二人摁倒在地，扒光衣褲，掄開軍棍對著二人的屁股就開始劈劈啪啪地抽打起來。

    兩人的慘叫聲在袁府回蕩。

    劉明懶得理會兩人的鬼哭狼嚎，帶著眾人走出袁府，上馬往西城門馳去。

    現在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直接點起火把，仿佛一條長龍，快速往西奔行。

    這麽大的陣仗早驚動了城內的居民，特別是那些王侯大戶們，都想方設法通過各種渠道了解發生了什麽事。

    真真假假的消息在暗中流動。

    “盧植率兵包圍了袁府？！”

    這……到底是為什麽啊？盧家和袁家好像沒有太明顯的矛盾啊，再說盧植擅自調動禁軍包圍另一位權臣的府邸，這與造反何異？

    “有人攻打西城門！”

    這又是怎麽回事？哪裏來的賊寇？難道是董卓進京了？京中沒有陛下坐鎮真的不行啊。

    “袁府中有人慘叫，盧植帶兵去西城門去了？”

    不用問，肯定是盧植與賊寇裏應外合要奪取京城。

    當然也有人表示不同意見，盧子幹一向光明磊落，怎麽可能反叛？

    可他為何兵圍袁府？袁府中的慘叫聲分明就是他在殘害袁家人！

    ……

    各種各樣的消息滿天飛，各種不靠譜的猜測更是不知其數。

    雒陽城一時間人心惶惶，卻沒人敢出去打聽實情。

    就連楊彪、王允、蔡邕這樣的重臣也全都摸不著頭腦。

    這個盧植到底在幹什麽？

    他們知道前幾次袁隗找世家試探口風之時，盧植壓根就沒有參加。

    難道是盧植發覺了袁家的異常，所以當機立斷先下手為強要動用武力除掉袁家？

    但這也太魯莽了吧，沒有陛下的旨意就敢如此肆意妄為？

    而此時，西城門的喊殺聲已經被慘叫聲替代，上千人發出的慘叫聲，在整個雒陽夜空中回蕩，令人聽得毛骨悚然。

    高順、黃忠正在指揮人馬對著甕城放箭，荀彧、郭嘉、黃承彥在旁邊看著，麵露不忍之色，這是他們有生以來看到的最為慘烈的場麵。

    甕城中那些叛軍毫無反抗之力，像是等宰的羔羊，迎接著一輪輪箭雨將他們覆蓋。

    劉明登上城頭。

    “叛軍看到三堆火光信號後，就真的衝入甕城中來。”高順稟報道，“此時已經消滅過半。”

    劉明往甕城中看了看，隻見下麵層層疊疊全是屍體，身上滿是箭矢，像是刺蝟一般，還有一些人用別人的屍體當盾牌，這才暫時存活下來。

    但是大多數已經有傷在身，死亡是遲早的事。

    “袁愛卿，伱來看看你自己作的孽！”劉明將袁隗拉到女牆邊，按住他的腦袋往下看去。

    “啊！”袁隗看到下麵的慘狀，渾身抖若篩穅，再次暈倒。

    “把他潑醒！”劉明沉聲道。

    嘩！

    有士卒提著半桶涼水澆在袁隗頭上，袁隗幽幽轉醒，放聲痛哭。

    “將他架起來，繼續欣賞自己作的惡果！”劉明命令道。

    兩名武士將袁隗架起來，強行推著他的腦袋探出垛口，觀看這場單方麵的屠殺。

    袁隗涕淚橫流，滿心悔恨，如果人生能夠再次選擇，寧願安安穩穩做個富家翁。何必像現在，忙忙碌碌一輩子，最後不但一場空，還害人害己害家族。

    劉明看到甕城的死人堆裏，有幾名刀盾兵將一個頂盔貫甲的武將護在中間，便大聲道：“袁紹，你看看這是誰！”

    盾牌先是打開一條縫隙，緊接著便站起一個人，正是袁紹。

    “叔父！”袁紹撕聲裂肺般大吼著。

    他率兵進入甕城受伏之後，仍然抱著一絲希望，那就是叔父袁隗能夠盡快調動力量前來搭救自己脫困。

    沒想到，叔父確實是等來了，但卻是被五花大綁的袁隗，而在他的身邊，還站著當今陛下。

    此時此刻，袁紹絕望了。

    前半生的奮鬥，袁家的布局，自己的努力，一切的一切全都在這一刻終結了。

    劉明沒有再說什麽，對著身邊的黃忠輕輕揮了揮手。

    黃忠會意，拉開鐵胎弓，搭上雕翎箭，“嗖”的一聲快如閃電，正中袁紹咽喉，箭尖從後頸刺出。

    袁紹捂著脖頸緩緩倒在死屍堆上。

    “本初！”袁隗大喊一聲，就想往城下跳，但是卻被兩名武士牢牢按住，根本不給他任何掙紮的機會。

    劉明拍了拍袁隗的肩膀，冷聲道：“敢反叛朕者，皆是死路一條！”

    袁隗死死瞪著劉明，雙眼通紅，仿佛要滴出血來，低吼道：“你……你到底是誰？”

    “怪不得你要造反，原來是老糊塗了，連朕是誰都分不清了。”劉明冷笑道，“來人，割掉他的舌頭！”

    旁邊兩名禁衛走過來，一人撬開袁隗嘴巴，另一人用鉤子伸進其口中，鉤住舌頭往外一拉，然後利刃寒光一閃，便將舌頭割了下來，扔下城去。

    袁隗滿口是血，口中嗚嗚作響，卻說不出話來。

    “押下去吧，明日一起祭台。”劉明揮了揮手道。

    “朕乏了，也該歇歇了，荀彧、高順負責雒陽城防，郭嘉、黃忠、許禇明日一早前去收複袁紹帶來的後續叛軍。”

    眾人領令，劉明見大局已定，便徑直回到皇宮。

    回來這麽多天，為了保密，一直住在軍營，這是第一次回皇宮。

    而此刻的淑妃馮方女正滿心惶恐地呆在臥榻之上。

    西麵那宛如鬼怪的慘叫聲能夠清晰地傳到她的耳朵裏，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卻問誰都不知道。

    派宮女去問父親馮芳，卻被告知父親太陽落山前就出宮了，至今未歸。

    淑妃看看了同樣魂不守舍的舞姬貂蟬，道：“貂蟬妹妹，要不要向你義父大司刑丞打聽打聽？”

    她知道這名舞姬不簡單，是大司刑丞王允的義女，所以平日裏也格外關照，沒有真的隻把她當成是舞姬來看待。

    “好，奴婢這便去打聽。”貂蟬輕施一禮，但是卻有點猶豫不決。

    這月黑風高夜，外麵又叫得如此嚇人，她一個女流之輩，哪敢一個人出去打聽消息？

    正在這時，一名宮女匆匆進來稟報道：“娘娘，適才大司宗盧植大人把宮裏的兵馬帶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馮方女心裏咯噔一下，這雒陽城怕是出事了。

    “出大事了。”淑妃喃喃自語道，“貂蟬妹妹你也不必出去打聽了，陛下不在，宮中無主，我們隻能在這裏等著了。”

    “淑妃娘娘莫急，或許天亮後就有消息了呢。”貂蟬勸慰道。

    又等了許久，有宮女急匆匆來報：“娘娘，馮將軍被人抬回來了。”

    “抬……抬回來了？”淑妃大吃一驚，“快帶我去。”

    出宮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回來的時候就被人抬回來了呢？要知道自己的父親馮芳在京中的身份地位並不低，誰敢把他弄能這樣？

    貂蟬急忙扶住淑妃道：“娘娘小心些，莫要動了胎氣。”

    但是淑妃心係父親安危，也不管這些了，急急慌慌往馮芳在宮中的駐地走去。

    等看到馮芳後，淑妃和貂蟬都驚呆了，隻見這位昔日牛逼轟轟的國丈，此刻屁股朝天爬在榻上，後背和臀部都被鮮血染紅了，皮開肉綻，很多皮肉都向外翻著，慘不忍睹。

    哎喲……哎喲喲……哎喲喲喲……

    馮芳一個勁地哼哼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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