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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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樓房車副駕李小花!
從屋頂上下來後,李相顯明顯比之前依賴李蓮花,眼裏是滿滿的崇拜。
院子裏的侍從見到李蓮花帶飛李相顯的時候均是驚呼出聲,放下手中的雜務,擔心小主人被人劫掠。
李蓮花和李相顯安全落地後,大家才鬆了口氣。
大堂內,李相顯坐在李蓮花身邊,對武功充滿熱情和好奇的他,很想詢問,但又因為羞澀不敢說出口。
李蓮花看出了哥哥的渴望,主動向他講解,少年郎支棱著耳朵,認認真真地聽著,那專注的模樣,連父母進屋了都沒有發覺。
李蓮花從父母走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他緩緩抬頭看向還意氣風發的父親和溫婉動人的母親,起身對著好像年輕時的自己的父親“阿昭,我是李蓮花。”
李父,單名一個昭字。
李昭是這一代的單傳子嗣,他從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哥哥,父母更是沒有和他提起過。
自從芳璣王和宣公主被賜死後,他們祖先被秘密送到此處後,一直都在這裏繁衍生息。
李家不知是何原因,一直都子嗣不豐,到他父親都是代代單傳。
但是李蓮花的長相又讓他不得不相信,對方和他有著親密的血緣關係。
看看家裏的這小崽子,平時都不愛搭理外人,現在都黏在李蓮花身邊。
不是嫡親的血緣他都無法解釋這奇怪的現象。
李相顯見到父親和母親,滿臉孺慕、恭恭敬敬地向兩人道了聲好。
李蓮花摸了摸李相顯的腦袋,少年不好意思地看向父母,起身告退,回去溫書了。
朱曦還帶著李相夷在庭院裏玩耍,玩累了要帶著他回大堂休息一會兒。
幼崽遠遠就看見了父母,大叫“爹爹,娘娘!”
李昭才發覺自己小小崽子被一個陌生女人抱在懷裏,動作裏都是依賴。
李夫人從朱曦手中接過胖乎乎的崽子,李相夷記著剛剛學會的親親,在親娘的臉上印上濕漉漉的唇印。
李夫人被小相夷的突襲嚇了一跳,又好笑地捏捏他的小鼻子“臭寶。”
李相夷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否認“香寶寶,香寶寶。”
李昭看著要和李蓮花談事,李夫人柔柔看著朱曦,邀請她去後院坐坐。
李蓮花看向朱曦,微微點頭。
小相夷在娘親的懷中伸出小手,拉住朱曦的袖子“母母走,走!”
朱曦笑著握住肉肉的小手“好,跟著相夷走。”
李夫人見朱曦還穿著奇裝異服很貼心的找出丈夫還未上身的新衣裳,朱曦的身高太過傲人,家中沒有女子服飾都不適合她的身量。
朱曦謝過溫柔的母親,將衣服換上,又是一個翩翩公子。
李相夷看著男子著裝的朱曦,遲疑了許久才叫道“母、母母?”
朱曦把小孩舉高高,毫不吝嗇誇獎“相夷真聰明!”
幼崽咯咯咯在空中大笑,誇獎自己“相夷聰明!”
李夫人在一邊淺笑著,看幼子和朱曦玩耍。
晚膳時,李蓮花和李昭早已稱兄道弟,讓外人看來絕對看不出這兩人是今日才認識的。
從那以後,李蓮花和朱曦就在李家定居下來,成為了李相夷和李相顯的武師傅。
一日,李昭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回到家。
朱曦和李蓮花意識到,李家的劫難來了。
被帶回的男子說是被山匪劫掠,家人都被殺害,他拚盡全力才逃了出來,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男子渾身是傷,還起著高熱。
李昭和夫人純善單純,在路上看到跌跌撞撞向村鎮方向去報官的男人,就主動提議讓他到家裏休息一晚。
男人感恩戴德,看到侍女端來厚稠的白粥,喝得眼中帶淚,不住的道謝。
李蓮花和朱曦冷眼看著這個男人演戲。
這個男人端著碗的右手虎口和手指均是帶繭,一看就是習武之人,雖渾身狼狽,但氣息很穩。
這群山匪,為了對李家出手,不惜使用苦肉計,應該是盯上他們很久了。
不出意外,他們應該就會在今晚行動。
朱曦看了眼李蓮花,對著李夫人說“好久沒有進城逛逛,阿柔和我一起同去如何?”
李夫人姓慕,名婉柔。
慕婉柔看著朱曦誠懇的小眼神,點點頭。
幼崽聽到可以出去逛街,強烈要求跟著去,李相顯眼裏也流露出渴望。
最後慕婉柔和朱曦帶著兩個孩子出門。
朱曦和李蓮花的戶籍都落在了李家,現在可以自由出入城。
采買眾多物件後,朱曦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衙門,報官說是在城外見到了山匪。
慕婉柔被朱曦的舉動給驚到,李相顯不解地問“伯母,城外並無山匪。”
朱曦摸著李相顯的腦袋,解釋“本是沒有山匪的,但是今日阿昭和阿柔帶回了一個。”
“你們帶回來的男子雖然身受重傷,還發著高燒,但是你們仔細看對方行動並無障礙,關鍵他的常用手,右手,上麵可有不少繭子。”
李相顯張開自己的右手,他習劍已有月餘,手上起著薄薄一層繭子。
李相顯恍然大悟“他習武!”
“對,他不過是山匪來試探你家的前鋒。”朱曦不敢想象沒有她和李蓮花的李家當年是多麽絕望。
慕婉柔一聽有危險,心頭惦念丈夫,要加快回家。
朱曦搖頭,拜托縣府照看慕婉柔和兩個孩子,由她帶人前去李家。
“阿柔,相信李蓮花,阿昭會沒事的。”
夜色彌漫,朱曦帶人往回趕的時候天上亮起了刺目的信號彈。
山匪來了。
朱曦等人離李家還有一刻鍾的路程,縣裏的官兵加快進軍速度,在一刻鍾內趕到了李家附近。
李家靜悄悄的,竟沒有一點聲音。
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大門走出,那人手上不過拿著一根樹枝。
眾人聽到了李蓮花的傳音入耳“諸位,山匪已被在下剿滅,辛苦各位將他們押送回縣裏。”
官兵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是山匪的計謀。
朱曦輕聲告訴官兵們,說話的是她的丈夫,是個江湖人。
官兵訓練有素的跑入院內,院內燈火通明,十幾個山匪均是重傷倒地,痛得發不出聲,隻剩下喘氣的力氣。
官兵對這白撿的功勞自是動力滿滿,迅速把山匪們捆成粽子,沒有多言,連夜把人帶去提審。
“大哥,你……”李昭把兩個小崽子托付到李蓮花手中習武,他是知道李蓮花會武功的,但今晚是他第一次見到李蓮花出手。
大門被破開的瞬間,李昭慶幸兒子和妻子還在縣裏,沒有落入山匪的圈套。
可沒等他傷懷完,回過神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山匪躺滿了一地,中間唯一站立著的,就是他的大哥李蓮花。
李蓮花手中不過是握著院子中樹上折下來的樹枝。
“啊。”李蓮花摸摸鼻子,“我就會一些拳腳功夫,不必驚訝。”
李昭這是會一點嗎???
“阿昭,阿柔和孩子們在縣裏的官家驛站歇下了,縣裏派人保護他們呢。”朱曦知道小夫妻互相惦念,告訴李昭妻兒一切安好。
“所以,你們知道我帶回來的是山匪嗎?”李昭幽幽地說出這句話。
李蓮花和朱曦暗道不好,沒有提前和他們商量,他們太習慣站在上帝視角考慮事情了。
李蓮花小心翼翼地說“阿昭,我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看著他們小心的表情,李昭歎了口氣,他早已看出兩人從入住開始就一直有心事,直到今天他才恍然感覺,朱曦和李蓮花在等的就是這一天。
“你們,是知道我們李家會有這一天嗎?”李昭淡淡說道。
李蓮花看著父親,心頭一跳,最終微微點頭,輕聲說道“阿昭,我們來自未來。”
李昭盯著李蓮花和他相像的麵龐,輕笑了一聲,說“李蓮花,所以你到底是誰。”
李蓮花對他的態度很微妙,他以大哥自稱,卻會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恭敬和孺慕的神情。
李昭心裏已有猜測,但他希望從李蓮花的口中聽到。
李蓮花看著父親篤定的樣子,淡定地叫出聲“父親,我是相夷,李相夷。”
李昭猜到李蓮花就是他的孩子,但是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受。
他的幼子,跨越時間,隱瞞性名,隻不過為了救出他的家人。
李昭和李蓮花注視著對方,李昭看著自己已過而立的幼子,欣慰又有些難過地說“這麽多年你獨自一人,辛苦了,相夷。”
李昭從朱曦和李蓮花日常的行動中就可以看出,他們一家應該隻有李相夷最後存活了下來。
李蓮花隻是緊緊擁住李昭,感受著懷中的溫度,輕輕說道“父親。”
“嗯。”李昭摸著李蓮花的脊背,他的幼子已經長得比他高,文武雙全還有了屬於自己的妻子。
“所以,你們還是回去吧。”李昭看向朱曦和李蓮花,他怕自己的孩子因為改變他的命運而受天譴。
李蓮花握住李昭的手,就像小相夷握著那樣,他笑著說“阿昭,我早就想這麽試試了。”
李家出事,李相夷不滿四歲,父親手掌的溫度早已消散,他也不曾記得,他現在終於彌補了遺憾,握緊了當年握緊他的那雙手。
李蓮花的後腦被李昭輕輕拍了一下,“沒大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