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吾有一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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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場所有弟子都很吃驚,尤其是內門那些。
作為老生,他們對鍾長老不乏了解,這是一個老實穩重的人,曾代理執法堂職務,向來處事公允。
他手下曾有弟子與外人結仇,把人家全家殺了,惡名遠揚,鍾浩然知道後,認為他殺心過重,將其逐出師門,那還是他親自教出來的大弟子。
而這隻是一掛名外門,何至於此?今個是瞎了眼睛嗎?
“他不像是外門的人。”有人開口,引得很多人猜測陳浪的身份。
或許,這個人與他們一樣,都是內門弟子,甚至來頭更大。
先前出手,攻擊陳浪的那個內門年輕修士也皺眉,感覺有麻煩,內門的圈子就這麽大,很忌諱互相結怨,先前不該輕易動手。
而且這個人看上去就睚眥必報,以他的修為雖然無懼,但結仇總是不好的。
“你青州城誰家有這等背景?”年輕修士詢問葉文龍,他是真想不出來,就是宗主親兒子來了,鍾浩然也可以不給臉色。
葉文龍微微一笑,“不可說。”
“他叫陳浪?”神女峰峰主看向蘇清蟬,“先前聽說是你的道侶,這是你的緣故?”
蘇清蟬眉目微垂,平淡道:“我可沒這麽大麵子。”
神女峰峰主心想也是,鍾浩然是什麽人?哪怕是親傳弟子,今天也不可能輕鬆揭過,除非...
“以後若有時間,清蟬可帶過來,好好結識一下。”峰主露出微笑。
她很想繼續問,打聽底細,但這個蟬師妹性格清冷,連自己的修行道法都諱莫如深,令人看不透,這種事肯定問不出什麽,隻好作罷。
宴會繼續進行,一如以往,但所有人都記得,有一個人叫陳浪,不知底細,但與鍾浩然有密切關係。
而在此刻,鍾浩然正在與陳浪對話。
“把你手伸出來。”
陳浪伸出左手。
“右手,展開你手上的字。”
陳浪便攤開右手。
鍾浩然看著他親手寫下的“封”字,如今稍有褪色,他臉色嚴厲,“我給你這個字,是防止你被別人欺負,不是讓你欺負別人的,你一來就鬧這麽大的事,我隻好把它收了。”
“收吧。”陳浪把袖子擼起來。
鍾浩然看他如此果斷,卻又默然,你哪怕受罰,也不肯認一句錯嗎?
“你今天觸怒的是周天正周長老,他資曆很老,外派任務方麵大多由他負責...”
“知道了不用說了。”陳浪道。
“你知道就好。”鍾浩然略一思索,又道:“那李瑞暫時...”
“這個不用伱提醒。”
陳浪有些不耐煩,老子還要做任務呢,他把手晃了晃,“你到底收不收。”
“罷了!你留著吧,免得有事又煩我。”
鍾浩然慍怒了,為師與你講話,你什麽態度?
“這不就得了。”陳浪又掏出那張黑卡,“這張卡可以去天池嗎?洗髓池那裏,我要去看看。”
“可以。”
“行,再見。”陳浪扭頭離開。
鍾浩然無語,他確實有很多想說的,但又不知該從何談起,倘若陳浪要是問他,他興許會透露一二。
哪曉得這小子不管不問也不思考,就這麽跑了。
思索半晌,鍾浩然隻得苦笑一聲:
“你既希望有人搗起風浪,又不希望他惹是生非,哪裏有這種好事?”
……
陳浪帶著黑卡,直接奔往天池。
好歹算是來到任務地點了。
這個任務可不簡單,他在接風宴上一直思考,都沒想到怎麽才能奪得頭等造化,不過幸好拿到了黑卡,這裏隻認卡不認人,作為最尊貴的內門弟子,可以在天池自由通行。
陳浪便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天池位於山上,這裏像是一處火山口,頂部有泉眼,形成溪流向下流淌。
而在山間,人工開辟了許多小池子,溪流自上而下,盤活了一連串的池水。
這便是洗髓池。
陳浪駐足池水外,看到其中湧現淡淡霧靄,但他想觸碰時,卻遭到阻止,在正式開放之前,這裏是禁地,還有陣法屏障保護。
他隻好在外邊行走,不過很碰巧,遇見了個熟人。
“陳兄,有人正找你呢。”葉文龍說。
“誰?”
葉文龍淡笑,“劍穀,神女峰的人,他們覺得你來曆不淺,那日接風宴你又走得早,便想與你見一見。”
“沒空。”陳浪說。
葉文龍知道陳浪性格,也強求不得,便問,“你在這找什麽?”
陳浪道:“我在想,洗髓池的最佳位置,是不是在頂部?”
“那是當然。”
葉文龍抬頭看山頂,“這天池之內,投入了無數天材地寶,靈石珍血,曆經無數歲月煉化,方才形成淬體靈液。
頂部的淬體靈液最為精純,若有人淬煉,向下會依次減少靈性。”
陳浪一聽,“那下邊的人,用的豈不就是上邊的洗澡水?”
“他們有的用就不錯了。”
葉文龍淡笑道,“可願隨我去山頂看一看?”
陳浪自然願意,十幾分鍾後,兩人登頂。
然後他看到,山的背麵有小路,幾個人推著一整車的貨物,慢悠悠的上山,到了山頂,掀開上邊的黑布,裏邊是無數靈石,幹枯的藥材,以及很多不知什麽生物的殘肢遺骸,靈氣濃鬱的逼人。
轟隆一下,他們把貨物全倒進火山口狀的天池裏,但裏邊霧靄濃鬱,不斷翻滾,無法看見裏邊的動靜。
“這裏邊都是諸多家族貢獻的財物。”葉文龍解釋,“你撕過賬本,應該看到過。”
“原來如此。”
陳浪點頭,既然這樣,那我要是把這些靈物全部截胡煉作丹藥吃掉,讓他們無從可淬,那按照設定,這算不算頭等造化?
“天池開放一次,要投入多少珍寶?”陳浪想做個任務量估計。
“這樣的車子大概300車。”葉文龍說。
“這麽多?”陳浪一想,算了那還是不吃了。
葉文龍搖頭,“這並不算多,天劍宗領域內城鎮無數,比我們青州城富裕的比比皆是,每年上供的財物難以計數,他們反饋回來的,不會超過三分之一。
而且參加洗髓的可不止我們這些人,還有大量普通弟子,他們對宗門沒有任何貢獻,其實是占了我們便宜。
所以我說,他們有得用就不錯了。”
“那要是直接跳下去,會怎樣?”陳浪站在崖上,盯著天池。
如果我故意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泡個十天半月,這裏的靈韻最精純,是不是能得最大造化?
葉文龍淡笑,“天池銘刻了陣法,等若煉藥爐,跳下去屍骨無存。”
陳浪想了想,將這一方案暫列為下策。
停頓片刻,葉文龍又說道,“其實我是想提醒你,價值是相互的,蘇家現在無法給天劍宗帶來利益,那蘇清蟬以後很難拿到修道資源,縱然現在有鍾長老支持,但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
她把那張卡給了你,她便沒得用了,你若不還給她,就務必珍重,不要浪費。”
這是看在作為老鄉,以及家中老爺子的指點下,他願意給予提醒。
當然不浪費,什麽?浪費?
正在思考破局之策的陳浪忽然眼睛一亮,看向霧靄朦朧的池子,忽然心生一妙計。
“多謝提醒。”陳浪道。
是了,不能得大造化,那我把它毀掉不就行了?
“舉手之勞罷了。”
葉文龍見陳浪終是聽進去了,便再次提及開頭的事情:
“你若有空的話,還是去見見幾位師兄師姐吧,他們都是內門中人,手中資源不少。來了宗門,第一件事不是悶頭修煉,而是站好隊伍,拉攏一批勢力出來。”
“好,我有些事情,再見!”陳浪拱手辭別。
……
