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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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樓房車副駕李小花!
丁元子去包紮傷口,張慶獅看不慣男童的態度,又舉錘欲教訓他。
衛莊主上前再次勸住張慶獅,並在院外池塘邊重開宴席,又拿出莊上珍藏了幾壇十年份的西風烈,討好眾位。
衛莊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因這男童功法特別,一品墳入口唯有他才能開啟……為了發這筆橫財,勸諸位能忍則忍。
張慶獅本身就酷愛酒色,聞言有西風烈這等好酒喝,也就此作罷,冷哼一聲順著下了台階。
三人無奈,也隻能跟著出去。
不過李蓮花出門後拐了彎,並未走向池塘,而是踏上了林間小道。
方多病追上他“你去池塘邊重開宴席麽?剛剛那酒你喝了沒事吧?”
李蓮花伸了個懶腰,望著明月“方小寶,我困了,回屋睡了,難不成你想回去陪著這群賊一起喝?”
至於喝了那酒有沒有事,李蓮花未做回答。
“他們都喝成這樣了,沒什麽有用信息了。”朱曦解釋,“而且這酒是好酒,就是怎麽喝……難說”
方多病一愣“也是。”
一牆之隔,那邊的喝酒劃拳的聲音聲聲入耳。
一看就是氣氛正酣,喝得已然沒了神誌。
那林間小道兩邊都是樹林,可能是夜間溫差大的緣故,這地方還籠罩著一層薄霧。
小道的路是用形狀各異的石板鋪設而成的,三個人一前一後跨著石板走。
方多病一蹦一跳地走在路上,心情很好“四位院主還不知道這無頭屍案居然和消失百年的一品墳有關,等我查了此案,定能叫他們對我刮目相看。”
“小寶。”朱曦語氣嚴肅,停下了腳步。
方多病在她身後也跟著停下。
“小寶,你查此案隻是為了讓百川院的院主對你刮目相看而已嗎?”
方多病被問得一愣,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回答。
“小寶,在我的家鄉,也有刑探。他們在成為刑探的那一天,要對著國家和人民起誓,矢誌獻身這崇高的事業,服務百姓,他們是為了維護社會安定、保障百姓安寧而英勇奮鬥的。”
朱曦歎氣“小寶,刑探不是這麽好做的。你現在捫心自問,你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方多病著急開口解釋,朱曦抬手阻止了他“小寶,先別急著回答,你先自己想清楚,在未來某一天再告訴我。”
李蓮花在前麵聽著朱曦的話陷入了沉思。
“到了。”李蓮花指著前方的客房,“方小寶是八,我是九,阿陽是十。”
客房的號碼是用骰子點數記號的。
方多病好像從剛剛的打擊回過神來了,笑著說“這衛莊主倒是個好賭的,用骰子點數當房號。朱姐姐,李蓮花,你們倆先睡,我去去就回。”
李蓮花“你上茅房啊?”
方多病撓頭傻笑“之前進院前那獅虎雙煞手上拿的是黃泉十四賊的牌子,而且去開宴的路上我聽見他們想殺了所有進一品墳的人,獨吞財寶。現在正好趁他們喝酒之際,我去他們房間查探查探。”
方多病還是有些不敢看朱曦,說完離去。
李蓮花搖頭“這傻小子該是被你剛剛嚇壞了。”
“現在嚇壞總比以後後悔好啊,花花。既然他有這個意願,年紀也不小了,是得考慮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麽,追求的是什麽了。”
“總不能一直靠著少年意氣吧,意氣也有耗盡的一天,若是沒有理想信念,靠什麽支撐漫長的人生?某些人,有信念還不想活了呢。”
李蓮花不語,默默地打好地鋪,囫圇躺進去,被子一拉,將鼻子以下都埋進了被子,就剩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瞧著朱曦,那眼神裏帶有一絲控訴。
朱曦蹲到他枕邊,用手指戳了戳李蓮花的臉頰“花花,試試九陰真經吧。我知道你記性好,我背給你聽。”
李蓮花沉默了許久,正當朱曦以為他又要拒絕的時候,他將手從被子中伸出,緊緊攥住她的手腕,聲音喑啞“好。”
“你說什麽?”朱曦眼中迸射出欣喜的光芒。
李蓮花好似打破了禁錮,掀開被子,直起身,將朱曦嵌入懷中,腦袋緊緊地貼著她的脖頸“我說,好。阿陽,我想活。”
朱曦回抱住李蓮花,像安撫孩子一樣地摸著他的頭。
李蓮花鬆開朱曦,起身點燈。
“阿陽,你背吧。”說著他便開始借著燭光準備紙筆,還研起墨來,“我知道你想讓方小寶也學。我記下來讓他看完就燒毀。”
“知我者,李蓮花也。九陰真經可以治療內傷,重塑經脈,若是二人雙修則事半功倍。小寶品行都不錯,而且心地善良,把九陰真經交給他我也放心。”
屋內一人複述一人記錄,方多病推門進來的時候發現兩人居然都還沒睡!
“剛剛不是說困了?你倆偷偷背著我寫什麽呢?”方多病扒著李蓮花的肩膀偷看。
結果一看是開頭當初朱曦說過的九陰真經,立馬轉眼說自己什麽也沒看見。
“噗嗤。”朱曦笑倒在李蓮花身上,“好小寶,這份就是寫給你的。”
方多病目瞪口呆“這……朱姐姐這不太好吧!這麽重要的秘籍……”
“秘籍若是不用,那他就是一疊廢紙,要是能發揮它的用處,才不枉武學大家將其流傳下來。”李蓮花將手中的秘籍拍入方多病懷中。
“方少俠,行俠仗義呢,不是光嘴上說說就好了,這萬一人家一出手就把你打趴下了,這說出去……多不好啊。”李蓮花玩笑道。
果然,方多病就是受不得李蓮花的激將法,噘著嘴說“好你個死蓮花,之前還說讓我保護你,現在居然嫌棄我武功差!我,我可是李相夷的徒弟!不就是九陰真經嗎?看我神功達成不嚇死你!”
方多病朝著李蓮花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剛遇到方小寶那會兒,他還假裝成熟,現在越來越小孩子脾氣了。
方多病捧著九陰真經在蠟燭旁熬夜苦讀,另外兩個大家長則是躺平在被褥裏麵,安穩地閉眼入眠。
方多病將字字句句熟記心頭後焚毀了紙張,剛洗漱完推了推李蓮花,讓他擠進去些,就準備入睡。
此時,夜色籠罩,整個衛莊都是靜悄悄的。
忽然一聲驚叫傳來——“哥!”
院內一陣燈火通明,那聲音的方向是獅虎兄弟的房間,四號房正大門敞開。
眾人湧入四號房內,那一身白衣的張慶虎跌坐地上。
因事出緊急,屋內眾人均是衣衫不整。
張慶虎右手顫抖地指著內室,順著他所指的方向——隻見一身黑衣的男屍靠坐在床邊,頭顱已經不見了。兩柄錘子就擱在床頭,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張慶獅無疑了。
隻是這樸鋤山怎麽專出無頭屍案……
整個房間,窗戶都是由裏麵關得嚴嚴實實,隻有一側牆壁上有一個嵌著雕花磚的透氣口。
隻不過剛剛大門是敞開的。
朱曦問“你們屋子的門是開著的嗎?”
張慶虎顫巍巍起身說“我剛剛起夜就在門口方便,絕未看到有人進屋……不過是轉身的工夫轉身,哥哥他就……”
朱曦再問“你確定隻是轉身的工夫?”
張慶虎似乎鎮定下來,說“我們兄弟同睡一屋,我出門方便,我還記得當時我出門關門了,不過片刻工夫,我回房間就聞到血腥味,我就發現哥哥他……”
聽張慶虎的表述,這就是一個密室殺人案。
密室殺人種類也很多,張慶獅的慘狀能肯定是仇殺,密室殺人仇殺的情況大致有凶手可能一開始就在屋子裏,凶手利用機關殺人,凶手殺人後未離開現場而是順勢混入人群……
獅虎雙煞兩兄弟均是習武之人,自身武力值也不低,凶手能背著張慶虎殺了張慶獅又將其頭顱砍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兩兄弟感情頗深,關鍵利益攸關,對一品墳一行謀求已久,就算弟弟對哥哥心存不滿也不會在此時殺人。
最關鍵的是,這頭顱似乎是在人死後才被割下來的,人死後和生前被人砍頭區別還是很明顯的。若是活人頭顱被砍,會出現大量體內失血,屍體應該出現貧血狀,而實際張慶獅的屍體出血量並沒有這麽多,鮮血僅堪堪浸潤胸部以上的衣衫,血都濺在一側,而不是四濺。
不過,如果不是在場的人殺的張慶獅,那會是誰?
仇坨在一旁哆哆嗦嗦,嘴裏不停念叨會不會是邪術殺人,這一品墳有邪術保佑,但凡有私心的人都會被其所殺,張慶獅和七個無頭屍一樣,接下來會不會輪到他們。
這各路盜賊本身做的就是虧心事,聽聞後,自覺膽寒,更甚者有了退縮之意。
李蓮花淡定“那這邪術倒是很講人情啊,若真是邪術,大可在人前麵前奪了他哥哥的人頭,這樣更能震懾旁人不敢妄動一品墳。現在卻通人情的沒讓張慶虎看到殺人一幕。當務之急,還是看看這屋子裏,還有沒有其他入口。”
大家急忙到處查看,結果發現屋後透氣口被破開,地上散落著幾塊雕花磚,但這洞口極小,成年男子根本鑽不進去,除非是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